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站在衣櫥前,意識到他話里的調.戲,她臉紅得快要溢出血來,心里將慕岩詛咒了幾萬遍,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怎敢勞你大駕,況且我皮糙肉厚,沒那麼金貴。」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慕岩,他呵呵笑了,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便被唇邊的寒意凍住。他兩指夾著藥盒一扔,藥盒呈拋物線準確地投入盧謹歡面前的垃圾桶里,看來他的憐憫未免太過多余。
盧謹歡拿衣架的手頓了頓,她還是不小心觸怒了他。她嘆了一聲,舉起手里的衣物,問︰「這套行麼?」
慕岩看著她,不置可否。盧謹歡認命地將衣服掛回衣架,又選了一套,慕岩同樣沒說話。她只好再選一套,慕岩才勉強點了點頭,讓她把衣服拿過來,半是譏諷半是嘲弄道︰「你的品味差勁透了。」
盧謹歡神情一僵,沒有爭辯,虛心受教。她領教過幾次爭辯的下場,再也不做無用之功,他不滿意,她就做到他滿意為止,將衣服放到他面前,她正打算出去,卻听他說︰「我讓你走了麼?」
盧謹歡僵住,緩緩回過頭去,見他眉峰一挑,斜斜睨了一眼衣服,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他是要她侍候他穿衣?盧謹歡無數次在心里鄙視他,剛才她還想著他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沒想到轉眼他就顛覆自己的想法。
她很想大聲拒絕,可最終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很沒骨氣地走過去,拿起衣服準備侍候他穿衣,卻見他猛得抽掉腰間的浴巾,她一驚,下意識撇開頭,眼角余光還是瞄到他赤.果的身軀。
毫無疑問的,慕岩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臀,壁壘分明,毫無贅肉的身軀呈現流線型,完美得讓人嫉妒。只是驚鴻一瞥,盧謹歡已經羞得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果.體,不過那都是靜態的,像這種活生生肉花花的,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她有些局促,死死垂著眼楮,生怕看到不該看的長針眼。
她低眉順眼的將襯衣遞過去,半晌沒見動靜,抬眸時,驚見他正鼓著腮幫子似要啐她一臉口水。她心尖顫抖,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他大爺不爽快了,莫不是自己還得說︰「大少爺,請穿衣?」
盧謹歡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她嫁來慕家已經低進塵埃,百般討好百般隱忍,他仍舊不領情,可心的折騰她,讓她賤得不能再賤。如今還要她變作奴隸,她也認了,他憑什麼還不滿意?
正思慮時,手上一緊,她抬頭望去,慕岩已經變了臉色,眼底似萃了寒冰,他不耐地下逐客令,「出去。」
盧謹歡如蒙大赦,急忙轉身沖出更衣室,跑出很遠了,她才靠著牆重重的吁了口氣。要她說,最變態的莫過于慕岩,最瞬息萬變的,也莫過于慕岩。這才相處三天,她都要瘋了,若是三個月,三年……,盧謹歡想想,就覺得這日子太難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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