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到這里,宸王終于是抬頭了。
他目光淡然地看著皇上,「你確定,此麗妃是彼麗妃?」
皇上原本那深情一片的臉,頓時就僵住了,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臉上。
「宸弟,你……你都知道了?」
宸王冷笑,「如果你指的是,被毀容的麗妃,其實是你派來的,真正的麗妃已經被你掉包了這件事……那我確實知道。」
皇上不吭聲了。
沉默了好久,他才咬牙說道,「是,宸弟。是我干的!那是因為我太嫉妒了,嫉妒麗妃能夠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而我卻連你的絲毫動靜都不知道!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這種看不到你模不到你也听不到你的感覺!」
宸王嘆了口氣,語氣中全都是感慨,「其實,你也該知道,我不是你的宸弟!」
皇上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大殿之內,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過了好長時間,皇上才緩緩地開口,「我知道。你和從前的宸弟不同,從前的宸弟,喜歡笑,心中就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可是後來的宸弟你,心中卻沒有我的分毫位置!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到的,可我無能為力。我知道宸弟你終究會知道,你出事都是父皇的安排,我根本無法插手,或者……也不想插手。宸弟,我從來都不介意你成什麼樣子,別說你只是現在這樣,就算是你再丑陋難看百倍,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宸弟。我甚至慶幸,這樣的你,除了我之外再無人會喜歡!可……」
「可卻出現了一個慕瑾時,對嗎?她也不介意我的臉呢。」宸王竟然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
皇上的臉上卻是瞬間騰起了巨大的陰霾,將他的整張臉全部籠罩。
「是!我原以為,你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一個慕瑾時!」皇上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發出來的。
宸王卻只是微笑,並不吭聲。
皇上冷笑一聲,「哼,那又怎樣?任何出現在你身邊,意圖跟我搶奪你的人,我會將他們統統除掉!我能夠帶走當年的麗妃,自然也能處理掉慕瑾時!宸弟,就算是麗妃心中真的喜歡你,可我不用逼迫,她依舊會乖乖地舍棄你而來到我身邊的!」
宸王淡淡地看著皇上,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皇上被他這樣的目光給盯得很不舒服,他的聲音陰冷至極地說道,「宸弟,你不相信?哼,朕就是要告訴你,當年的麗妃可以心甘情願地舍棄你,今天的慕瑾時同樣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你!而自始至終從未放棄你的人,唯有朕,唯有我!」
宸王抬頭,看向皇上,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皇上的臉色卻忽然猙獰起來,「不信?哼,宸弟,你覺得你現在這副樣子,在外人眼里能比得上晉潾嗎?你認為,在慕瑾時眼里,你和晉潾相比,孰優孰劣?你認為慕瑾時真的會選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