方華傷到了右手，一頓飯在韓毅的視奸下吃得異常煎熬，一塊豬排從筷子上掉了三次之後，方華手機震了，他立刻拿起來查看。
信息來自杜明軒︰方華，我們可以談一談嗎？今天晚上八點，zoobar。
「晚上炖豬蹄。」韓毅也在看手機，他把屏幕對著方華晃了晃，蘇姨發來一條彩信，上面是一盆雪白雪白的肥豬蹄︰「我什麼也沒說，蘇姨自己跟你心有靈犀。」韓毅戲謔地盯著方華的殘手。
「我要工作了。」方華冷眼瞪著韓毅，後者聳聳肩，慢悠悠晃蕩出去。
手機上又收到一條信息︰方華，給我一個做朋友的機會好嗎？
最終方華還是沒有回復，但是他八點準時到了約定的地方，在杜明軒訝然的視線下落座，揮揮手，拒絕了遞菜單的服務生。
「是來我診所的事？我听說了，你出了醫療事故，從那邊辭職了？」嘴上說辭職是給杜明軒面子，方華已經從師兄那里听說，最近杜明軒狀態很差，協助手術的時候主刀醫生決策錯誤卻把責任全推在他這個助手上，他竟然都沒解釋就被扣上屎盆子被迫辭職，有了這個污點哪個醫院也不會收他，如果方華這里還不收留他，杜明軒的醫生生涯也就結束了。方華從他進醫院實習就開始帶他，杜明軒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是個好醫生，他作為杜明軒的帶教人沒辦法這時候落井下石。
但這些考慮方華都藏在心里，表面上一臉冰冷，嘴上也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他掏出一份合同，推給杜明軒︰「你拿回去看一下，我們的確急缺一名藥劑師，薪水可以商量。」
「方華……」
「你的短信我看了。」方華打斷他，眼神冰冷的像一把劍︰「答案是，不行。我只接受一次背叛，我只能和你維持工作關系，就這樣。」
杜明軒神色瞬間黯淡下來，他苦笑了一下︰「那麼，韓先生就可以嗎？」手指摩挲著玻璃杯，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陷入回憶︰「三年前，我剛來醫院實習的時候，分到兒科，你帶我，你一直以為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其實，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你剛回國，來找博導面試，你對學校不熟悉，過來問我25教怎麼走，我指路的時候你拿出手機看時間，屏保的那張照片，就是韓先生吧？」
方華愣了一下，他都忘了，當初一直是用韓毅的照片做屏保嗎？
「韓先生就這麼讓你念念不忘嗎？」杜明軒有些痛苦︰「那天冒犯你是我一時糊涂，我真是不服氣……韓先生扔下你這麼多年你卻還能接受他，我暗戀了你兩年，又苦追了你三年，論真心我不輸他，為你做的事情也不比他少，我哪里比不上他……」
方華回憶著當初用韓毅照片做屏保的細節，直到杜明軒聲音徒然拔高他才意識到杜明軒似乎一直在說話，而他只听見了那句「念念不忘」。
沉默了一下，方華勾起嘴角︰「他那時候給我上過一課，的確挺難忘的。」但韓先生太沒記性，他有義務還給韓先生一課，叫吃一塹，長一智。
杜明軒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尷尬地喝了口水，方華這種完全無視他的態度讓他有些窒息。
「對不起……」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方華沒心情陪杜明軒再坐下去，起身就走，杜明軒張了張嘴，還是沒能攔住他。
*
「有什麼事，這麼急？我差點被你催追尾了！」韓毅風風火火沖進咖啡廳，一落座就要了一杯冰水。
他對面是一個容貌精致的男人，斜分的劉海下，一雙丹鳳眼透著男人少見的嫵媚。他交疊著長腿，用下巴尖示意了一下方向。
「靠窗第三個位子，背對著我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菊花緊吧？」嘴里有多下流，偏偏動作就有多優雅，男人喝了一口雞尾酒，似笑非笑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不用說，師總菊肯定是從杜明軒那把方華打听出來了。
韓毅回頭，一眼就認出了方華和對面的杜明軒，他轉回身，挑了一下眉︰「師菊，你跟杜醫生已經進展到跟蹤這一步了？」他手指下意識地聚攏成拳頭。
雖說韓毅的初衷是把杜明軒扔給師菊先奸後渣，可打了照面他還是忍不住沖過去把人打一頓的沖動。
「既然已經送給我的肉，韓總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師朊打量著方華的身材，嘖嘖嘴︰「這位方醫生很有被教的潛質，攻受皆宜。」說著，拿出手機，不動聲色地拍了張照。
韓毅黑了臉。
「拍都舍不得啊？」師朊笑起來，整張臉都跟著生動了︰「放心，我只收藏，不下手。這種硬骨頭還是給你韓公子啃吧！」說著，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雙手托著下巴，往韓毅面前湊了湊︰「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試試他，看他近幾年到底是御人無數還是甘為人下？」
正說著，忽然那邊方華踫灑了水杯，韓毅好奇地扭過頭，就听見師朊訝然道︰「挺痴情的，當年你家方醫生還一直拿你照片做屏保啊！」
「……」韓毅同樣訝然地看著師朊。
「我會讀唇語。」師朊用食指壓在嘴唇上，笑︰「韓總你可以對個口型試試？」
韓毅開始是猶豫，然後視線落在他耳邊不起眼的小型耳機上，哼了一聲︰「你又拿你們出任務的竊听器當情趣用品？」
小伎倆被拆穿，師朊不悅的撅撅嘴，然後就看見方華起身走了，他立刻敲了敲桌子︰「我去不去啊？」
「房間號發給我。」韓毅黑著臉。
「還怕我真做麼？」師朊笑開來，一口飲盡桌上的酒，說了句「你結賬」就跟著方華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韓毅收到師總菊只寫著酒店名稱和房間號的短信。
「嘖……方華你要不要這麼饑渴？」韓毅起身結賬，去最近的gay吧逛了一圈，出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挎著個風騷小男人——一會兒在酒店撞上，方華身邊有個師朊，他連個伴兒都沒有豈不是很沒面子！
「哥，我們去哪啊？」
「遠航酒店，1901。」
「哥，你一夜幾次？」
韓毅邪魅地笑了︰「看你能耐了。」
韓毅要了1902號房，一進門，就被那個小gay推到牆上親，小gay很識相，飛快月兌了自己的衣服又來月兌他的，吻也煽情，吧嗒吧嗒聲音很大。但是，韓毅還是不太高興。
「小點聲，听不見了。」他捂住小gay的嘴，後者委屈地舌忝了舌忝他的手指，開始給他月兌褲子。
「嘖……你先洗澡去！」這次韓毅干脆推開他，小gay癟癟嘴，心說鳥大了不起啊，怏怏不快地去洗澡了。等到十分鐘之後，小gay圍著一條小毛巾扭出來，卻發現他的優質小攻整個人貼在牆上，造型詭異地不知在干什麼。
別再腦子有問題吧？
「那個……哥，我洗完了。」
韓毅扭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問︰「你听見什麼動靜了嗎？」
「什麼動靜？」小gay皺皺眉，隱約地旁邊似乎有人在說話，正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忽然听見 的一聲，然後隔壁傳來**的一聲「啊~~~~~」
韓毅臉色頓時晴轉多雲，低罵道︰「師總菊那個賤人！」
小gay還沒反應過來這位優質小攻在說什麼，旁邊就傳來毫無下限的**聲。
「啊~你慢點~啊~~~~好舒服！」
「再下面一點……用點力啊！嗯嗯……舒服死了！」
「別光頂著，你轉一轉……嗯~~~~~」
听著那邊無比蕩漾，小gay躍躍欲試道︰「哥，我們做嗎？」
「做！」韓毅眯起眼，豪放地一甩頭，朝小gay招手，小gay立刻撲上去，兩個人滾作一團，韓毅哼了一聲︰「你也給我叫大聲點！」
「原來哥你喜歡這個啊……啊~~~~」于是此起彼伏的叫聲響成一片，但一般的小零畢竟不是總菊的對手，叫了一會兒韓毅就听煩了，他由著小gay給他擼管，伸手拿了手機就要給師總菊打電話，可是剛點出撥號界面，就听見旁邊砰砰砰有人砸門。
韓毅一愣，立刻推開小gay，提上褲子推門出去，這一出去，砸門的也愣了。
「杜醫生？」
「韓先生？」
這時候1901的門開了，師朊松松系著浴袍懶洋洋地走出來，他先挑著眼角睨了一眼杜明軒，隨即笑盈盈地看向韓毅︰「這麼熱鬧啊……」
「方華！你沒事吧！」杜明軒企圖進房間，被師朊攔住︰「你怎麼不擔心擔心我呢？」師朊穿著白色的拖鞋踢了踢杜明軒的小腿，杜明軒立刻像踫到生化武器一樣後退了一大步，臉上有些發紅，還要喊，就看見方華衣冠整潔地也出來了。
「吵什麼！」方華眉頭擰著，掃了一圈外面的人，視線落到韓毅身上時明顯愣了一下，但立刻又收回來︰「有話進去說。」他對著杜明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進了房間，隨即是師朊，就在韓毅以為他也要跟著進去的時候，方華忽然猛地把門關上，房卡帶了出來。
「韓老板，這麼巧？」方華面對著韓毅，視線卻瞥向他身後的小gay，他把房卡拍在韓毅光果的胸口上，勾勾嘴角︰「剛才叫的挺激烈的？呵……祝你盡興，別忘了一會兒給他們開門。」說完，就這麼揚長而去。
「哥……」小gay在一邊弱弱地提醒望著方華背影出神的韓毅。
「進屋。」韓毅哼了一聲，回去就去浴室沖澡，洗到一半，小gay很有情趣地進來跟他親吻，韓毅早就軟了，現在怎麼也提不起興致繼續，于是道了個歉，出來穿衣服，把房卡和房錢留給小gay。
「一會兒听那邊沒動靜了，幫我去開個門，謝了。」扔下這句話，韓毅急匆匆沖出房間。
韓毅從電梯里出來，就听見外面嘩啦嘩啦的雨聲，他疾步走到大廳門口，灰蒙蒙的雨幕里一個人都沒有，他略一沉思，立刻回到電梯里下到停車場。方華的車是很低調的大眾途觀，平民車，隨便看一眼就好幾輛的那種。但韓毅很幸運，在車庫里轉了兩圈，就發現了靠在車門上抽煙的方華。
「這麼快？」方華夾著煙，鄙視地上下打量韓毅。從韓毅這個角度看，方華整個人都在陰影里，只有黑色的輪廓。他很瘦，脖子和手腕的骨節非常性感，吐出煙霧的時候，線條優美的側臉在煙霧里隱現。
「你怎麼沒走？」韓毅決定不去計較方華的話里帶刺，他跟方華並排站著，從煙盒里叼出一根煙，朝方華湊了湊，嘟囔著︰「借個火。」
方華看了他一眼，隨即叼著煙歪過頭來，兩支煙踫到一起，紅色的火光亮了亮，韓毅猛地吸了一口，煙霧在兩個人之間彌漫開來。
「車胎扎了。」方華語氣不悅，挑眉看了看韓毅︰「你車呢？」
「也扎了。」鬼使神差說出這三個字，方華很快笑了起來，韓毅才為自己的失言感到窘迫，方華猛吸幾口，把一根煙干掉，然後站直身子，歪了歪頭︰「走吧！開你的車回去。」
話音剛落，韓毅忽然伸手拽了一把方華，繼而一錯身把他壓在自己的途觀上︰「送你回家沒問題，讓我討點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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