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三小姐,很拽很腹黑! 第八十七章 要來的總會來

作者 ︰ 素顏美人

兩輛刷成棗紅色的藍棚馬車停在院使府的二門處,老夫人已經上了馬車,手捧里捧著一個精巧的小手爐閉目養神,竹心把倒好的茶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很快轉過頭來,道︰「老夫人,劉嬤嬤來了。愛睍蓴璩」

「嗯。」老夫人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待馬車輕微搖晃,有人掀簾子進來,才睜開眼楮望著剛進來的劉嬤嬤道︰「她怎麼說?」

「大夫人很爽快的答應了,還問要不要她準備些什麼。」劉嬤嬤回道。

「她倒是大方。」老夫人輕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又閉上了眼楮。

「三小姐還沒有到嗎?」劉嬤嬤小聲的問竹心。

竹心搖了搖頭,又看了老夫人一眼,也壓低聲音問道︰「要不要奴婢去叫三小姐一聲?」

劉嬤嬤正要說話,外面的竹月便通稟說「三小姐來了」。

金鎏一上馬車,老夫人便睜開了眼楮,上下打量了金鎏一眼,嘴角勾了起來,玩笑的道︰「三丫頭打扮的這麼漂亮,也不枉我在馬車等這麼許久了。」

「祖母!」金鎏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上前膩在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她今日穿了一件窄袖月白夾襖,外套一件一身孔雀藍繡襴邊滾邊對襟長褙子,袖口和衣擺處還露出雪白的白狐毛,下著湖綠馬面裙,裙褂上用五彩絲線繡著精巧的孔雀,一坐下來,裙擺下還露出一點點厚底藏藍色繡蝴蝶鞋面,頭上戴著精致的雀鳥頭飾在有些昏暗的馬車內也是熠熠生輝,看的人眼楮一亮,連帶著她真個人也亮了起來。

「三小姐這麼一打扮還真是好看,那頭上的簪子看的老奴眼楮都花了。」劉嬤嬤笑著說道,親自在磁盤上給金鎏添了一碗茶。

「這是畢寧郡主送我的簪子。」金鎏模了模頭上的簪子,道。

「不愧是郡主,送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老夫人笑著道,「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出自聚寶齋吧?」

金鎏心里一驚,望向老夫人,「祖母好眼力,竟能看出是聚寶齋的,我是看了聚寶齋的標志才認出來的。」

「三小姐,老夫人還有很多事你不曉得呢!」劉嬤嬤神秘的笑了笑,往外面看了一眼,對老夫人到︰「時辰不早了,老夫人我們出發吧!」

老夫人點了點頭,劉嬤嬤忙揚聲喚了一句,馬車便緩緩的朝巷子口駛去。

院使府在城南,將軍府在城東,穿過城中的十字大街,又過了兩條大街,院使府的馬車便駛進了將軍府所在的將軍巷,在門口遞了名帖,將軍府的朱紅色釘銅鼎大門很快便打了開來。

馬車緩緩的駛到將軍府的二門處,將軍府的二夫人穿著一身茜色大氅已經在台階下候著了,身後還低頭垂手的站著四個婆子丫鬟,一見金鎏扶著老夫人下馬車,忙迎了上去,伸手扶了一把,道︰「听說金老夫人來了京城,我還說要過去拜見一下,只是時近年關,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事,又一時抽不出時間,還想著反正過年的時候能過去給金老夫人請個安,沒想你倒先來了,真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慚愧啊!」

「哪里,哪里!」老夫人擺手說道,打量了白二夫人一眼,看她的穿著打扮並不像是郡主,略帶歉意的問道︰「請問你是……」

「這位是我們二夫人。」白二夫人身後的管事媽媽聞言上前行了一禮,面無表情開口道。

白家是武將世家,男人大多戰死沙場,留下一些孤兒寡母,所以並沒有分家,同住在一個府里,白家二爺戰死沙場,白二夫人留在白家也是正常,可是白家不是三夫人畢寧郡主當家嗎?為何出來迎接的卻是白二夫人?金鎏心中疑惑,卻也忙上前行了一禮,道︰「金鎏見過白。」

「這位是……府上的三小姐吧?」白二夫人是第一回見金鎏,細細的打量了她一會,才一臉驚喜的道︰「府上的大小姐、五小姐我都見過,就連府上二爺家的七小姐我都見過,就是沒見過你了,今兒個可算是見全了。」

「金鎏也早听母親提到過白二夫人,說二夫人是溫和善良之人,今日一見,果然讓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金鎏臉不紅氣不喘的和白二夫人說著客套話,心中卻滿是不屑。

既然知道她是金鎏,卻沒有提她救白小六的事情,即使禮貌上的道謝也沒有,就當作沒有這回事一般,金鎏終于明白為何出來迎接她們的是白家的二夫人了,白家根本看不上金家,金貴的當家主母自然不會輕易出來,而且,她們是怕說起她救了白小六的事,白家趁機提出什麼請求,到時候不好拒絕吧!

「瞧著小嘴甜的。」白二夫人卻沒有看出金鎏的心思,反倒被她的話逗的哈哈笑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側身讓出路來,有些抱歉的道︰「瞧我,一高興起來便什麼也不顧了,都忘了咱們還在外面了,老夫人快里面請,我已經讓人去準備好火盆,快進去暖暖身子吧!」

「白二夫人請。」老夫人謙讓了一下,跟著白二夫人往里面走。

白二夫人的腳步不緊不慢,領著老夫人一行人上了台階,沿著筆直的雕花甬道一直往前,左拐上了回廊,下了回廊又沿著正廳旁的巷道繞過了兩個院子,再穿過一個穿堂,才到了一個樸素的小院,小院里種了幾株梅花,可惜還不到盛開的季節,光禿禿的枝椏往四周伸展著,看著有些冷清的感覺。

老夫人的臉色從進了巷道就難看了起來,一路跟著白二夫人來到小院前,臉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見白二夫人直直的把她們往小院里引,沒有再跟上去,在門口停了下來。

白二夫人感覺到身後的異樣,訝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老夫人一行人還站在門口,忙笑著招呼了一聲,道︰「老夫人,這邊請,我們已經到了!」

老夫人在听到白二夫人說「已經到了」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牽起金鎏,轉身便往回走。

「哎!老夫人!」白二夫人見狀忙叫了一聲,卻沒有立馬追出去,轉頭與身後的管事媽媽相視一笑,故意等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追出去,卻見老夫人站在門口不遠處,正等著她,愣了一下,才有些尷尬的走了過去,正要開口,老夫人卻比她快了一步。

「白二夫人什麼也不必說了,白家既然看不上我們金家,我們金家也高攀不起白家。」老夫人沉著臉說道,從劉嬤嬤的手里接過一個有些陳舊的紅木雕花小盒子,轉手遞到白二夫人的手上道︰「這個請白二夫人轉交給貴府的老夫人,就說我焦雨萌看錯她了,往後大家若是再遇上,就當做不認識好了!告辭!」

老夫人說話干淨利索,說完,轉身便走。

白二夫人捏著老夫人塞到手里的紅木雕花小盒子,又听她說了這番話,哪里還敢讓她走,忙快步上前,攔在老夫人前面,忙求情道︰「老夫人……老夫人……這可怎麼話說的,我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只管說便是了,你怎麼能走呢,你這麼一走讓我怎麼跟老太太交代啊!」

「你們白家看不起人,以為我們是來攀附你們家的,連人都不讓見,只讓你一個小輩的媳婦出來見客,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夫人也來了脾氣,擋開白二夫人的手,執意要走。

「哎喲,這可怎麼是好!」白二夫人見狀也有些急了,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想了想忙道︰「老夫人恕罪,實在是我不對,怠慢了你老人家,讓你老人家生這麼大的氣,你看看,我又不當家,也做不了這個豬,要不是這,我讓人去通稟一聲可好?」

「你說什麼?」老夫人望著白二夫人問道。

白二夫人見老夫人不再推開自己,願意听她說話,總算松了一口氣,道︰「老夫人跟我們老太太是熟識,自然是要見一見的,我這便讓人去稟報,隨後便帶老夫人過去!」

「這還差不多!」老夫人刮了白二夫人一眼,點頭道,「那你去吧,我就在這等著。」

「這風多大啊,金老夫人你……」白二夫人左右看了一眼,她們所站的地方,可是兩邊通風的巷子里,穿堂風一過,凍的人直打哆嗦。

「白二夫人,你還是趕緊派人去稟報府上的老夫人吧,祖母和我就在這里等著。」金鎏見老夫人動也不動的站著,知道她心意已決,忙開口說道。

「這……」白二夫人看了金鎏一眼,見她小臉已經凍的紅撲撲的,也冷的打了一個哆嗦,無奈的把手上的紅木雕花小盒子遞到管事媽媽的手里,道︰「何媽媽,你去吧!」

「是!」何媽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忙的答應了一聲,一溜小跑出了小巷,一拐便消失在巷口……

將軍府正房大院內廳里,幾個丫鬟正坐在外間坐著針線,不是小聲的說上兩句話,一簾之隔的內室,白老夫人正在和畢寧下棋,兩人顯然都不是很認真,手里還端著茶碗,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外面發生的新鮮事,一邊舉棋走上一步。

「這外面的女人斗來斗去都不算什麼,那宮里的人斗起來才叫厲害呢!」白老夫人听畢寧說了一家妻妾都法的事,感嘆了一聲說道,听聞外面傳來雀鳥的叫聲,往外看了一眼,嘀咕道︰「你二嫂怎麼還沒有回來。」

「許是那金家老太太還賴著沒有走吧!」畢寧恥笑了一聲說道。

「這金家大房也是,平日也不來往,今日老太太怎麼找上門來了!」白老夫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伸手下了一步棋,左右一看又覺得不對,拿起來又重新下了一步。

畢寧也只當沒有看見一般,捏著一個棋子也不下,道︰「許是來攀關系的,他們家的三丫頭不是救了咱們家的小六嗎?」

「那又如何,你不是送了謝禮過去了嗎?沒有跟他們說清楚?」白老夫人不耐煩的問道,看了畢寧手中的棋子一眼,「你倒是下啊!」

畢寧應了一聲,掃了一眼棋盤,放下一子,「祖母交代的,我自然是說了的,誰曉得他們這麼不識趣!」

畢寧心里也覺得納悶,那日大夫人的態度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連金鎏她也特特的說了難听的話,想來他們家但凡要一點臉面也不會巴巴的貼上了,為何今日卻還是找上門來了?

「果然不是一般可以交往的人家!」白老夫人也頗為不悅的說道。「那金家老太太也是,心偏的太狠了,都是自己的兒子,誰做院使這個位子不是一樣?那老大本事倒是有的,就是心術不正,做大夫的,若是心術不正,害的便不是一個兩個了。」

當初白老夫人病重,請的便是大老爺金致久,大老爺為了不讓二老爺金天常進宮,便使計稱病讓將軍府的人去請二老爺,如今二老爺因為這事沒有坐上院使的位置,白老夫人的病又被二老爺治好,身子比以前還強了不少,也難怪她老人家會為他抱不平了。

「祖母說的是。」畢寧笑道,「所以我才不願意去見那老太太,讓二嫂幫我去。」

「你啊!」白家老夫人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就會欺負你二嫂!」

「二嫂自己也願意!」畢寧忙道,心里卻冷笑了一聲,白老夫人是許久不管事了,這將軍府里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尤其是那位二嫂!

「老夫人,郡主,何媽媽來了。」

二人的話剛停,外面傳來丫鬟通稟的聲音,寶藍色的松針紋棉簾子一揭,何媽媽走了進來。

「何媽媽,可是那金家的老太太走了?」畢寧待何媽媽行了禮,開口問道,一轉頭卻見她手里還拿著東西,又問道︰「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回郡主,這是金家老太太讓那奴婢拿給老夫人的。」何媽媽說著把紅木雕花的小盒子放在了棋盤邊上,看了白老夫人一眼。

「這是何物?髒兮兮的還這麼破舊,金家老太太為何讓你送這個來?她是特意送這個來的?」畢寧看著炕桌上的小盒子,和白老夫人對視了一眼,轉頭問何媽媽道。

「不是的。」何媽媽忙把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你說她叫什麼?」何媽媽話音一落,白老夫人便開口問道。

「說是叫焦……雨萌,對,就是焦雨萌!」何媽媽想了想才肯定的道。「二夫人怕金家老夫人與你是故交,也不敢讓她老人家走,在外面陪著呢!」

「焦雨萌?這個名字我這麼覺得有些耳熟?」白老夫人皺著沒有想了想說道。

「祖母可認識金家的老太太?」畢寧忙問道。

「我……不確定,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白老夫人搖了搖頭說道,視線落在紅木雕花小盒子上,伸手拿了過來,撥開上面的小銅栓,打了開來。

畢寧和何媽媽見狀都不約而同的伸長了脖子朝盒子里看去,之間里面放了一塊帕子,帕子是米白色的,許是因為時間久遠了,有些發黃,隱約上面還修了圖案。

白老夫人捏著帕子的一角抖了開來,卻從帕子里落下一片金黃的葉子來,飄飄揚揚的掉到炕下面去了。

何媽媽忙上前撿了起來,輕輕的放在白老夫人伸出的手上,卻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夫人,這是……」

「原來是她!」白老夫人看著手上的銀杏葉子,卻突然開口說道,轉頭望著何媽媽問道︰「金家老夫人現在人呢?」

白老夫人一臉慎重的樣子嚇了何媽媽一跳,轉頭看了畢寧一眼,才道︰「在……在前院旁邊的二進小院里。」

「什麼?」白老夫人聞言臉沉了下來,喝道︰「你們是怎麼待客的,怎麼把客人領到那種地方去了,還不趕緊把人給我迎進來!」

「是是是!」何媽媽連聲應道,轉身便要退出去。

「等等!」白老夫人卻突然又開口喚住了她,問道︰「金家的老太太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什麼人一起來的?」

「是帶著金家的三小姐一起來的。」何媽媽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再惹白老夫人生氣。

白老夫人聞言臉色卻更加沉重了,卻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讓何媽媽下去了。

何媽媽一走,屋子里的氣氛便沉重了起來,白老夫人不說話,臉色還有些難看,畢寧見狀也不敢問,想著一會要招待客人,忙悄悄的下了炕,掀開簾子招呼丫鬟進來把炕上的棋盤收了,又親自在屋子里的吊壺上給老夫人換了一盞熱茶,見白老夫人還不說話,正忍不住要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老夫人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要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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