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囂毒後 26 喬安娣之死

作者 ︰ 烙色

百鬼纏身之所以是七毒之末,就是因為這種毒藥已經不復存在,或者說,它已經成為限量版的毒藥,因為唯一能夠制作它的人,已經在多年前被自己的毒藥給害死了。

毒聖一生為毒痴狂,他自己制作毒藥,自己制作解藥,以往一直都非常順利,可是研制這百鬼纏身的時候,出了事故。

他竟然研制不出百鬼纏身的解藥,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規矩,毒聖還是吃下了這無解的百鬼纏身,然後在痛苦中死亡。

據毒聖記載,百鬼纏身是用一百種已經腐爛尸體上提取了毒液,然後混合其他毒藥混合制成,這一百種尸體之所以成為一百種而不是一百個,是因為這里面不僅有人的尸體,還有畜生的尸體,所以是一百種。

據毒聖親身體驗,中了百鬼纏身的人,渾身都像是被一百個鬼在撕裂著他的身體一般痛苦不堪,可以說,是一種在痛苦之中死去活來的毒藥,最終會七竅流血,受盡痛苦死亡,可以說,這是一種滅絕人性的毒藥。

毒聖的死意味著這種毒藥剛出現就已經沒了,所以當初為了百鬼纏身,多個勢力都參與了搶奪之列。

百鬼纏身這毒藥有一種特性,它是無色無味的,而且毒性不是一開始就會產生的,比如說,喬安娣將百鬼纏身用在畫作上,其實這幅畫一開始是沒有毒的,毒性過一段時間才會發揮出來,以至于變成一種劇毒,只要踫觸一下,就會中毒,而後在身體里慢慢醞釀,時間一到,就突然毒發,無藥可解!

因此,一開始她們都踫了毒藥,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喬安娣或許認為,她會是第一個死在這幅畫上的人,因為這是她的畫,除了她自己,沒人敢看,可惜,她算漏了紫玉,無辜的紫玉只是負責收拾的,可能是因為她太勤快了,所以就算是這幅畫已經放好了,她還是來整理了一下,因此才會喪命!

冬雪捂住嘴巴,叫道︰「這樣說來,若是紫玉沒有來踫這幅畫,那因這幅畫第一個死的,不就是會閑來無事看看這幅畫的娘娘嗎?」

秋紅皺眉看著鳳挽歌︰「娘娘!」

玄帝走到鳳挽歌身邊︰「這女人絕對不能留,你打算怎麼做?」

鳳挽歌笑了笑,不屑道︰「區區一個喬安娣,我還沒放在眼里,就算這幅畫本宮真的看到了又能怎麼樣?百毒散我不怕,這百鬼纏身我更加不怕。」說完,鳳挽歌陡然抓住那幅畫,玄帝大驚,伸手就要將畫給奪過來,卻被鳳挽歌喝退︰「別踫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很有可能會被毒給侵蝕的。」

「哪里是安全的,哪里不是安全的,這點我能分辨的出來,不是問我想怎麼樣嗎?很簡單,我要以牙還牙,紫玉怎麼死的,她喬安娣就得怎麼死,不,她要比她死的更慘才行。」

說完,鳳挽歌當即轉身,玄帝上前兩步︰「你要去哪兒?」

「去哪?」鳳挽歌哼了一聲︰「當然是去太傅府了,你們誰都不要跟過來,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別人插手。」言罷,鳳挽歌快速的走了出去,春夏秋冬追到門口,卻是顧忌著鳳挽歌的話,不敢繼續跟著。

冬雪急得跳腳︰「怎麼辦啊,娘娘一個人沒事吧。」

秋紅拉了拉她,示意帝君還在,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玄帝一直皺著眉看著鳳挽歌離開的背影,待那背影消失在他眼中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搖了搖頭,玄帝似乎在自言自語︰「本王為何要擔心她?沒錯,區區一個喬安娣,還不是她的對手。」

太傅府,今夜的太傅府特別的安靜,府里的人似乎都已經休息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喬安娣房間也是一片黑暗,不過她卻沒有睡著,此時的她,雖然躺在被子里,可是眼楮卻是睜得大大的。

也許過了今晚,她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她費盡心機,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沒人能躲過百鬼纏身,沒人!

喬安娣非常自信,這種事情雖然是她第一次做,可是卻像是早就演練了千百遍一樣,她根本不會出錯,混有毒液的地方就是那雙眼楮,那雙讓她越看越嫉妒的眼楮,那雙眼楮,似乎永遠在說話一樣,透著亮光,每每都能勾人魂魄,那雙眼楮她畫的這麼漂亮,鳳挽歌一定會忍不住去模一下吧,去吧,只要一下,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喬安娣不是擔心的睡不著,而是興奮的睡不著,她想在第一時間听到鳳挽歌死亡的消息,所以打算就這樣睜著眼楮到天明。

百鬼纏身是她無意中得到的,曾經她有過一次好心,給了一名老者一錠銀子,那時,那名老者說自己快要餓死了,可是沒人願意施舍他一頓飯吃,她乘坐的馬車正好經過,秉著當時的她還是一個‘大善人’的想法,她下了馬車,在男人面前放了一錠銀子,還朝他笑了笑。

那件事情被廣為流傳,他們太傅府也因為這件事情,提親的人都能踏破門檻了,不過這並不是結束,很多天以後,那名老者來到了太傅府,並送上了一瓶藥,原來無意中的一次施舍,竟然救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聖,並且得到了毒聖最新制作出來的毒藥。

喬安娣當時興奮不已,想要拜毒聖為師,可是毒聖似乎看出她當日施舍並不是真心,因此沒有答應,放下了藥就走了,沒過多久,江湖上就傳開了毒聖死亡的消息。

毒聖死了還是活著和她沒有關系,她手里有百鬼纏身就對了,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用到百鬼纏身的,但是沒到不得已的時候,她是萬萬不會用的,這次用在鳳挽歌身上,也是不得不這麼做,要不然,她遲早會死在她的手里,而且她要是不死,帝君就無法娶帝妃,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喬安娣萬萬不會想到的是,因為衛傾雪吵著鬧著不肯回宮,因此她回來的晚了,被玄帝說了一頓,就是因為這樣,她沒有時間去看那幅畫,要不然,興許今日回來,鳳挽歌還真會拿出來再好好研究研究那雙詭異的眼楮了。

鳳挽歌沒死,她就會原諒喬安娣嗎?不,她不會,她沒有死,可是紫玉卻當了替死鬼,而且喬安娣想殺了她也是事實,她怎麼會容許一個想要殺了她的女人活在世上呢?

鳳挽歌連問路都不用,金蛇妖王就將她帶到了喬安娣的房間,這個屋子里放著百鬼纏身,金蛇妖王的對毒物的感應可是很強的,不會出錯。

喬安娣不可能將百鬼纏身這樣的毒藥隨便放了一處地方,所以她一定會放在自己的房間里,雖然說很危險,可是越危險的東西就越珍貴,喬安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心將百鬼纏身這麼珍貴的東西放在她不能看到的地方呢?

窗戶突然動了動,喬安娣豁然坐直了身子,盯著窗戶大喝︰「誰!」說著,就下床朝窗戶那邊走去。

鳳挽歌會從窗戶進來嗎?不,她已經將守在門口的護衛和侍女都給打昏了,所以,趁著窗戶微微動了動的瞬間,鳳挽歌已經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

屋子里突然亮了起來,喬安娣驚恐的轉身,卻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正毫發無損的端坐在圓桌旁,悠閑的給自己倒茶,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一口喝了下去。

喬安娣大驚︰「鳳挽歌!不。」喬安娣頓時驚慌,跪地叩拜︰「娘娘恕罪,臣女不知娘娘突然到訪,一時驚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娘娘莫怪。」

鳳挽歌笑了笑,抬手示意她起身︰「無礙,本宮也沒想過要讓安娣姑娘有多尊敬本宮。」

喬安娣起身,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娘娘何出此言,安娣一直都是非常尊敬娘娘的,或許娘娘對安娣是有什麼誤會吧。」

「本宮也希望這是個誤會,不如安娣姑娘來解釋一下吧。」鳳挽歌突然將畫軸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本宮想問問安娣姑娘,為什麼,本宮的宮女無意中踫了踫這幅畫之後,沒過多久就死了?這中毒的現象還和百鬼纏身的病狀很像。」鳳挽歌突然深呼吸一口︰「安娣姑娘或許不知道,本宮從小對毒物就非常靈敏,尋著味道就找到了這里,安娣姑娘,你這屋子里,怎麼一股百鬼纏身的刺鼻味道!」

鳳挽歌話音剛落,喬安娣就差點站不住腳跟了,她說什麼,有一名宮女死了,所以她沒有去踫那幅畫?不對,畫軸就在她的手中,她一直拿著這幅畫,卻沒有中毒,為什麼?難道她這麼好運氣,手中握的地方,正好是沒有毒的地方嗎?

鳳挽歌將畫軸展開,她端坐在鳳鳴殿偏殿的樣子就展現了出來︰「讓本宮猜猜,百鬼纏身的毒藥是具有滲透性的,所以只要在某個地方畫上一點,畫作被卷起來之後,這個點所包含的地方就都是毒藥,要想不中毒也很簡單,避開有毒的地方就好了,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這麼好運的人?」鳳挽歌突然轉頭看向喬安娣︰「本宮想來,你就是這麼想的吧。」

喬安娣似笑非笑的看著鳳挽歌︰「娘娘深夜造訪,就是來冤枉安娣的嗎?安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百鬼纏身,安娣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娣姑娘說錯了。」鳳挽歌頓了頓︰「本宮不是來冤枉安娣姑娘的,而是本宮認定了這是安娣姑娘所為,所以,本宮今夜來,是來殺了安娣姑娘的。」鳳挽歌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殺了喬安娣只是揮一揮手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擔心她會逃走。

喬安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笑容有些僵硬︰「娘娘說的這些話,安娣一個字都听不懂,不知道安娣是哪里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這里又沒有外人,你裝什麼裝!」鳳挽歌搖頭失笑,看著喬安娣的眼神,也冷了幾分,鳳挽歌這句話說完,喬安娣突然轉身,想要從窗口竄出去,可是她還沒成功,就被一根繩子給拉了回去。

哪里來的繩子?喬安娣一驚,立即回頭去看,那哪里是什麼繩子,分明是一根藤蔓,可是,怎麼會有藤蔓?她驚恐的看向鳳挽歌,只見她撐著腦袋,笑臉盈盈的看著她,眼中的戲虐再明顯不過!

「鳳挽歌,你果然是妖女!」

「不裝了?」鳳挽歌的笑容突然收斂,聲音透著冷冽︰「那我們就來好好聊聊下毒的事情吧。」

喬安娣心中有些驚慌,這突然出現的藤蔓,以及鳳挽歌對毒藥的敏銳度,都讓她失了分寸,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她不能留在這里,要不然她會死的,鳳挽歌一定會殺了她的,想到這里,喬安娣張口就想呼救,可是嘴巴一張,聲音還沒發出來,迎接她的就是一陣巨痛。

從腳腕上的那株藤蔓上又生出了一支細細的藤蔓,趁著她張口的時候,快速的鑽入她的嘴巴,穿透了她的舌頭,鮮血頓時淌了滿嘴,下巴上衣服上全都被染了紅,樣子分外滲人。

喬安娣的聲音就卡在喉嚨里,嘴巴一動舌頭就疼的厲害,根本就不敢說話,只能大喘著氣,希望鳳挽歌讓這株藤蔓趕緊從她的嘴里離開!

鳳挽歌向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不會照顧到別人想法,更何況那別人還是想要殺了她的喬安娣,想要舒舒服服的死?想太多了吧!

她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還發出‘噓’的聲音︰「安娣姑娘,千萬別說話,因為本宮現在的想法是,只要你再開口說一句,就把你的舌頭給拽下來,哦,忘了告訴你了,這些寶貝,可都是根據本宮的意願行事的。」

也就是說,剛剛她的想法是,只要她開口,就將她的舌頭給穿透了!

喬安娣眼里終于有了明顯的懼意,這個女人是魔鬼,她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就算是她,最多也是下毒藥,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抓起來狠狠的折磨,當然,那是因為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想要的是鳳挽歌盡快死去,又怎麼會讓鳳挽歌有機會還活在人世呢?

「安娣姑娘,你說你沒有在畫作上下毒,那就過來親自驗證一下吧,听說百鬼纏身的毒液可以透過人的皮膚進入,只要你將這幅畫模遍了,本宮就相信你沒有下毒,自然也會放過你。」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說什麼也不肯朝鳳挽歌走過去,可是下一秒,腳上的藤蔓突然動了起來,先是狠狠的一拽,讓她重重的被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無情的將她拖到鳳挽歌的腳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鳳挽歌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拽著她的頭發如同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將她整個臉都扣到了桌子上,發出「 」的一聲響聲,她腦袋一陣嗡嗡的響,頭上的巨痛以及舌頭上的疼痛,足以讓她昏厥,可是偏偏她沒有昏厥,因為這種劇烈的疼痛會讓她在昏厥的一瞬間又被痛醒。

她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聲,可就是因為這一聲悶哼,她扯動了舌頭,被穿透的舌頭像是被狠狠刺著一般,痛的她恨不得放聲尖叫,可是她又不敢尖叫,因為她清楚若是尖叫了,她將承受的痛苦是現在的百倍不止!

這女人不是說過嗎?若是她敢叫出聲來,那這藤蔓就會將她的舌頭給拽出來,她絲毫不懷疑鳳挽歌說的話,因為她眼中的冷漠告訴她,她是絕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的女人。

鳳挽歌輕笑著看著她,手上用力按了下去,她的臉都被桌子擠壓的變了形,卻是連一個字都不敢發出。

「安娣姑娘這又是何苦呢?這種情況下,你不會是還妄想著可以活著走出這里吧。」鳳挽歌突然將她的頭又拽了起來,笑著說︰「不如這樣,本宮給安娣姑娘一個上好的選擇,你不踫這幅畫也是死,踫了這幅畫也是死,不如就踫了吧,滿足一下本宮的好奇心,本宮可是很想知道,中了百鬼纏身的毒之後,是怎麼死的。」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鳳挽歌如願的,這是喬安娣心里的想法,也是她想告訴鳳挽歌的,要殺要剮隨便,可是她不會如了她的願!

不如願才是鳳挽歌想要的結果,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虐待人的樂趣了,正好,喬安娣是一個不錯的實驗者。

「本宮的宮女紫玉,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樣子十分恐怖,本宮的倒是不知道七竅流血是什麼感覺,不如安娣姑娘替本宮體驗體驗?」鳳挽歌話音剛落,腳下的那株藤蔓突然又生出幾株,在她的身邊晃悠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穿透她的五官。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怕了,她想求饒,可是嘴巴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求饒。

鳳挽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情愉悅的笑道︰「先別急著瞪本宮,本宮這還沒開始呢,讓本宮好好想想,先從眼楮開始,還是耳朵開始,或者是鼻子?不行,耳朵絕對不行,要是耳朵壞了,安娣姑娘豈不是听不到本宮說的話了?」

鳳挽歌兀自搖了搖頭,根本就不去看喬安娣欲哭無淚的眼神,什麼叫瞪她,之前她一直在瞪她的時候她沒說話,現在她在求饒的時候她卻看作是在瞪她,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妖女!

鳳挽歌突然點了點頭︰「不如,就從眼楮開始好了,哦對了,說起眼楮,本宮還要謝謝安娣姑娘,安娣姑娘為本宮畫的眼楮,可真是漂亮啊,不如安娣去模一下?」說著,鳳挽歌就扣著她的手往一旁畫作上的眼楮移動。

喬安娣怎麼肯去觸模,那上面有什麼毒藥,她可是清楚的很呢,手不斷的用力想要掙月兌掉鳳挽歌的手,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加上自己的腦袋還被她的另一只手扣在桌子上,力道不能發揮到極致。

正當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鳳挽歌卻突然停了下來︰「這麼漂亮的眼楮,我可舍不得讓你觸踫了,雖然這是你給本宮畫的畫,可是本宮想想還是算了,若是這上面有毒藥,豈不是便宜你了,你說對吧,安娣姑娘!」

喬安娣只能無助的大喘著氣,她的身心已經被鳳挽歌折磨透了,稍微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恐萬分。

百鬼纏身!雖然她沒有中這種毒,卻已經可以深刻的體會到這種感覺。

「那就先從鼻子開始吧,本宮可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怎麼舍得讓安娣姑娘這麼快就看不到這美麗的世界呢?」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可是被壓著的頭顱只能微微動一下,根本就不出開是在搖頭,只能看到她在不停的掙扎,似乎害怕極了!

她當然害怕,她甚至希望自己會就這樣昏死過去,那就什麼痛苦都不同嘗了,細細的藤蔓分別從兩個鼻孔中鑽了進去,鑽到了她的口腔里,藤蔓越來越粗,喬安娣的鼻孔被撐到最大的程度,整張臉的都扭曲了,她顧忌不了現在的她到底有多丑,只能盡量的張大嘴巴,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呼吸稍微順暢一點!

看不到一絲血跡從鼻孔中溢出,不過鳳挽歌卻滿意的笑了,將所有的血都堵住,等下噴出來的時候,才夠痛苦不是嗎?

就算鼻孔很痛,可是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她盡量保持呼吸,希望自己可以堅持到被太傅府的侍衛們發現的那一刻,就在她有這個想方法的一瞬間,那兩株藤蔓突然一塊兒抽了出來,頓時,她痛的嗷嗷直叫,鮮血就是如同泉涌般噴了出來。

她的舌頭也因為她的痛呼而扯動,鮮血順著自己的嘴流了下來,如果她可以說話,她一定會大叫,不是求饒,而是請求鳳挽歌快點殺了她,給她一個痛快吧。

她懼怕的看著鳳挽歌,如果早知道她是這樣一個惡魔,她就不會去招惹她了,說什麼都不會去招惹她了,她是個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

魔鬼?若是鳳挽歌知道喬安娣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友善的提醒她,真正的魔鬼,她還沒有踫到呢!

「嘖嘖,真是太可怕了,本宮是不是有些殘忍了?」鳳挽歌似乎在詢問喬安娣,可是她怎麼能說話呢?舌頭一動就痛的要命,一說話,舌頭就會被無情的拽出來!

鳳挽歌見她不說話,笑道︰「安娣姑娘認為本宮還不是很殘忍對嗎?如果不說話,本宮就當你是默認了,安娣姑娘是不是也挺爽的,看來你很享受啊,既然這樣,那本宮就再讓你爽一下好了,哎,誰讓本宮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呢,對不對,安娣姑娘?」

喬安娣搖著頭,似乎還在反抗?

「安娣姑娘認為本宮不夠心慈手軟?你看,本宮都沒有讓你去模那幅畫,若是中了百鬼纏身,你要受的苦可比這個痛多了!」

喬安娣終于流出了眼淚,她淚眼朦朧,恨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就沖過來毫不猶豫的讓自己中毒,或許這樣,自己還能死得快一點,可以不用受這樣的苦。

「鼻子之後,該是什麼了呢?耳朵?眼楮?」鳳挽歌一邊說,視線就會在同時落到她說的那個地方,讓她有種下一秒藤蔓就會沖進來的感覺,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就在她想要求饒磕頭的時候,嘴中的藤蔓突然抽了出來,這一下,又是疼的撕心裂肺,她頓時尖叫起來,可是那聲音,被鳳挽歌給堵住了。

鳳挽歌知道喬安娣一定會尖叫,所以拿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塞入她的嘴中,隨便她是要咬還是要吃,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喬安娣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嘴中的疼痛稍微減輕一點,嘴里不時有血液流出來,她已經分不清,那是她手上的血,還是她嘴里的血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血人!

鳳挽歌笑眯眯的問她︰「安娣姑娘,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嗎?本宮突然很想听听你的聲音啊。」說完,就將她的手強行拽了出來,因為她還緊緊咬著自己的手,這一個動作,讓她的牙齒狠狠的將自己手上的肉都給扯掉了!

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手,還有滿桌子的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喬安娣突然笑了︰「鳳挽歌,你會得到報應的,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喬安娣的聲音很輕,因為說大聲了她的聲音就會破,舌頭就會痛,穿破的洞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足以讓她疼痛,她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狠戾,似乎想要將鳳挽歌活活撕裂了一般,若是一般人听了,肯定會連汗毛都豎起來。

可是鳳挽歌沒有,她甚至覺得有趣,愉悅的笑了起來︰「安娣姑娘這話本宮听著怎麼像是一個笑話似得,報應?若是有報應?安娣姑娘難道就不怕自己有報應嗎?不管是本宮還是紫玉,都是一條人命,你的所作所為,又能比本宮干淨多少?」

「那是因為你該死,你這個妖女,迷惑帝君,試圖斷了皇家的香火,我這麼做,是為了玄國的江山社稷。」

鳳挽歌抿唇,狠狠的將她的頭抬起又摁下,頭部踫到桌面,發出「 」的一聲巨響,喬安娣被震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兩眼發昏!

「無非就是想要爬上帝君的床,還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干什麼,說本宮迷惑帝君?本宮與帝君明明就是相愛,何來的迷惑?若是本宮能夠迷惑帝君,就不會在冥國受苦兩年,若是本宮能夠迷惑帝君,帝君怎會被本宮迷惑的收服了冰國,順帶擺月兌了暴君的名號,成為一代明君,本宮問你,這可是迷惑!」

喬安娣進氣少出氣多︰「你不讓帝君娶帝妃,就是惑國!」

鳳挽歌突然覺得笑了起來,惑國?既然是惑國,那她就該讓天下人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惑國!

「安娣姑娘,你說的沒錯,本宮的確就是惑國,不僅如此,本宮還要敗壞朝綱,不是說本宮是妖後嗎?既然是妖後,那本宮就妖給天下人看看,妖女何以惑國!」

「鳳挽歌,你這個魔鬼!」

鳳挽歌眉頭一抬︰「這話安娣姑娘倒是猜對了,本宮的確是魔鬼,今夜,本宮就是來向你索命的魔鬼!」鳳挽歌拽著她的頭顱,將她的頭顱按到畫作上,頓時畫作就被染成了紅色,她笑得風輕雲淡︰「本宮昨日就看出這幅畫的不對勁,這雙眼楮雖然漂亮,可是若是仔細看著,就能看到一層灰敗,安娣姑娘果然聰明,本宮就算是迷惑,也會去踫觸一下這雙眼楮,你說對不對?」

喬安娣笑了笑︰「沒錯,我就是想讓你死在自己的眼楮上面,因為我嫉妒這雙眼楮,我嫉妒這雙將帝君所有的目光都奪走的眼楮,我恨不得……恨不得將這雙眼楮挖出來!」

「這個時候激怒本宮,安娣姑娘,你勇氣可嘉啊!」言罷,兩株藤蔓突然竄了上來,一下子鑽進喬安娣的眼楮里,那雙透著毒辣光芒的眼楮,立即被染上了紅色!

「啊!啊!啊!」

這一次,鳳挽歌讓她叫,讓她盡情的叫,就在她尖叫的同時,鳳挽歌將她的書按到了那雙眼楮上!

喬安娣似乎明白了什麼,驚慌的掙扎著,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讓鳳挽歌都忍不住離她遠點!

鳳挽歌突然松開了她的鉗制,可是這百鬼纏身的藥性實在是太強了,前一秒踫到了,後一秒她就開始發作起來,整個人都痙攣的抽搐著,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扭動著,那染著血的臉將地染的通紅!

藤蔓早就已經在鳳挽歌松開她的時候就都退了回去,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鳳挽歌冷眼看著喬安娣,不輕不重的嗤了一聲。

喬安娣會有這樣的下場,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難道要她對一個想要殺了她的女人心存善意嗎?想想這痛苦差一點就是她受的,她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

「喬安娣,不要怪本宮,若是你不來招惹本宮,本宮也懶得殺了你,畢竟……殺人手會髒的。」鳳挽歌徑自說著,事實上,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髒的,喬安娣流了這麼多血,卻是一滴都沒有踫到鳳挽歌身上,她的身上還是干淨如新,仿佛這一場血腥畫面,根本就不是她造成的一樣!

「魔鬼,你這個魔鬼!」喬安娣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是她的聲音現在低得可憐,舌頭上的痛楚,讓她大聲一點都會痛的死去活來,更別說百鬼纏身的毒性正在慢慢發作!

鳳挽歌就這樣看著,紫玉死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嗎?若是這樣,為何沒人听到她的尖叫,為何沒人察覺到?呵呵,有人察覺了又能怎麼樣,到最後,她還是會死的,死的慢,也只能讓她更加痛苦罷了!

喬安娣身子突然劇烈抽搐,口耳鼻眼突然涌出大量鮮血,場面甚是嚇人,鳳挽歌沒有繼續看下去,喬安娣必死無疑,就算是神仙到了,也不能救活她了,她又何必在這里找惡心?

鳳挽歌離開之後沒多久,太傅府的燈就亮了起來,喬安娣叫的這麼撕心裂肺,就算是聾子也該听見了,太傅府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發現!

鳳挽歌回到帝宮的時候,春夏秋冬都還沒有入睡,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四女都是松了一口氣,而後都圍了上去︰「娘娘,您沒事吧。」

「有事!」鳳挽歌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聲音異常沉重。

春夏秋冬一听,頓時急了︰「娘娘,你是不是受傷了?哪里受傷了,快給奴婢們看看啊。」

鳳挽歌嘆了一口氣︰「看了這麼惡心的一幕,本宮能沒事嗎?」鳳挽歌抿唇笑了笑,說著就朝自己的宮殿內走去。

四女似乎也感覺到鳳挽歌的無奈,抿唇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她,秋紅叫住她,說道︰「娘娘,奴婢有一事稟告!」

鳳挽歌轉頭看向四女︰「什麼事?」

秋紅低著頭,有些哽咽︰「回娘娘的話,奴婢們發現紫玉月復部有一處刀傷,匕首也在紫玉的床底下發現了,想來是紫玉自己刺的,所以,紫玉應該死的並不痛苦,請娘娘不要放在心上了!」

鳳挽歌搖了搖頭︰「古代的人命真是不值錢,別放在心上?」鳳挽歌深呼吸一口氣︰「本宮不曾放在心上,紫玉大仇得報,將她好好安葬,要是她家里還有人,就幫襯著點。」

「奴婢明白。」

鳳挽歌踏入寢宮,這就是帝宮里的恐怖,死個宮女對于這宮里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鳳挽歌看慣了生死,早就將生死看淡,紫玉的死並沒有讓她有多痛心,她只是覺得可惜,覺得愧疚,這個盡職的丫頭,是替她死的!

讓喬安娣死的這麼慘,其實不是鳳挽歌的風格,她向來不喜歡嗦,看不順眼的人,基本上都會選擇直接殺了,如今會這樣做,只是想幫無辜死去的紫玉討回一個公道,讓喬安娣也享受一下這痛苦死去的滋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她一直牢牢記著,可是她忘了,要時時刻刻提醒身邊的人,帝宮是一個魔鬼窟窿,她永遠打不盡,滅不光!

玄帝躺在床榻上看書,听到開門聲,下意識的看過去,而後將書放在床頭,起身向鳳挽歌走過去,輕輕將她抱在懷里︰「本王已經安排好,將紫玉好生安葬,並追封為一等宮女,家眷皆可享受玄國給他們的補償,你不必再介懷!」

鳳挽歌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介懷,你不必掛心。」

「喬安娣死了」

「死了,死的很慘,若是你明天听到太傅所言,一定會覺得我心狠手辣,是個魔鬼的。」

玄帝笑了笑︰「那正合本王胃口,本王是個魔鬼,本王的妻本該是個魔鬼,挽兒,你與本王,是絕配。」

鳳挽歌知道玄帝是故意想要逗笑她,抿唇笑了笑︰「雖然我沒心沒肺慣了,不過還不是一個可有隨時隨地笑的人,今晚就不要逗我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挽兒,之後的事情,就讓本王為你解決吧。」

「不,這件事情我一個人解決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幫我搞定朝堂上的事情,玄天,若是明天太傅死在我的劍下,你會不會很為難?」

「只要理由充分,本王不會為難,既然你要做,就盡管去做吧,出了問題,本王替你扛著!」

鳳挽歌笑了笑,這次才是真心的笑容,上輩子,有個太子為她遮風擋雨,這輩子,她有玄天,太子是她不能靠近的人,而面前的玄天,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輩子要與之相守的男人,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這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法守護著她,守護著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婚姻,以及所有的謠言蜚語!

哪怕她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後,在他眼中,依然只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子,有夫如此,足矣!

次日,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相互輕聲交談,不時偷偷看著太傅本該站著的位子,那邊……空無一人,太傅府的事情他們略有耳聞,按照太傅的為人,今日應該早就守在朝堂上,準備興師問罪了,可是他卻沒有來上朝,這會是什麼原因?

「帝君駕到!」

「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帝從內室出來,淡淡的掃視了一圈朝堂,而後若無其事的坐在龍椅上。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玉清風站了出來︰「帝君,太傅今日無故缺席,此等行為乃是藐視帝君,請帝君嚴懲!」

玄帝抿唇輕笑︰「太傅……怕是來不了了!」

太傅府,官兵手執長毛,將太傅府團團圍住︰「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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