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七八 第272章 十月

作者 ︰ 善忘奇藝

1982年9月24曰,剛剛打贏馬島之戰的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訪問中國,就香港前途問題與中國領導人進行一番‘親切友好’的會談.雙方會談結束後,撒切爾夫人臉色凝重地走出人民大會堂。

然後,她就摔了一跤……

隨後這個新聞傳到香港,股市和房地產隨即引起了一片震蕩,本來就不景氣的香港經濟更是雪上加霜,眾多富豪紛紛跑路移民,香港的金融界和地產界更是哀鴻遍野。

不過這時候李軒還在美國為《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發行四處奔波著,倒是沒有身處香港看到第一手人們希望破滅時的景象。

李軒搞定了電影的發行後,便起身趕回了香港,他這個《英雄本色》的監制還沒在劇組里呆過一天呢,還得好好地看看吳雨森到底拍得合不合他的口味。

至于《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發行上映,自有米高梅和各大院線的人負責,而且現在美國的院線監督系統已經很完善了,發行方和院線方還會時不時找觀眾做調查問卷,李軒身在香港也不拍這些美國人玩什麼花樣。

「灑水車準備好了沒有?」吳雨森舉著大喇叭喊道。

「OK,準備好了!」

吳雨森點了點頭,大聲應道︰「一切就緒,大家各自埋位了,準備再拍一次,灑水車開始灑水吧。」

「嘩嘩嘩——」

導演話音剛落,高壓水槍里就噴出一大股水流,劈天蓋地的淋了下來,道具組的人在旁邊不時按動閃光燈,做出打雷閃電的效果。

至于站在‘雨’里的張國嶸,則被淋了個通透。

「第51場二次拍攝,Action’!啪——」

從美國一回來就把首席攝像師位置給奪了回來的黃躍泰,提著攝像機躲在專門修建的小型遮雨棚里,把鏡頭對準了站在屋檐下的狄瓏。

張國嶸冒著‘大雨’走到了狄瓏的面前。

狄瓏輕輕一笑,叫到︰「阿杰!」

「 ——」

張國嶸冷著臉,一拳打在了狄瓏的肚子上,隨之狄瓏忍著痛倒退了好幾步,也步入了瓢潑的‘大雨’中。

「阿杰,你冷靜點。」狄瓏微微弓著腰,捂著傷處說道。

張國嶸沒有答話,直接和狄瓏扭打在了一起。

雨一直下

……

香港的演員可沒美國的演員有**,這大半夜了還在淋雨拍戲,不過還好是十月份溫度不低,不然李軒都不知道張國嶸會不會淋出病來,至于狄瓏卻是武行出生,身體一直好著呢。

狄瓏和張國嶸的表演都還算是可圈可點,畢竟都拍過這麼久的戲了,倒是張國嶸第一次這麼正經的拍電影,還有些小興奮,時不時表演出點格,不過問題不大。

至于吳雨森的導演功力也還行,李軒回來後很多鏡頭在開拍前兩人還熱切討論一下,反正李軒把話題一直往暴力美學上套,倒是讓吳雨森不時炸出一些靈感,搞得他後來重拍了一些電影鏡頭。

這倒是讓李軒有些哭笑不得,總之吳雨森現在正處在自身暴力美學的啟蒙階段,李軒也不介意多推一把,當然也是為了把《英雄本色》拍得更好看。

這部電影,李軒是奔著嘉禾的聖誕檔去的。

今年嘉禾可謂是獨佔鰲頭,春節檔有洪京寶的《福星高照》,暑期檔有誠龍的《威龍警探》,可聖誕檔卻跟去年一樣一下子空落了下來。

不是嘉禾沒有導演,是有票房號召力的導演只有那麼兩三個人。

吳雨森現在月兌離嘉禾跑到了李軒這里,正在加緊拍攝《英雄本色》。而誠龍卻還在滿世界的到處亂跑,竭力擴充他的國際知名度。而早就已經回港的許慣文,還沒有從兄弟背板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一直沒傳出什麼拍攝計劃。

至于洪京寶,這可憐的娃帶著他的洪家班至今還在陪徐可拍攝《蜀山劍俠傳》,這部投資2000萬的電影已經連續拍攝了六個月了,最近還請了好萊塢的特效人員幫忙拍戲,算是今年香港大眾最期待的電影。

嘉禾的意圖很顯然,這部《蜀山劍俠傳》就是奔著明年新年檔去的。不過現在全香港只有李軒知道,這部電影死得很慘很慘……

而這時一直游蕩在外面幫人拍片的王金王胖子也找到了李軒,遞上了一個《鬼馬飛人》的電影,這是一部典型的王金式跟風喜劇片,跟風的還是很火的超人電影,是成本低票房還行的電影類型,李軒大筆一揮就同意這部電影的拍攝。

不過想想去年王金拍《黑俠2》時惹出的一堆麻煩事,李軒也隨手給自己掛上了一個監制的名頭,反正聖誕檔和新年檔都沒他的份了,干脆做做電影制片人算了。

就**份漸漸過去,徐可的《蜀山劍俠傳》即將殺青之時,李軒的《這個男人來自地球》也在美國300塊銀幕上放映了。

「Hi!阿什莉,你也來這看電影?」

舊金山唐人街的一家戲院門口,一個華裔男孩看到一個漂亮的白人女孩,趕緊上去打招呼,臉上還帶上了一股激動的紅暈。

「噢,布魯斯,你怎麼在這里?」阿什莉看著男孩疑惑地問道。

「我家就在這里,那邊一個商鋪就是我家的。」布魯斯指了指街道的另一頭,繼續問道︰「阿什莉,你是來看電影的嗎?」

「當然,我現在可是Jacky的影迷哦。」阿什莉搖了搖身子調皮地說道。

「噢,那你應該早點來。」布魯斯回道︰「上個月Jacky還在我們這里做過活動,我還得了一張他的簽名海報呢。」

「啊?真的嗎?你們真幸運!」阿什莉羨慕地說道。

「額……」布魯斯猶疑了一下,說道︰「阿什莉,既然你喜歡,我把海報送給你怎麼樣?」

「耶?那你自己呢?」阿什莉問道。

「不要緊!」布魯斯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Jacky答應過下次還會再來唐人街的,我到時候再要一張海報就行了。」

阿什莉滿臉興奮地說道︰「Oh,謝謝了,布魯斯!」

「不用謝,我們還是先進去看電影吧,等看完了再去我家拿海報。」布魯斯瞧了瞧阿什莉手上的電影票,一邊和她往戲院走一邊問道︰「阿什莉,你怎麼會跑到唐人街來看電影?」

「噢,說起這個我就煩透了。」阿什莉看著戲院門前的電影海報說道︰「我找了三個街區才找到這里有這部電影放映,我就想看看拍出《警察故事》的導演新片是什麼樣子?听說這還是他第一次拍美國片,也許不會讓我失望。」

「肯定不會,阿什莉。」布魯斯此刻為自己的同胞打起了招呼。

「希望如此……」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對話,發生在美國各州兩百多個戲院門口。不少誠龍的影迷都被海報上那個《警察故事》給迷惑了,紛紛踏進了電影院。他們想看看拍出這麼一部優質動作片電影的導演,會拍出一部怎樣火爆的科幻片。

布魯斯這個想泡妞的悶搔男,不僅大包大攬了不少爆米花與飲料,更在進戲院後還花錢換位坐在了阿什莉旁邊,看著抱著爆米花細嚼的阿什莉,布魯斯心里就像灌了**一樣。

由于戲院身處唐人街,李軒又是《警察故事》的華裔導演,所以唐人街的人很給面子,第一天第一場就給了個滿座。

他們沒有等多久電影院里的燈就暗了下來,一束光線就從後方射到了銀幕之上,戲院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有是不是傳來兩聲嚼爆米花的‘ 嚓’聲。

影片一開始,就是男主角約翰在房子外收拾行李,幾個好友紛紛來送行。

現在一切還很正常,只是布魯斯很疑惑怎麼一點也不像是科幻片?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戲院里的大部分人斯巴達了……

幾張沙發,一個火爐,幾個學者,整整談了十五分鐘的話,觀眾剛剛听到約翰說他活了140個世紀時第一個反應是終于進入科幻正題了,終于勾起了他們的一點興趣。可是接下來發展出乎大家的意料,沒有什麼大場面,沒有什麼科幻激光槍場景,沒有什麼外星人之類的東西。

談話,談話,一直都在談話。

本來還安安靜靜的影院漸漸變得嗡聲四起起來,有的觀眾一臉認真地看著電影,有的觀眾已經快睡著了,有的觀眾和旁邊的人開始熱烈地討論劇情,有的觀眾卻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噢,Shit!這算什麼科幻電影?」

「撲你老姆,導演這個衰仔!」

「MyGod,這電影全是談話嗎?真無聊。」

「Oh,浪費我的時間和金錢,Fuck!」

「……」

隨著這部電影的繼續播放,已經漸漸把觀眾分成了兩部分,喜歡這部電影的人認為其創意十足精彩萬分,不喜歡的人則認為這根本就不是一部科幻片,而是一部打著科幻幌子的文藝片,騙了他們的錢。

布魯斯听著周圍亂哄哄的聲音,小聲地對著正微微皺眉的阿什莉說道︰「阿什莉,我們出去吧,這里太吵了。」

「是啊,真不知道他們吵什麼。」阿什莉頗為喪氣地說道︰「這部電影明明很好看啊,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耶?」

看得差點睡著的布魯斯愣了一下,隨即改口說道︰「就是,電影真的很好看,我們不管那些人了,把電影看完再說,反正還有字幕嘛。」

不過等到電影放到一半時,戲院里的嘈雜聲已經下了下去,一部分是看不下去的直接走人了,另一部分則是布魯斯這種被招安了。

而戲院里的人,也只剩下了六成……

不過這六成的人,卻都在認認真真地看著電影,里面主人公的每一句話,都慢慢回蕩在他們的心頭,要是自己是那個永生不死的人會怎麼樣?要是自己遇到了這種永生不死的人會怎樣?自己能怎麼反駁主角的那些驚人言論?

一個個詰問,一個個疑惑,浮現在他們的腦海里。

影片慢慢放映到了最後,隨著老教授威爾身份的今天大逆轉,前面一切一切的懷疑、推測以及詰問,都變成了一聲聲驚嘆。

這導演、這編劇、這構思,簡直絕了!

電影放映結束了,戲院里又漸漸亮堂了起來,不少人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感受著那份觀影過後心靈的悸動。

就連一開始看得快睡著的布魯斯,也感覺仿佛自己的心靈被震撼了一般。

「阿什莉,走吧,去我家拿海報!」布魯斯慢慢緩過神來,輕聲說道。

「不用了,我決定了……」阿什莉忽然滿臉嚴肅地說道︰「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做這個導演的影迷了,對了,听說他是香港導演,布魯斯,你有沒有他以前拍攝電影的錄像帶?」

「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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