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節操勿撿 22賭注

作者 ︰ 糖醋藕

新鄭城外,統領十二萬韓國大軍的韓厘不安的在營帳中踱來踱去。

韓厘雖然姓韓,但卻不是韓國的公子,據說,他的祖先曾經是一位公子的家臣,被賜姓為韓,以褒獎韓厘祖先對韓國的忠心耿耿,所以韓厘也有幸被冠以國姓,並且得到了老韓王的重用,榮升為大將,統領著這十二萬的大軍。

前一天的宴會之上,韓王就已經告訴韓厘,待他凱旋而歸,一定會重重嘉獎于他,但韓厘卻知道韓王的嘉獎,可並沒有那麼容易拿到,這場仗誰勝誰敗,還很難說。

而現在,韓厘如此的安,卻不是因為僅僅未來那場可以預見的血戰,更多的則是因為,大軍馬上就要西進了,但是擔任監軍的韓非公子,卻到現在還沒出現。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韓厘入軍營也有將近十年了,這種大軍將發,監軍卻失蹤了的情況,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莫非……韓王的命令的有變?

就在韓厘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韓厘趕忙趕到帳外,茫茫夜色之中,數十個騎士正飛速往營地這邊趕來。

囑咐營地外的衛兵放他們進來,但是韓厘發現,那十幾個騎士中,並沒有韓非公子的身影。

韓厘正失望的時候,那數十騎也已經來到了韓厘的面前,中間的青年翻身下馬,嫻熟而利落的姿勢讓韓厘的眼前一亮,對那個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的青年,徒增了幾分好感。

青年走到韓厘面前,拱手說道︰

「是韓厘將軍嗎?」

「正在。」

「奉韓王令,西方情況有變,大軍西進暫緩。」

一邊這樣說著,青年一邊亮出了手中的兵符。

韓厘眼皮一跳,情況有變?

細看青年手中的軍符,是真的兵符沒錯。

再看看眼前的青年,氣度不凡,神色也沒有絲毫的異常,但是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印象。按理說,如果有這樣一位人物經常出入朝堂,自己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既然是王命有變,大人手中為何沒有君上的手令?被任命為監軍的韓非公子現在又在哪里呢?」

「西方情況突變,君上急招公子進宮商討對策,命在下持兵符傳令,調太子府中護衛一路保護在下,其余的,在下也不便多說。」

像是看出韓厘神色中的狐疑,青年在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如果將軍不相信,不妨繼續等待著。」

听到青年這樣說,韓厘向一旁數十位騎士看去,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龐,確實是太子府中豢養的護衛。

西方的天空已經漸漸變暗,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應該出發的時間,看著眼前一副「你信不信無所謂反正你繼續等著也是白等」的青年。

韓厘現在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親自進城面見韓王,確定是否真的王令有變,但是萬一韓王給自己治個擅離職位的罪……

「韓將軍,想好了嗎?」

兵符都已經拿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沒有不相信的理由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韓厘對眼前的人恭敬說道︰

「還請大人進帳休息,還未請教大人姓名。」

「在下李斯。」

在韓厘回答的時候,李斯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悄悄按在了腰間的劍柄的手也放了下來,手心中是一片滑膩,早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

在跟著韓厘走進營帳前,李斯偏頭深深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新鄭,漸暗的天色之下,黑壓壓的城池看上去是從未有過的肅殺。

新鄭,這個曾經是鄭國首都的城池,見證了鄭國的滅亡和韓國幾代的興衰,無數或悲或喜的故事在那里上演,而這個野望會上演怎樣的故事,誰也不知道。

「大人?」

察覺到身後的李斯半天沒有動作,韓厘有些奇怪的問道。

「無事。」

李斯平靜的回答道,走進了營帳之中,被放下的帳門,將外面所發生的一切都隔絕了。

這次,是李斯賭贏了。

但是,韓非的賭注,卻才剛剛開始。

===

宵禁的時間到了,新鄭城門緩緩關閉,雖然身體已經異常疲憊,但李斯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斯並不是第一次做,但是這一次,確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和不安。

午夜時分,營帳的外面突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微微睜開眼楮,李斯看見一個傳令兵進了營帳,在韓厘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韓厘神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作勢就要朝外面走去。

錚的一聲,明晃晃的長劍已經架在了韓厘的脖子上。

「將軍要去哪?」

冰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而手握長劍的,卻正是剛剛還正睡著的李斯。

韓厘偏頭看向一旁的文弱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握住劍柄,因為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火光之下瑩瑩如玉,韓厘心中一動,嘲弄道:「劍是好劍,只是……」

電光火石之間,韓厘迅速側身,在李斯躲避之前,伸手抓住李斯握劍的手,而韓厘身邊的士兵,趕忙拔刀對著李斯。

緊緊桎梏住李斯的手,韓厘這才慢悠悠的繼續說道:「只是……這樣的一只手,真的能用的了劍嗎?」

雖然已經受制于人,李斯的臉上卻不見慌張,對著眼前的人莞爾一笑,李斯道:「我不會用劍,可不代表別人不會用劍。」

「糟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韓厘轉身便往營帳外跑去,但是,已經太遲了。

營帳中,數十把長劍正直直的指向韓厘,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了營帳之中,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護衛,而是……死士!

韓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要大喊,這樣一定會驚動附近巡邏的衛兵,但是,他也會沒命。

噎在嗓子里的大喊最終還是被生生咽了回去,韓厘怕死,而且,他看的出來,眼前的人並不是想要殺他,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到底……」

「將軍不用擔心,我只不過是想讓將軍安安靜靜的陪斯待上一夜。」

韓厘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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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一晚,誰都沒有說話。

當黎明的第一縷透過縫隙照射進營帳,外面傳來越來越急促的馬蹄聲。

結果,終于出來了嗎?

大批的禁軍將這里包圍,帳門被掀開的瞬間,營帳中的死士散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而在看到門口的人後,李斯猛然站起,大喊出聲。

「師兄!」

站在營帳門口毫發無傷的韓非,終于讓李斯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師弟。」對著李斯,韓非緊繃的一張臉終于露出了笑容,要知道,在李斯為韓非擔心的同時,韓非也在為李斯提心吊膽,如果李斯死了,那麼他這王位,又有什麼意義呢?

「韓非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韓非和李斯四目相對之時,一旁的韓厘不識趣的開口,淡淡瞥了一眼韓厘,韓非從袖中掏出一塊金印。

李斯不知道那塊金印,但韓厘卻瞬間認了出來,那是……屬于韓王的王印!為什麼現在會在韓非的手中?

像是看出韓厘神情中的詫異,韓非平靜的解釋道︰

「昨夜王城叛亂,韓非奉命帶兵救駕,已將叛黨悉數拿下,只是待韓非趕到之時,吾王已經身亡。」

听到韓非這話,李斯心里心里咯 了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而在一旁,韓厘也在狐疑的想著。

韓王已經駕崩了?但是,即使這樣,金印也輪不到韓非來執掌啊,明明是有太子殿下的……除非……

想到這點,韓厘繼續問道︰

「叛黨……是何人指使?」

「原太子韓安。」

「什麼!」李斯猛然站起,顫抖著聲音喊道。

「師弟,你先听我解釋……」

還沒等韓非說完,李斯卻已經沖到了營帳外面,奪過一匹馬便往城內奔去。

這和他原來的計劃不同,原來他們計劃是,逼韓王退位,然後再用懷柔策略讓韓安主動讓出太子之位,但是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回想著韓安之前對自己所說的話,李斯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韓安,你一定不能出事,你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沒有兌現!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可能會小虐一下•﹏•

作者繼續去寫作業去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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