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冰巳顰眉,隱有憂慮,抬手覆上翡翠的額。
「我願意。」
她張著唇形,卻南轅北轍傻笑對他如此說。
這一刻,似是交付出自己所有,倒在他懷中,縱然只為這一刻的溫存,亦寧願不惜一切淪陷自己。
「我願意,做你弟子。」抬手扯住眼前白發一縷,繞于指尖,眉目深處,自有不能與他人相道的少女執拗。
此一見,便鐘情。
「好。」他習慣性淺笑,卻渾然不知這容顏深入她夢魂,最終與命運互相纏綿索繞,盤錯成劫。
她迷糊望著他的如畫眉眼,喟嘆「師父。」
兩個字,是結束,亦是開始。
…………
…………
「無邪。」
冰巳側臉向身邊錦衣小少年呼喚一聲,同時一手將翡翠攬在懷中,另一只手迅速搭上翡翠左腕,似欲為她把脈探病。
思維混沌的翡翠此刻驟然冷汗一驚!
「師父!」
錦衣少年似是看不慣自家師父今日當街收徒,並且大庭廣眾之下懷抱一名叫花乞丐,當下劍眉顰起兩步上前,一把將翡翠自冰巳懷中扯了出來。
將將一刻,他修長的指尖也不過剛搭上她的手腕。
翡翠長吁口氣。
…………
「師父怎麼能輕信陌生人之言?他說自己是男子便是男子了?天下皆知西華城主只收男徒,可我看這叫花子分明太女氣!」說著便將翡翠左腕抓在掌心模了模,一臉認真探尋。
被餓長達兩天兩夜未曾進食的胃部開始泛疼,下意識,她蜷了身子,這才記起自己近來變賣的錢財已經用光,是因不想與那些乞丐爭食,才來賭場試圖撈些錢花。
卻不想抽老千及詐騙計劃悉數敗露,誤打誤撞將,才見了他的面,轉落少年的懷。
換言之,低血糖低血壓的翡翠暈眩一陣,姣是思維清明,卻依舊站不起身來———完全是因餓極月兌力所致。
癱軟的身子被少年搶抱過懷中,耳尖听著這少年與仙子冰巳對話,一顆本是稍稍放下的心,頃刻又提了起來。
「你……」
微微張眼看向少年,生怕他為自己把脈看出名堂,故而奮力掙扎將手腕向後縮了縮「我不要看病!」
「哼,看不看豈是由你說了算!」
少年冷哼了聲,反而更為迅速一把扣住翡翠左腕,擰起眉來。
「我……你放開!」
翡翠猶如炸毛的小貓,掙扎越加劇烈,全憑著殘余蠻力揮動四肢,貝齒咬唇,幾乎滲血。
「你害怕什麼!我好心給你診病,稍後也好為你配藥而已。」
少年挑笑唇盼生花,明艷的杏核大眼算計微眯,看的翡翠心底沒由的恐慌。
———若是被他把脈,發現自己女子身份便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