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姨娘漂白路 第59章

作者 ︰ 葉碗

溫家數代希冀得到的太高祖生前惟一親自撰寫的「臨證指南醫案」奇書就在眼前,這一特大的從天而降的驚喜,頓時砸得溫恆焱心潮澎湃,連半句婉言拒絕的客套話也說不出口,他伸出一雙微顫的手,接過師弟寒林遞來的薄扁沉重玄鐵制成的黑匣子,如獲至寶的捧在胸前,俊逸的面龐因激動而乏著不正常紅暈,他花了好大的定力方沒拿起匣里醫書掀開書面作出先睹為快的失禮舉動。

他忙不迭的道「保密,一定保密,師弟,此事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這一份禮物,我實難拒之,就汗顏收下了。」

溫恆焱稍一頓了頓,心念一動,又道「無功不受祿,我溫家有一祖傳的金針渡穴秘術,名曰;九轉金針。我將這套針灸之術傳授給你,師弟你莫要拒絕」

溫家祖傳的金針渡穴針法,乃是溫家數百年來光耀門楣屹立不倒立之根本的兩大傳承之一,只傳長房長子嫡孫。

據聞,溫家的九轉金針渡穴法,神乎其技,對于全身麻痹、婦人難產、小兒臍風、月復痛、心口痛等等多種疾病病患具有藥到病除,起死回生的神奇療效。

毒術醫術不分家,溫恆焱話里鐵了心要傳授他祖傳秘術不僅是為了投桃報李,還有另一層深意,他的女人霍氏體質特殊,一月後即將生產。女子生產,萬一途中出了什麼變故,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是禁止入產房。到時思及此,張明峴知曉他心意,起身一抱拳,「如此,寒林卻之不恭了!」

溫恆焱一手抱著黑匣,一手作了個請他坐下的手勢,道「我們之間何須客氣!」

溫恆焱抱著黑匣,一手撫模著匣中躺著的醫書,默默地想著;祖傳針灸之術他私自傳于外人,相信祖爺爺泉下有知也會贊成他這麼做吧!

須臾,他「啪」的一下輕輕地按下匣蓋,把黑匣子放于桌上,鄭重的朝著張明峴拱手一揖,面帶羞愧之意,道「這「臨證指南醫案」醫書,乃是你先師筆跡,是他老人家留給你的最後遺物之一,我會盡快將這書中的內容抄錄一份,抄好了便雙手奉上,立馬交還于你。」

張明峴趕忙起身,道「師兄莫要多禮!不急不急!這醫書我既是贈送于你,便是你的,隨你處置。」

他話鋒一轉,笑道「我們言歸正傳,談正事要緊。我先前所言,堂主交予我的魚形玉佩」說著,他一雙手移到桌上赤色的玉匣上,預要打開玉匣。

此刻的溫恆焱哪有心情談公事,他恨不得馬上走人,回到自己的私人別院,好取出黑匣里的醫書盡情的賞閱和鑽研。

「別打開了!」溫恆焱阻止他,伸出手一只手將桌上的白錦緞和青碧色的玉佩往張明峴那一推,道「玉佩你保管吧!有的事情,急也急不來。白術和橘梗還在回國的路上,等他們二人帶著你張府三房三姨娘青玉的畫像來到這南陽城,我們再談「青鸞女」一事。寒林,你還是快點找到你那懷孕的妾室吧。」

張明峴頷首,道「師兄放心,東西交與我保管,萬無一失。」他說著,將桌上的白錦緞和青碧色的魚形玉佩拿起放在赤色的玉匣上,用厚實的紅絨布包裹上。

包裹好,他道,「師兄,你說的在理,青鸞女一事,事關我三叔的三姨娘,那個三姨娘長的什麼樣子,是不是與太高祖畫像上的女子相像,我還真有點好奇,還是等你的兩個手下回來了,我們看了「青玉」的畫像再談吧。」

接著,他長嘆一聲,一臉憂色的道「我那個妾室,孤身一人,懷著又是雙胎我只知道她人就在這南陽城,至于落腳在這南陽城哪一個地方,雪四這個蠢東西竟是找了兩個月都沒幫我找到她人,想到這,我就頭痛不已。」

溫恆焱道「我溫家的怡安堂就開在南陽城的西街,一會我就派我身邊的紅景去怡安堂問問幫你一起找人。」

他的女人他自己會找到!張明峴道了一句「多謝」,並未多言。

溫恆焱道「我溫家祖傳的針法,九轉金針,共有九九八十一句口訣,你附耳過來」

半時辰後,溫恆焱拿起桌上的黑匣子,告辭道「師弟,我就住于西街怡安堂靠南邊的一個院子里,你有什麼事,隨時派人去那找我。」

溫恆焱走後,張明峴一人在書房內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拿著紅色包袱,再次回到院落東廂的寢室,下了一道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的命令。

一進房內的他,便將紅色包袱放在玻璃窗下紅檀木制成的長形桌上,迅速的打開。

他拿起溫恆焱交予他保管的魚形玉佩,來回翻看,越看臉色越陰沉。

看了許久,他放下玉佩,打開桌上的赤色玉匣。赤色的玉匣里還有一個顏色樣式造型一般無二只不過小了一大圈的赤色玉匣。

他取出匣里小了約有三分之一的玉匣,打開匣蓋,露出匣內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般的琉璃瓶,琉璃瓶中奇異的懸浮著一塊青碧色的魚形玉佩,近距離看之,瓶中懸浮著碧色玉佩與赤色玉匣邊躺著的一塊青碧色的魚形玉佩,無論是大小顏色樣式,皆是一模一樣。

瓶里瓶外兩塊玉佩,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瓶里的玉佩,色澤較淡,仔細的湊近看,就能看出詭譎之處,瓶中青碧色的玉佩,竟不是實體之物,乃是虛影一般存在的幻物。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張明峴覺得,琉璃瓶中懸浮的魚形玉佩虛相似乎比之三天前凝實多了,顏色也顯得青碧少許。

記憶回旋,張明峴想起三日前,他在朱雀殿堂主南拿出玉匣內的琉璃瓶給他看過後親手放進玉匣,再放入一個玉匣,用紅絨布包好,慎重交到他手,對他說過的話,「張宿,以下我說的話,是驚天秘密。這秘密,你除了能告訴與你一起尋找青鸞女下落的翼宿,絕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一人,這秘密至今為止,太子和皇上等人都不知,惟有青岳殿的歷代教主和七長老知曉,如今將多了你我和翼宿三人知曉。我交予你的這塊靈玉,不是真實存在的,它是由一團靈氣凝聚的虛影,是我經過七位長老允許,從青岳殿琉璃瓶內倒出的靈氣虛化而來。青岳殿百多年來,供奉的靈玉其實也不是真實存在的、靈玉的實體隨著太高祖的駕崩,早不存于這個世間了。太高祖他,駕崩的三月前曾秘密的出宮在青岳殿住過三天,三天里,他安排了一系列的身後事,並對當時的教主和七大長老明言;「他不屬這世間人,他的身體在另一個異世里還活著,那里一年,這里七年。七七四十九年過去,他在這朝代的命數將盡,到了必須歸去的關頭。他手持靈玉,徘徊陰陽之間,穿越時空只是為了找到他的親生姐姐,想最後見她一面,了卻他生平唯一的遺憾。她的姐姐,手持另一半的靈玉,該是早他一步來到這個世間才是,可他找了數十年,都沒找到他的姐姐。陰玉和陽玉,蘊含的靈氣不一樣,兩玉之間也許相隔了時間差,她的姐姐,定是與他錯過了。太高祖堅信他的姐姐必和他一樣,會來到這個世間。」三月後,太高祖駕崩。也是太高祖駕崩仙去的那一晚,青岳殿的教主和七長老收到太高祖臨終之前秘密派人送來的琉璃瓶,送瓶之人傳太高祖口諭;靈玉分陰陽,本是一體,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循環,生生不息。陽玉隨他歸去,但陽玉中蘊含的生之靈氣他無法帶走,只得存于琉璃瓶內,以待陰玉到來。」

三日前,堂主南對他說的驚天秘密,過于離奇,令人匪夷所思,他只听懂了一半。還有一半,他是越想越糊涂,尤其是太高祖「明言」的話,更是不知所雲,難以理解。

堂主南,實則也不明白太高祖話里玄之又玄的意思,因為他當時曾問過他兩個問題,「何謂異世?時間差何解?」,結果南他,一個問題都沒回答的出來。

思及此,張明峴拿起匣中的琉璃瓶,晃了晃,瓶中玉佩虛影隨著瓶身的晃動散亂成一團淡青色光霧,待得他停止搖動瓶子,淡青色的光霧漸漸凝聚又恢復成魚形玉佩的形態。

這個琉璃瓶和瓶中的玉佩虛影不能動,一動,與之靈氣相連供奉于青岳殿中另一琉璃瓶中靈氣凝聚的玉佩虛影說不定也會產生異動。

張明峴將琉璃瓶放回赤色玉匣內,復又拿起溫恆焱交予他的青碧色的玉佩研究,倏地,他驚愕地睜大了黑眸,不可置信的望著手中的玉佩。

手中的魚形玉佩,魚中有魚,玉佩內那一尾半隱半現搖首擺尾形態本是定住不動的小魚,莫名其妙的,不知何時起,「活」了,它居然慢慢地游動起來。

玉佩里的小魚似乎每游動一下,魚的身形便清晰一分。

更不可置信的是,他的眼光無意中一瞄,竟看到躺在玉匣里懸浮于琉璃瓶中靈氣化成的玉佩虛影也「活」了,也在慢慢地游動起來。

這一幕太荒唐,太驚秫了!

張明峴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眼花,狠狠地閉了閉眼,再次凝神看去,才知自己的眼楮沒出問題,出問題的是一實一虛的一對魚形玉佩,剎那間,他拿著玉佩的一只手猶如拿著一塊燙手山芋,他手一顫,指頭一松,青碧色的玉佩便從他指掌中滑落,「 當」一聲脆響落到紅檀木桌上,彈跳了一兩下便就躺平在桌上。

玉佩是躺平了,但是玉佩中的一尾小魚兒似乎游得更歡快了,隨著實物玉佩里的小魚游動加快和魚身越來越現清晰分明,琉璃瓶中的魚形玉佩像是受到了傳染般整個虛幻的靈氣魚形魚身也越來越快的游動起來,它一游動,導致琉璃瓶也微微震動起來,不光如此,它身上青碧色光芒也越來越盛,整個魚身,開始閃閃發光。

半年前他一回國,便听溫恆焱說過,青岳殿供奉的碧色靈玉半夜突然震動,大放異彩,青色光芒照亮整個殿堂。靈玉大生的異象,驚動彭真道觀五峰所有人與皇宮中的皇上和太子。

張明峴一雙黑眸閃過一抹厲色,他當機立斷,飛快的按上匣蓋,一把抄起桌上一塊青銅制成的鎮尺砸向桌上青碧色的魚形玉佩。

此刻,桌上躺著的實物玉佩,在他眼里就是妖物,就是異物。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你們的問題,我有的不能回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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