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話 第二十五章 蒼生訣

作者 ︰ 豫西山人

西廂房里的尷尬沒有持續多久。

畢竟是大白天,剛吃過飯時飯,陳學智、鄭玉蓮都在家里呢,院子里的說話聲讓陳觀和白愛月象兩只受驚的小鳥兒一樣,甫一接觸,就不得不快速分開。

白愛月從陳觀的懷里掙月兌了出來,睫毛低垂,俏臉通紅,起伏不定。

陳觀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鼻腔里是白愛月身上的幽香,手上留著環抱白愛月時留下的溫熱柔膩,胸膛上是被白愛月胸前兩只玉兔拱到時候的過電一樣的感覺。

兩個人都紅著臉,靜靜地站著,誰也不說話。

鄭玉蓮眼瞅著白愛月進了兒子的房間,心里罵了聲「狐狸精」,就恨恨地去收拾鍋碗。

陳學智吃完飯,在院子里抽煙、閑坐。

鄭玉蓮洗完鍋碗從廚房出來,見白愛月還沒有從兒子陳觀的屋子里出來,生怕兒子一個把持不住,做下丟人事兒,就大聲喊到︰「陳觀,陳觀,出來,去幫你爹曬麥去!」

陳學智低聲說鄭玉蓮︰「你喊啥?就你長了張嘴!日能!」

鄭玉蓮滿心看不上白家的人,白愛月再漂亮都不行!

生怕兒子年輕沖動,造下罪孽,將來丟人不下、不好收拾,鄭玉蓮不理陳學智的嘟囔,不依不饒,可著嗓門喊︰「陳觀,耳朵聾了?出來去場幫你爹曬麥去!恁大人了,咋啥事兒都不懂呢?」

鄭玉蓮的喊聲,陳觀和白愛月都听到了。

陳觀定了定神兒,對白愛月說到︰「愛月,走吧,咱先去打電話。」

白愛月「嗯」了一聲,側身讓陳觀先走,自己跟在陳觀的後面,一聲不吭,象個小媳婦一樣。

就在此時,陳觀腦海里「叮」的一聲玉音,緊接著出現了一塊藍色對話框,上面寫著一行字︰「錯失良機,辜負美女,該上不上一場罪!警告一次,罰提高初次任務難度系數!」

陳觀一愣,張嘴說了一句「操!」

陳觀出門後給父母打了個招呼,就去白家大院的村委會辦公室,讓白愛月要通了鎮派出所的電話,陳觀很委婉地向派出所的同志說白愛國、白保國是一時氣盛才跑到派出所去誣告自己的,事情已經過去,都是鄉里鄉親的,自己已經原諒了白愛國弟兄兩個。建議鎮派出所對他們教育教育就算了,不要再拘留了,自己不會追究的。讓他們早點回來,現在正是打麥曬麥的時候,萬一天下雨就完了,一季收成就沒了。

該說的話陳觀說了,甚至是違心的說了,能不能起作用只有天知道。

白愛月找陳觀的一個重要目的達到了,心里歡喜,不讓陳觀走,跑到村里的代銷點買了幾桶健力寶,非讓陳觀喝。

酷暑難耐,喝一桶健力寶登時就讓人神清氣爽!

白愛月喝著健力寶,眼楮乜斜著陳觀,輕聲問到︰「好喝不?」

看著漂亮大方、干淨利落的白愛月,陳觀想想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了。自己不會和白愛月談戀愛,更不會娶她,而且她也訂婚了,是有主兒的人了。事情還是說明白的好,不然的話萬一把持不住,那可是害人害己。

此時的陳觀,宛如璞玉,就算腦海里的蒼生印提出警告也無濟于事。陳觀不會濫情!

陳觀沒有回答白愛月的問話,喝著健力寶,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愛月,听說你和忠厚伯的兒子訂婚了?祝福你!啥時候擺喜酒啊?」

一句話把白愛月從滿腔情思中打回了原形,紅白紅白的俏臉一下子就飛上了烏雲。

白愛月順手把喝完的健力寶空桶扔了出去,語氣也冷淡了,對陳觀說到︰「陳觀哥,謝謝你幫我。不麻煩你了,你走吧!」

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陳觀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也不向白愛月道別了,踢踏踢踏回家去了。

見陳觀總算回來了,沒有被白愛月給勾引走,鄭玉蓮放心了,給兒子沏了壺茶,送到了西廂房,接著就開始對陳觀嘮叨,說陳觀這四年大學白上了,省城那麼多知書達理的好女子,校園里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女同學,竟然沒領回來一個給媽瞧瞧!接著就說白家沒好人,老陳家幾輩人都吃了白家的虧。就是尋不下媳婦打光棍,也不能要白家的女子。白愛曉、白愛月姊妹兩個都是狐狸精,一個離婚了,一個訂婚了,都招惹不得,趁早離她們姊妹兩個遠一點。明水城那麼大,好女子多的是,等上班了趕緊說個媳婦是正經。

陳觀回來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白愛曉呢,鄭玉蓮話里話外都把白愛曉捎上了,生怕兒子吃虧,一幅護犢子的模樣。

鄭玉蓮人前人後都是低聲細語、非常和善,遇到了兒子的事情,瞬間換了個人。沒辦法,愛兒心切麼!

陳觀覺得剛才已經非常委婉的和白愛月說清楚了,以後也不會再和白愛月有糾纏了,只不過這話不能對母親說,趕緊推著母親出去,說是自己忙著呢!

鄭玉蓮走後,陳觀尋思著得試試蒼生印給自己的《蒼生訣》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虛幻,千萬別拿著虛幻當真實,那會笑死人的!

陳觀靜下心來,腦海里登時就出現了蒼生印昨晚灌輸進他腦海中的《蒼生訣》︰

「天之道,自然之道。日升月隱、晝夜交替,春華秋實,寒暑相隔,歲歲枯榮、陰陽互補。枯,榮之始;榮,枯之兆。陰極生陽,陽極生陰。枯榮相代,綿綿然循環往復;陰陽交融,泊泊然,萬物勃興!」

這是《蒼生訣》開篇的引言,講的是天道自然的大道理。

陳觀不是金庸小說《射雕英雄傳》里木訥質樸、斗大的字不識幾個的郭靖,他是現代大學生,用不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去死記硬背這段引言。這些道理他都懂!

這一聚精會神研究《蒼生訣》,陳觀的腦子里就「叮」的一聲,響起了一聲玉音。

陳觀心里有很多疑問,著急詢問蒼生印。這一听見「叮」的一聲玉音,不等蒼生印出聲或出提示對話框,就慌忙問到︰「蒼生印,剛才為什麼提示我錯失良機、辜負美女?怎麼還要提高初次任務難度系數?」

蒼生印的聲音低沉威嚴︰「主人,吾需要吸納人道氣運。」

陳觀不解︰「你交給我的任務不是做官、做好官、做大官麼?要做好官,就不能,得修身養性,控制自己的。這是常識!」

「黃帝日御八女,秦皇漢武後宮三千,唯大英雄真本色!」

蒼生印低沉威嚴的聲音此時听起來有點誨婬誨盜的味道,陳觀嗤之以鼻︰「切!現在是1995年,不是原始社會和封建社會。濫情就是耍流氓!我是大學生,不是流氓!我追求純潔的愛情!」

不知怎麼回事兒,蒼生印竟然模仿開了陳觀的腔調︰「切!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追求!」

陳觀不是什麼柳下惠,更不是什麼假道學,而是血氣方剛、愛情的青年,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田秀的摩托車後座上有那麼丟人的表現了。從性意識覺醒到現在,陳觀每個階段都有意婬的對象,只不過他知道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想什麼和干什麼是有大區別的。特別是在官場上混,就得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否則的話一屎擦不干淨,早晚沒有好下場!

最最主要的是,陳觀剛剛和田秀重逢,腦子里已經有了對甜蜜愛情的幻想,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會產生其它念頭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觀志不在此,蒼生印的聲音充滿了︰「所謂吸納人道氣運,就是體會人間世俗生活的經歷,吸取其精華,積累官氣、財氣、色氣、殺氣、祥瑞之氣,等等。汝囿于成規、彷徨猶疑、遇美色而不納,殊不知此違人道之真諦,害人不利己,迂腐之極!可笑之極!」

陳觀氣得哈哈直笑︰「難道你想讓我練成一身本事,縱橫花叢,搞一個江山美人、大大的後宮?」

蒼生印低沉的聲音有幾分無賴︰「固所願爾!」

陳觀不願再糾纏這個問題,閉口不言,開始思索《蒼生訣》的內容了。

見陳觀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蒼生訣》上,蒼生印發出了一聲嘆息,說了句「順其自然、一切隨緣」,就又說到︰「主人,《蒼生訣》是無上武學寶典,共分二部六重。第一部三重是武道,屬于千人敵的功夫,包含內功和拳術、身法、兵器、暗器術、點術。內功大成的標志是三花聚頂;第二部是天道,通過開發主人的腦域,形成意識海,修煉精神力。這個世界人之腦域利用的只有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九十五屬于發利用。一旦主人的腦域得到開發,養成意識海,可以使用精神力,那就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就是這個世界上人們說的異能。不過,天道苦修漫漫,需要大機緣。主人現在應該集中力量修煉武道,打好基礎!」

陳觀看過許多武俠小說,也看了香港的功夫電影,對武俠小說和功夫電影中的劍仙、俠客曾一度非常痴迷,也曾著自己能夠有一身驚世駭俗的內功、輕功、劍法、拳法。可惜陳觀是受過正規教育的大學生,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氣、內力,那都是小說家言。

陳觀看過一個武術決賽的實況錄像,好像是香港的,時間似乎是1953年,兩個不同門派的武功高手在一起拼斗,什麼內力、絕招統統不見,你一拳我一腳,簡直就象潑皮打架,看不出絲毫的武學修為。

至于街頭大叔大媽們練但極拳,在陳觀眼里那都是用來鍛煉身體、搞表演用的,要靠那慢悠悠的動作對敵實戰,簡直就是笑話。特別是那些紅的發紫的氣功大師,搞什麼轉法論、天眼開、穿牆而過,純粹都是江湖騙子,沒一點科學可言!

在陳觀眼里,內功是沒有滴,硬氣功只不過是在比賽誰更能挨打、誰更二!如果真的有練成真氣、內力的武學高手,世界拳王就不是什麼阿里了,而應該是中國的少林派、武當派、峨眉派等武林門派的高手了!所謂武術,實際上就是搏擊技巧,其它都是瞎扯!

因為這個原因,陳觀上大學時選擇了練習散打,求的是散打出功夫快、實戰效果好!

似乎是為了解釋陳觀的疑問,蒼生印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主人,這個文明由于人體構造原因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功真氣,練武者是通過鍛煉明勁、暗勁、化勁三種練法,達到易骨、易筋、洗髓的目的,由煉精化氣進至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的境界。由于太過艱難,真正達到易筋洗髓、煉神還虛境界的武者鳳毛麟角。而主人不存在這個問題,你已經易筋洗髓了,可以修煉蒼生訣的內力!也就是說,主人一開始練武,就站在這個時代的武學高手無法企及的易筋洗髓的平台上。」

易筋洗髓,逆返先天之境,有這種基礎,陳觀再不練武,那就成白痴了!

陳觀經過易筋洗髓後身體了先天之境,但並不等于他就有先天之境的武術大家們的修為。要想達到真正的武學先天之境,必須得苦練才行。

蒼生印的聲音消失了,陳觀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副圖,一副人體位圖。

陳觀學的是中文,對醫學一竅不通。雖然他曾經看過人體位圖,但那僅僅是看看而已,從沒有想著認真的去研究研究。現在人體位圖出現在他腦海中,而且是以多維的形態出現,立體、直觀,陳觀想不看、想不記住都不行了。

陳觀靜下心來,一個位一個位辨認,自然而然地對應著自己身體上的位,默默地記憶著、思索著。

吃晌午飯的時候,鄭玉蓮喊了幾聲,不見兒子出來吃飯,推開西廂房的門,進里一看,只見陳觀盤腳坐在床上,就象老和尚打坐一樣,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一下就嚇慌了,慌忙去喊陳學智,說是兒子魔怔了,要當和尚呢!

陳學智一听也慌了,三步兩步跑進了西廂房,打眼一看,兒子真的是象和尚打坐一樣跌坐在床上。這還了得!老陳家現在是一脈單傳,還眼巴巴地等著兒子娶媳婦生兒子呢!

陳學智上去伸手就推陳觀,邊推邊喊︰「觀子,你干啥呢?」

陳觀猶如老僧入定,竟然紋絲不動。

見推不動、喚不醒,陳學智忽然想到村里放電影《少林寺》時里面的鏡頭,難道兒子是在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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