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城是距離雪山山脈最近的一座城池。雪山山脈的寒氣也是影響到了山陽城,春天,城里的居民也穿著棉衣棉褲。不過,大家倒也不像冬天一樣全部縮在家里,都出來活動了。
一年之計在于春。春天,正是充滿希望和夢幻的季節。
集市上顯得極為熱鬧。各樣的攤販大聲吆喝著,夸贊自己的貨物既美且廉。趕集的大媽大嬸一面挑揀著貨物,一面和攤販討價還價。
「讓開!讓開!」忽然間,粗魯的吆喝聲響起。伴隨著這粗魯的吆喝聲,是粗壯的馬鞭擊打的聲音。
「刷!刷刷!刷刷刷!」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顯示著執鞭的人有著極強的臂力。
「轟轟轟!」一個接一個的人影被轟飛,攤子被撞翻,貨物散了一地。
「快跑呀!‘紅太歲’來了!」回過神來的人顧不上責備,立即就四散奔逃,但凡山河城的居民都知道山河城有三個「惹不起」,這第一惹不起就是「紅太歲」。「紅太歲」姓洪,是山陽城城主的獨生子,平素喜好穿一身紅色的披風,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山河城的老百姓都咒罵其為「紅太歲」。
「紅太歲」非但不惱,還很得意。
「哈哈!」車子掀起了簾子,露出一張蒼白無比也俊美無比的臉,正是「紅太歲」洪世寶。看到這種雞飛狗跳的場景,洪世寶極為的高興,病態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紅潤,然後就听到他大喝一聲︰「快點!再快點!若是誤了蝶舞姑娘的曲子,就是你這狗賊的死罪!」
趕車的勁裝大漢不敢怠慢,掄圓了膀子,狠狠地照著那匹駿馬的臀部擊打了一馬鞭。駿馬吃疼,四蹄飛跑起來,大漢趕車的技術顯然極為嫻熟,在這擁堵的集市上,居然就沒有輾壓到一個人,呼嘯著離去了。
穿過這個集市,就上了一條寬闊的大街。這條大街,路面平坦,完全是大塊的青石鋪就,街道寬闊的程度可以並排跑四輛馬車,所以這大街就被稱為「四馬大街」。
听風雨樓絕對是「四馬大街」上標志性的建築。這幢建築並不是說有多麼富麗堂皇,但是它絕對典雅別致。三間竹樓呈「品」字形排列,巍然屹立在十幾丈高的巨木上,一架竹制的樓梯斜斜的延伸下來,樓梯兩邊立著兩名少女。
這少女不過是十五六歲年紀,但發育得極好,胸部已經相當豐滿足夠吸引異性的眼球了。她們粉雕玉琢的臉蛋上似乎還未月兌去稚氣,自然有那手腳不干淨的客人會忍不住去擰一下那少女的臉蛋,或者去模一把那少女的**,但是咸豬手剛剛伸出去,就被抓住,一甩就甩出十幾丈遠,跌個狗吃屎。
兩名把守樓梯的少女都是這般了得,那麼這听風酒樓也就不是普通的酒樓這麼簡單。實際上,听風酒樓的老板蝶舞姑娘來到這山河城不過一年,就穩穩地站住了腳跟,就連山河城城主大人也要看她幾分臉色,由此可見蝶舞姑娘的能力。
沒有人知道蝶舞姑娘的來歷,但是所有人都相信蝶舞姑娘不是武功絕頂,就是有著極深厚的背景,不然山河城城主不會將她奉為上賓,還再三告誡自己的寶貝兒子這山河城里誰人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听風酒樓。
洪世寶那個猴急呀,山河城里的女子但凡他看上的就沒有弄不到手的,偏偏這個蝶舞姑娘自己非但不能弄到手,想要見她也只有等到每月的月中她于听風酒樓的主樓坐台彈琴的時候。
越是弄不到手的,越是最好的,這是人骨子里的奴性。洪世寶甚至沒有見過蝶舞姑娘的尊容,就對蝶舞姑娘如此痴迷,一再地催促車夫加快速度,終于趕到了听風酒樓。
因為今天是蝶舞姑娘坐台彈琴的日子,听風酒樓門前的街道上自然是人滿為患,洪世寶的馬車如風馳電掣般的奔來,早已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大家紛紛地往街道兩邊擠去,給馬車騰出一條道來。
好在街道甚是寬闊,大家前胸貼後背地擠在一起,讓洪世寶的馬車長驅直入到了听風酒樓的門前。此刻,听風酒樓的門前中央的大街上,並不是空無一人的,正有著一個身著青色緊身衣的青年人抬頭往听風酒樓上看去,對于身後「隆隆」趕來的馬車聲響似乎充耳不聞。
趕車的大漢技術當真是極為嫻熟,于緊急關頭一勒馬韁,那快速奔跑狀態的駿馬立即淒慘的長嘶一聲,硬生生地被殺住了奔勢,嘴角被勒得口吐白沫,白沫中又有著絲絲血跡。馬車陡然停頓,在強烈的慣性作用下,那馬車中的人被甩了出來,洪世寶也是個練家子,當即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落在地上。
「呂鋒,我**!」洪世寶憤怒地大罵,自己這個車夫是個好把式,可是卻不止一次地將自己摔了出來。
「少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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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洪世寶冷笑一聲,「你不就是不想傷人嗎?今天爺要讓你知道,奴才就是奴才,很多事情絕對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殺了他!」
洪世寶戟指一指,指向了街道中央的青年。隨著洪世寶的喝聲,人群中跳出了幾個操家伙的漢子。山河城城主對于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極為看重,雖然洪世寶平時不帶保鏢,但是暗中保護他的人實在不在少數,是以洪世寶一聲令下,就有人跳將出來。
「哦?」那被圍住的青年人顯然並不畏懼,眼神冷冽地向著諸人一掃,哂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也能殺人!」
青年人聲音不大,可是那眼神卻冰冷得直達人內心,幾個操家伙的漢子心里無端就產生了懼意,可是仗著人多,他們倒也沒有退卻。吶喊一聲,一人就揮刀向著青年人砍去,然而他還未靠近青年人的身體,就被轟飛出去。也不知青年人有何動作,身子一閃,閃花了眾人的眼,那幾個作勢欲撲的漢子就被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沒想到自己的人轉瞬間就失去了戰斗力,洪世寶雖然驚懼,卻也不露聲色地斷喝一聲︰「好小子,有膽報上名來!」
「皇甫海龍!」青年人不屑地看著洪世寶。
這青年人正是剛剛下山來到山陽城的皇甫海龍,既然自己離開了鐵劍門,他倒樂得以自己真名字示人。
「皇甫海龍,你能夠瞬間擊敗我的四名手下,倒也是個好手。如果你能夠加入我洪府的護衛隊,我一定委你以重任,不然就是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洪世寶斷喝道。
洪世寶的驚懼已經消失,身為洪家人的驕傲猖狂的本性又顯露出來。這里可是山河城,他可是洪家的少主,還從來沒人敢在山河城對他放肆。
「哈哈哈!」皇甫海龍大笑一聲,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還沒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眼前這個年輕人明顯是個紈褲子弟,雖然有點修為,卻連後天巔峰都算不上,自己要殺他易如反掌。不過,在不清楚對方來歷的情況下,皇甫海龍還是不想將事態變得嚴重化,只想略微給他一點懲戒就是了。
一股強大的先天氣勢透發而出,直沖洪世寶,洪世寶瞬間就臉色發白,幾乎站立不穩,但他畢竟是個要面子的人,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咬牙強撐著。
「休傷我少主!」趕車漢子呂鋒馬鞭一掃,直取皇甫海龍。
對于這個還算心慈的車夫,皇甫海龍當然不會痛下殺手,劍指一指,一縷劍芒吞吐而出,將那馬鞭截成兩段。
「啊!先天高手!」圍觀的人群中大嘩。軒轅大陸的先天高手雖然數以百計,但是放在面積數千萬平方里的地域中,一個先天高手也是極為罕見的。
洪世寶滿滿的自大霎時間崩潰,他再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你殺了我吧。」呂鋒將半截斷裂的馬鞭往地上一拋,既然少主已經逃走,他的使命也已經完成,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你很不錯。我不殺你。」皇甫海龍淡笑一聲,仰首走上了听風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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