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真是太感謝您了。」得到允許上山參觀傳說中墓坑的臨時許可,渡邊一郎恭敬地彎腰感謝「秦綿綿」。
沒有她,他也不能如此順利進入農莊某些不對外人開放的私人領域。尤其是目前屬于市政府禁止外人出入的獅子山地盤。他在山下徘徊幾天,旁敲側擊詢問c國的同行和政府官員,都得到同一個回答。在上級領導沒有派人下來處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墓坑所在範圍。
渡邊一郎面上失望,心底高興異常。他來市,除了尋找機會制造一場瘟疫。更重要的是把里面抗戰時期R國人在c國搜刮的民脂民膏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尋找合適的時機,轉移回國。
第一個任務,渡邊一郎心里十分沒底,也不是很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畢竟,他叔叔的日記本上對實驗結果的描述過于殘忍,他雖然有為帝國盡忠的勇氣,但事到臨頭,渡邊一郎退縮了。
他無法保證在他制造細菌泄露的同時,自己不被感染。渡邊一郎還不想死,更不想像他叔叔日記本上描繪的c國人一樣死。所以,他權衡利弊,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族,毅然放棄完成第一個任務。
為了不讓自己這一趟一點收獲都沒,渡邊一郎瞄上了日記本中R**人沒來得及運回國的寶藏。
確定寶藏下落的唯一方法是進入墓坑,他原想通過買通的當地人,從農莊外圍進入。不想,在山下逛了幾天,才現一向喜歡相互推諉責任的c國各部門,這次一反常態,相當積極配合。居然聯合執法,硬是把不屬于農莊的部分,圍得比鐵桶還嚴實幾分。
渡邊一郎一打听,才知道真實原因。原來是因為之前進去的人,除了一個叫謝衛軍的農莊員工,其他人都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的緣故。抱著在上級領導下來前,絕不在我手上出現差錯,導致我官位不穩的心思,市各部門異常配合的集體行動了。
听到這個消息,渡邊一郎抓耳撓腮,從外圍進入獅子山的法子泡湯了,就只能通過農莊進去。投資現代化的生態小鎮是個不錯的理由,市政府十分看好這個項目,于是主動為他牽線搭橋,農莊方面也沒拒絕。
為了執行任務,渡邊一郎這次帶了充足的資金,跟農莊的談判也開展得很順利。農莊方面的負責人是個女人,知情識趣,特別看得懂人顏色,會為自己打算的女人。攻克這種女人無非是大家熟知的幾種方式。「秦綿綿」想出國,渡邊一郎暗示,只要這次的合作能談成,他會盡力幫助「秦綿綿」取得R國的定居資格。
這不,他剛把桿子遞過去,一直推說因政府關系,農莊最近不接待外客的「秦綿綿」就一口答應他到農莊參觀的事。
「渡邊先生,請跟我來。」
秦木棉殷勤地在前頭領路,先帶興致勃勃的渡邊一郎去大眾化溫室大棚參觀游覽,在公眾餐廳吃過農莊自給自足的特色農家飯,泡了會溫泉,逛了農莊不開放的太白居和聞香榭。最後在渡邊一郎焦急期盼的眼神中,她終于提出要帶他去後山看看謠言中的墓坑。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秦木棉和顧秦擦肩而過,沒在意他陰沉難看的臉色,和跟在他身後達成目的的孫玉媛,徑自領著渡邊一郎上山,來到只留幾個工作人員看著的墓坑。
坐在敞開式帳篷里打牌的工作人員一瞧見秦木棉,立即丟掉手中的撲克牌,慌亂地站起來,就好像小時候做錯事站在老師家長面前的孩子。
秦木棉擺擺手,讓他們各玩各的,自己帶著渡邊一郎走過去。步子剛邁開,就被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攔住,撓著頭,說上頭為了防止意外,不準人靠近。
聞言,秦木棉也沒堅持,畢竟她扮演的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貪生怕死才是她的表現。只見她踏出去的腳停在原地,臉上露出猶疑不定的表情。渡邊一郎趕緊開玩笑地說,在這里看看就可以了。他就是好奇,沒必要靠近。他還想健健康康地返回R國。
听他這麼一說,秦木棉立馬收回腳,抬手理理頭,笑容滿面地陪渡邊一郎站在警戒線外,觀看用沙袋和木板臨時封閉起來的墓坑入口處。比起渡邊一郎饒有興趣地詢問負責看守的工作人員,她頗感無聊地到處張望。
腳在地上踢了踢,一只山里常見的小蜘蛛從落葉里鑽出來,不等秦木棉一腳踩上去,度極快地朝著渡邊一郎的方向逃竄,爬上他的皮鞋,一路攀爬,直達腦後脖頸處,在上面留下一個針眼大的紅點後,迅從肩膀處滑下,落到地上,消失在一堆枯枝爛葉里。
這件事誰都沒放在心上,山里踫到小動物的幾率極高,蜘蛛更是常見。
秦木棉瞧見了,也就當沒看見,心安理得地看著那只蜘蛛在渡邊一郎的身上攀爬。她不說話,旁邊的工作人員更不會自告奮勇地幫忙捉蜘蛛。
渡邊一郎在外面觀察了會,滿足了好奇心,見時間不早了,打算先回酒店研究出行動方案,再過來。臨走時,他拿出一疊RmB交給秦木棉,說是辛苦錢,給那些工作人員吃酒了。
得到他豐厚的小費,那些工作人員的態度愈熱情周到,聚在一起商議一會,按他的請求,讓一名同事陪渡邊一郎下山,順便給他講講他感興趣的傳聞。
送渡邊一郎離開的時候,秦木棉在停車場再次踫到顧秦,這次,他臉上的表情看著很開心,有種塵埃落定的輕松感。送他的人,是那個獅子大開口,摳門到極點的賈少君。從倆人說話的神態口氣看,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並且雙方都很滿意。
秦木棉全副心思都撲在渡邊一郎身上,也就沒深究顧秦和賈少君之間的事。她站在原地,熱情地送渡邊一郎上車,看著他坐的小車駛出農莊大門,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難以言表的悵然感。
出了會神,秦木棉輕嘆口氣,轉過身要回去,頭一抬,差點跟賈少君面對面,頓時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連退幾步,惱羞成怒地瞪視他,「賈先生,我已經說過了。你的要求,我沒有辦法答應。唯一能保證的是,我回去後,會向上級領導匯報。」
「你不是局長嗎?權力很大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不能保證呢。」賈少君胡攪蠻纏地攔住她,就是不讓她找借口輕易蒙混過關。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們總參隨隨便便撥個幾億下來給我家寶兒就成。」
「幾個億?」秦木棉氣得滿臉通紅,都快說不出話來了,「我們單位一年的撥款也沒幾個億。你一開口就要幾個億,這根本不可能!」
「我家寶兒放下工作,幫了你們這麼大一個忙,要你們給點錢支持下她的工作,你們卻一點誠意都沒有。」賈少君才不管秦木棉的話是真是假呢?就記得曾寶兒讓他給秦木棉搞破壞的事。
「這事我不能答應。」秦木棉一口咬定,自己沒能力。
「沒有幾個億。那讓你們頭給省里說句話,讓他們無條件支持我家寶兒的工作。」賈少君絞盡腦汁,想盡法子給自家老婆添磚加瓦,找後台。
秦木棉想都不想,一口回絕,「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我說秦木棉,」賈少君毫不客氣地挖苦嘲諷,「做人不能過河拆橋!把人利用完了,就扔一邊。沒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之前可是你答應李新城,只要我家寶兒找到解毒的方法,你就會幫著請功。」
「現如今,毒解了,你就想不認賬了嗎?」
「我告你,沒門!拼著我家寶兒回家賣紅薯,你也休想賴賬。」
「還有,我要實質看得見的獎勵,不要什麼你們總參記在只屬于你們檔案上的功勞!」
听到他的叫囂,秦木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講到底,這事跟她沒關系。秘密基地是歸簡洛管的,她負責的是r國間諜案。而請曾寶兒過來協助工作,也是簡洛命令于法醫做的,並非她。
賈少君之所以纏著她不放,就因為她負責案子的主角渡邊一郎。他來市的目的,是為了秘密基地里當年遺留的實驗成果。王上將他們中的毒,可以說與之有關聯。賈少君這人,有點欺軟怕硬。他不找簡洛要他的補償,偏找秦木棉,就瞅準了她是女人,比較好欺詐。
當然,這只是秦木棉單方面氣憤的猜測,並非賈少君糾纏不放的真實原因。她如果知道賈少君純粹是听了老婆的話,來分她心思。大概會被氣得吐血。
「你,找簡洛。這次的行動,他是總指揮。」她一怒之下,把責任推給簡洛。
「簡洛說,他已經向上頭匯報了。就等你這邊通過了。」賈少君見招拆招,就是不讓秦木棉月兌身。他也清楚,曾寶兒的功勞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到最後,總參那邊不給一點獎勵,也是有可能的。甚至可以冠冕堂皇地說,這是一個c國公民和官員應盡的義務。
只要他們還在c國混,就得遵循游戲規則。不能為了個人的利益,侵犯絕大多數人的權益。別看他在外面很張揚,得理不饒人,等到了某些場合,他又變得十分低調內斂。比之李新城,賈少君更加能屈能伸。
因為他深深明白游戲規則,並玩得爐火純青。
「我會馬上向上級匯報,為你們請功。」不想每天看到他那張「斯文」臉孔,秦木棉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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