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四︰樹梢上的黑影
容不得他多想，背後已經傳來一陣凜冽的殺氣。
他迅速朝一旁退開著，同時頭也不回朝背後猛拍出一掌，想要減緩著匕首的攻勢。
背後幾乎是和那把漆黑匕首貼著過去，居然直接插入了方才被逼得退出戰圈的人。他悶哼一聲，有些不甘的倒下。
哈伯文轉身，看到了蕭夜寒戲謔的眼神，不斷玩弄手中已經飛回的匕首。
「只剩兩個了！」哈伯文讀出了他眼神的含義。
哈伯文終于怒了，「死吧！」他面色冷靜，雙手不斷結印，劃過種種玄奧的軌跡，然後，那衡在他胸前的短劍一陣，一化五，五分十，十化百，最後變成密集劍網。
上千把劍懸浮在空中，出現在四面八方，劍鋒全部對準著蕭夜寒，殺氣讓人。
無數把劍鋒對準自己的感覺是怎樣的？
蕭夜寒臉色微微變了變，無數把劍是漫天星辰墜落一般，截住了所有去路，向著自己席卷而去，無法躲避！
「萬劍穿心！」
那是一片能量化的劍刃，璀璨奪目。
蕭夜寒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身上激射出一道道熾烈的光芒，崩碎一片片劍雨，只是那攻擊仿佛水銀一樣無孔不入，密集無比的劍網讓人感覺到一陣無力。
僵持了一會兒，蕭夜寒卻發現，那成片的劍雨更加密集了，但是似乎都是幻影，並非由靈力凝聚成的劍雨。
另外一人冷笑著看著似乎有些無力的人影，和哈伯文聯手，成片的劍雨越發密集，蕭夜寒躲閃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只是他沒發現，前方的一片劍雨，有一片陰影格外的隱蔽，等到他察覺的時候，它已經不再隱蔽，像是劃破長空奔襲而來的彗星一般，耀的他睜不開雙眼。
那一點光亮格外的璀璨，自己的攻擊居然根本無法阻擋！那幽黑的匕首，仿似劃破時空而來，冷森森的寒意讓人！
它從劍雨中劃破了一道整齊的裂痕後，那仿佛死神鐮刀，在自己頸部飆飛而過……
無聲無息間，一道血柱噴涌而出，他的眼神一陣迷離，感覺到自己仿佛飛到了空中，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後的畫面；
那荒野上，一個無頭人站立著，斷首之處血如井噴，只是為什麼他感覺到這個無頭的尸體是那麼的熟悉……
哈伯文終于有些驚懼起來，有些驚恐看著如同閑庭信步走來的漆黑身影，無數的繃帶纏繞著，那一頭金發隨意散開，涵蓋了整個蒼穹。
「你跑不掉的！」蕭夜寒慢慢走著，一點都不著急。
哈伯文感覺到這個聲音說不出的熟悉，只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
他顯然感覺到了危險，手中長劍揮動，爆發出強大的劍氣，隨著他每旋轉一周，就劈出二十七劍。數百道劍影在瞬間就一氣呵成，
一把血劍如翻滾的血雲一般，帶起蒙蒙的血霧，將他前方的空間都給吞沒成了血紅色，紅色的閃電交錯在演武場中央，整整一百八十一道劍光撕裂而出，狂暴的血紅色劍浪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片駭人的血煞劍幕，
血色幽羅劍！他冷冷道。
拂曉晨星！蕭夜寒輕輕述說著，只是在他掌間，一絲絲的星痕不斷匯聚，到最後竟然成為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星光！
頓時發生爆炸。驚天的霹靂聲中，夾著無數流光四射，滿天的光華明滅，轉眼就消失了。在連續數十聲激烈的大踫撞中，一切都化為了流光。
哈伯文臉色蒼白，而後突然間仰面翻倒，一大口血水噴出。
蕭夜寒的嘴角溢出絲絲血跡，衣服都有些破碎。可是還是在第一時間扼住了來不及反應的哈伯文。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藍色雙眼，他終于想起來為什麼感到如此熟悉了！
「是你……蕭……」蕭夜寒微微一用力，就將他後面的話掐斷在喉嚨。
蕭夜寒眼中盡是笑意，「怎麼，不服氣？」
「你敢殺我……你敢殺同僚……學院……不會放過你……」他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臉色卻漸漸發紫。
「就允許你們對我有殺意？這大半年來你也沒少找我麻煩，呵呵，當初剛到這個片荒野的時候，我離開的就是因為感覺到了數股殺意，其中就有你的吧。你也是想在這里找個機會殺掉我吧。想殺人就做好被殺的準備！至于學院，笑死了，誰知道你被我殺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殺我那？是因為歆兒吧，放心吧，你死後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蕭繼續戲謔道。
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他的心中有無窮的詛咒想要傾泄到蕭身上，可是喉嚨被扼住卻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用盡全力在咳著，不斷有深色的血塊從嘴里噴出。有些人是會將傲慢與憤怒堅持到底的，他們寧可選擇毀滅，也絕不肯在蔑視的對象前喪失尊嚴。
看到哈伯文中不屈的火焰，蕭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但是這位在新生賽中排第二的超級天才是如何想的，此刻並不重要，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重要過。他拿起刀輕輕一劃，終結了他將詛咒罵出聲來的努力。
看著黑暗、荒土、鮮血和硝煙構成的世界，他才感覺到了熟悉，這才是荒野，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果的由力量和暴力解決一切的世界！
在荒野上，死在蕭手上的同個學院的，哈伯文他們是第一批，但肯定不是最後一批。
他能清楚感受道，對他的殺意，並且足夠引起他重視的，足足有三股。哈伯文是其中之一，另外兩股比他可怕的多！
他抬起頭來，微眯著眼楮看著天空，那里升起了一抹血色的晨曦。
天亮了。
天亮了後，一切陰影都會在光下消失殆盡，也包括自己躲在暗處。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殺意，幾乎被荒野上的風掩蓋掉，若不是因為自己感知遠超常人，根本不可能感覺到！他立刻起身飛奔而去！
穿過一片林間空地時，蕭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蹲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地面。地面上青草凌亂倒伏，顯然是剛剛被踩踏碾壓過。這里留下不少血跡。還有幾具尸體。這些被殺死的荒野暴民眼中都流露著強烈的婬穢，看來對象似乎是以為很漂亮的女學員。
痕跡一路向深處延伸過去，在那個方向，不再是單一低矮的灌木叢，而是濃密陰郁的森林，高大的喬木伸展著，遮天蔽日。
他閉上眼，似乎畫面重新浮現在腦海，一名柔弱驚慌道極致的少女不斷逃跑著，在地上帶下了一串鮮血，裙擺起伏露出了修長晶瑩的肌膚和妙曼的曲線，幾乎讓追逐的暴民發狂。
旁邊突然竄出兩名暴民，少女費力將他們擊殺，傷勢再加重了一番，同時引來的更多的人，她咬了咬唇繼續向前方逃跑著。遠處狂亂的人群爆發出一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十余個衣衫破爛、臉上交織著殘忍和的暴民追到了這里，你推我擠，向前方深處追去。
畫面就此切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面會出現這樣的畫面，仿佛自己都在旁邊看到而已。
他猶豫了一下，自己現在有很大的麻煩，他知覺告訴他，自己已經被另外一號可怕的人盯上了，那人可不是哈伯文能比擬的，他有著自己超乎想象的堅韌和毒蛇般凌厲，自己竟然一直都無法甩開他！
遠處隱隱突然傳來一陣破碎的聲音，一個沙啞的聲音粗魯地罵道︰「媽的，你這小還不肯老老實實的！不過越辣就越合老子的胃口！給我按住了！現在先別亂動啊，馬上就讓你好好的動動！
一陣隱隱約約的嗚咽和哭泣聲傳了過來，顯然是一個少女，從聲音來看，還被堵住了嘴。這聲音一傳到蕭夜寒的耳朵里，他面色微微一變！幾乎一個剎那就趕了上去。
他看到歆兒秀發散亂，兩只手上各綁了一根白色的布帶。布帶繞過古木，兩端分別執在兩個暴民的手中。他們不斷的拉緊和放松手中的布帶，歆兒又始終在不屈不撓的掙扎著，這就使少女那白得讓人眩目的軀體就如同一條被釣出水的魚，拼命的彈跳扭動著。另外幾個個暴民按住她瘋狂掙扎的身體，想要進行下一步。
一團白布塞在了她的嘴巴里，她左側面頰上還有一個紅色的掌印。少女身上的衣服全被撕成一條一條的，顯然是有意為之。少女身軀扭動之下，在黑色裙下嬌女敕的身體和雪白的大腿都時隱時現，看得數名個暴民們個個高漲。
看著歆兒的眼楮。從這個距離和這種角度，他看得見歆兒，歆兒根本不可能看得見他，而且她正陷入到極度驚恐，也不可能發現精于隱藏的蕭夜寒。
蕭夜寒身體一動，如蛇般順著樹干無聲無息地游了下來，他身上的肌內不住起伏著，抓著凹凸不平的樹皮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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