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暖風徐徐。
村頭附近的一處空屋內,關押著一眾黃巾眾。這些黃巾眾有個七人。方平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這一伙人,其實身份不低。雖然比不上王亭核心弟子的身份,但也核心弟子的隨從的,有較高的地位。
而且,他們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是騙局。
他們已經被關押了三天了,大部分的人都是沒精打采,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下肉了。但是方平卻不是。
因為這三天來,他都在計劃,他知道王亭沒死,就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若是能救出來,就是天大的功勞。
先不說功勞,就說這三天來,他察覺到了看管他們的壯丁,有一處漏洞。在午夜的時候,他們必定會去燒點什麼,吃吃喝喝。
「哎,肚子又餓了。這看管人的鳥事,不是人干的。」
「我也餓了,我們去燒點東西吃吃。」
這不,半夜三更一到,看護的壯丁們就忍不住抱怨了,然後就沒然後了。四周沒了聲息,一下子靜悄悄的。
方平心中,但是行動卻是極為冷靜,他看了一下四周的同伴,只見一個個昏睡的死死的。
他心中冷笑,這大功可不能跟別人分享了。想著,方平取了藏下的一塊鋒利的石頭,開始割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
「 嚓。」不久後,繩子崩斷,他左右看了看,歡快的投入了夜色之中。
不久後,方平出了村子。他回過頭來,看著靜悄悄的山村,冷哼了一聲。
「哼,待我去報告王大人,將你這小村子給血洗了。且讓人看看,得罪我們黃巾道的下場。」
放下了一句冷話之後,方平閃身了夜色之中。
王伯所在距離吳家村,足有一百多里山路。方平馬不停蹄的走了半夜,還沒到達。不過,東方放光,山路也好走了一點。
「媽的,累死老子了。」盡管方平也是腿腳利索,但此刻也已經忍不住雙腿打顫了,他擦了擦額上汗水,咒罵了一聲。
然後繼續埋頭行走。
幸好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一處山間平地上了。這一處平地正是王伯的所在了,外表看起來跟一個山村沒什麼區別。
房屋遍地,有婦女,也有小孩。但是方平知道,這一家家的男人,就是刀口上添血的山賊,殺人不眨眼的。
「到了。」
到達這里後,方平心中大振。然後,興沖沖的走進了山村。不過,在村口他被攔住了,有兩個持弓的壯漢,攔住了去路,殺氣凜冽的喝聲道︰「什麼人?」
「好漢別動手,我是王亭麾下的隨從,有事求見大人。」一見這架勢,方平就冒出冷汗了,連忙說道。
「道士王亭?」兩個壯漢看了一眼方平,特別留意了一下方平頭上的黃巾,然後其中一個人才點頭招呼道︰「過來。」
「多謝。」方平擦了擦冷汗,拜謝了一聲。隨後,方平跟著那人一起這一次山賊窩。不久後,二人到達了一處房舍外。
這處房子,應該是這處山賊窩里邊最氣派,最大的房屋了。不僅有圍牆,而且圍牆還是青磚結構。
走入里邊,更有前後兩棟房子。可見,這處房間主人的富貴,氣派。
「這山賊頭子的日子過的比我還好,不僅有氣派的房舍,听說還有不少下山捉來的水女敕娘子。里邊的金子銀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若是讓我得了,不僅一下子有了娘們暖床,還能有招兵買馬的本錢。也可以稱稱山大王了。」方平一見氣派的房舍艷羨的不行,心中幻想著。
但這幻想,他可不敢露出來。
因為王伯,確實讓人畏懼。不僅是王伯能下狠手屠村,還因為王伯的來歷。別人不知道王伯的來歷,但是方平知道。
這時代的山賊,一般都是世道艱難,活不下去的農民們冒死入山成匪的。但是這王伯卻是自行入行的,傳聞他天生好勇斗狠,喜歡山大王的生活。
這樣的人,是天生混這一行的。所以他能狠得下心屠村,雞犬不留。作戰勇猛,就跟勇士似的。
就在方平心中念想,但不敢表現出來的時候,帶路的人已經將方平帶到了正廳了。
所謂正廳也是氣派,不僅地方大,里邊還放了不少青銅器,更有不少帶金的家伙,顯得富麗堂皇,氣派不已。
這副模樣,有涵養的人一定會罵一聲土豪。但是方平見了,卻更艷羨了。
方平只覺得自己的眼楮都亮瞎了一次,定了定神,才恢復了過來。也才注意到了,上首位跪坐著的一個人。
只見這人生得環首豹眼,體格健壯,那一塊塊肌肉隆起,加上古銅色的皮膚,就給人以一種青銅器的感覺。
整個人充滿了剛健,威武。
這個人只是坐在那里,睜開眼楮看著,但是方平卻覺得有一種面對一頭猛虎的感覺,壓力驟增。
「小人方平,拜見王大人。」方平不敢多打量,再打量可就喘不過氣來了。他連忙低下頭,行禮道。
不過,雖然壓力很大,但是方平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歡喜的。
這王伯他見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每一次還覺得氣勢迫人,又威名在外,本事不差,拿下一個吳家村,救出他們的服飾的王亭,豈不是探囊取物一般的簡單?
那什麼吳家村,叫吳風的,听說就是這人揭穿了王亭,這一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方平心中發狠的時候,王伯也開口了,只見他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王亭,還有其余隨從呢?」
王伯也認得方平。
「回稟大人,我們家道長被別人挾持了,目前正在受苦,請大人發兵,救出我們道長。」方平一听,哪有不借機進言的,連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什麼?王亭被人挾持了?」王伯很是意外道。不過,緊接著,王伯又幾分冷笑道︰「我就說過,騙子遲早會被人揭穿。只有實打實的實力,才永遠能百戰百勝,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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