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貴閑人 第94章 無分(3)

作者 ︰ 東方句芒

章家宅門外。

李弘濟和章禮全先後上了停在門外的信國公府的馬車,坐定後,李弘濟就說︰「禮全,去哪里?是去葫蘆廟街的鋪子還是槐樹胡同後的宅子里?」

「去喬家槐樹胡同後的宅子里罷章禮全道。

于是李弘濟便命趕車的小廝將馬車趕往槐樹胡同後的喬家宅院兒。其余的四個跟班兒騎馬跟隨左右。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就停在了槐樹胡同後的喬家院門兒跟前。兩人遂從馬車上下來,有李弘濟的跟班小廝上前去叫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來開門的是蔣少木,一見到李弘濟和章禮全兩人不免吃驚,他認識他們,之所以會吃驚,是因為章禮全既然和自己家小姐喬珍退了親,按理說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如今還在年節下就來走動,這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

但隨即他又想,許是人家路過順便來瞧一瞧呢,自己豈不是大驚小怪了。于是他便面兒上堆了笑,請兩人進,說今日老爺和夫人都在家里,他這就去通報。

那時,喬二奎和喬黃氏還在北邊正房西屋里臨窗大炕上坐著說話,喬忠在西邊兒廂房里讀書,因為學堂里要過了正月十五,先生才開始重新講課,所以只在家里頭溫書。喬玉則在東廂房里,小丫頭青芽陪著她玩兒。自從喬珍走後,原先服侍她的小丫頭青芽便被喬黃氏安排服侍喬玉了。喬玉開了年也滿了七歲,喬黃氏便讓她住到了喬珍原先住的東廂房的西屋,東屋還是給喬珍留著,以便她來探望兩人時有個起坐的地方。另外兩口子心中俱都存了個意思,就是將東屋保持喬珍以前住的樣子,時不時地看一看,也有個念想。

「老爺,夫人,章家三爺和李家四爺來訪蔣少木在正房門口大聲朝里說話。

坐在屋里臨窗大炕上的喬二奎兩口子听見俱都一驚,彼此互看一眼,喬二奎便先站了起來對外頭大聲道︰「知道了,快請兩位爺進來

蔣少木在外頭高聲應了,轉身往外而去。這里喬二奎忙招呼喬黃氏下炕來出去迎人。喬黃氏回過神來,忙下炕來,穿上鞋,又抿了抿發,理了理衣裙,隨著喬二奎一起往屋子外去。

兩人出了屋,便見到蔣少木領著章禮全和李弘濟已經走到院子中間了。兩口子忙大步的迎上去,跟兩人打招呼,讓兩人進屋去坐著吃茶說話。章禮全和李弘濟回了禮,又讓跟隨進來的小廝將幾盒子年節下的禮奉上。誰知喬二奎兩口子死活不收,說︰「來就來,還帶什麼禮,我們受之有愧……」

這話說得是大實話,他們心里頭一直覺得因為自己閨女喬珍連累章禮全受了杖進了大獄,親事沒有成耽擱了章禮全這些年,非常地對不起人家。正商量著即便遭冷眼也要備份兒禮去章家跟人家致歉呢,沒想到章禮全竟然先來了,還送上了年禮,他們哪里好意思要。

「喬二叔,收下嘛,你要不收,我和禮全這就走,也不進去坐了最後李弘濟這麼說,喬二奎兩口子才收了禮,隨即轉身請兩人進屋去。

進到西屋中,依舊是如往日一樣,章禮全和李弘濟坐到鄰窗大炕上,喬二奎兩口子搬了兩張繡墩坐在炕邊。蔣少木去泡了茶來奉上隨即退下。章禮全和李弘濟接了茶,淺淺喝了起來。喬二奎兩口子兩人在看著兩人喝茶時,那眼光不斷地往章禮全腿腳上去,滿臉的赧然之色。等到章禮全將茶盞一放到炕幾上,喬二奎便趕忙問︰「章三爺,你的腿上的傷可都好了?我們家實在是對不起你……」

章禮全道︰「勞喬二叔牽掛,我的腿上的傷早好了,現在利索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你多好的人啊,是我家珍兒沒福啊……」喬二奎感嘆道。

章禮全聞言默了一默,面上黯淡下去一分,隨後強自展顏一笑道︰「是我沒福氣……對了,我這一趟來是想知道到底她回延平侯府這事兒是怎麼起的?煩請喬二叔和喬二嬸跟我好好說一說。我娘也不太清楚……」

喬二奎兩口子聞言才知道了他這一趟的來意。不過,跟他備細說一說也是兩人想做的事兒。畢竟這些年來,他對喬家可說是有大恩,在喬二奎兩人心中不但把他當女婿看,更是當恩人看的。

于是兩人就把延平侯是怎麼找來的,中間又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兒,以及喬珍怎麼應付的,到最後章禮全的娘找上門來退親的事都十分詳細地一一跟章禮全說了。

「原來她不願意進侯府,竟然以死相逼過延平侯,最後也是自己的娘苦苦哀求才答應去了延平侯府。這麼說來,她一定還是對自己有情的章禮全听完後,心中如此想。想到這一層後,他面色轉好,雙眼也是轉亮,便說︰「原來如此……」

弄明白這件事以及喬珍的心意後,他心中立刻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便對喬二奎道︰「喬二叔,她回延平候府後你們去瞧她過沒有?」

喬二奎搖頭道︰「這卻沒有,只不過她倒是回來瞧我們的。年前來了一次,前日又來了一次。都是侯府里頭的人陪著來的,跟前小廝丫頭婆子一大群……」

「那她說過下一回什麼時候來麼?」章禮全問。

「沒有說,只說等到天氣暖和了再來,到時候領著咱們踏春去喬黃氏應道。

李弘濟便接話道︰「這麼說得等上兩三個月了……」轉臉望向章禮全,「你可是有什麼主意?」

章禮全環視了眾人一眼,屋子里都是他信任的人,也不怕什麼,便說︰「我想見她,和她說說話。若是她屬意于我,我想帶著她離開京里……」

這話還沒說完,屋子里的人俱都齊聲驚道︰「什麼?」

也不怪他們吃驚,在大武朝,這樣領著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無媒私奔,實在是有傷風化之事,不論對男方還是女方的家族來說都是極大的恥辱,也會影響到家族里其他子弟和女兒的婚娶。

眾人听了章禮全的話先是驚,後來各自心里便開始激烈的斗爭。這種事情若是換了別人,他們是定然會勸阻和不許的。但是換上章禮全,他們想來想去卻有些猶豫,拿不準到底是要阻止他還是支持他。但是考慮到這事兒關系太大,喬二奎便首先說︰「三爺,你可得想好了,若是要帶珍兒走,你以後就回不了章家,而且延平侯喬永貴定然會恨你入骨,到時候你們章家說不定會遭牽連,一大家子人呢!」

李弘濟也說︰「禮全,你可得想好了,要是真要帶喬珍走,你能走到哪里去?」

听了這些話後,方才還十分振奮的章禮全也有了些小小的猶豫,但很快他便說︰「我打算到時候帶她去南邊的建州,那里離京里遠也夠繁華,我還有個一起學拳的關系好的師兄在那里開武館,過去後也算是有人照應。至于銀子我會想辦法籌措,弄個幾萬兩銀子也足夠安家了

「你真這麼決定了?」李弘濟十分鄭重地問。章禮全重重地點了點頭。

屋子里的喬二奎兩口子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喬二奎抬起頭來道︰「我可以讓孩兒她娘去侯府見她一面,把你想見她一面的意思傳給她,到時候你定個日子和地方,你們見了面,你再跟她說,看她願意不。若是願意,我們也支持你帶她走。若是不願意,我們也勸三爺就此放開手罷……」

本來喬二奎打算讓喬黃氏去延平侯府跟喬珍說章禮全的想帶她走的意思,讓後看她怎麼說,然後回來再傳話給章禮全。但又想到,若是喬珍同意還好,若是不同意傳話來給章禮全,他怕是會誤解自己兩口子在中間作梗,沒有跟他說實話,因此便只說讓喬黃氏去傳話給喬珍,讓喬珍自己和章禮全見一面。要是同意,也是當著章禮全說,好讓他徹底死心。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月二十三,午時,在慶紅茶坊,玄字間第一號,我等她來

「行,那我明日便讓孩兒她娘去延平侯府把這話傳給她

又說了會兒話,章禮全和李弘濟便辭了喬二奎兩口子出來上了馬車回去。在車上兩人半日沒說話,最後分手時,李弘濟說了句,「要是你銀子不夠,盡管來找我

「謝兄弟!要是不夠我定當來找你!」章禮全跳下馬車,扔下一句話,便往章家大宅而去。李弘濟則吩咐趕車的小廝回府。

次日,喬黃氏領著喬玉去了延平候府,說的是給喬珍捎帶了些家里頭蒸的糕來,順帶著要給延平侯府的夫人喬馬氏拜年。門上的門房傳話進去,喬馬氏听說根本不想見她們,只讓人告訴自己今日頭風發了,不能見客,讓人領著直接去了喬珍的院子。到了喬珍那里見到了她,喬黃氏便把喬二奎教自己的只對她說章禮全在哪一日哪個地方要想見她一面的話悄悄說了。喬珍想一想也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他想見自己一面也是情理中事,便對喬黃氏說︰「好,你回去傳話給他,說那一日我一定去

喬黃氏應了,又跟喬珍嘮了許多話才回去。

一轉眼,便到了正月二十三那一日。章禮全早早地到了慶紅茶坊預先定下的玄字第一間,泡了茶來,自己喝著等喬珍到來。一直等到正午時分,喬珍都還沒有來,他不免有些焦躁,也沒心思喝茶了,只望著包間的屋門,盼著喬珍快些來到。

好容易听到木樓梯上響起一陣急急的腳步聲,隨後似是有人往這邊兒來了,心里頭不由得一喜,忙站起來走去開門。等他走到門邊兒,門外有人停在了這玄字第一間的門前。章禮全便面兒上帶笑將門一下拉開,剛欲開口說︰「你可來了

卻驀地愣住,見門口站了一位一臉絡腮胡子,十分威武高壯的中年漢子,在其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打扮的人。那中年漢子見他開門便冷冷問了句,「你就是章禮全?」

章禮全不明白為啥等來的不是喬珍,卻是個他並不認識的男人,但還是點頭,「正是,你們是?」

那中年漢子聞言二話不說,舉拳就狠狠一拳打在了章禮全胸口,只听「 嚓」一聲,將他打得踉蹌後退幾步,摔坐到了樓板上。章禮全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剛才那人一拳似乎是打斷了他胸口的一根肋骨,「你是誰?為何打我?」

章禮全忍痛手捂著胸口朝那動手的中年漢子咆哮道。

中年漢子眼角微跳睥睨著他不說話,在他身後的一位侍衛模樣的人沉聲開口,「這是我們延平侯府的侯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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