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看起來一定很好吃! 94喲,弱點何處尋真章 !

作者 ︰ 狼妖山

乾天洞府內——

迷霧無邊無際,似是天地再歸混沌,一人白衣杏袍,衣衫瀚逸,緩步前行,皦皦光華凝聚周身,如無盡黑夜唯一星河。

「尊上。」一名黑衣男妖憑空出現,「萬通商會有關榭少俠的存在痕跡均已消除。」

句融露出絲絲滿意神情,「另一事如何?」

燕宿頓了頓,面無表情道,「六界之內如今私賣的鸞鳥之蛋,皆已買下運回洞府。」

「呵……」句融彎唇一笑,絲絲妖力縈身之下,本就絕倫雅致的容姿宛如瑩瑩磁石,越發無限惑人,「如此說來,以後榻前可放一顆,鑾車內可放一顆,洞府瓊閣飛亭皆可擺放,處處觀賞把玩…倒也不錯……」

燕宿腳下默默後退一步。

沒過多時,迷霧散去,顯出一洞府深處禁制的水光鏡盤來。燕宿甫一穿過,傾山倒海之力量襲面而來,燕宿被震得眼眶溢血,正要提氣護體,一枚黑色丹藥自前方杏色袖口下彈來。

燕宿伸手迅速一接,看也沒看,吞入口中咽下,周身壓力果然驟減。

水鏡之後是一片祆光天地,一顆珠樹立于正中,其下一張極長的火色岩盤,末端坐著一名形貌粗楞的男妖,乃是番天印遺落在離地焰光水中一角修煉萬年而成的大妖,妖力厚積蓬勃,身如仙印硬不可破,卻是渾身防御寶器。

「許久不見,你這俗氣的惡趣味倒是絲毫不減。」句融悠然坐在岩盤另一端,好似剛才那諷刺的話不是從那張溫雅優美的唇中吐出。

印妖卻是冷哼一聲,怒氣早已隱隱藏面,「就算你為一方妖尊,不過是六界斥離之地的紫櫸樹修煉而成,竟敢擅闖本座的地盤……再如何動作,如何對付得了仙印成妖的本座!」

「是對付不過,」句融點點頭,一臉認同道,「本就毀爛于內之物,何須再勞神動力去對付?」

印妖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之色,冷笑連連,「你又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自然悉數知道,」句融笑容舒雅,分外溫和無害,「不知紅番洞主所說是與那紫尾暗謀一事,還是慫恿豬婆妖族趁機動亂?是在通岐城四方布下亂塵心磐,還是偷天換日了妖界五門之主?」

紅番洞主臉色倏地變了幾變。♀

「還有其余大大小小數十件事,可需要我…一一數來?」句融撫著下巴,煞有介事感嘆,「這般老謀深算,浪費了我許多時間,還真是令人生厭……」

紅番洞主搭在膝上的雙手暗地捏緊,強壓心神巨動,「哼,老謀深算?比起你這妖尊,又怎及一半?」

句融立刻滿目贊同,「確實無法相比……」

站在某妖尊身後的燕宿無甚表情的臉皮抽了抽,對面紅盤洞主神色陰郁嚇人。

「所以你才會未曾發現…五門之主皆已向我遞了門匙以示忠誠?」句融眉目舒展,溫潤細致。

「不可能——!」紅番洞主雙目倏地暴突,「他們明明就是我親自挑選,又受了亂神錘所控——」

「若是再次偷梁換柱……」句融不緊不慢道,「早已不是洞主之人了呢?」

「如此更不可能!那些神魄早已被我標識,與其肉身永世不得分離!」紅番洞主霍的站起,暴動妖氣幾乎掀翻了石盤。

「洞主莫不是忘了,但凡樹妖木精,皆有移神換身之能?」

低沉嗓音綿如同情話,卻讓對方怒氣剎那冷凝,臉色煞白。

「你——」紅番洞主終于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你……你竟把烙印之魂移走?不可能……不過是紫櫸樹所化之妖,就算修煉時間再久,比起其他妖物也算大能,卻絕無此等法力……」

「早早便把自己本體暴露出來,卻模不清對手的真實原形,這般自顯其弱……」句融嘆了口氣,一臉不忍目睹道,「就算我再如何怕麻煩,也不願白白放過——」

「你……你難道不是紫櫸樹之妖?」紅番洞主震驚喃喃,恍然發覺所座之位下方有陣陣紫霧妖氣彌漫,從下向上逐漸吞噬他的衣袍,所過之處宛如深茫東海龐大渦流,身體被強行拉扯入空間。紅番洞主臉色越來越難看,「東海降妖陣……永世孤寂?好……很好!不愧是大妖尊!果真是游刃有余,果真是步步為局,果真手段了得!待我發現你的弱點,定要剝離殆盡,讓你也加倍嘗嘗永世孤寂之苦——!!」

「弱點?」句融勾唇一笑,臉上帶著幾分滿意微醺,越顯慵懶,「我怎會有那般可笑之物?」

隨著話音落下,濃厚紫霧徹底淹沒了印妖,不甘淒厲之聲似是從幽暝之地發出一般陰森,句融輕一彈指,嘶吼之聲瞬間消失無蹤。

洞府重歸一片寧靜,句融微微斂目,遮住幽幽渺渺的眸光。

「弱點……」

「如此無用之物,我怎會擁有……如何會有……」

燕宿默默站著,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吱聲。

……

朱招派內——

倒扣的玉碗下,黑漆漆的空間內一人燦燦發光,兩只冒著金光的手握著一把彎刀,在玉碗沿邊賣力撬動。

「嘖……」

撬了半天不見這玉碗動彈分毫,好似泰山壓在碗上一般,謝嶴喘著粗氣一坐在地上,手中彎刀重新變回色空棒。

翻不出,撬不動,撐不破——

神勒個姥姥的,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法寶?

等等……要是沒有氧氣更新裝置,自己該不會被憋死在里面?!

謝嶴頓時火燒跳起,再次重復之前的撬碗步驟。

正在此時,四周忽然熾如白晝,原本伸手不見五指之地化作一瑩瑩光亮的玉石空間,四壁翡翠如玉,卻無門無窗。

「不知小子休息的如何?」槐一道長大笑出現,靈光翡色之下,鴉青色的道袍卻是顯出幾分陰冷。

猛然被強光幾刺激,謝嶴忍著眼眶干澀刺痛,眯起眼道,「道長是如何進來的?」

「這重碧神光碗本就是我滴血認主之寶,自然處處隨我意動,」槐一神色有幾分得意,「小子沒見過這等上品仙寶,被擒住也不算冤枉——」

謝嶴手中暗暗握緊了色空棒,陽氣隱隱流竄至掌中,嘴唇默默動了動,吐出一個‘定’字,然而似乎是身在法寶中的緣故,對方行動絲毫沒有異常。

「若是小子想擊敗我逃出去,趁早打消此等痴心妄想,」槐一捻須冷嘲,「方才便已經說了,此物已經滴血認主,若我消亡,小子一輩子都別想從這里逃出去——」槐一擺袖一揚,牆壁中忽然竄出數道鎖鏈,道道暗爍森冷幽光襲向謝嶴。

謝嶴提棒斗了幾息,奈何鎖鏈層出不窮,應接不暇,加之地方狹小不易躲閃,很快四肢便被擒住,箍著砸向一面牆壁。

謝嶴撞得腦袋一昏,一絲血流從額角流下。

「我本欲收你為弟子,如此純陽之體與我派女弟子雙修,必會帶來無窮好處…怎知你這小子冥頑不靈,竟把此事看做邪門道法,」槐一一臉可惜搖頭,「如此既能提升修為、又可享受**之事,換坐他人定不知要肖想羨慕多少!」

「……所以道長囚我在此,便是為了一身純陽之氣?」謝嶴暗自提氣,試著凝結陽力于手腕,竟震不開鎖鏈分毫。

嘖,看來這鎖鏈是由意念而發,在這道士布下的空間內,怕是任何人都難以違逆他的力量——

謝嶴默默思了一瞬,很快抬頭笑嘻嘻道,「道長又不曾明白說出來,我怎知是用陽力日日夜夜行那等樂事?比起關在此處,我自是願意與嬌美可人的女子們共赴**——」說著揚了揚眉毛,一副捶胸頓足的表情,「我自山門一路走來,見那些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若是道長早些……嘶!」

一根細絲忽而抹過謝嶴手腕,血流霎時如瀑涌出,下一瞬,一只指頭粗細的九頭黑蟲竟爬上謝嶴手掌,九口同咬住手腕傷口,濕冷軟滑的觸感貼上血口,鑽心的痛癢自手腕絲絲爬入骨頭,謝嶴狠狠咬住下唇。

「小子莫要騙人,放你出去豈不是松網放兔!」槐一冷笑一聲,伸手拉拽,染了紅色的細絲重新飛入袖中,「放心,如此純陽之體殺之可惜,我定會在這里好好養著你,直至你氣血耗盡……」

槐一臉上爬上一絲殘忍快意,口中喝了一聲‘起’,另一道烏黑發紫的鎖鏈從牆頭伸出。

「咯啦——」

尖銳鐵鉤穿過謝嶴鎖骨,割皮斷筋,生生在血肉下轉了一圈,繞著鎖骨破皮而出。

如被墨汁潑了滿眼眶,謝嶴眼前剎那一黑,後牙咯吱作響,滿額冷汗。

「此鎖名為縛神鎖,你這小子太滑頭,只有這樣關著你,貧道才能徹底放心,」望著謝嶴血染滿身,槐一兩眼漸漸露出狂熱,「有了你這純陽之體,血可養藥,肉可誘妖,氣可雙修……百年之後,定是我朱招派為天下修仙大成之派!」

「以這般無恥行徑壯大門派……道長就不怕……朱招派墜入魔道?」謝嶴斷斷續續說著,每一個字蹦出都好似有火舌在鎖骨上舌忝過一般,灼痛難忍。

「爾等庸閑之輩,怎能理解這等驚世大計!百年後若想在修仙天下佔據一方靈寶資源,現在怎能不百般爭取!」槐一方闊面容上滿是狂妄之色,手下法術催動,又有一條九頭蟲落在謝嶴鎖骨,鐵鉤穿過的血洞上汩汩血流冒出,那九頭蟲一聞到血味立刻貪婪啃噬。

「 啷——」

謝嶴渾身猛一抽搐,數條鎖鏈齊齊晃動,帶動頸下鐵鉤抹過筋骨,劇痛之下,謝嶴差點咬碎一顆後牙。

……等到自己自由了,非把這臭道士磨成粉喂蟲子吃!

九頭蟲原本干癟的身體漸漸脹大,竟繃得黑皮透亮發白,隱隱露出其下純烈至陽鮮血。

槐一正要抬手再催動九頭蟲噬血之速,玉石空間忽而劇烈震蕩,翡翠石壁幾欲碎裂,地板擠壓掀起,緊接著好似山石倒塌一般的巨響在遠處鳴蕩驚響。

「怎麼回事?!」槐一閃身出現在玉碗外,一名弟子恰好跌跌撞撞跑來。

「長、長老!不好了……妖、妖怪來了!」這弟子驚得雙目顫抖,顯是看到極其駭人畫面。

「不過是妖怪而已,大驚小怪!」槐一甩了甩袖子,薄怒道,「莫不是忘了無論妖魔精怪,都入不得我朱招派……」

還未說完,槐一有所驚覺,猛然抬頭。

原本晴朗天空忽然黑雲涌動,狂風大作,驚雷藏于雲間,雷鳴電閃劈空之下,一人竟立于半空,蒼青發絲肆虐狂舞,絲絲涌動撼動天柱之力,一雙金眸露出嗜血殺氣,如龍入海中遨游,肆意妄為翻攪驚天海浪。

朱招派上下一片恐慌,只听一道怒吼劃過天空,宛如九霄天雷降落。

「爾等雜碎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吾之人——!」

這道煞喝夾帶渾厚力量直貫而下,竟震得朱招派山搖派動,飛沙滾石。槐一從未見過這等氣吞日月之妖,僅僅聲音便有震山動地之力,不由滿目駭然,腳下連連後退,兩袖頻頻抖動,一抹紅絲自袖口滑出些許。

倏地,那雙殘酷金眸朝下望來,死死盯著他,暴怒盛面,如拂逆鱗,煞氣橫生八百萬里。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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