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沖突的升級,現場中迷蔓著濃郁的火藥味兒。或許只要有那麼星點兒火花,就有可能點燃把周圍的人都炸得粉身碎骨似的。
曹帥把莫言拉到一旁的角落低聲問道:「莫言,你這老鄉對你也太好了點吧,你不會是什麼幫派的少主吧?」
說完,還滿臉狐疑地上下掃視著莫言,彷佛要把他看透似的。還是曹帥人長得機靈,很快便發現這現場的不對勁。
新來的光頭男和說話有點漏氣的莫言老鄉咧牙哥這兩幫人一言不和之下,怎麼又是吹哨子,又是放煙火的?而且听他們的對話好像還涉及到什麼幫派問題似的。
「……」
莫言也很無語。
他還納悶呢。咧牙那操蛋的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鬼,而且怎麼看他都是想借題發揮,故意惹事似的！
心中盡管有些不滿,但莫言現在卻也不可能真的去拆穿咧牙他。
他總不能告訴曹帥,其實那個咧牙哥並不是自己老鄉,他自己也就跟他有幾面之源而已吧?因而莫言為了圓剛才的謊言,唯有繼續裝下去說道:「帥哥,你在說些什麼呢?什麼鬼幫派少主,那是絕對沒有的事！呵呵,咧牙哥也就是我們村子里一個大娘的兒子,從小玩到大的伙伴,只不過早年跑到京都來闖社會了而已,況且我也好幾年沒見他了。」
曹帥一臉狐疑地看著莫言,似乎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莫言知道,肯定是剛才咧牙哥進來後看見自己時露出的恭維表情引起曹帥的懷疑了。
哎,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一副悶騷的宿舍好友其實也是個觀察入微,心思如狐的人物呢?
「好了,好了,帥哥,別亂想了。我去勸下我老鄉,你呀,就不要整天疑神疑鬼啦。」莫言一副打哈哈的表情,故意轉移話題道。
「那好,你去吧。」曹帥見莫言不肯就那方面話題繼續深談下去,也不再強求追問,反而拍了拍莫言肩膀笑道。
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或許莫言也跟自己是同一類人吧,都不願意提起以前的故事。
「嗯」莫言輕聲應答一聲後,轉身就向正在打電話給謝青林匯報現場情況的咧牙走去。
盡管他知道曹帥這位心思如狐的舍友不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話,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大不了有空自己再找個機會跟他私自詳談一下,讓他保守秘密罷了。況且自己還真不是什麼幫派少主呢！
咧牙也一直關注著莫言那邊的狀況。
這時看到莫言向自己這邊走來,心里「咯 」一聲,連忙向謝青林告了個罪然後便掛斷電話,並裝出一臉和藹喜悅的神情向莫言方向迎了上去。盡管他剛才得到了謝青林的高度贊賞,不過見到莫言向自己走來,心中還是有點打鼓的。
這煞星應該不會看出什麼東西,來找自己麻煩了吧?
「應該不會,按理說自己的演技應該是超一流的,嗯,肯定沒事的！」這個時候咧牙唯有在自己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道。
如果讓莫言這個煞星知道自己跟少爺算計他的話,自己少爺或許因為身份可能沒事,自己這個小羅嘍肯定要玩完！
「小言呀,見到你是在是太高興了。你放心,有你咧牙哥頂著,你們幾個絕不會有事的！」
「……」
莫言大汗。這貨不會是裝自己老鄉大哥裝上癮了吧?
莫言一把拽過咧牙,假裝親昵地把他拖到了火鍋店內一個無人的小角落,然後順手就把咧牙一丟,直接摔到了地上,接著惡狠狠地喝問道:「我ri,咧牙你這混蛋到底在搞什麼鬼?」
咧牙看到莫言果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咯 」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上。
不過盡管內心極其惶恐緊張,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半點情緒,跪在地上抱著莫言的雙腿苦苦哀求道:「言少,我的言少哦,饒命,饒命呀！咧牙,咧牙吃了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您面前搞鬼呀！咧牙也就只是看到那個該死的光頭強居然敢指著您鼻子叫罵,讓您受辱,實在是氣憤難平呀。」
咧牙在 里啪啦一通一副為莫言找想的辯解後,偷偷地用眼角瞄了瞄莫言的臉色,發現其仍然一副不動于衷的樣子,因而又繼續打悲情牌道:「言少,言少,咱們少爺可說了,您是咱青林幫的貴客,如果被少爺知道您這這位貴客在我的眼皮底下受辱,咧牙非被他扒了皮不可！嗚嗚嗚,咧牙家里有大有小的,怎麼敢違背少爺的意思呢,言少,言少……」
看著哭得驚天動地的咧牙哥,莫言大汗。
剛才自己又沒說要把他怎麼樣來的,也就只是裝惡人嚇嚇他,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些什麼陰謀來著,但卻沒料到咧牙他自己 里啪啦地給自己說了一通。
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自己真就這麼好騙?
「是嗎?」莫言認定咧牙有事情瞞著他,因而仍然繼續裝出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
「是的,言少,千真萬確,言……」
正當咧牙想繼續辯解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鬧鬧哄哄的爭吵聲。
莫言狠狠瞪了咧牙一眼,說道:「看你辦的好事！」
說完,轉頭便向外面走去,他要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胖子他們還在外面呢。
咧牙從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和滿臉的口水鼻涕,也快步小跑地跟了出去。總算逃過一關了,以後的事就讓少爺自己去處理吧。
當莫言走出角落的時候,原來人多嘈雜,雙方相互對峙的店內大廳里,這時卻連平靜了下來。唯有可以看到大門旁邊里外人頭攢動,鬧鬧穰穰的。
錢胖子三人也在咧牙哥帶來的幾個手下的保護下,堵在大門上東張西望,好奇並焦急地向外看。
「胖子,曹帥,還有陳亮,你們三個在干嘛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無奈下,莫言唯有擠開圈在三人背後的人群,上前問道。
三人見到莫言出來了,都苦著臉趕緊圍了上去,然後拉起莫言就往外走。
「莫言,莫言,你看,咱們這次可能鬧大了！「錢胖子的平時可能有點膽小怕事,也不知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把他嚇得有點哭腔了。
「嗯,莫言,這次有點麻煩了,一會你還是勸下你老鄉吧！咱們不要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一向都比較鎮定的曹帥居然也顯露出些許慌張的神情勸道。
「嗯,嗯,是呀莫言。」陳亮也猛的點頭附和。
……
莫言被他們搞得糊涂了。外面到底發生什麼啦?居然能把他們幾個嚇得如此慌張。
被拖著往外走的莫言,在看到大街外情形的第一眼時,就想抓住咧牙那家伙往死里踹去！
這個操蛋的家伙在玩什麼鬼！就算果真如他所說的是為了給自己出口惡氣,卻也不用玩得這麼大吧?
只見外面的場面大得讓人咂舌！
上千名由混混、學生、個體戶、白領等組成的兩伙幫眾正涇渭分明地分列在大街兩段,彼此叫囂對罵著。
「女乃女乃個球的,龍騰幫的兔崽子們,上次讓你們走運,不然老子非砍死你們不可」
「切,狗ri的山貓,上次是誰嚇得像個軟腳蝦一樣?兄弟們,告訴你們啦,那個叫的最凶的狗ri的別看他長的壯,其實也就外強中干,嘿嘿,也不知道他家婆娘有沒有一腳踹他下床,哈哈！」
「嘿嘿」「哈哈」
「田雞,的有種咱們來比劃比劃！」
「來就來,誰怕誰呀！」
……
這樣的對話時不時地從兩邊的人群爆發出來,由此可見這兩邊對峙的人群平時應該都積怨極深了。
看著上千個一臉戾氣,滿身火藥味的幫眾蠢蠢欲動的樣子,再看大街的外似乎仍然有人快速向這邊跑來的身影,莫言算是徹底服了咧牙哥那家伙。
這家伙簡直就是個穢星！
他娘的,遇到這個操蛋貨盡沒什麼好事。王府井是這樣,現在連在學校附近吃頓飯也是這樣。現在的莫言再也沒剛才要為咧牙向謝青林美言的心思了,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個機會踹死他不可。
「莫言,莫言,咱們現在怎麼辦?」錢胖子見到越來越激烈的情勢,心中更加著急了,有點六神無主地問道。
他倒不是不想拉著莫言他們就跑。可是上千人堵在外面,再加上看熱鬧的群眾規模,他們壓根兒就不可能順利擠得出去。
莫言見狀,拍了拍焦急的錢胖子肩膀安慰道:「胖子,沒事的,還有我們呢。你們等著,我去再去勸下我老鄉。」
說完,還沒等胖子他們反應過來,便向正在前面人群組織的咧牙走去。等胖子他們反應過來,要阻止莫言到前面那麼危險的地方時候,卻被圍在身邊的幾個大漢攔住了。
他們收到命令就是確保胖子幾人的安全,所以無論幾人怎麼哀求他們,是不允許胖子他們上前。
「咧牙,你給老子滾過來。」胖子他們幾個不在跟前,莫言也就沒顧忌太多,在靠近咧牙哥的時候,低聲陰沉地喝斥道。
咧牙哥听到莫言的聲音,心中輕嘆一聲,「哎,想不到這位爺最後還是來了,自己真是想躲也躲不了啦！」
盡管不願意,咧牙還是快速向莫言那邊走過去。
「咧牙,現在你想怎麼樣?」咧牙過來的第一句就這樣被莫言問道。反正事已至此,他自己也懶得罵他了,現在更重要的是該如何處理眼前這事。
咧牙一指光頭強那邊,然後無奈地苦笑道:「言少,現在不是我咧牙想怎麼樣,而是現在光頭強他們想怎麼樣啦,您看,他們那架勢像是肯罷休的樣子嗎?」
莫言向那邊看去。
果然,或許是由于是本土勢力支持的緣故,龍騰幫聚集的人比較多一些。
仗著自己的人馬比咧牙那邊多,光頭強他們有點得意忘形了,正在大聲地向青林幫這邊怒罵嘲諷,並且頻頻往青林幫眾們吐口水侮辱。林峰等人也是有樣學樣的,極盡囂張。
正因為光頭強等人頻頻人格侮辱,青林幫的幫眾們早就忍無可忍,現在雙方已經開始有了直接的肢體接觸推推嚷嚷的,好不熱鬧。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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