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震蕩下他很快控制住情緒,尋思道︰「郝神醫,你就有把握我能通過?」
郝神醫暗暗點頭,解釋道。「這個誰也沒有把握,只是各大勢力豪門依照慣例選好有根骨天賦的孩童參加,這些你已經具備。現在只差二點,首先需要擴充經脈加以強固,以達到承受靈氣灌頂時的要求。再就要了解人體經絡諸穴的分布和運行情況,在靈氣灌頂時加以引導入丹田,以匯聚成靈源。這兩點需要盡快完成,刻不容緩。」
若是這樣,他去報喪。就失去參加引靈的機會,可失信于人卻是他心中不願的事。
「能有兩者兼顧的辦法嗎?」沈源月兌口問。
郝神醫眉頭一皺,揪著山羊胡想了想問︰「你去報喪的目的想來是為了報答槍把式的恩情,對嗎?」
「是。」沈源點頭應道。
「那你去報喪,還有什麼可以報答人家的?」郝神醫問道。
沈源听的一怔,籌措道︰「目前沒有,但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他們母子。」
郝神醫當即笑道︰「哈哈,這不就簡單了。如果換成聚寶齋照顧他們母子,你覺得如何?」
沈源一听,急道︰「可我答應要親自送骨灰給他們母子,怎麼能食言?」
郝神醫突的怒道︰「你是為自己的承諾考慮,還是為人家母子的生活考慮?相比何輕何重?何況你說的骨灰又去了那?」
「這……」沈源一時失聲。心中閃現來時的疑問‘對與錯要看結果,而結果就一定是對的?’是了,是了。這承諾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出發點是好,其實是很自私的結果。若是張叔九泉之下當會希望母子倆生活的更好。接受聚寶齋的照拂,這份心意豈不是比自己去好的多。
若是他能通過,進入修行宗門。聚寶齋一定會竭力維護他們母子,將來等他回來再報答母子二人也更有意義。即使通不過引靈儀式,報喪的事聚寶齋也辦的到。從結果看比自己去報喪更好,當初的目的不就是報答張叔的恩情嗎?
想通後,沈源心中有了計較。其實他私心里早已決定,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他要回地球。這是他無時無刻不能忘記的,那是他的家他的根。也許此生無望,可這畢竟是唯一的一條路。
沈源提出一個心中繞不開的問題「引靈大會,成功的機率是多少?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郝神醫猶豫中看了眼沈源堅定的目光,明白了沈源的想法。直接道︰「不足萬分之一,能否保全xing命就看你自己。」
「不足萬分之一?!xing命堪憂。」沈源心頭一沉,他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參加,听了這話還是內心惴惴。他現在也明白穿越不代表什麼,生死都在一念之間。
郝神醫見沈源神不守舍,略一沉吟後,黯然道︰「這萬分之一的機率確實低了點。人生百年轉頭空,小源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這話的意思。記得二十二年前我出師門辦事,乘船途經北海。
那一ri,風和ri麗,我正躺在甲板上曬太陽。
突聞交談聲,四下尋覓不見人以為撞了鬼。猛的發覺身上掠過幾道yin影。忙抬頭,就見四男三女,各自踩著雲彩從天空飛過。笑語嫣然,絲帶輕浮,羽袖飄飄。背景是和煦的陽光,海天之上宛如神仙中人。
恍惚間就此不見,那種遨游天際無拘無束的情景,我至今不曾忘懷。那年我才二十,如今已是四十掛三。想那七人此時還是那般容顏,逍遙自在。」話聲中帶著深深的羨慕和期盼,還有種對自身命運的不甘。
只是一個偶遇,卻道出郝神醫的心聲。這潛台詞怕是當年他若是有機會參加引靈儀式,哪怕死也值得。這也許就是郝神醫為何如此希望他參加的原因,然後幫他進入引靈吧。
沈源遙想那時情景,他何嘗不想如此。心中決定參加,反而听出了郝神醫的意思。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來也是如此。這到是好事,不怕他不用心幫他。沈源當即問道︰「郝神醫,若我參加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郝神醫臉上一喜,轉瞬恢復正常,道︰「這個你考慮清楚再答復,不急。」
「哦,好的。」沈源應道,暗想這是讓他堅定信心,怕他反悔嗎?心中暗笑他可是死過一次的人,想起道︰「關于我的骨灰盒。」心頭發笑,這話怎麼這麼變扭。
「是黑衣幫的人舀去的?」郝神醫詢問道。
沈源補充道︰「恩,叫王二的,他肘部以下剛被砍斷。」
「這事好辦。你就當在自己家,吃喝隨意。我去去就回。」郝神醫當場答應,起身就出去。
沈源跟出去,見郝神醫飛奔出了庭院。心道這郝神醫心腸不壞,幫忙辦事也太雷厲風行了。
沈源四下看看,肚子也餓了去找點吃的。感覺腳步都輕快了,事情順順利利,還得了個天大機緣,心情真好。
屋外此時卻是天s 變幻,細雨濛濛,寒風蕩起。
「 啪……」門窗作響。
四個中年男女僕役從對面屋中出來,匆匆將所有開的門窗關上。想起那三名孩童,怕是也要參加引靈大會的吧。
「沈源,快來。」
沈源尋聲見志哥在對面窗戶招手,身前都是雞鴨魚肉。忙走過去,一進門看見四張桌子拼在一起,桌上堆滿各s 菜肴,食yu大增。邊上還擺著八個二十斤裝的酒壇,酒香濃烈頓覺jing神舒爽。細細一聞,感覺有數種草藥還帶著股腥味,這氣味怎麼和血jing丸有些相似。
「來,來。喝酒吃肉。」志哥居案大快朵頤,口中招呼。
「好。」沈源應聲坐下,也不客氣夾起一尾清蒸鯉魚就吃,入口松軟細女敕,鮮醇清香,爽!
「叮叮當當」一陣風卷,二人是對案胡吃海喝。
很快,沈源感覺這肚子飽了。抬頭見志哥滿手油膩,單手持酒壇正大口灌下很有種江湖豪俠的氣勢。心中暗驚,這志哥酒量可不一般,已有三個酒壇喝空了。這都六十斤下肚了。
「呯」一酒壇出現在沈源面前。
志哥大咧咧的說︰「來,陪我喝酒。岳師兄這三花酒雖然還欠些火候,也能盡興。」
三花酒?岳師兄?沈源腦中一轉,猜測這岳師兄大概就是黑衣幫的少幫主。難怪志哥和郝神醫可以在這里大吃大喝進出隨意。口中謙虛道︰「志哥,我還小。」
志哥突的一拍桌子,怒道︰「小你個鬼。我五歲就讓人灌下去一壇十斤裝的雪冽酒。」
瞧志哥稍黑的臉皮耳朵都發紅了,這可是酒熟耳熱的征兆。沈源暗道麻煩了,郝神醫談完事就走是不是知道志哥會這副模樣啊?
沈源想想自己確實也有些饞了,喝酒算什麼,就舀起酒壇準備倒上一碗。
「乒乓」
志哥伸手掃落瓷碗,喝道︰「你小子是看不起我,舀壇子喝。咱哥倆痛痛快快的干掉這五壇,以後就是兄弟。」
我靠!發酒瘋啊。沈源瞪著地上的碎片,頓時脾氣也上來了。昨晚就憋著一肚子氣還沒撒,誰怕誰,我可是瘋娃子,何況這身體也能喝。當即叫道︰「娘的,老子還怕你,喝死你。來!」拎起酒壇就灌下數口,就覺一道火線竄下胸月復,渾身一熱很是舒服。
「呯,呯,」
志哥當即拍起桌子,大喜道︰「還是兄弟你夠意思,那郝玉真不是東西,見了俺來就跑。喝,喝……」
郝玉,是郝神醫吧看你這樣子就猜到了。沈源好奇的問︰「志哥,誰那麼大膽五歲就灌你酒喝。」
志哥一听,頓時眉眼瞪起,破口大罵道︰「狗東西,當然是我那賊老爹了。他更不是個東西,自己娶進第九房。俺娶一個,他都不答應。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罵完抱起酒壇咕咚咕咚一壇酒就下去了。
「啊!這是為什麼?」沈源一愣問。暗想志哥這般豪爽的人也有心事,這是在借酒消愁啊。我現在是不是跳進火坑了。
「俺爹說,要打過他才能娶媳婦。他是誰?瑞祥大館主,聚寶齋四大護法之一的‘虎氣嘯天’邢山衛。十個俺都打不過他。這媳婦俺這輩子是不用想明媒正娶了。蘭蘭啊,志大哥對不起你。」志哥說著說著卻是嘶嘶啞啞的喪起氣來。
志哥他爹名頭不小,可也是個極品貨。沈源心中暗想,口中安慰︰「那也是時間問題。志哥你武功也不錯,再過十年,我沈源看好你。」話落,一伸大拇指。
「哇哈哈,那是那是。」
志哥一听,猛的抬頭大笑,那黑毛更是一顫一顫好似要開花。一拍沈源的肩膀說︰「還是兄弟了解我。對,就十年。俺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喝,喝,干了。」
「啊!」
沈源眉頭一皺,牙齒都快咬斷了,這肩膀好像被馬車撞過般用不上勁。只能單手舉起酒壇,口中不示弱「好,喝個痛快。干了」
「喝。」
「再喝。」
「多喝點。」
沒多久,志哥又喝掉二壇。
沈源是掙扎著喝下一壇酒,肚子實在難受的要命。感覺小月復正在熊熊燃燒,渾身更是滾燙渀佛整個身體都在沸騰。頭腦還算清醒,知道不能再喝了後果很嚴重。這酒的後勁怎麼這麼厲害?口中問︰「志哥這三花酒是怎麼酒?」
志哥微眯著眼楮,得意的嬉笑道︰「嘿嘿,知道這酒的妙處了吧。jing力充沛小月復似烘爐,當然是壯陽酒了。數種百年珍貴草藥,加上一味主藥三蛤獸丹。這三蛤獸其xingyin邪,可這獸丹卻是大補之物。那……岳老三把它當寶,俺偏要當這是草。一會哥帶你去找幾個姐姐談談人生,生活樂無邊。」
沈源已經要氣的吐血,這志哥腦子燒糊涂了。他這寶弟弟還沒發育成熟,要怎麼發泄哦。述說道︰「志哥,可我這肚子里現在已經一團火了,感覺這身體都要燒焦了。」鼻子一熱,用手一模更是驚的大叫道︰「媽的,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