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衛相公 第十三章 奸計得逞添援手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十三章奸計得逞添援手

冷臨緊皺眉頭,抬頭盯著婉蘇,心說之前發話叫她看著辦府里的事,實在是個後悔的決定。

「奴婢一個人要伺候少爺您,沒個人照顧小豆子,他把這府邸給拆了都是一轉眼的事兒,奴婢也是為了您好。如今只盼著貞姐快些被放出來,也好接了小豆子走。」婉蘇說得真誠,不是拿眼瞟向冷臨。

冷臨放下碗筷,算是默許。在此後的歲月里,還會有人源源不斷進府,婉蘇在心里計劃著。

如此過了幾日,這天午飯後,冷臨叫住了婉蘇。「貞姐如今關在何處?」

「哥哥。」小豆子按照婉蘇的吩咐,又定時來冷臨書房聊天,今日剛一露頭,就被婉蘇用眼神止住。

「小豆子乖,去後院玩吧。」見冷臨終于要出手,婉蘇趕緊將小豆子趕走。

冷臨實在是受不了了,見小豆子走了,長出一口氣。「貞姐關在何處?」

「應是在錦衣衛大牢,他們懷疑那女子的失蹤與貞姐有關,這案子又是錦衣衛負責,所以應是在詔獄。」婉蘇趕忙給冷臨斟了茶,殷勤服侍。

冷臨心里不屑,心道就這麼個案子,還值當勞煩錦衣衛。

看出冷臨的心思,婉蘇接著說道︰「失蹤那婦人名喚甜姐,是錦衣衛指揮使新納小妾的發小,所以……」

冷臨了然地點點頭,靠向太師椅椅背,雙手十指相扣放到胸前,陷入沉思。

「貞姐只不過是將路邊撿到的甜姐的鞋子給回去,就被關起來,實在不通情理。」婉蘇為貞姐打抱不平,心道不就是個小妾罷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們去北鎮撫司走一遭。」冷臨說完起身繞出書案,後面的婉蘇趕忙收拾一應物事跟上。

「小皮猴,你給我下來。」粗大的嗓門震天吼,一個皮膚黝黑的媽媽正叉腰站在院子一角的樹下沖著上面狂吼。冷臨不止一次提過意見,怎奈這位李媽媽年歲大了,有些耳聾,再加之性子急躁,大嗓門了一輩子,倒也不是一時能改好的。

「哎呦,少爺,老婆子我又忘了。」李媽媽滿臉褶子,雙手垂著賠笑。

冷臨已經放棄了改造她的想法,瞅瞅她膝蓋窩處有些褪色,默然繼續走。

「少爺,李媽媽無兒無女,好容易進了咱們府里,也是人老了一時改不了,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如若再犯的話再趕出去,您看成嗎?」婉蘇感覺到冷臨性子雖冷,但絕不是那般沒人性的,便為李媽媽說話。

冷臨沒說話,自顧自在前面走,忽地回頭說︰「天兒有些熱了,找人上門來,每個人都做幾身新衣裳。」

「哎。」婉蘇拿不準冷臨為何忽地關心起此事來,但此番也算是福利,便高高興興應下。

兩人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來到北鎮撫司,依舊拿了扳指。

還是小胡子站崗,想來事前未約,他不知將兩人帶去何處,但也不敢怠慢。「敢問冷大人,您這是為何事?」

「找古千戶。」婉蘇插嘴,回頭見冷臨看自己,又加了一句。「他負責這案子。」

「古大人有段日子沒來了,整日早出晚歸的,今兒也不在。」小胡子轉轉眼珠,恭敬答道。

「無妨,帶我去詔獄也可。」冷臨說道。

「大人請隨我來。」小胡子也不多問,西廠連東廠都管得,莫說錦衣衛了。平時隨時可以來听記,今番去趟詔獄也不是大事。

「老穆,這位是西廠的冷大人,你給招呼著。」小胡子將兩人帶到詔獄前,尋了一個人吩咐道。

「你們這兒是否關著一個女人,名喚‘貞娘’的?」曉得冷臨不喜多話,婉蘇代為開口。

「沒有。」老穆搖搖頭。

「就是新近關進來的,是古千戶負責的案子。」婉蘇又湊前說道。

「古千戶有些日子沒來了,怎還有案子?」老穆話剛說話,便見其站了起來,沖著兩人身後說道︰「古大人,您回來了。」

「冷大人來啦?這邊請吧。」古陣將手里的泥瓦匠工具往牆根一撂,沒好氣地轉身進了一旁的屋子。

見冷臨跟了進去,婉蘇也硬著頭皮往里走。

「古大人,我們少爺此番來,是為了貞姐那案子。」婉蘇沖著古陣擠擠眼楮,心道這家伙也話語不善惹怒了冷臨,撒手不管了。

「為那案子作甚?再說冷大人是如何知曉的,這只是指揮使大人的私事罷了,都未登記的,所以掌理詔獄的老穆都不曉得。」古陣走到臉盆架前,洗去滿臉的黑泥,想是手藝不精在哪里惹了氣。

「我家少爺同那貞姐也算有些交情,起碼也得來瞧瞧人如何了,被你們偷著打死了難道我們也不能看一眼嗎?」婉蘇見冷臨一直觀察著古陣,便替他說話。

「我說丫頭,你家少爺都未說話,你怎知他如何想的?」古陣擦干臉,瞥著兩人說道。

婉蘇也有了氣,覺得古陣有些過了。

「我帶你們去看,關在我私人的牢室里,是指揮使吩咐的。」古陣見婉蘇也繃起臉,悻悻說道。

冷臨也不多話,跟著古陣往後院行去,直來到一處僻靜地,這才止住腳步。

「這兒還蠻幽靜的。」婉蘇抬頭看看參天大樹,樹下的青石桌凳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幽靜,有時晚了我就在這兒睡,晚上陰風陣陣的,比你們冷府還的慌。」古陣調侃道。

無奈翻了個白眼,婉蘇趕忙轉移話題,生怕冷臨生氣。「貞姐就關在這兒?」

「是了,這屋子。」古陣掏了半天,忽地一拍大腿。「鑰匙忘帶了,這幾日都是穿了粗衣去大榕樹下,丟散落四的,送飯的媽媽有鑰匙,我去找她來看門。」

「不必了,就在這兒說吧。」冷臨幾步上前,隔著窗子探頭看去。

昏暗的牢室里,除了滿地的枯草別無他物,一個穿了囚衣的婦人正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貞姐?你還好嗎?」婉蘇抓住兩個鐵柵欄,隔著喊道。

那婦人動了動,仿佛回光返照般,慢慢睜開無神的眼楮。

「貞姐,是我。」婉蘇將臉伸到柵欄中間,使之看清自己的面孔。

「姑娘,我家小豆子還在,咳咳,還在……」貞娘仿佛被注入了精氣神,掙扎著起身。

「在冷府,在我和少爺跟前,我們接了過來。」婉蘇鼻子一酸,忍住淚水笑道。

「給冷少爺磕頭了,我願做牛做馬報答冷少爺的大恩大德。」貞娘無力起身,順勢跪著給冷臨磕頭,哽咽著說道。

「你在何處撿了那鞋子和腳鏈?為何確認那是甜姐的鞋子?你為何往那地方去?撿鞋子的地方有何異常?」冷臨一連竄發問,貞姐止住哭泣,慢慢抬頭。

「那日,我是去公甜村送鞋子,吳家姑娘置辦的嫁妝,急著要,我便給送去。途中路過華文村,也就是在兩村之間的荷塘邊的大樹下,我見著一只鞋,旁邊還有紅繩穿作的腳鏈,想是婦人戴的。那鞋子我識得,是公甜村已出嫁的姑娘甜姐的,還是我親手做的。前些日子她回娘家住了幾日,見我正給吳家姑娘置辦嫁妝,便一同做了雙鞋,因此我記得。」貞姐身子微微發抖,繼續說道︰「我尋思怎就一只鞋子,蹊蹺得很,但也未多想便拿了去,正好順道去公甜村,便拿了給甜姐爹娘,誰想甜姐爹娘便說是我謀害了他家閨女,報了官。之前是同甜姐有些爭執,但我絕不會做這等事,我是冤枉的。」

「為何事同甜姐發生爭執?」冷臨語氣平淡。

「那甜姐說我繡的花樣不好,說是喜歡嬌艷欲滴的花朵。」貞娘委屈道。

「那雙鞋子,你發現之時,鞋底是干爽的還是泥濕的?」冷臨又問。

「干爽的。」貞娘回憶了一下,肯定地回答。

古陣插嘴。「若是這女人說的是真話,那麼甜姐定不是自己走到那里的,興許早便被挾持了。」

冷臨沒有回應古陣,繼續說道︰「若你當真無辜,定能出得了詔獄,待你出去之日,將你兒子接回去好好過活吧。」

「冷少爺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貞娘跪下連連磕頭,渾身戰栗不止。

「古大人,她為何如此虛弱?你們能不能給請個大夫?」婉蘇轉頭問道。

「請了的,指揮使大人也不想她死,但心病還需心藥醫,大夫說是常年操勞所致,要想得開才好。」古陣一臉無辜。

「貞姐你放心,有少爺和古大人一同查案,過些時日你便可出來同小豆子團聚了,我先走了,過幾日再來看你。」婉蘇見冷臨已經轉身離開,連忙囑咐兩句,沖著古陣鞠躬後這才小跑著跟上去。

「少爺,少爺等等奴婢。」婉蘇好容易追上冷臨,氣喘說道。

冷臨正想著事情,方才注意到婉蘇掉了隊,于是放緩腳步。

「少爺,我們接下來去何處?」婉蘇問道。

「先回府,明兒跟著古陣,跟一日。」冷臨說道。

「這個,大丈夫嗎?」婉蘇小聲月復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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