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衛相公 第四十九章 出行在外需同房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四十九章出行在外需同房

能背井離鄉出來討生活的,大都不是善男信女,或是被逼的無法的。估計命都能不要,怕是想著像以往那般,殺了奴隸主跑了便是,根本意識不到權貴對于平民來說意味幾何。

班主很滑頭,兩頭勸著,其實他是有很大的決定作用的。「這位爺,何必呢,不過是個母的,您看您這丫頭貌美如花,換了多可惜,那不過是個用不上的,單看這新鮮兩日,殊不知您可吃了大虧了。」

「滾開,你做得主了不?做不得主給老子滾,我就不信了,爺有的是銀子,爺能叫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活不過今夜你可曉得!」鄺貴叫囂著,趾高氣昂叫罵。他說的倒是不假,一個外鄉人,又是個平民,鄺貴只消好找人套了麻袋狠揍一番丟到荒郊野外喂狗,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珍珠班主雖說走南闖北的,但也得罪不起權貴,看著這鄺貴似有些來頭,便忍下了,只盼著管事的趕緊叫縣老爺來。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不知哪個說了兩句,鄺貴這才回頭看。

「你就是這兒的縣官?」鄺貴上下打量了梁祈,吐出一個酒嗝。

梁祈微微皺了眉,不能失了官威便說道︰「正是本官。」

「沒你的事,小爺我就是買個人,回去做你的官吧。」鄺貴口氣很大,擺擺手便要趕梁祈。

梁祈冷冷盯著鄺貴,暗暗咬緊牙根,雙手也緊攥在袖子底下,回頭對那管事的說︰「去衙門叫了人來。」

「不必了。」古陣早便看鄺貴不順眼了,此時出手也算是應盡的職責。

「看完了還不滾回去,都圍著作甚!」古陣一嗓子吼出來,眾人俱都嚇了一跳,連鄺貴也酒醒了。

「哪里來的!小爺在這兒買人,關你何事!」鄺貴見了古陣,蠻橫說道。

「錦衣衛來的,我管你買不買人,礙著小爺我看戲就是不可!」古陣此話一出,鄺貴果然不再那麼囂張,但也不好立時便滅了氣焰。

「我是梁遠侯家的,既都是京中弟兄,在此遇到少不得喝上兩杯,待我先買了這人,再招呼這位兄台。」鄺貴也不是一味的沒腦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茶寮都是各喝各的,咱還是莫湊在一處了,況我這也有貴友,西廠的冷大人要招待。」古陣絲毫不給鄺貴面子,卻也不是沒腦子,將西廠也擺了出來,回身引了引冷臨,又接著說道︰「這昆侖奴的戲碼確實不錯,明兒也還要繼續看,都散了散了,還杵在這兒作甚!」說完又作勢啐了一口,緊盯著那鄺貴。

鄺貴氣得握緊拳頭,一旁的胖子看了看冷臨,肅容而立,通身氣派便是似那吃人不眨眼的地出來的,便扯了扯鄺貴的袖子低聲說︰「不可,給你扣上個罪名,到時候就說不清了,不若求了你那侯府的親戚,再作打算。」

鄺貴本就是市井里混的,攀上梁遠侯這門親戚後更是知曉了其中利害,深知慶元朝里有三處是萬萬不可得罪的,便是這廠衛三處。以往沒後台時還曉得這三處吃人不眨眼,此番接近了權貴圈,耳濡目染更是曉得輕重,便恨恨指著昆侖奴說︰「你小子,給老子等著,早早晚晚叫你看著你妹子爬上我的床!還有你們這班子,哪個都莫想走出這大興,都給我記著!」說完氣呼呼帶著下人走了,珍珠班的人,包括班主俱都驚懼不已,遭了這無妄之災,互相看著皺緊眉頭。

古陣也不想無端與梁遠侯交惡,雖說老侯爺不至于為了個次子的填房的遠房親戚出頭,但有了齷齪總是不好。再說鬧大了也給梁祈惹麻煩,見替同窗解了圍便也就罷了。

鄺貴走出人群,走到冷臨身邊時,不自覺抬頭看,頓時渾身緊張。

冷臨一直未說話,待走近了看去,卻覺其氣勢只在古陣之上,定是個不好惹的。

婉蘇趕忙躲在冷臨側面,偷偷看了一眼披頭散發連滾帶爬跟著鄺貴的丫頭,是個苦命的,險些被主子同那昆侖奴換了。若是那昆侖奴是個不愛惜妹子的,這丫頭怕是要來個異國戀了。

鄺貴走遠,婉蘇這才抬頭看向冷臨,見其冷冷收回目光。

「多謝古兄出手相助,多謝。」梁祈抱拳說著。婉蘇偷眼看,他嘴里滿是感激,眼神卻有些怪異,好像既高興又有些不甘似的。

「無妨,不過些許小事,這廝在路上便惹到我,早想敲打敲打他了。他不生事便罷,若敢有半個不字,我便鎖了他回去。」古陣仗義,見梁祈有麻煩,必然出手。鄺貴或許不會將這一方縣官放在眼里,但卻不會輕易惹錦衣衛的人。

「況且,我這冷兄也是出了把子力的。」古陣當時將西廠搬了出來,此時不好獨佔功勞,便將手搭在冷臨肩頭說道。

梁祈忙又道謝,或許是心里惦記著那鄺貴是否還會來找麻煩,又或者是一個大男人得了古陣的幫助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色有些不對。當然這都是些微的差異,古陣沒看出來,婉蘇卻感覺到了。

古陣同冷臨這便準備回客棧,只待次日再來觀看。梁祈又道了謝,目送著冷古二人離開,這才回了衙門。

冷臨同古陣回到客棧,已是掌燈時分,古陣沒有回自己房間,倒跟著冷臨進了屋。「如何?雖比不得京城,可也算清淨了。」

冷臨點點頭,四下看了看這間屋子,瞧見有里外兩間,也覺滿意。

古陣已在屋內坐下,便听外面走過幾人,想是在臨間投宿的,听聲音正是那鄺貴。

「鄺兄今兒可要再喝兩杯藥酒?就是前番得來的,叫小弟也跟著嘗嘗鮮兒?」是那胖子的聲音。可真是沒辦法了,怎麼走到哪兒都遇到這兩個家伙。也沒辦法,全大興也就這家客棧像點樣子,似這般身份的人,自然都是挑好的。

「喝就喝,我帶著通房丫頭呢,不怕沒處瀉火。」鄺貴笑道,說話雖輕松,但語氣里可以听得出,壓抑著方才的怒氣。

那幾人走遠後,好似進了臨近屋子,繼而觥籌交錯聲不斷,酒肉朋友。

古陣也叫人擺了酒菜上來,同冷臨邊飲邊聊,沒說兩句便扯到此番出行上來。「你說你,要麼不帶人出來,要麼帶著丫頭,害得我也得帶著丫頭。」古陣說完看看婉蘇,那意思是帶著小廝不妥,婉蘇會覺得不自在。

冷臨抬頭看看婉蘇,略略思索,想說什麼但沒開口。那古陣又說︰「你瞅瞅那姓鄺的,出了門還帶著通房,真是酒色財氣一樣不落,听說最近相看了關家姑娘,倒霉催的,這家絕對是倒了大霉了。」

「就定了嗎?」婉蘇忍不住插嘴問道。只因對關碧兒印象不錯,又是經歷過事情的。

「**不離十,只差換庚帖了吧。姓鄺的得了門好親,怕是要拿喬一番。」古陣邊喝邊對芷草說︰「你同小婉去里間坐坐,不必拘著,不是有果子嗎?吃著玩吧。」

古陣這人算是官二代中的好人,沒有壞心眼兒也樂于助人,對待下人也不是那般苛刻。芷草臉一紅,扭捏道︰「奴婢要伺候少爺您。」

「去吧,這兒沒你的事了。」古陣顯見是想同冷臨說話,芷草倒也通透。

婉蘇這才同芷草進了里間,還自覺關上了房門。本來不認識,先前又是那般,自然有些尷尬。

「芷草姐姐,這是少爺叫帶來的荷花酥,你嘗嘗。」婉蘇首先打破僵局,遞給芷草一塊糕點,笑道。

芷草也算找回了些顏面,又見自家少爺待這姑娘也不過爾爾,便笑著接了。先前總听古陣提起這位小婉姑娘,還道是會威脅到自己呢,是以芷草才全身戒備。

「小婉妹妹,你也吃。」芷草笑著遞給婉蘇一塊糖糕,兩人又坐著無語了。

婉蘇搜腸刮肚,卻找不出什麼來攀談。詩詞歌賦,莫說自己也不在行,便是芷草想必也不定會識得幾個字的;女紅針黹,不提也罷,婉蘇不想丟臉;廚藝,婉蘇不想再次挑起戰火,正思索間,那邊芷草開了口。「小婉妹妹,你伺候冷大人多久了?」

「沒幾個月,我是剛來的,還有好些不懂,望姐姐指教一二。」婉蘇誠心說道。

「細心吧,我家少爺不是計較人,是以我們府上人的日子都好過,我也不了解冷大人,不過看著也是和氣的。」芷草這話說差了,冷臨不是和氣,是根本就沒要求。人都說沒要求的,其實更難伺候,這可不,平日里散漫慣了,這般遇到專業丫頭,自己就丟了大臉了。

「姐姐伺候古大人多久了。」好不容易找到個話題,婉蘇便也問道。

芷草微微低了頭,好似羞澀地說︰「我從進了古府,先是跟著府里的媽媽學了兩年,十歲上便進了少爺的院子。少爺到京城來,媽媽便將我也撥了來,一直在,少爺屋里的。」

 ,通房丫頭!婉蘇不禁往後錯錯身子,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似不知該說什麼了。

婉蘇正沉默間,听那丫頭又說︰「妹妹可知我家少爺在外,想必是忙的。」

婉蘇一听這話,便知這小丫頭在套話,于是說道︰「我也不常見古大人,不過跟著我家少爺見著古大人的時候,都是忙的。他們辦起案子來都是整夜不睡的,古大人也都是獨自一人,不見帶著什麼人。」

芷草似乎松了一口氣,略微抬頭,忽地握住嘴巴似要嘔吐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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