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田園之錦繡農女 86 堂對簿公堂!

作者 ︰ 瀲

雲老二這次完全是因為太生氣了,而且被嚇破了膽子!無法,他這才硬著頭皮來敲的鳴冤鼓!

要知道,如果只是他自己的錢砸進貨里,那頂多就是多賣賣,錢慢慢的就會回收回來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但是問題是,他因為覺得自己這些東西是肯定能賣得出去,而且墨子承顯然成了冤大頭,所以他除了買材料,集合吳城的材料,甚至還跟不少人佘了帳又要了很多的石頭!

這些石頭都是高價買回來的,而且出玉的概率那可是相當的低!

現在墨子承的合同上卻寫著,他要以一百兩的價格把這些石頭賣給他的商隊!

要知道,這一百兩怕是連一塊都買不到啊!

雲老二一看,是徹底的黑了眼,他是沒有辦法了啊……

現在別說是把鋪子給抵押了,就是把房子老婆都賣了,他也還不上那些錢!

所以雲老二掛著滿臉的鼻涕,哭著就沖到了衙門門口,直接擊鼓鳴遠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今天申縣令還真的是想對李府動動手,借由他的事情要開始給李府施施壓了!

師爺拿著狀紙在旁邊的桌案上一個勁的寫著什麼,申縣令黑著臉走過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來者何人!」

「報青天大老爺!小人名叫雲老二,狀告山上的李府李天,還有自家三弟雲川一家!」雲老二跪在地上,背後的冷汗不停的流出來。不過看見申縣令似乎是對自己的說法挺滿意的樣子,這才稍微有了一絲的底氣,「小人之前做生意,與京中的商戶簽了文書,販賣手上的玉石!可是沒想到這文書竟然被做了假,小人敢肯定,這事與李府和雲老三的家里月兌不開關系!」

申縣令一听,鼻子里就冷哼了一聲。

這雲老二自己沒本事就在這里咬住別人說話,要不是他今天確實是想整治一下李府的人,這案子他才不會接!

依照申縣令平時和稀泥的做法,這件事情他是肯定會不予理會的。所以師爺都開始準備將案子從卷宗上劃去的時候,卻听見申縣令一句「將李府一干人等帶上堂來」的時候,手下的筆都頓了一下。

有些不解的看向申縣令,他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記錄了。

申縣令卻在這時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師爺,記下來!今天本縣令就要讓這群刁民知曉知曉,本縣令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師爺趕緊點頭,拿著筆在紙上飛速的寫了起來。

錦繡這身體才好了一些,鳳離天像是把她看成了眼珠子似的。出門怕冷吹風怕寒,恨不得直接捂在懷里不讓任何人見到。

錦繡雖然很開心他對自己這麼關心,但是想到這件事情導致的後果,她又不得不強撐起來繼續找辦法。

她一定要從古書上找到法子,把墨子承的傷給治好!

這天早上她正在看書呢,卻突然听見門外一陣吵吵嚷嚷。

要知道,這後山自從建了雲鳳殿以後就鮮少有這種動靜,院子里的人都是黎徽訓練的,自然堪比正規軍。就連下人都是經過了調/教,斷不會發出這種聲音打擾主人清淨的。

錦繡皺起了眉毛,從窗外往外一看,就看見幾個穿著衙役衣裳的男子在門口推推攘攘。

顯然門口守衛的兵哥們怕他們感覺到李府下人的不同,所以故意表現的有些羸弱,甚至跟不堪一擊似的。這才讓這些人走到了院子,好在他們剛來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內院,所以這些守衛們也不怕這些人鬧出什麼事兒來,或者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鳳離天站在院子里,看著那些推推搡搡的衙役。

「在下不知,諸位官差大哥來到我家院子里這番作為,到底是為了什麼。」

鳳離天的聲音自始至終淡淡的,但是听在個人的耳朵里卻能夠听出不一樣的聲音。

錦繡知道,鳳離天這是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但是錦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也不能出聲。叫了婢女小雲去問了問,卻看見小丫頭臉色奇怪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听說,是雲兒老爺把咱們李府告上了公堂,說是少爺以及小姐一家蒙騙了他,把做生意的文書,給掉了包,做了鬼。」小雲的表情實在是說不出的奇怪,這不怪她,主要是她實在是不知道這雲老二到底是從哪里想到的!

要知道,不管是錦繡小姐還是李天少爺,那都是做事從來不給人留把柄的。

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主子們做的,就算是做了的,還能給那個雲兒老爺留下尾巴,讓他抓不成?

再說了,依照小姐和少爺的品行,絕對不會是欺負人的那種!

這府里上上下下,哪個沒受過主子們的恩惠?

再說了,就算是主子們下手對付他們的,又怎麼了?相信這雲二老爺肯定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在下人們看來,錦繡和鳳離天就是替天行道的大大好人,絕對不會做任何欺負人的事情的!

所以小雲在看著錦繡的時候,說起話來有些哭笑不得的。

錦繡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一來她最近就顧著傷春悲秋,竟然把雲老二的事情給忘了。再來就是申縣令竟然受理了這個案子,這說明了什麼?

申縣令是被自己激怒了?!

可是憑著他平時中庸的態度,要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接下來這件案子啊?

錦繡有些想不通,不過她也不太願意想。現在重要的事情太多了,語氣浪費在猜測這種事情上,還不如攢出時間來做些實事呢。

鳳離天慢悠悠從外邊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錦繡正專心的看著古籍。

「繡兒,只怕我們今天要去衙門一趟了。」鳳離天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倒是像是十分的逍遙似的,好像說的不是官老爺傳喚他們,而是自己要出去游覽一趟,「我們準備準備,去縣衙吧。」

錦繡知道既然這申縣令能接了案子,就是要準備對他們收拾一番了。來叫自己過去也不稀奇,她倒是覺得這申縣令能被氣歪了挺稀奇的。當即點了點頭,跟著鳳離天出了門。

錦繡沒有休整自己,只是在外邊加了一件厚厚的外衣。

要說現在也是春天了,雖說春寒料峭,但是也不用穿冬天的襖子了。

只是錦繡最近身體到底是有些弱,所以總是會穿得厚一些。加上鳳離天對她的緊張程度,自然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衣裳都給她穿上才好。

兩個人乘著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進了城。

倒是來這里傳話的官差,來的時候還雇了馬車,但是到了李府想著這里肯定有馬車,就想著省下錢來,把自己雇的馬車給趕走了,想著一會兒坐李府的就行。

奈何這鳳離天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直接問鳳離天要,所以就只能跟著車子跑了。

跑的呼哧呼哧的,還吃了滿嘴的土,卻還是跟不上,落在後邊遠遠的一段。

錦繡歪在車廂里的軟榻上休息,看上去迷迷瞪瞪的。

鳳離天為了讓她能精神一些,就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鳳離天到底是在宮里長大的,越是得寵就越是危險。

從小到大經歷過的危難事情真是數不勝數,隨便的想出一兩件就能給錦繡講個故事,說的還是萬分的驚險。

錦繡听了進去,果然這精神頭就足了起來。睜著眼楮看著鳳離天將故事,心中則是唏噓不已。

她知道鳳離天長這麼大定然是十分的不易,但是她真的沒想到鳳離天竟然會遇見這麼驚險的事情。當下心思也活絡了,一心想著自己以後一定要對鳳離天再好一些。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到了府衙,從車廂里下來,兩個人倒是都沒有什麼不好的臉色。反而是好脾氣的打賞了車夫,讓他尋一處茶寮喝茶等他們,省的無聊。

當即守門的衙役們看了就是一陣的眼疼。

要知道,這李府的人薪俸高可是出了名的。不管是鳳錦堂還是什麼繡房或者是李府當差的下人,薪俸都是他們的幾倍!

而且主子一旦開心了,就會直接賞銀子,讓他們更是羨慕嫉妒恨!

要知道,在這岐山,一兩銀子一家三口可以過一個月,但是這李府光銀錢就有三兩!

剛才他們可是看見了,這男子一出手就拿出了半角的銀子,遞給了車夫,竟然是讓他拿去喝茶!

頓時眾人都眼紅了,看著錦繡和鳳離天的目光里也帶了一絲的討好。

兩個人大大方方的走到了衙門,到了門口,錦繡福了福身子,鳳離天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表示。

這申縣令一看,這胸中的怒火就更深了!

怎麼說他也是一放的父母官,竟然有人見了自己不下跪!

這,這簡直就是辱沒朝廷!

雲老二看見兩個人不肯跪下,這心里是開心死了!要知道,他們倆越是讓縣令大人覺得不對勁,越是覺得煩,那麼他就越能夠贏了這場官司!

想到這里,雲老二甚至還用眼神鼓勵他們,希望錦繡和鳳離天更加的有骨氣一點,千萬不要屈服!

「你們二人,為何不跪!」師爺見申縣令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就知道他已經是大動肝火了。趕緊伸手一拍桌子,先把兩個人給唬住了再說!

可是沒想到鳳離天根本看都不看他,只是自己在那里跟錦繡說著什麼,似乎根本不管自己說了啥!

這下不僅是申縣令生氣了,就連師爺也有些明白了為何縣令今天竟然接了這個案子!

眼前的兩個人真的是目無尊下,竟然這麼對待他們!

「下跪?」鳳離天看了一眼申縣令,「你不配。」

鳳離天說的是實話,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卻絕對不會跪其他人。

要知道他可是當朝皇子,別說是在這個縣令面前,就是到了宮里,見著誰都沒有讓他下跪的道理!

但是申縣令听了這話,就當時他對自己的挑釁了!眼底的怒意更甚,拿著驚堂木就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還不下跪!本縣令今天就要看看你這骨頭是多硬!來人,給我打到他跪下為止!」

申縣令話音一落,站在旁邊的衙役們就拿著板子上來了。一個個的舉起來眼看著就要砸下來,鳳離天卻一個掃腿,將這些人全都狠狠地撂倒了!

「申縣令,不是我想說,你確定你要讓我跪下?若是我跪下了,那麼來日你怎麼死你都不知曉!」鳳離天看著申縣令的眼楮,眼底的怒火也已經被點燃了。看著申縣令,慢慢的都是怒意!

申縣令頓時覺得背後一冷!

他,他怎麼忘了這人是黎徽的人?而且這黎徽可是與鳳瑞成關系頗為親密,難不成他有什麼特赦?!

想到這里,申縣令脖子就是一梗。

只是想到了自己今日的目的,所以依舊硬著脖子硬是哽住了!

「你,你現在若不下跪,一會兒定然讓你後悔!本官多罪並治,勢必讓你認罪伏法!」申縣令已經認準了鳳離天是有錯的,而且今天就算鳳離天只是做錯了一點,他也會將那罪責說成是天大,直接把人給嚴懲了!

想到這里,他就顧不得眼前鳳離天是不是跪下了,滔滔的怒火在胸口泛濫,卻只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雲老二!

「雲老二,將你方才所說只是再給我說一遍!」

雲老二見鳳離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得罪縣令,而且看申縣令的樣子,顯然已經是發了怒了。只怕這件事只要是自己佔理,或者是最起碼看起來佔理,這事情最後就是自己勝了!

想到這里,他哪里還會覺得害怕,只剩下滿肚子的委屈,又把剛才說過的事情夸大了再說一遍!

按照他的說法,這文書肯定是李府的人下手的!

而且這李府全憑著錦繡的關系才跟自己交惡,所以這事兒自然是逃不了老三家里的人的干系!

在雲老二看來,定然是韓真兒清早拿著文書出了門,到了約定的客棧去會客。本來雙方說的好好的,但是後來錦繡跟鳳離天進來了。不知道兩個人用了什麼法子,把韓真兒給弄到了隔壁的房間,還把文書給換了!

韓真兒當時理應是昏迷的,醒過來只看到已經簽好的文書,也沒多想,就純當自己是喝多了才醒來,這才帶著文書回家了。

而雲老二自己則是太過老實,竟然不知道看看文書,而且太過相信韓真兒,所以這才大意了!

他當然不敢說自己讓韓真兒去下藥禍害墨子承的事情,而且他打听了,當天墨子承跟韓真兒進了包廂以後,鳳離天和錦繡確實是緊隨其後也去了的。

當時二樓的包間被他們給包了下來,當時也沒有小廝在此後,想必事情肯定沒有人出來證明的。

鳳離天和錦繡都已經被自己告到了公堂之上,自然是自己不能作證。

而他早就跟韓真兒說好了串詞,並且買通了酒樓里的小二。只要是申縣令召那些人來對峙,自然是自己佔便宜的!

想到這里,雲老二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眼前有閃閃發光的金子了!

要知道,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成了,自己不光是能拿到原來的那些生意,只怕是還能拿到不少的賠償!

光想到那些銀子,雲老二就忍不住的一陣頭暈眼花!

鳳離天看著雲老二一個人在那里自說自話,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他當時明明喝醉在家,現在卻說的好像是自己親眼看見了似的,不得不說這雲老二一家真是有睜眼說瞎話的能耐!

再想到自己計劃這件事情的目的,倒是也釋懷了。

就是雲老二這般的折騰,才能把幕後的那個人給激出來!

他要做的是把雲老二背後的那個給自己搗亂的人給拔除,而不是單單只對付這麼一個老匹夫!

想到這里,鳳離天又是冷笑一聲。

「雲老二所說可是屬實?」申縣令看向錦繡,他已經不想跟鳳離天說話了,每次跟他說出除了生出一肚子氣,就沒有一點的作用!倒是看著錦繡一直在那里看著堂上之人,不肯開口說話的樣子,心想女人多少事好欺負一些的,所以直接開口問了過去。

然而錦繡卻是眨了眨眼,開口道,「縣令問這話倒是奇怪了,判案子的是縣令大人,听大家說話的也是縣令大人。有道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听了二伯說的話,能有什麼想法?而且我今日是被告,就算是听了二伯的話,我也只是覺得是胡扯而已,縣令大人還要問我?」

錦繡一口氣說完,看著申縣令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錦繡雖然看上去有些蒼白,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她毒蛇的發揮,頓時把申縣令給氣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覺得一口血堵在胸口,馬上就要把自己給噎死了似的!

「你們,你們兩個!」申縣令伸手指著錦繡,他是真的沒想到錦繡竟然如此的刁蠻!不說給不給自己面子,她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溫婉!

頓時想到自己的兒子變成那副樣子,只怕也是這錦繡咄咄逼人的!

申縣令覺得自己胸口更加的沉重了一些,忍不住的就全身發起顫來。

「老爺,老爺!你可以要听我說啊!縣令大人,你可是我們的父母官,是整個岐山的青天大老爺!這件事情不能听信這些小娃的一面之詞,求大人還我清白啊!」雲老二見申縣令的臉色已經難看的無以復加了,頓時覺得自己的信心更加的強盛起來!想著繼續加把火,努力讓申縣令能不問緣由的直接把這兩個人給發落了!

鳳離天看著發怒的申縣令,像是連頭發都要倒立起來似的,心里忍不住的冷笑。

這樣的官員只怕不僅是岐山有,更多的地方還有。

讓這樣的人來管理一方土地,真不知道是萬民之福還是萬民之難!

但是這件事既然跟錦繡有關系,這雲老二也不是個什麼好人物,所以鳳離天就想著絕對不能放過他!

「我倒是想問問申縣令,你憑什麼認定了我們是這件事情的被告?為什麼不覺得我們是被誣陷?」錦繡開口問道。

申縣令哼了一聲,「本官並沒有說你們一定是犯人,本來今日叫你們過來對峙,就是想看個是非曲直!但是沒想到你們二人不僅不配合本官調查,甚至是在這公堂上出言不遜!」

「哪里出言不遜了?」錦繡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想自己說過的話似的,「倒是希望縣令大人告知,我們方才哪句話對大人不敬了,又是哪里得罪了大人?」

申縣令一時被堵在那里,他們兩個雖然沒有明說對自己不敬,但是態度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好麼!

但是他要怎麼說?難道說這兩個人字里行間的態度,眉來眼去的眼神是對自己不敬嗎?

這話說出來,只怕這朝堂之上他算是丟光了臉了!

正因為知道自己抓不到把柄,不知道如何把這丫頭給堵回去,申縣令這怒火更甚!

師爺見申縣令明明已經氣的快要冒火,卻依舊無法反駁,自己則直接開了口,「你們兩個休得胡言!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說過你們是加害人,只是在這里盤問案情,你們倆為何這般敏感!難不成,你們兩個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怕大人審問嘛!」

師爺的話音一落,申縣令當即覺得自己胸口舒坦了一些。看過去,獎賞的給了師爺一個眼神,接著就又看向錦繡和鳳離天。

「師爺,這公堂之上,難道師爺除了記載審判過程以外,還有了當堂發言的權力?而且在這公堂之上,縣令大人才是真正的主人,主人沒發話,你一個下人也能這般說話?真不知道你當初為何能當上師爺,難道就沒有人考究你,計較你嘛!」錦繡氣呼呼的看著師爺,如果說申縣令一直以來的態度讓鄉民們受了委屈的話,那只怕這師爺就是為虎作倀之人!

單看他這般勢力,這般狐假虎威,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問題!

想到這里,錦繡看著師爺的目光更是凶狠起來!

師爺被她一句話堵得更加的無法開口!

雖然這師爺無官無職,但是在這大堂上其實還是能開口說話的。但是也確實如錦繡所說,如果縣令大人沒開口讓自己說話,他確實是不能說的。

但是這申縣令一向何其,平時做事又喜歡和稀泥,哪里會限制他們這些?

所以師爺習慣了,別說是在這時候開口,就是平日里申縣令在侃侃而談的時候他也是敢插嘴的。

但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被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給為難道這種地步,竟然被質問起這種事情!

頓時一張老臉紅了起來,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怒的。

申縣令听了錦繡的話,臉色是更加的難看了。

剛想著師爺是個能說的,定然能夠把錦繡給堵住,卻沒想到竟然又被她給羞辱了!

申縣令拿著驚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幾下,直讓堂下的雲老二和衙役們全都不敢大聲喘氣了,這才覺得自己找回了一些權威,臉色好看了一些、和緩了一些。

「雲錦繡,李天!今日之事不管孰是孰非,現在在這大堂之上,你們只管听我的!把這件事給我仔仔細細的道來,我只有听過以後才知道你們其中的是非曲直,下判令!」

錦繡哼了一聲,「天哥,你就說吧,這件事情,我覺得我要是開口的話,縣令大人必然會覺得我在狡辯!」看見申縣令看著自己惡狠狠地眼神,錦繡知道他在心里只怕已經把自己給罵了千百遍了!

鳳離天笑了一下,手指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在錦繡的耳垂上模了一下,這才抬起頭看向申縣令。

剛才錦繡的一席話無非就是在故意氣申縣令,讓他怒氣沖沖,才能忽略事情的一些細節。那麼等他開口解釋的時候,即使細微處有些不太合情理,也能讓他听不出來。

而且看著錦繡一個勁為了自己跟所有人在那里對峙的時候,他會生出一種錦繡正在舌戰群儒的感覺,心里一股股的暖意冒出來。

看見自己心愛之人為了自己與其他人為敵,這種奇妙的感覺,鳳離天十分的喜歡。

「這玉器行與鳳錦堂的生意之爭,想必在縣城里已經不稀奇了,」鳳離天一開口就是冷冷的緩緩的聲音,听在眾人的耳朵里,說不出的嚴肅,「玉器行的生意雖然好,但是鳳錦堂的生意更好。若是說最近的這單生意讓大家覺得疑惑的話,我倒是不妨直接說清楚,說明白了,也省的眾人疑心。」

鳳離天頓了頓,看見眾人豎起耳朵听著,這才又開了口,「首先,這京城來的商隊,那商隊的負責人,也是京中的大世家的繼承人,是我的表兄。雖然不是多麼親近,但是也不至于一表千里。自然是自家的兄弟,這生意上先不說是不是正常競爭,能幫著鳳錦堂已經是肯定的了。所以,我還真沒有必要跟玉器行爭那麼一點小錢。」

鳳離天的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雲老二就回過頭來瞪大了眼楮看著鳳離天。

表兄?!

他以為自己多麼有優勢,憑借著一個小妾能討到對方歡心,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一家子?!

那麼自己剛才說的,鳳錦堂嫉妒自己做了一大單生意的事情,是不是i就不成立了?

想到這里,雲老二的背後多了一些冷汗。

「再來,鳳錦堂的生意最近越來越好,但是我卻一直只做一個店。就算是擴大了,卻也沒有再開分店,就是為了給各位同行和商戶留下一條生路,不至于把所有的買賣都攬到自己身上來。岐山只是哥小地方,能賺的錢自然也不夠入我的眼的。我之所以一直做著,全因為雲家。」

雲老二听完這話倒是疑惑了,這李天到底與雲川有何關系,能夠讓他做到這種地步,說出這種話?!

而堂上的申縣令听了鳳離天的這兩個理由,這臉色也變了。

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冒失了,只怕這次還真的拿不住這個李天。

「至于我與雲家的關系,我們兩家明明是再和諧不過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雲老二的嘴里竟然成了沆瀣一氣。我倒是知道城里有不少人在傳我與雲川一家人的關系的,但是大家都只是其一不知其二。」鳳離天已經想了許久了,自己現在年紀不大,錦繡也才十歲而已。如果說出婚事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對錦繡多有猜忌。倒是不如找個更好的合理的理由給他們的關系加上一個牢靠的限制,也方便以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名正言順和順利,「我初來岐山就受了風寒,是雲川雲三叔救得我。當日若不是有雲家一家人,只怕我早就不知道在何處了。而且我醒來以後,因為人生地不熟,什麼事情都是兩眼一抹黑,雲叔更是幫我找了院子尋了下人,我這才算是過上了現在的日子。而且你們也知道,鳳錦堂雖然是我的,但是主意卻都是錦繡的。要知道,人要知恩圖報,雲三叔一家對我有如此大恩,我為何不能全力以報?!至于傳說中那些什麼雲三叔家被我買下,又是雲三叔貪圖富貴的話,我真是不知道是誰這麼惡心人,按這種腌的心思來猜測這麼好的一家人!」

鳳離天的話音一落,這公堂上就徹底的安靜了。

早就在雲家發達起來的時候,眾人就猜測了這李府到底為何這麼捧雲家。就連雲老二也在想,為什麼老三家里就能這麼討到李府的歡心,而自己則是這番田地。

現在听到其中的緣由,倒是心里也不覺得堵得慌了。

平心而論,能做到雲老三這麼助人的,他們還真是挺佩服的。

鳳離天看見眾人皆是一副木愣愣的樣子,嘴角就掛上了一個淺淺的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只是岐山,他更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雲家對自己有恩!

這樣等以後他跟錦繡在一起,一起站在那最高的地方的時候,雲家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萬民的敬仰。

「不能因為你不缺錢就否認了你謀害雲老二的可能!」申縣令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再把鳳離天給怎麼樣了,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開了口。

就算不能把鳳離天給打下大牢,至少也能訓斥幾句,殺殺他的威風!

鳳離天哼了一聲,「所以你覺得我為了那麼一點銀子,費這麼大的事,把雲老二給坑一把?」

申縣令的表情有些難看,「不能排除。」

還不能排除?呸!不少在場的人已經都開始傾向于鳳離天這邊了,忍不住的在心里說道。但是知道這縣令還是岐山最大的,所以就算是心里不願,這嘴上也不敢說出來。

「既然縣令大人認為這件事定然是我們做的,那麼還要審問作甚?」錦繡開口,「大人既然已經給我們判了罪,何必多此一舉!」

錦繡這話一說完,就听見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

敢說這縣令大人徇私枉法不顧法紀,她這膽子是有多大啊……

「你,你!」申縣令指著錦繡的鼻子,說了幾個「你」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下一句話。

「大人,不妨請店里的小二過來問問當日的事情。」鳳離天開口。

他話音一落,這雲老二就樂了。

這正合他意!

只要店里的小二進來,他必然會說出當日的事情!只要那個小二能按照自己吩咐的說出來,就能夠輕松的打贏這場官司了!

申縣令揮了揮手,沒說話,但是衙役們也知道這是讓他們去把人給帶上來的意思。

有兩個衙役出了門,沒一會兒就把酒店的小二給帶過來了。

這小二進了大堂,當即兩條腿就抖了起來,看上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嚇得。

雲老二卻覺得這小二膽子實在是太小,竟然一上公堂就這樣,到底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

「來著可是悅來酒家的小二?」

「是的大人,小民正是。」

申縣令點了點頭,「你可記得五日前,這兩個人到你酒家的事情?」

小二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雲老二,還有站在一旁的鳳離天和錦繡,點了點頭,「記得!當時事情挺奇怪的,小的還特意多看了兩眼,所以一直都沒忘呢。」

「哦?奇怪,如何奇怪?」申縣令眼楮一亮,看著店小二。

「當時是一位小娘子帶著另外一位公子先來的,他們兩個當時要了一個包廂,我還正覺得奇怪呢。這男子看上去不像是當地人,穿著也是十分的考究。而另外一位小娘子,早就是人婦的發髻,而且身上的衣裳雖然好看,但是料子一般,我就猜想這兩個人必然不是一家子的。一路上小娘子十分的主動,看上去有些過分的熱絡。我當時還在想是什麼風流韻事嘛,這小娘子也太高調了一些。」

申縣令皺了皺眉,看向雲老二,目光里帶著些不滿。

雲老二听店小二這麼說話,沒有也皺了。

之前說好的事情里不包括這一段,這店小二如此開口,是為了什麼?

「當日那位小娘子帶著那位男子進了天字號一號房,而對面的天字號二號房,很快就被這兩位客人給定下了。而且當時說是要談些私事,不需要伺候,把小的要給趕下來了。」店小二又看了看鳳離天和錦繡,低頭說道。

雲老二暗暗點了點頭,這店小二要開始按照自己說的開始了。

「哦?」申縣令似乎十分的好奇,「是什麼私事,他們二人要單獨說去?」

「小的不知,這兩位客官似乎是十分隱秘似的,不肯讓人看見听見一點。」

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人腦子里就忍不住的竄出了各種的想法。到底是怎麼回事?眾人忍不住的開始想。

「那你就說說,那日後來的事情吧。」申縣令的臉色好看多了,看了一眼錦繡和鳳離天,似乎在等這店小二說出什麼勁爆的消息。

「當日我備了兩份一模一樣的酒菜給兩個包間的人送進去,那位小娘子和公子談的似乎十分投機,我隱約能听到什麼文書,什麼買賣玉石之類的。而這兩位客人沒有說話,倒好像是在等人似的,一直支持喝茶,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然後呢?」申縣令似乎沒听到想象中的話,心里覺得有些難受。郁悶的看著店小二,似乎是希望他能不爆出些厲害的消息來。

「然後不久就听到那位小娘子的房間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我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就趕緊推開門進去了。可是誰知道當時那位公子已經不見了,倒是那位小娘子一個勁的往嘴里灌酒,似乎還哭過似的,」

這店小二這話說的可是十分的有水平了,這麼一說,倒像是韓真兒求而不得,一個人郁郁寡歡,所以借酒澆愁。

「當時我怕那位小娘子出了事兒,趕緊把她給扶到軟榻上休息,接著就看見她的袖子里掉出來兩張紙。因為我不認得字,所以不知道是什麼。」店小二似乎有些懊惱,想著自己如果能看見那到底是什麼就好了似的。

申縣令的眼楮轉了轉,讓師爺把剛才雲老二呈上來的文書拿了下去,給店小二看了看,「是不是這個?」

店小二仔細的辨認了一會兒,過了好久這才一拍腦袋,「是這個!」

「兩張都是?」申縣令納悶。

店小二又仔細看了看,又搖了搖頭,「不太一樣,這里,寫的好像不太一樣。那一張寫的要長一些,不像這個這麼短。」

師爺看了看店小二指的地方,竟然是填寫銀兩的地方!

按照之前雲老二說的,文書上應該是寫明了一百萬兩,那麼只怕這一百兩的地方……

師爺拿著紙筆在紙上又寫了幾個字,拿到店小二的眼前,「這個呢?」

店小二似乎是真的不認識那些字,皺著眉看了許久,又伸出指頭數了數,「還,還差一個字……」

師爺心里一驚,他已經寫了一個「一百萬兩」了,還差一個字?

接著又仔細想了想,心下有些了然了。接著又在「一百萬兩」後邊加了一個「整」字,這才又給店小二看,「這樣呢?」

這次店小二連連點頭,「是這個,就是這個!」

師爺這才走回去,把剛才的事情跟申縣令說了。

雲老二看見那張「一百兩」的文書,再想想那個「一百萬兩整」的,心里就驚慌了起來!

那張「一百兩」的竟然也是自己寫的,當時蓋好了印章,他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寫錯了,所以就團成一團準備丟掉,這才又寫了那張「一百萬兩整」的,可是,那張「一百兩」的為什麼會在這里?!

想到這里,他心里說不出的不安,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計算錯了似的。

「也就是說,當時那個小娘子身上帶著兩張紙,但是兩張紙只有你看見的那個地方是不一樣的,其他都一樣是嗎?」申縣令心里也涼了,知道自己今天只怕不能把鳳離天如何了。

店小二一個勁的點頭,「那個小娘子在房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那個少爺就又來了。兩個人過了一會兒才走的,那個小娘子走後我才去收拾東西,就發現了那張紙。就是那張師爺給我寫了的那個東西的,那張紙。」

雲老二全身發軟,一下躺倒在地上。

「那張紙現在何處?」申縣令咬牙問道。

「在我家。我怕是客人落下的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就放在那里,想著客人來尋的時候再給她,」店小二說道。

眾人心下都有了判定了。

只怕這雲老二自己弄錯了文書,又讓自己的小妾隨身帶了,卻在簽字的時候拿錯了……

這是自己的錯誤而已,為什麼還要怪罪這位公子呢?

衙役們都露出了不滿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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