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月色皎潔清冷,如斯俊朗豐神的俊顏世上無雙仿佛是刻在她心間的,她絕不可能會認錯!
相識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見過夜瀟凌掉過一滴淚,眼前這個人顯得那麼陌生,同樣一張臉,看她時的眼神卻既陌生又熟悉。
「你真的是夜瀟凌嗎?」
「芷珊,是不是認錯人了,這真的王爺嗎?」林晨鐘顯然被邋遢坐在地上之人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倏爾,大夫終于來了,言芷珊無可奈何地硬將此刻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夜瀟凌從地上拉回了床上。
「起來,大夫給你把脈。」
「嗯嗯。」夜瀟凌望著芷珊抹了抹眼淚忽而咧嘴一笑遲疑著從地上蹭起來乖乖地听從芷珊的話讓大夫把脈,須臾大夫細細探了探夜瀟凌脈一臉不可思議的喜色,捋了捋胡須遲疑著開口,「奇了……昨日把脈時脈象明明虛弱無力危在旦夕,今日卻恢復了正常脈象,身體是看上去應該無礙了,修養幾日便可隨意走動。」
「可是……大夫您再看看他,他好像失憶了,而且舉止異常,變得……該不會腦子出了問題吧?」芷珊欲言又止焦急道。
那大夫听了芷珊的描述也頓然察覺到異樣,即刻從藥箱中取出銀針想用銀針來試毒卻被夜瀟凌一把給推開。
「不要,不要用針扎我,疼!珊兒——叫他走!我不要被針扎。」夜瀟凌望芷珊懷里撲去,死死地抓著芷珊的手不放一臉排斥地惡狠狠等著大夫手中的針瞳孔里幾分畏懼。
「你……松手,起來!」芷珊緊張地欲縮回手,卻發覺某人人雖變傻了,手勁兒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她根本掙月兌不開他的手掌,也掰不過他來,咋一眼望去夜瀟凌此刻正用我見猶憐的委屈目光看著她,像個孩子一般跟她撒嬌賴在她懷中不願起身,不知怎麼的心又軟了下來,「好了,乖,不疼,一會兒就好了。」此話一出連芷珊自己都覺得一陣惡寒,自己竟然像哄孩子一般哄著夜瀟凌看病。
「嗯嗯,我都听珊兒的。」夜瀟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不出滑稽。
言芷珊頓時一頭黑線,有些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夜瀟凌才終于肯配合讓大夫對他用針並仔細檢查他的身體。
「沒有中毒的跡象,看公子神情痴呆加之又失憶,應是撞傷了腦袋,頭部嚴重受損所致,可偏偏公子的頭顱並沒有任何被撞傷的痕跡,頭部也沒有淤血塊,恕老夫直言,行醫三十年從未見過這種癥狀,似病非病,恐非一般藥石能治,姑娘只有另請高明了!」
「什麼?」
「又不能治,我說你這老頭是怎麼當大夫的!到底會不會看病啊!一點用也沒有!」冰冰不禁破口大罵得那大夫臉紅脖子粗,不知所措地撂下話灰溜溜匆匆離去。
「姑娘,老夫這也是實話實說,公子的癥狀實在是世間罕見,方圓百里的名醫也恐怕也看不出的所以然來。」
「你……簡直庸醫!姐姐我們不管他了,我們去找上官鈺吧,他一定有辦法的!」
對啊,她怎麼把上官鈺這大神醫給忘了。只要將他送回夜狼國他便安全了也就……再和她沒有瓜葛了。
「既然如此,林大哥可否勞煩你走一趟夜狼國。」
「沒問題,我一定將王爺安全送回王府。」林晨鐘答應道可恍然間反映過來,「言下之意,你不一起去嗎?」
「嗯,我自然是不必了。」芷珊的面色倏爾變得冷漠,墨瞳分外冷清,扭頭踏出了房門。
「姐姐性子就是倔,決定了的事兒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明明還是關心王爺卻對王爺冷冰冰的……」冰冰望著芷珊離去的背影嘟著嘴嘆氣道。
「珊兒——珊兒——」夜瀟凌見芷珊一走便開始大喊,吵鬧著要起身追出去,卻被冰冰給按回了床上,「王爺,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姐姐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我要見珊兒……「
「好了,王爺您別叫了,您要是再大呼小叫的,我姐姐生氣了可就不理你了。」
「我……珊兒……」夜瀟凌听了冰冰的話蜷縮著身子靠在床頭,終于消停下來。
次日,天清氣朗,穿梭于擁擠的市集間,林晨鐘早早的雇了輛馬車,已做好準備將夜瀟凌給送走卻無奈夜瀟凌竟然死活不依,絲絲拽著芷珊衣角不放,言芷珊氣得哭笑不得,若是換作以前的夜瀟凌她一定毫不留情地將他給推開,可是偏偏是變傻後夜瀟凌太過清澈的目光讓人無法狠下心來,是以竟然暫時隨行決定多送某人一程。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以前正常的夜瀟凌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般粘著她不放?
狹窄簡陋的馬車,夜瀟凌的腦袋倒在芷珊肩頭,言芷珊縴瘦的身軀一路都僵硬的,一動不動。心底卻不由得抑郁,怎麼有種身份顛倒的感覺。
「母妃——母妃——不要離開我——不要死——不要!」懷中的夜瀟凌仿佛正被夢魘所折磨滿頭的大汗自額間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