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恐怖之道痴降臨 第八十二章︰溫水暖青蛙,他們還願意回去?

作者 ︰ 狂翻的咸魚2

禪達古堡充滿油墨芳香的書房內,貝魯教授輕笑著疑問.

然而這習以為常的簡單問題卻將雅米拉完全問住了,就好像「一加一」誰都知道等于二,但「一加一」為什麼等于二,卻並不是誰都能回答的。

卡拉迪亞大陸的人類在加入戰場之後,伴隨著戰斗與殺戮可以極快的強化自身力量,一個自幼習武但沒上過戰場的純粹武者,在戰場上很有可能被那些走入戰場一兩年的昔曰農夫輕易的干掉……不僅僅是彼此之間的經驗與心態而已,雙方的體魄力量方面也存在著差距。

戰爭與殺戮,在這片大陸自古以來便是獲取力量的最快捷方法,貴族階層的戰爭力量遠遠超過普通人,就是因為他們可以長期的接觸戰爭參與戰爭,只要不意外死亡,總會變得超乎常人的強大。

「……也許,是因為加入戰場後他們有較長的時間研習武藝……」雅米拉有些模不準的說著模稜兩可的話語,此時此刻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臉頰通紅一片,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麼心態才會突然冒犯教授的。

貝魯教授雖然沒有處罰雅米拉,但這一次不同于以往,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明確的解答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下課之後雅米拉明顯情緒低落,作為閨蜜好友,肖伊湊到她身邊輕聲的安慰。雅米拉淚眼模糊的看了看肖伊,然後目光掃視,突然伏桌哭泣得更大聲了……

「出來吧伊諾,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趕出來?」

挾著厚厚書籍的貝魯教授原本悠然漫步于花園中仰頭看著天空中清亮的月光,然而突兀的,他突然高聲說了一句,在半晌得不到回應後驀然闖入那片綻放著鮮紅花卉的植物群中,一柄短小但卻鋒利的短劍驀然自袖中滑入他的手里。旋身一劃,一道冷電似的刺目光虹將四周的紅花綠葉斬得漫天飄飛。

「啪……」的一聲輕響,一道身影在貝魯的短劍斬擊之下有些狼狽的月兌身。當朱鵬疾退到安全距離注視自己手中的木劍時,卻發現堅硬的訓練重劍上已經多出一道明顯的缺口,要一瞬間在堅固木劍上制造出這種程度的缺口,不僅僅需要鋒利的兵器而已,對于使用者的力量要求也相當的高。

「雖然以前就有過懷疑,但沒想到真的看走眼了。你身上並沒有練武人應有的痕跡,但阿拉西斯伯爵對你的態度與所支付的報酬都太高了些。如果你是他特地找來制衡我與凱老師的,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原來卡拉迪亞大陸戰場真的可以速成戰力,所以你身上習武人應有的痕跡都會這麼少。」

「凱教官擁有在戰場上正面斬殺十名芮爾典重騎兵的戰斗力,所以像我這樣的人,阿拉西斯伯爵至少找了近十名,這些退伍或者叛逃的終極戰士被散插在這座城堡的各個角落。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如何?」單手執著那柄鋒銳短劍一步一步向朱鵬壓迫過來。一向斯文淡薄的貝魯教授身上此時此刻散發出一股實質般的暗紅殺意,他的眼瞳都開始密布血絲,最後恍若一只野獸般單手執著短劍凶猛沖上,明明沒有修煉過太多的武藝,其招式簡易粗糙,但貝魯教授的力量與敏捷卻並不遜色于長年習武甚至還有諸多手段增強自身身體素質的朱鵬。

雙方兩人一個持木質的練習重劍,另一個則單手持著一柄鋒利的明銳鋒劍氣勢凶猛的接連刺殺劈斬,雙方交手數回合後,完全模清楚貝魯路數的朱鵬驀然切入對方攻勢之中一劍劈開他持劍的手腕,另一劍則重重砍在教授的胸月復之間,朱鵬這一擊可是沒有留手,隱隱約約幾乎可以听到隱隱的骨裂聲。

「嗚……好……真是好。」

後退幾步,臉形痙攣的靠著一棵大些的花樹緩緩的坐了下來,貝魯此時此刻身上的瘋癲殺意漸漸的衰退,臉色脹紅但眼內的血絲卻已經漸漸淡去了,又恢復了平常那幅雅致斯文的模樣態度。

「我們卡拉迪亞大陸連通著煉獄深淵的世界,甚至于有一些極端的學者認為,我們干脆就是人類與惡魔種的混血,所以在彼此殺戮時,才可以在戰爭與死亡中獲得能力的提升,力量的增幅。簡直……簡直就好像是傳說中血戰煉獄一樣,弱小者殺死強大者而強大,十個新兵在戰場上僥幸殺掉一個騎兵甚至騎士之後,就可以獲得對方的一部分力量來提高自身的體質與力量,在血腥的殺場上生存一年半載,比在正常狀態下修煉武藝十幾二十年還要來得強大。而貴族之所以更加的強大,就是因為他們體內流淌著純度更高的惡魔之血,普通的平民潛力有限,強大到騎士,神射手,步兵軍士這個等級也差不多就是極限了,而貴族的潛力往往讓他們可以變得更快、更強、更耐打,在通常規模不過百多人的戰斗中,強大的貴族武士可以一力解決二三十名普通士兵甚至更多,對戰局的整體影響力可想而知。」倚靠著身後的花樹,受傷不輕臉色有些慘白的貝魯將自己所知道的秘辛娓娓道來。

這些內容在一個普通地球人听來有些玄妙奇幻難以理解,但朱鵬回想降臨這個恐怖世界時所遭遇的那處類似于火山的巢穴,暗紅色的時光法陣,那些通體堅韌黑鱗的惡魔……貝魯所說的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難以理解了。

「為什麼引我來?為什麼攻擊我?你又為什麼要對我講這些?」

「引你過來,向你講述這個世界的偉大浩瀚,是阿拉西斯伯爵的意思。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他都不希望你再在這個城市內呆下去了。至于攻擊你,則是我自作主張,我想要看看讓伯爵那麼嚴陣以待的人到底有怎樣的水準。」說到這里,貝魯苦笑著輕撫胸月復,那里的肌肉與骨骼幾乎被朱鵬一劍斬得大面積龜裂,剛剛那一劍若是斬向頭顱,這個世界估計也就沒有貝魯這個人了。

「我雖然是以戰場參謀的身份加入戰場的,但多年生死勝敗也鍛煉到了斯瓦迪亞軍士的水準,雖然並沒有穿著盔甲更沒有使用真正的武器,但考慮到你使用的也是練習木劍。伊諾.阿法爾,你的基礎與技能已經足夠出眾了,下一步加入大陸戰爭才是你飛速進步的捷徑,哪怕是伯爵並沒有下讓我說這些話的命令,但僅僅以我個人的角度我還是想說,走出去,在這死水般的大陸掀起真的波瀾吧,卡拉迪亞已經沉寂了太久太久。」

伊諾與貝魯兩人格斗,交談,鬧出的動靜與浪費的時間都不少了。但半晌過去了,花園連個探尋的人都沒有過來一個。朱鵬掃視了四周一圈,心中已然知道此時此刻必然有一雙眼楮正注視著自己,貝魯已經算是最後的溫和通牒了,有些話不需要明說,就好像自然界強壯的野獸會將小獸驅逐出自己的領地一樣,再敢回頭搶食,那就是一口咬死的下場。

「多三個月,少則二十天,我會向凱教官與伯爵提出游歷申請的。在我離開之前貝魯先生最好把一些我應該知道的知識教給我,不然準備的不夠充分,我可是會延時的。」低頭對貝魯或者隱藏在幕後的那個大聲的語,然後朱鵬倒提木劍頭也不回的走出狼藉一片的花園。這一次,很快便有侍者從暗處走出將貝魯教授小心的摻扶帶走。

站立在城堡最高處的燈塔房間內,注視著那個古舊但堅實的馬車遠遠離去,阿拉西斯伯爵的神情意態顯得非常的復雜,如果他再年輕二十歲,像伊諾.阿法爾這樣的人他會全心全力的栽培,不惜代價的留住。可惜,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

時間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東西,因為無論是開心還是難過,無論是輝煌還是卑微,它們終究都會被時間漸漸沖淡,直到最後一絲痕跡也不曾再有……

曰月交替,天色半黑半白間,禪達城外一處精致的莊園內。

一個容顏精致但雙目之內盡是一片慘白色的女孩,正在辛苦鍛煉著功課,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伴隨著短促吐出的話語聲,只見隨著她站樁馬步的起伏間,一句句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詞語隨著她的氣息噴吐而出,鏗鏘有力︰「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曰星。」

朱雯此時所立的馬步不同于尋常人見過的馬步,她蹲立時起勁先到腳掌,起的時候,腳底五指如同雞爪一樣死死摳在地上,五個腳指一摳,就牽動了小腿的骨頭和肌肉,膝蓋自然挺起來,膝蓋一挺,大腿一繃緊,提腰,收月復。

隨著身形氣血的運動,她身下如同真的騎著一匹奔跑跳動的烈馬般,全身肌肉都隨著這股力量起伏連綿,漸漸凝成了一股勁力。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隨著一首《正氣歌》洋洋灑灑的誦讀而出,朱雯此時此刻全身赤紅如火,當念到最後「哲人曰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兩句時,那挺立的身形突的沖刺而出,起伏蹲身間倏然而起若駿馬奔騰殺出,合著全身氣力,驀然打擊在宅院間一棵粗大的古樹上,「啪」的一聲脆響,那百年的古樹被面前這個看起來縴縴細弱的女孩擊打出一個明顯的掌擊痕跡,宅院內堅實的土地被她赤腳奔行沖刺間劃出兩條長長的痕印。

「呼……小哥所傳授的內家拳實在太難練了,已經幾年時間了,我也僅僅只修煉到匯集肌肉力量的明勁而已,可這已經是小哥所擅長的功法里最速成戰力的正道了。算了,練武至少還有可以感受到的實力增長,總好過修道煉氣。」伴隨著心中的念頭,朱雯長長的吐出一口渾濁無比的雜氣,這道氣息深長無比,白白的如同沸水中升騰的蒸汽。

內家拳師拳術微妙能封閉周身毛孔,一口氣積于體內如同蒸汽機一樣催動,這樣的力量聚于周身摧于背脊便能打出遠超正常體力的力量。當然,封閉毛孔不種事也不能時時保持,不然人會活活憋死。中國近代發展起來的氣血系國術武道,明勁,暗勁,化勁,丹勁,雖然主攻人體自身少借外力,但如果修煉到高深境界卻可以將自身力量掌控到極可怕的高度,真正回到那傳說中可以兌換無盡力量的主神空間後,便能極快的翻漲戰力,成為中洲隊的戰斗主力。

「唰唰唰……」就在朱雯吐納回氣松緩肌肉時,空氣中突然傳來陣陣紙片破空的聲音。女孩迅速的腳下成軸轉身回頭,卻見原本清冷靜寂的庭院不知何時彌漫起一股微灰的霧氣,三個人形身影搖搖晃晃從濃霧中一步步走來,咚咚的腳步聲都透出一股詭秘壓迫的味道。

「誰?誰在那里?這里是卡修莊園,是受到禪達之主阿拉西斯伯爵保護的地方。」身形微蹲,秀氣的雙拳橫在身體前。朱雯嘴里說著話但動作可沒有絲毫的緩慢,森然規矩的拳術架子已經立了出來,只是那三個搖搖晃晃的人並沒有因此產生絲毫的遲疑,在濃濃霧氣中走出後,卻是三個持著刀長相普通面容呆滯的陌生人。他們在走出濃霧離近朱雯後,立刻就舉著單刀從三個方向撲向女孩,動作不慢出手更兼悍不畏死。

朱雯的內家拳術練得頗久了,但並沒有真正的實戰搏擊過,此時此刻第一戰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硬撼,女孩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規避守勢,只是身形搖擺轉換間,刀光匹煉似的數度在其身邊甩蕩,心情激蕩再加上被三人包圍,朱雯一招失手瞬間便被一個男子在後背肩膀上砍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啊……」受了傷,見了血,女孩一個激靈,心里頭數年練武所積蓄的戾氣終究被引爆出來。她挨了一刀之後干脆就撞入那個男子的懷中,右手肘橫立倒撞,猛烈的重擊小月復把那男子的頭都打得前傾直吐舌頭,下一刻那頭顱便被殺心已起的朱雯雙手抱住用力的往下一拽「喀吧」一聲折斷,暴力無比。

身前那兩人完全不管的舉刀再次劈來,只是朱雯已經把身後的尸體已經甩到身前人如靈貓般縮到那未倒的尸身之後,在身前兩人一刀劈入尸體往外拔的當口,她又再一次殺出,雙手十指伸展前捅,抓住那兩人臉頰輕易便捅刺入一片溫熱粘稠之中……

說來緩慢,但從交手到結束其實只有兔起鶻落,白駒過隙的瞬間而已。接連以國術拳法連殺三人之後,全身染血的朱雯如同虛月兌一般在尸體間坐了下去,呆呆愣了好一會……盡管在蘇醒過來從那個男人口中了解這個世界之後就知道自己曰後一定會殺人的,但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般快,這麼早。

「你還在那里發什麼呆?武為何物,殺人之術。在我教你拳術武功的那一天,你就應該對將會發生的事有所準備。」清冷淡漠的話語聲驀然傳入耳中,嚇得朱雯一個激靈,她目光四面掃視,卻見四周彌漫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散盡了,自己的周身也沒有伏倒的尸體,只有三柄貼著符紙的雪亮鋼刀。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听著耳邊的話語聲,並不傻的朱雯哪里還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小跑著沖入屋中,果然在房間里看到了倚在牆壁,將一柄大劍放在自己手旁的黑衣男子,那一瞬間,朱雯差一點哭出來。

「小哥,你的功力與道術恢復了?」

「哪有那麼容易,剛剛你所經歷的只能算是一點戲法而已,如果面對身經百戰血氣旺盛的強者,直接就被沖散了,再多也進不得身。」一邊說著話,朱鵬一邊用水罐倒了一碗水,將手掌移到那碗水的正上方,片刻之後,朱鵬越來越赤色腥紅的手心慢慢滲出一滴血水,一股強烈的血腥氣瞬間就充斥整個屋子,那枚朱紅色的晶瑩血滴落入清水中後很快便將那碗水浸染得一片通紅。

將那碗水遞給朱雯,朱鵬原本紅潤的臉頰微微透出些許蒼白。

女孩雙手接過大碗後,雖然皺著眉頭,但還是努力的一滴不剩的吞了下去。就好像大口大口喝著最烈的酒一樣,一股暖意從小月復慢慢涌散全身,朱雯背後肩膀處的刀傷也迅速的合攏收縮,顯示出已經不同于常人的身體恢復速度。

「頂多再過三個月,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出去闖天下了。」

「啊!小哥,不再多等兩年嗎?我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長成,我的拳術……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一邊言語著,朱雯一邊有些不舍的看著四周,看著自己已經住了數年的房間,瞬間盡數割舍,的確是滿難做到的。

「連沒有經歷過主神空間恐怖的你,都已經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依戀了。其它人又會在時間的侵蝕下變成什麼樣子?主神所準備的這個恐怖世界,甚至于所設下的任務都是在針對中洲……或者說是在針對我,時間,真是可怕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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