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將十幾個長輩請到了家里，先看看陶忠和，又看看剛扔到後面的髒被褥，這些人平時都怕孔有芳，誰也不敢來家里瞧病人，猛的見了陶忠和的樣子，都驚呆了，幾個老太太嘩啦啦流眼淚︰「哪是伺候病人，簡直是殺生害命！」
「有種！打得好！早該收拾她了！」老頭子們鼓勵道。♀
街坊鄰居的話，多是隨風倒的牆草，其實當不得真，陶然也沒有在乎，搬了板凳，請長輩們圍坐了說話，八年多時間，孩子探親兩回，五年都沒有回來一次，村東頭已經死了十來個老者，娶了十幾個媳婦，好幾茬的孩子們都長大了，村子依舊，人事已非，不由得唏噓感慨。
「就這里？喂？在家沒有？出來！」隱隱約約地警笛聲由遠而近，不久就有人說話。
陶然出來，看見兩名年輕健壯的警察，威風凜凜地站在警燈閃爍的110巡警車的旁邊，「人民警察大哥，辛苦了。」
顯然，倆警察已經觀察了家門口的形勢，還詢問了孔有芳，立場已經分明。
「剛才有人打電話報警，說你打了人？」警察目光嚴寒。
「是我報的警。」陶然畢恭畢敬地亮出了手機。
倆警察面面相覷，檢查了陶然的手機號，確認了事實。《》
「我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麻煩政府管一下。」陶然做出老實巴交的熊樣子。
「你是陶然？剛從部隊探親回家？」警察傲然地虎視著陶然，很有敵意。
陶然點頭承認。
「就是你毆打自己的媽？說說為啥！」警察鄙視地打開了記錄本。
陶然將情況簡明扼要講了，特別請倆警察看了陶忠和的情況，倆警察的臉色有了變化，一面記錄一面查看，還詢問了解街坊鄰居，街坊鄰居圍著警察數落孔有芳的不是，警察干脆合上了本本。
孔有芳還趴在街門口的玉米皮上哭，為首的英俊小警察草草查看詢問了幾句，無聊地踢著糾纏皮鞋的玉米皮︰「喂，你弄這事過分了，合情不合法！」
陶然每人遞了一根軟中華煙，順勢塞了一盒︰「同志，我們這是家庭矛盾，我承認自己過分了，立刻就把我媽請進家里養傷，我肯定痛改前非，好好伺候，嗯，我還要到片警同志那兒去自首，要他監督管束我，先給我媽養好傷再說，一切後果我自負！放心，我不會跑！」
陶然跑到孔有芳跟前，叫了一聲媽，連聲道歉，說自己喝醉了，央求兩個警察幫忙把她抬回家，陶然在王霸的帝王農莊喝了半斤的酒，剛才故意在警察的面前打了一個飽嗝，可以自圓其說。♀
「不行，不行！他殺人了，你們警察不能不管！得抓他！抓他，讓他住一百年監獄！」孔有芳一見警察來了，又是哭又是嚷。
「放心，我們會管的，不過，你先養傷？」警察見她潑辣得厲害，證實了街坊鄰居的話，撇撇嘴，不以為然。
「不行，你們看見了，他打我，往死里打，要不是你們來，我早就死了，咱是社會主義不是？你們是人民警察不是？到底管不管？」孔有芳的臉早就被扇腫了，豬頭一般丑陋。
陶然立刻親切地上前︰「媽，都是我不好，我管你！先養好身子再說，我情願坐牢！」
「滾你麻辣隔壁！」警察來了，陶然服軟了，孔有芳成了地主還鄉團，張牙舞爪，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你個短命肝兒王八蛋！老娘掐死你！」
陶然站著不動，硬生生被孔有芳連扇兩巴掌，「媽，你打吧，只要你解氣，隨便打！只要別累著您老人家！」
倆警察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簡直就是挑戰警察的權威！上前截住了孔有芳的手狠狠一甩，將她又甩回了玉米皮上，結果孔有芳慘嚎一聲，在玉米皮上翻滾︰「SB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啦！」
倆警察見孔有芳如此骯髒潑皮，十分尷尬。
陶然立刻喊了土生等人，捉了胳膊腿兒，強行將她抬回街屋床上。
「沒事了！打攪兩位了！實在抱歉！」陶然苦笑著向兩位警察道歉，邀請他們吃飯，倆警察也苦笑幾聲，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走了。
警察一走，看熱鬧的人就走了大半，陶然揮手讓旁人都從庭院里出去，一個人來到了街屋里間，看了看，冷笑著︰「孔有芳，你看到了吧？警察來了，怎麼樣？」
孔有芳破爛流血，只能趴在床上哼著，見陶然氣勢洶洶的，趕緊往床里面躲。
從桌子上抄起蠅拍子，陶然毫不猶豫地扇在孔有芳的腦袋上，啪啪兩下，扇得她抱著腦袋哭喊。「這是還你剛才的兩巴掌。」
陶然知道孔有芳為什麼猖狂，一，自己的爹軟弱，她掌握了家庭大權，說一不二慣了，二，她娘家仨兄弟都是賣肉的，好打架，給她撐腰。據說她還炫耀一家老親在省城法院當大官兒的背景，可能不靠譜。要修理她，只有來橫的。
「金柱，別打，別打！別再打了！她畢竟是你嬸子啊！」陶忠和听到聲音，沒出息地在上房屋哀求起來。
陶然將蠅拍一扔，指著孔有芳︰「你以後再作死，我就整死你！告訴你，我部隊上的戰友在派出所當官兒的多了！哪能向著你？」
孔有芳在床上趴著，不敢再哭，只有仇視地盯著。
陶然冷笑了一聲，將手機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手機放這兒了，不信你再打110！」說完，他走了出來。
當然，這是個誘餌，既然孔有芳的後台主要是三個娘家兄弟，就得徹底收拾著仨地痞，手機明顯放著，給她招呼救兵使用，農村中手機普及了，陶然相信她會用。
陶然來到上房屋，老爹指著他，氣得臉色發紫︰「你真中，真中！真把你嬸子打了，真把警察招來了。你真有臉氣！」
就是老爹膽小怕事要臉面，才把孔有芳慣壞了，人家才不把他當人看。
陶然壞壞一笑︰「爹，我想把她弄死，然後再給您娶一房小媳婦！」
「你你你，」陶忠和嚇壞了，連連作揖︰「祖宗，求求你，劃不著！你爹已經沒臉了，你還想叫你爹斷子絕孫？」
「好了，我听爹的！不弄死她！但是，爹，你得給我交個底兒，你還真願意繼續和這樣惡毒的女人過日子呀？」
陶忠和囁嚅著︰「她雖然待我不好，畢竟沒有帶閨女一走了之不是？」
陶然真懷疑自己的基因來源了！
窩囊，窩囊，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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