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英雄圖 第七章有城曰鐵劍

作者 ︰ 未知

草原之上每隔幾里,就有人持火把相迎,遠遠望去,渀佛一條火把長龍直通遠處燈火輝煌的城中。

行走半個多時辰,巍峨的城池橫亙在眼前,眾人仰頭相望,相顧稱嘆。

進的城來,一股飯食香撲鼻而來,早有人上前招呼眾人住進館驛歇息用食,蒙悅知道鐵劍城有「無論貴賤皆不得縱馬行街」的規矩,于是帶著公主和楚洛二人隨先羅棄馬步行,沿著蜿蜒盤旋的街道緩步而上。

寬三丈的街道由青石鋪成,光滑如洗。兩旁的房屋或以石建,或為磚木,皆是中原式樣,往來行人,或胡或漢,皆溫恭謙禮,使人恍然像行走在崇禮好樂的中原大鎮。

蒙悅在這兒人緣好像不錯,街旁路人多有認識蒙悅者,相互笑著問候。有好事者打趣道︰「蒙悅,這回逃課怎麼一逃三年呢,听說你還逃到南面去了,先生的課就那麼可怕嗎?下回你準備逃到哪去,臨走前跟兄弟說一聲,把你欠的酒錢先結清了啊」。

另一人笑道︰「不止酒錢,還有風流債呢,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之後,我家隔壁的胖妞是茶不思飯不想,整天以淚洗面,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現在倒出落的水靈清秀,楚楚動人啊,人家可是揚言非你不嫁的,怎麼樣,兄弟現在就蘀你去下聘,今晚就拜堂如何?」

蒙悅一張老臉漸成絳紫s ,再也忍不住了,跳將起來,指著二人罵道:「桑麻子,老子什麼時候欠你的酒錢,等會見完師傅,咋們老地方見,喝死你個天殺才的麻子。還有你陳二皮,你說是誰賊心不死,一直在惦記人家胖妞的,你小子就等著挨胖嬸子的 面杖吧。你們敗壞老子的清譽名聲,待會再跟你們算賬。」說罷,卷袖提袍,上前直踢二人,這一刻,蒙悅本xing畢露,渾然沒有一點溫潤如玉的君子氣度。

那桑麻子陳二皮笑嘻嘻的挨了蒙悅兩腳,也不生氣,三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顯見感情不錯,如同一丘之貉有同穴之誼。二人看到公主和楚洛,低聲打趣兩句,蒙悅笑道︰「你想死啊,他們是我的朋友,待會介紹給你們認識。」說罷,丟下二人,追上先羅、公主和楚洛。

四人來到山頂高處,眼前豁然開闊,眼前是一塊十數畝見方的廣場,看山形走向,竟是削山而建。廣場平整光滑,以巨石鋪就,廣場北面坐落著一處聳脊飛檐,雕梁畫棟,氣勢恢宏的大殿。大殿前的台階之上,站立著一排十余人相迎。

先羅上前抱拳道︰「啟稟城主,白馬羌小王蒙悅攜友鐵月部公主莫娜,以及漢人楚洛前來拜見。」

台階之上,一人越眾而出,幾步下的階來,只見其人豐神俊秀,面如美玉,三十左右年紀,他來到蒙悅眼前,拍著蒙悅的肩膀,笑道︰「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待會先罰酒三杯,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你能交得如此朋友,我看這句話要改一改了,早就听說富甲天下的鐵月部第一珍寶不是金銀翡翠寶石,而是莫娜公主,今ri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無愧鐵月第一珍寶,草原最美麗的花朵之稱啊。十年前我與令尊鐵月伯倫可汗曾有過一面之緣,現在他老人家可安好?」

莫娜並不認識其人,也沒有听父親說起過,但見他神情殷殷,言辭切切,不敢怠慢,忙躬身答道︰「我父一切都好,多謝城主掛念。」

先羅在旁「哼」一聲,小聲道:「是副城主。」

「副城主」恍如未聞,笑道︰「鄙人司馬闢,忝居鐵劍城副城主一職,鐵劍先生正是家叔。」

此人竟是鐵劍先生的佷子,公主與楚洛一驚,忙再拜行禮。

司馬闢微微一笑,對楚洛道:「我與蒙悅情同手足,公子是蒙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楚氏門閥是中原世家,中原三楚,蘭陵,河東,幽州,不知道公子是出于哪一支楚氏?」

楚洛搖頭道︰「小子奴隸出身,不敢有辱名門世家。」

司馬闢聞言臉s 一僵,道︰「英雄不問出處,閣下不必妄自菲薄。」言語間已不似剛才那般殷切親近。

當時,世人皆崇尚九品中正,士族與庶族之間貴賤分明,等級森嚴,甚至有士族庶族之間不得通婚同席之說。士族子弟生下來就可授高官厚祿,庶族終其一生也未必能解溫飽。楚洛見其神態前恭後倨,也不以為意。

先羅指著台階之上一人,大聲道︰「兩位,這才是我鐵劍城城主莫歸大人。旁邊是南裕師兄,畢玄師兄,金雅師妹,他們與我一樣,都是鐵劍先生的弟子。」二人忙上前行禮,眾人答禮。

台階上那城主身著粗布短衫,身形中等,面目清 ,三絡長須飄飄灑灑于胸前,快步下來,扶起三人,笑道:「不必多禮,請隨我一起入席吧。」說罷,轉身一手抓著蒙悅,一手抓著楚洛,回頭招呼公主,拾階而上,直入大殿。

大殿里面甚廣,一眾人按主客座次入席而坐。隨後就有侍女僕從端菜上酒,菜s 或胡或漢,s 香俱佳。蒙悅見主位空座,不見尊師,忙問道︰「莫師兄,師傅他老人家安好?」

莫歸道:「師傅他老人家正在見客,一會兒就來,他吩咐要我們一眾兄弟招呼好你,莫等他。」

蒙悅知道師傅脾氣,也就不再言語,和眾人舉杯相敬。

酒過三巡,莫歸停杯問道︰「剛才你以羌笛傳音,說途遇馬匪冒犯鐵月公主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附近哪支不守規矩的馬匪嗎?明天兄弟們去滅了他。」

蒙悅臉望向莫娜公主,道︰「倒不是附近的馬匪,而是橫行漠北的黑白凶狼,其他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還是讓莫娜公主說罷。」

莫歸道︰不知公主可否方便相告?

公主微微欠身道︰「城主相詢,莫娜怎敢隱瞞。這次我隨族中商隊前去契丹部落交易互市,在歸途中遭到凶狼的襲擊,隨行八百鐵奴jing騎傷亡殆盡,僅余三人。要不是途遇一隊販賣奴隸的的奴隸獵人以及蒙悅王子的及時相救,只怕我也遭了凶狼毒手了。」

眾皆動容,鐵奴騎士是鐵月部最jing銳的騎兵,八百余三,可見當時戰斗之慘烈,可見凶狼yu殺公主而後快之決心。凶狼與公主之間會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呢。

先羅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該死的狼崽子,竟敢在我鐵劍城的地盤撒野,太不像話了,老子帶人去剿了它。」

公主道:「多謝先羅大哥,只是不敢勞煩諸位,凶狼敢向我鐵月部伸爪,我部族就有責任蘀天刑罰,懲此凶獠。」

莫歸微微點頭,微一沉呤,笑道︰「公主經常隨商隊走南行北,奔走各處嗎,令尊伯倫可汗怎麼舍得呢」

公主道︰「我族中商隊皆有專人專職其事,我父汗一直不許我四處行走,這是我首次隨商隊游歷。」

莫歸道︰「現在時值亂世,令尊心憐公主,為公主安全著想,自是不許公主拋頭露面去行走江湖啊,但為何這次你父汗卻同意你遠走北疆草原呢?」

莫娜公主聞言也覺納悶,以前,自己一說到想去部族外面走走闖闖世面,父親都會佯作發怒,決不妥協,但這次似乎父親很輕松就答應了,為此自己還歡欣雀躍不已呢。

莫娜小聲道︰「或許是我父汗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才答應我吧。」聲音小到幾不可聞,顯見這種解釋太牽強,莫娜自己心中也不相信。

驀然,心中想起一事,莫娜公主臉上神s 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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