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日升,生活繼續。
東方遠晴徹底的從皇甫莊園消失,可蒙在慕如一心里的陰影卻始終都在。
雲楚楚依舊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是深得了施淼因的喜歡,順便取代了東方遠晴的位置,成了新的施淼因給皇甫烈撮合的對象。
對此慕如一假裝沒有看見,完全不能明白施淼因身為一個母親為何有這麼強烈的控制欲。
讓慕如一比較惱怒的是,雲楚楚是學管理專業的,以學習之由開始跟著皇甫烈去公司,這下好了,徹底將慕如一隔絕在外了。
恨恨的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慕如一覺得人生沒有比這更沮喪的事情了,懷著孩子,天天看著老公和初戀出雙入對,還有一個處處刁難她的婆婆。
這不,慕如一剛吃完早餐,施淼因就又來了。
「慕如一,你有家教嗎?長輩還沒有退席你招呼不打一聲就離開?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嗎?」施淼因態度惡劣的對慕如一說。
「請問你又當我是兒媳婦嗎?」慕如一懶洋洋的問,最近她是越來越招人煩了,更重要的是她也很煩施淼因。
從那日施淼因對東方遠晴的態度後,慕如一對皇甫烈這個母親已經徹底失望了,自然沒有討好的心思。
「不管我認不認可你,你現在都在我們皇甫家,既然在我們皇甫家就應該遵守我們皇甫家的規矩。」施淼因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哦,那老夫人,我吃完了,再見!」慕如一懶得跟施淼因吵架。
「你這什麼態度?」施淼因顯然很不滿意。
「老夫人,我吃完了,請您繼續。」慕如一深深的鞠了一躬,施淼因臉色難看,盯著慕如一就像看著三世仇人。
「這樣可以了嗎?」說完,也不待施淼因回話,慕如一扭頭,慢悠悠的往樓上晃。
「小賤,人,別以為你還能在我們皇甫家待多久,烈兒的性子你可能還不了解,他對一個女人的熱情不會太久,以前是現在也是,我倒要看看等孩子生下以後,他還會不會這麼護著你!」說著施淼因就扔給慕如一一沓照片。
慕如一掃了過去,就看到那沓照片都是皇甫烈和各種女人親密在一起的樣子,臉色有些微白。
「還有,我告訴你楚楚是烈兒的初戀,想必你也知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當初楚楚的離開,現在真正的女主回來了,你這只野雞也別再做變鳳凰的夢了,省得被趕走出丑不說,還丟我們皇甫家的臉。」施淼因的話越發的惡毒,她就不信自己趕不走一個小賤,人。
「呵呵……,是嗎?那我等著被你趕走的那一天,可是至少現在我還是這個家的少夫人,麻煩老夫人您,積點口德。」慕如一冷聲說道,還真把自己當成軟柿子捏了。
只是轉頭,慕如一強裝起的堅強就徹底的碎了。
如果單單只是皇甫烈的母親為難她,她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皇甫烈?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慕如一就心疼的緊。
沒有記憶,寄人籬下,丈夫心性不定,施淼因說的對,皇甫烈從來沒有對雲楚楚之外的女人用過真情,對自己又怎麼可能多用心?
也許皇甫烈對自己的溫柔都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慕如一撫模著自己的凸起的肚子,心情很差。
所謂的愛,在初戀回來之後都是浮雲吧?
慕如一有些難受的靠在門背上,慢慢的坐下去,用力的敲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偏偏讓她失憶呢?歐陽逸辰的臉突然出現,在皇甫莊園的這些日子她幾乎快忘記歐陽逸辰了。
想到那個對自己溫柔體貼,隨時都溫文爾雅的男人,慕如一不僅有些愧疚,都是因為自己才害得對方受傷,如今家族企業也受到威脅,更愧疚的是,她竟然愛上了皇甫烈,再也無法去回應那份感情。
慕如一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討厭自己。
呆呆的一坐就是一個上午,午飯的時候,慕如一直接讓王媽就飯菜端了上來,實在不想再看到施淼因。
所有通訊工具都被撤走,說是防輻射為了孩子要緊,此刻慕如一才有種自己被禁錮的感覺。
「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坐以待斃,起碼我要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必須問清楚!」慕如一突然坐了起來,才發現已經兩點多鐘。
一旦決定去問,慕如一便有些迫不及待,挑了一件看起來比較文氣的長衫,快入深秋,外面已經有了冬日的空曠感。
沒有通知其他人,慕如一直接出了皇甫莊園,擋了輛出租直接到皇甫集團。
司機師傅話很多,絮絮叨叨,最後直說慕如一是個孕婦就不應該亂跑,就是要出門也要讓家里人陪。
這些日子一直活在皇甫莊園比較陰沉的氛圍里面,對于這種陌生人的關心,覺得格外溫暖,禁不住想念那個唯一的妹妹,卻發現自己那日太興奮都忘了留聯系方式。
作為一個姐姐,慕如一覺得自己無比的失職。
終于到了皇甫集團,這還是慕如一在失憶以後第一次來這里,最近腦海中總有一些片段的記憶,似乎來過這里,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卻想不起來。
進了大廳,前台小姐在一愣之後,客氣的問,「請問是慕小姐嗎?」
慕如一點了點頭,「我找你們總裁。」
話一說完,前台小姐立馬恭敬的將慕如一帶到總裁專用電梯旁邊,直接送慕如一上了總裁辦公室。
到了之後慕如一才知道皇甫烈正在開會,秘書接受前台小姐,客氣的倒了牛女乃,讓慕如一稍等一會。
慕如一看著這奢華低調,設計的獨一無二的辦公桌,不僅嘖嘖稱贊,同時果斷的將皇甫烈拉入了敗家爺們的行列。
更讓慕如一無語的是,皇甫烈的辦公室還有一間各種用具齊全的小型臥室,慕如一不僅好奇的走了進去,然後下意識的聞了聞辦公室的床,還有沒有女人的味道。
「烈,你回來了……」就在慕如一準備出去外面等的時候,那臥室的浴室里卻傳出一個女聲。
慕如一一愣,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烈……,說話呀?」那女聲听不到男人的回應,繼續問道。
而僵硬著身體的慕如一已經可以清楚的判斷出那個女聲,不是雲楚楚還能有誰?
心再一次跌入谷底。
慕如一從來沒有像這般憎惡自己要出現在這里。
她嘴里說是想從皇甫烈口中得到一個答案,其實不過是小女人鬧脾氣的伎倆,讓皇甫烈再說一次愛自己,那麼她就既往不咎,坐等雲楚楚離開,卻從沒有想過雲楚楚會直接給自己這樣一個殘忍的答案。
是的,這個答案太殘忍,如果是一個多月前,慕如一還可以勉強的接受,畢竟她還不夠愛這個男人,可是此刻,她要如何說放就放?
雲楚楚穿著一身果色淺花紋的旗袍優雅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干毛巾在擦頭發,看到慕如一,一愣,隨即臉上升起一絲紅暈。
「小如,你別誤會,我只是……」雲楚楚急切的解釋。
「我誤會什麼了?」慕如一冷冷的問,這個女人還真是虛偽,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在裝。
「誤會……誤會我和烈……」
「閉嘴,雲楚楚這里沒有外人,你還在裝什麼,有必要嗎?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究竟為了什麼?」慕如一將最初對雲楚楚的那些好感都用盡了,此刻除了對這個女人厭惡外就是惡心。
別說東方遠晴是不是懷的皇甫烈的孩子,就雲楚楚將她推下樓這件事情,慕如一有理由認為雲楚楚根本就是故意的。
對于這種惡婦,慕如一覺得沒有多少賣關子的必要。
「小如,你在說什麼,我真的听不懂,我只是不下心將咖啡弄在了身上,用了一下烈的浴室而已,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雲楚楚說著眼楮里面已經蓄滿了淚水,好似委屈的要暈過去一般。
那模樣好像慕如一將她如何如何欺負了一般。
看到雲楚楚這樣,慕如一不禁感嘆,如果這不是真的,那麼雲楚楚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得金馬影後真是屈才了。
「我說了別叫我小如,我和你沒有那麼多話說,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惡心嗎?別告訴我東方遠晴是無意掉下樓梯的,鬼才信。」東方遠晴剛找完自己要聯手對付雲楚楚,就出了事情,這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何況,東方遠晴再蠢也不會在樓梯上打電話給別人說孩子不是皇甫烈的,好讓雲楚楚听到順便制造一場悲劇。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雲楚楚手顫著指向慕如一,眼淚已經再也憋不住的掉了下來。
「是嗎?」慕如一譏諷的反問。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嗚嗚……」說著雲楚楚靠在牆上,好似已經喘不過氣來,配上那精致嬌弱的面龐,真是讓人心疼。
慕如一越發覺得自己像是白雪公主她後媽,惡婦形象已然深入人心,既然如此她不如將毒婦演到底。
「是嗎?雲楚楚你還真會演!」慕如一欺近雲楚楚,冷聲問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慕如一,你在做什麼!」皇甫烈一進辦公室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僅臉色一變,冷聲呵斥慕如一。
一旁的慕如一听到皇甫烈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那張盛怒的臉。
而雲楚楚似乎找到救星一般,本來要暈倒,這會卻像打了雞血一般,直接小跑著撲到皇甫烈懷里。
皇甫烈一愣,就感受到了雲楚楚上身柔軟的山丘,還有濕漉漉的長發,如果他感覺沒有錯,雲楚楚沒有穿內衣,眉頭皺得更加厲害,往前大走了一大步,雲楚楚沒反應過來,差點摔倒被後面的秘書抱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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