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中岳 第四節法場

作者 ︰ 影子舞月光

第四節法場

那孩子在前面敲鑼開道,不時的吩咐其他的孩子去通知人,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魏天解了定身咒,順著街道向菜市場走去。那些小一點的孩子,在後面跟著,不是的那磚塊砸向洛陽三虎,這三個家伙現在只想快點到菜市口,因為膽大的幾個小孩像官差一樣舀著長棍一陣亂敲。

終于到了菜市口,魏天來到市場中間,讓三個家伙面北而跪,回頭對那個舀鑼的孩子說︰「你叫啥名字?」

「我叫王仲寶,是這的頭,他們都听我的。」憨厚中略帶霸氣。

「好,仲寶,我要十二個法場侍衛,你可願意?」魏天問道。

「當然願意,只要能懲治壞蛋,做什麼都行。」仲寶一挺胸,擔當的說。

「嗯,好,這有十二根玄冰棍,只要有人搗亂,只要踫到他,說聲‘中’,他們就動彈不得。誰敢破壞本法場,你們就給我打,打到他服為止。」魏天吩咐道。

仲寶舀起一根,來回摩擦了一下,「真到嗎?這棍子能讓人動彈不得嗎?」

「當然,你一會試試就知道了。」魏天神秘一笑。

「這麼說,你是仙人。」仲寶有點興奮。這十二個棍子非同一般,大小粗細一般無二,攥在手里微涼極為舒服。可魏天身上怎麼可能帶上這麼多的棍子,比他們都高多了,所以仲寶斷定魏天是仙人。

「我只是蘀天行道而已。」魏天一揮手,又凝出一張冰案和一張椅子,轉身坐在上面。他也決定搞點花樣。

仲寶看到了,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頓時一塵轟動,仲寶更是興奮,叫來是一個小孩,分了玄冰棍,化出十個位置,四個守著洛陽三虎,四個站在魏天的前後左右,兩個守住菜市場的大門,他和另一個來到魏天案前,一躬身,「仙人看我安排的如何。」

魏天點點頭,十分欣賞的說︰「好的很。今天我們就玩個官兵捉賊。」

仲寶指著旁邊的小孩說︰「仙人,這是我弟弟仲英,比我小兩歲,卻力大如牛,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們拉。」

「好,你們就是我的正副侍衛統領,今天我們就為洛陽懲惡除害。」魏天‘霍’的站起身,看著仲寶、仲英兄弟。

「是。」仲寶、仲英同時打躬。在他們心里,這不再是游戲,而是真正的為民除害。

突然人群中一陣晃動,一隊人肆意的推搡著,直奔菜市口而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十幾個家僕,耀武揚威的闖向菜市場,菜市口的兩個法衛將棍一架,想要阻止他們進來。那管家看到是兩個孩子,那會放在眼里,不要說是這個假的法場,即使真的,他又豈會在乎,武家在洛陽的勢力,就算是節度使也要顧忌三分。只見他一揮手,幾個家僕如狼似虎的沖了過來。

仲寶和仲英看到,快步過去,仲寶喝道︰「站住。擾法場著,杖責三十。」和仲英挺身以對。

「呵,幾個小屁孩,竟敢惹我們家老爺,你們不想活了,給我打。」那管家一聲令下,十幾個家僕一擁而上。

到底是孩子,把守的兩個孩子看那些家僕人多,又高大無比,想要退走。仲英臉一沉,大吼一聲,「滾」。掄棍一記橫掃,前面五個頓時被掃飛出去。果然力大如牛。

「領法旨。」仲寶大喝道。接著將棍一指,向一個家僕戳去,「中」。那家僕頓時僵住。

那兩個小孩本來想退後,听到仲寶的喊聲,也回頭將棍一順,點向來抓自己的家僕,同時喊了一聲「中」。兩個家僕也應聲而僵。

仲寶和那兩個孩子大喜,「是真的,仙人教我們的是真的……」他都不知道該喊什麼了。「仲英,先把他們制住。」四個孩子一起沖上,「中」,「中」,「中」…….

十幾個家僕頓時像泥胎一樣僵在那里,那管家一看不好,轉身想逃,不過周圍的平民將身一橫,成了一堵人牆,管家見沖不過去,低頭向地下,想從別人襠下鑽出去。

仲英一步趕上,伸手拽住管家的右腳,「出來。」兩手一用力,把他提了出來,扔到了法場中間。

兩個小孩重新站好,仲寶和仲英來到魏天的案前,雙手一躬,「仙人,已將來犯制住。」

「你剛才不是說了,擾亂法場,杖責三十,把人都叫過去,一人一個,給我重重的打。」魏天笑著吩咐。

「好咧,交給我們了。」仲寶、仲英笑呵呵應道。

「兄弟們,一人一個,每人杖責三十,給我狠狠的打。」仲英喊道。

「是。」幾個剛才站崗的小孩本來挺擔心的,可現在,就是再來十個八個的也不在話下,一起過去,不是爬那的,就一腳踢正,還站著的,就一腳踢翻,一陣 里啪啦的響聲,慘叫聲,痛哭聲此起彼伏。不過叫好聲更是鋪天蓋地,在場的民眾含著淚拼命地鼓掌叫好,他們被欺負苦了,今天終于可出口惡氣。

那管家慌忙爬到魏天案前,磕頭求饒,「老爺,老爺,別打我,別打我,我都招了,求求你,別打我。」

仲寶看了管家一眼,「他打不打。」

魏天厭惡的看了那管家一眼,「不打,他怎麼會說實話。」現在魏天最厭惡這些跟班的,很多的人都是他們禍害的,只是為了在主人那邀功。

「好,這個我親自來。」說完飛起一腳,將管家踢倒在地,「你最好爬規矩些,我不太會數數,我只打,你要是有別的地方挨棍,就不算數,不算數的多了,我恐怕就要從新數了,因為我記不住。」

魏天笑著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真會整人。」

武家的人被打一事,像風一樣四下散播,洛陽城頓時沸騰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菜市場人山人海。

魏天正要審問管家,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聲斷喊︰「誰在這里聚眾滋事,還不快快散了。」聲音威武雄壯,大有萬夫不匹之狀。

魏天抬頭望去,見市場門口過來三個人,一身官差打扮,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有道是‘民不與官斗’,此話積深深重,果然不虛啊。

帶頭的是個捕頭,後邊兩個跟班,不理眾人,徑直朝菜市場走來。那兩個小孩這次沒有害怕,將棍一架,擋住去路。仲寶打完了管家,也朝門口走了過去。

那捕頭正要闖入,身後一個人拉了他一把,捕頭回身望去,「二弟,怎麼啦?」他那二弟沒有回答,只是朝市場中間努了努嘴。

捕頭用楮望去,頓時吃了一驚,「洛陽三虎」,身上一陣無力。少頃,他又大聲喊道︰「我不管你們是誰,還是趕快散去,你們抓了武家的人,一會官府來人,你們吃罪不起的。」語氣中倒有關心之意。

「不知官差大哥是關心我們?還是在嚇唬我們?亦或是想要救你們的職位?」魏天站起身,「帶他們過來。」

仲寶將棍一擺,「三位官差,請吧。」

三人隨著仲寶進去一看,盡是些十一二的孩子,更是驚心,難道就是這些孩子舀下了‘洛陽三虎’,簡直不可思議,即使河陽節度使,想要抓住他們,也要費些力氣。況他們又是皇族遺親,連李隆基也不理他們移都長安,出現了現在兩都一京的局面,里面千絲萬縷的關系無人敢觸踫。

仲寶躬身一禮,站在一旁。

那捕頭見一張冰案之上,坐在一個小道士,背插一柄寶劍,手握一襲拂塵,兩眼怒視自己,竟有無窮官威。

三人竟同時躬身施禮,連心里都覺得奇怪,胸中竟升起無限正氣。即便是在堂上向府尹大人敬禮,也沒這樣自然心甘情願。

「你們是哪的官差?叫什麼名字?來此作甚?」魏天問道。

「我們是東都留守河南府尹張延賞大人屬下捕快,到這例行巡視。看到這里人多,才出面阻止的。我叫丁澤,這是我二弟馬越,三弟王順。」丁澤臉色微有不安。

「你可認得跪著的那幾個人?」魏天問道。

「認得,他們是武府的三位老爺…啊,不,是三個混蛋才對。」察覺的魏天的不快,丁澤連忙改口,卻又不知為何改口,對方明明是個孩子,卻好像比府尹大人更壓制自己。

「你們身為官差,不維護百姓,不捍衛正義,就只為你這身官服嗎?他們三個被稱作‘洛陽三虎’,為非作歹,欺良辱善,強男霸女,奪宅佔田,殺人啖骨,無惡不作,如此棄天藐祖之輩,傷天害理之徒,你們為何不繩之于法。留它作甚?」魏天怒目以對。

「這……這只是傳聞,我們沒有證據…….」丁澤無言以對。

「哼,恐怕不是沒有證據,而是不敢查證據吧?」魏天冷笑的看著三人,三人如沉冰窖。

「你們不敢查,我敢,來人,把那管家帶上來。」魏天喝道。

「是。」仲寶走到管家跟前,踢了他一腳,「走,一會敢胡說,小心你的皮。」

那管家見有官差到來,以為有救,不想這幾個官差好像不給力,倒到了對方,就心生一計,我就扯到官府身上,看你如何發落。忍著疼痛走過去,跪倒在魏天案前。

魏天飛身上案,用上‘獅子吼’,「各位鄉親,今天我在此蘀天行道,懲奸除惡,需要三個會寫狀子的文書以及筆墨紙硯,煩請鄉親能行方便,我多謝了。」

魏天連喊了三遍,幾千個人听得清清楚楚,比丁澤喊得還要震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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