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囂毒後 24 你以為你是誰!

作者 ︰ 烙色

鳳鳴殿旁邊就是另外一座宮殿,雖然原本就是空著的,不過因為就在鳳鳴殿的旁邊,所以也一直都被精心打理著,看上去非常雅致,將衛傾雪安排在這里,她也很滿意。

雅苑與鳳鳴殿只相差一道巷子的距離,她要是想走捷徑,可以直接從圍牆上竄過去。

太傅府,喬安娣臉色難看的站在太傅面前,與平常那乖巧的樣子截然不同,太傅也是關心今天事情的發展情況,才會在晚膳過後將她給叫過來問問,看樣子,情況似乎不樂觀啊。

「安娣,今日若是沒有成功沒有關系,往後機會多的是。」

喬安娣搖了搖頭︰「不會有機會的,只要鳳挽歌存在一天,就不會有任何機會讓女兒成為帝妃。」

「為何這樣說,這不是你的性格,難道你這麼快就認輸了?」

喬安娣眼眶一紅,她自然不想認輸,更何況她為的不僅僅是帝妃的位子,還有玄帝這個人︰「女兒何嘗想要認輸,可是帝君今日當著女兒的面對帝後做出了承諾,他答應了帝後後宮無妃,就一定會做到,若是有人想要成為帝妃,他會在那人還沒有進宮之前就殺了她,爹爹,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太傅听了之後,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這樣看來,這鳳挽歌果然是妖女無疑,要不然帝君怎會被迷惑至此,此女,不可留啊!」

「爹爹,女兒也是這麼想的。」

太傅一愣︰「你想怎麼樣?」他雖然想讓鳳挽歌死,可是並不想自己動手,他只要在同僚面前多說說鳳挽歌的妖女之言,自然會有人幫忙將她鏟除,這女兒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爹,鳳挽歌一日不死,我太傅府一日難以登天,她今日已經和帝君提起,要將女兒許配給別人,而帝君也已經答應了,女兒若是再不做些什麼,可就來不及了。」

「什麼,還有這事?」那他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了,若是自己的女兒沒有當上帝妃,那鳳挽歌死不死,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爹,女兒還會騙你不成,帝後娘娘想永除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女兒許配給別人,不動聲色的就將女兒的入宮資格給剝奪了,女兒不甘心,所以女兒不想等了。」

「安娣,你想怎麼做?」

「帝後娘娘說了,若是她在宮里煩悶的話,就會召見女兒,讓女兒為其作畫,供她賞玩,女兒想,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畫作上做手腳。」

「你是說……」太傅心中一驚,卻是不敢說出來,生怕隔牆有耳。

喬安娣點了點頭,顯然是明白太傅想要問什麼,證實了他的疑問。

太傅沉吟了一下,最終卻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姑且冒這個險,若是成功了,爹爹一定會幫你的。」

喬安娣點了點頭,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似乎心中所想很快就會變成事實,這個笑容異常詭異,和她原本那清新淡雅的風格完全不同。

她就像是暗夜中的天使,披著天使的外衣,卻專門做著魔鬼的事!

次日,鳳挽歌再次召見喬安娣,正中下懷,喬安娣準備好畫作用的工具,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鳳鳴殿。

鳳挽歌今天起的很早,可以說她是難得會起的這麼早的人,今天她算是給足了喬安娣面子。

喬安娣福了福身子︰「臣女參見帝後娘娘,娘娘萬福。」

「起吧。」鳳挽歌端坐于主位,斜眼看了她一眼︰「看來今日安娣姑娘要為本宮作畫了,怎的連工具都帶來了,難道說怕帝宮里的工具不堅固?」

這段時間都城上下都在傳左翼將軍父女兩的事情,據說要不是當初左若蘭故意折斷了宮里的毛筆,這件事情或許還不會那麼糟。

在喬安娣看來,不管過程如何,左若蘭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因為她公然將鳳挽歌給得罪了,鳳挽歌又怎麼會讓她活著,砍去雙手,就如同要了她的命,就算她那日不死,過不了多久也會死的,因為驕傲如左若蘭,是絕對受不了沒有手之後,被家人嫌棄的樣子,又或者,將軍府的人會認為這是個恥辱,是個敗筆,因此將她給殺了,總之,她活不了。

因此,喬安娣才會對鳳挽歌處處謙卑有禮,在她面前,努力表現出害怕與畏懼,甚至故意讓她嘲諷,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一條命,在殺了她之前!

「娘娘誤會了,安娣之所以自己拿來畫具,是因為安娣習慣了用自己的,要是換了別的畫具,恐會失了水準,讓娘娘失望。」

鳳挽歌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後優雅的放下︰「原來是因為這樣,倒是本宮誤會了安娣姑娘。」

「這是安娣自己的原因,讓娘娘見笑了,娘娘,不如安娣現在就開始吧,也好讓娘娘早些欣賞。」

「好啊,那本宮是求之不得了。」

「娘娘且這樣坐著,安娣這就開始了。」喬安娣不僅自己帶了畫具,連紙張都給準備好了。

鳳挽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上次在宮里作畫用的都是帝宮的東西,不也用的挺好?畫具可以理解,難道連紙張都有這麼高的要求,不是自己的就畫不來了,果然是富家千金要求多啊。

宮女準備好了桌子,站在一旁幫喬安娣研磨,喬安娣看了看鳳挽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隨後提筆作畫。

春夏秋冬站在鳳挽歌身後,四女都是眼楮不眨的看著喬安娣,生怕這個女人在她們閃神的時候在畫作上動手腳,只不過她們最終都是白費心機,喬安娣一口氣將畫作畫好,期間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動作。

她兢兢業業,將鳳挽歌的畫像畫的栩栩如生,比之21世紀的照相機都不為過。

喬安娣放下畫筆,抬首看向鳳挽歌,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臣女已經畫好了。」

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畫好了?鳳挽歌抬眸看向她︰「哦?這麼快?」她起身走向她,眼眸微垂看向畫作,只見畫作上的女子盈盈坐著,一身明黃色的鳳袍高貴典雅,配上她那精致的五官,果真是該待在畫里的姑娘。

鳳挽歌神色一頓,只是這眼神,她怎麼看都覺得無神,甚至是有些灰敗,就像是死人的眼楮一樣,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再次看了一下之後,發現還真是自己看錯了,那女子眼楮明亮,像是能說話一樣,哪里無神了?

鳳挽歌看向喬安娣,這女人果真是有點功力的,能將人物畫的這麼逼真,想來是從小在這方面有極大的天賦,可惜啊……可惜!

「安娣姑娘真是一個妙人,這才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畫好了一幅畫,還將本宮畫的這麼漂亮,本宮甚是欣喜,賞!」

「多謝娘娘賞賜。」

鳳挽歌讓人將畫作收了起來,春夏秋冬見這畫作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剛剛她自己的手都踫了畫作,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她們總不能為了娘娘的安全而當著喬安娣的面將這幅畫隨意扔了,所以只能暫時沒有出聲,等過些時日,再讓人把畫作給扔了吧。

喬安娣看著畫作被收進了屋子,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很快的一瞬間,春夏秋冬都沒有捕捉到,鳳挽歌神色正常,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無歌。」衛傾雪的聲音由遠而近,踏入偏殿一見到鳳挽歌,她就笑了,可是隨即笑容收斂,因為看到了喬安娣,雖然只是見過一次,可是她對這個什麼玄帝的青梅竹馬並沒有什麼好感,這女人總是一副全天下我最委屈的樣子看著別人,讓她惱火。

這招對個別男人有用,對她這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正所謂同性相斥,她對這個喬安娣,就排斥的很,就是不知道鳳挽歌干嘛老是將這個女人叫到宮里來,難道是為了好玩?

喬安娣眼神一變,陷入沉思,要是她剛剛沒有听錯的話,衛國公主剛剛叫鳳挽歌無歌,無歌無歌……難道!

鳳挽歌將喬安娣震驚的眼神看在眼里,不輕不重的瞪了衛傾雪一眼,衛傾雪頓時縮了縮脖子,她哪知道還有別人在啊!衛傾雪清了清嗓子︰「挽歌,剛剛叫你你怎麼不回答我?」

挽歌?喬安娣皺了皺眉,難道是她剛剛听錯了?

「我剛想回答,你就已經走進來了,所以我也沒有回答的必要了,怎麼樣,昨晚睡得還可以吧?」

衛傾雪點了點頭︰「睡得不好,我半夜起床睡不著覺,所以就來你這兒看看,听到你和玄帝正忙著,我就沒進來。」

鳳挽歌囧了,正忙著?昨晚除了那男人抓著她不停的床震之外?他們還忙著干嘛?衛傾雪,真是夠了。

「你半夜三更跑到我這兒來干什麼,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也就是一牆之隔,我飛進來的啊!」

是啊,她現在正在一個隨便抓一個人就是會輕功的古代,再高的圍牆也擋不住猥瑣的偷窺者啊。

喬安娣雙手握拳,正忙著,半夜三更正忙著什麼還用說?果真如同外界傳言的那樣,自從鳳挽歌進了宮,這鳳鳴殿就是夜夜笙歌,從來沒有消停的時候,近日里帝君又想著要子嗣,恐怕鳳挽歌所承受的寵幸會比平常多得多了吧,哼,盡管享受吧,看她能笑到幾時!

衛傾雪看著鳳挽歌,賠笑道︰「你放心吧,我王兄說了,非禮勿視非禮勿听,所以我又飛回去了,絕對沒有偷看。」

這點鳳挽歌倒是相信的,若是這丫頭真的偷看了,恐怕昨天晚上就沒命了,玄帝是睡覺都不忘將玄鐵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的人,若是發現有人偷看,還不拔劍射過去,她敢肯定,以衛傾雪的武力,絕對逃不過玄帝的擊殺!

「算你識相。」鳳挽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許有第二次。

衛傾雪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無聊,所以試試看能不能飛過來,然後就真的飛進來,索性來了就去看看鳳挽歌,抱著這樣的心思,她才模到了兩人的寢宮,誰料剛剛靠近,就听到鳳挽歌隱忍的悶哼聲,以及玄帝那粗重的喘息聲,她當場就想起那日和司空羅的事情,臉紅的不得了,逃似得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想到這里,衛傾雪臉色一紅︰「那個,我以後再也不會晚上來找你了。」

「哎!」真是越描越黑,算了,隨便別人怎麼想吧,反正事實也的確這樣,初嘗情事的玄帝就算是個貪吃的孩子,自從她好了之後,每晚不做到她求饒絕對不會放過她,這男人,實在是太壞了!

衛傾雪來到她的身邊,頂了頂她的手臂︰「喂,你在想什麼?」

「沒啊。」鳳挽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些尷尬的說︰「我什麼都沒想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吧,這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啊,也不知道想些干干淨淨的,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我發現你最近和司空羅是越來越像了啊。」

「誰……誰和他像了。」衛傾雪臉色爆紅,說出來的話卻是難以讓人相信。

這話听著可信度就不高,難道這丫頭真被那給一口吞了,所以那才會乖乖的讓她收拾?嗯,鳳挽歌兀自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喬安娣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兩人之間以你我相稱,可見關系很好,她就像是個突然闖入的入侵者,與這里格格不入不說,還是個不受歡迎的主,可是她能怎麼樣,能說告退或者是轉身離開嗎?不,她只能面帶微笑,看著她們聊天聊得火熱。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份卑微,在這里說不上話,如果她成了帝妃,不,只要鳳挽歌一死,就算是帝後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這衛傾雪就算是一國公主,也沒有她高貴!

她要等,她需要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現在已經離她不遠了,鳳挽歌,你睜大眼楮好好看著吧,看看她是怎麼從她手中將一切都奪過來的,玄帝不愛她?沒關系,她會想到辦法讓他愛上她的,而這些,只要一件事情成功就可以了!

衛傾雪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隨後模了模自己的手臂︰「我怎麼突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這里不會有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吧。」

「也許還真有,之前有個妃子非要死在我這里,然後就真的死在我這里了,還有她宮女的尸體也帶到了這里,她們主僕關系這麼好,沒準現在都在我身邊晃悠著呢!」

衛傾雪打了個寒顫︰「你這人怎麼這麼恐怖,怪嚇人的,所以我才對我王兄說,千萬不要讓我去他國和親,到宮里就慘了,以我這樣的脾性,沒過幾天就死了。」

喬安娣終于可以插上話了,笑道︰「公主與帝後娘娘情同姐妹,若是嫁到我玄國,那也是美事一樁了。」

衛傾雪看向鳳挽歌,笑道︰「這主意不錯,怎麼樣,要不你和玄帝說說,讓她娶了我得了,我保證給他生一堆孩子。」

「嘖嘖,你這女人心思倒是歹毒,居然想讓玄帝幫你養孩子,真是太不要臉了。」

「小氣,玄國這麼富有,難道還養不起幾個孩子?」

「是啊,養不起,所以,還是讓你的情夫自己養吧。」

衛傾雪臉色一紅︰「什麼……什麼情夫,我,我才沒有情夫呢,瞎說什麼!」

鳳挽歌斜眼看她︰「沒有就沒有唄,你臉紅什麼,做賊心虛啊。」

喬安娣暗自咬牙,她原本是想挑撥離間的,可是這兩個女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好,她硬是不成功,這樣的話題她們都能輕輕松松的以玩笑的方式聊著,看來感情果然不一般,哼,沒關系,反正這個衛國公主也礙不了她什麼事,在不在都無所謂了。

沒錯,她本來是想挑撥離間,然後讓她們兩人吵架,這樣一來,衛國公主一氣之下沒準就離開了這里,那她的計劃也就會更加安全,不過現在也是一樣的,只要她們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衛傾雪索性轉移話題︰「說這些沒用的干嘛,挽歌,你不會是每天都這樣待在宮里吧。」

「要不然你以為這帝後好當嗎?直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恨不得讓你王兄立馬一統天下,然後讓玄帝帶著我遠走高飛,這樣才自在呢。」

「那你嫁給我王兄,然後等我王兄統一了天下不就得了,以玄帝這愛你如命的架勢,到時候肯定是一蹶不振,我王兄要攻下玄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玄帝,這男人絕對不會一蹶不振,因為他會以更加殘暴的方式,直接從你王兄手中將我搶過來,你難道忘了他當初是怎麼搶到我的?」

衛傾雪想了想,點頭道︰「那倒也是,這樣說來,我王兄真是慘,這輩子看來是沒希望抱得美人歸了。」

「要是他等得了,我給他生個女兒當老婆好了。」

「哇,就算你明年就生,那等到你女兒長大,我王兄也40多了,這相差20來歲呢,你舍得啊。」

「去,說說而已,你還當真?」鳳挽歌看向喬安娣,這女人听了這麼多不該听的,這可如何是好?她兀自笑了笑,轉頭看向別處。

衛傾雪順著她的眼神也看到了喬安娣,連忙轉了個話題︰「玩笑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玄衛兩國世代友好,我王兄可是說過了,朋友妻不可欺的,我王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所以就算你去了衛國,他也會將你送回來的。」

「呵呵,我要是去衛國,一定會帶上玄帝一起的,你就放心吧。」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不過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宮里嗎?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玩兒的,你要是一直待在宮里,豈不是和我之前的生活沒什麼兩樣嗎?那我豈不是要無聊死。」

「那你想怎麼樣?」

「嘿嘿。」衛傾雪笑了兩聲,然後湊到鳳挽歌耳邊說了幾句。

「你膽子真是太大了。」鳳挽歌笑了笑,卻是答應了下來︰「難得你來玄國,要是這點事情都不能滿足你,那也太不是朋友了,好,我答應你了。」

喬安娣豎起了耳朵,這到底是答應了什麼事情啊?

她還想听些什麼,可是鳳挽歌卻已經開口逐客︰「安娣姑娘,今日你也累了,不如就早些回去歇著去吧。」

喬安娣愣了一下,隨即福了福身子,無奈的應下︰「是,臣女遵命。」

鳳挽歌朝秋紅使了一個眼色,秋紅會意,從里屋里拿出來一個小錦盒,說道︰「安娣姑娘,這是娘娘賞賜給你的,您拿好了。」

鳳挽歌笑道︰「只是一個簡單的朱釵,平日里本宮也不戴,就送給安娣姑娘吧。」

喬安娣心中不屑,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恭敬的接過秋紅手中的錦盒,福了福身子道︰「多謝娘娘賞賜,臣女告退!」

鳳挽歌拂了拂袖子,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待喬安娣退下之後,衛傾雪哼了一聲︰「你干嘛還用送東西給她,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送給她?豈不是浪費了?」

鳳挽歌心情大好︰「她收了才好,她要是不收,我還真的要覺得這是浪費了。」說著,鳳挽歌就朝里屋走去。

衛傾雪嘀咕道︰「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秋紅四人都是掩嘴笑了笑,這公主,實在是太可愛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鳳挽歌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白色長袍,披了一件淺藍色的絲質錦袍,腰間別著佩劍,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衛傾雪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看你這麼英俊瀟灑,本公主就委屈自己一次,當你的小娘子吧。」

鳳挽歌瞪了她一眼︰「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秋紅一看鳳挽歌這裝扮,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連忙說道︰「娘娘,奴婢去稟告帝君一聲,您就算要出宮,也千萬帶著春蘭和夏涼,要不然,奴婢可不放心啊。」

「不放心什麼?」

「奴婢擔心娘娘您走了就不回來。」

「真是的,你家娘娘我是這樣的人嗎?」

四女一齊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上次她不是這樣做的嗎?

鳳挽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上次她是不告而別了,可是她有回來好不好,而且,有留書了啊,在四女堅定不移的眼神中,鳳挽歌終于敗下陣來,點頭道︰「好吧,我輸給你們了,快點去換上衣服,跟本公子一起出去溜達一圈。」

春蘭和夏涼立即走了出去,顯然是去換衣服了,冬雪不滿的皺了皺眉︰「娘娘,為什麼您不帶奴婢出去呢,奴婢也想出宮玩兒。」

秋紅瞪了她一眼︰「你不許去,你一去準會給娘娘添亂。」

鳳挽歌擺了擺手︰「沒事,難得出去一趟,不如秋紅也去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出去溜達一圈?」

溜達?這是當自己是狗嗎?

秋紅臉色一紅︰「娘娘,奴婢要是走了,萬一這宮里出了什麼事情,宮里的人是招架不住的。」

「你擔心什麼,這宮里要是出事了,帝君不是還活著嗎?」

「可是奴婢要是跟娘娘走了,帝君一定會以為娘娘您是再也不回來了,不如讓冬雪去吧,奴婢留在這里,要是帝君問起,奴婢也好和帝君解釋一下。」

「費那勁兒干嘛,派個宮女過去和他說一聲不就行了?」

「可是……」

「行了行了,就這樣定了,你們兩個,快去換身衣服。」不等秋紅說完,鳳挽歌就打斷了她的話,她看得出來,秋紅也是想出去見識一下的,畢竟她們都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鳥,沒理由就她一個人覺得無聊啊,正是青春年少時,哪有人不喜歡去外面逛逛的?

冬雪連忙福了福身子︰「知道了,娘娘。」說著,就拉著秋紅跑了出去。

衛傾雪嘆息一聲︰「你和你的宮女關系真好,哎,不像我們衛宮的宮女,一個個都老鼠似的,我聲音大點就是一口一個奴婢該死的,對她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鳳挽歌笑了笑︰「春夏秋冬都是從來沒跟過主子的,要是她們以前跟過主子,肯定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在我眼中,她們和我是一樣的,平等的,宮女只是她們的一份工作罷了,我對她們抱著平等的心態,她們自然就不會對我有什麼戒心,這也算是真情流露吧。」

衛傾雪點了點頭︰「看來我回去之後也要找幾個這樣的宮女,要不然,非得悶聲不可。」

「你不想悶死也很簡單啊,把自己嫁給一個游蕩江湖的翩翩公子不就行了!」

衛傾雪心中一動,眼前瞬間閃過一個流氓的俊臉,隨即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翩翩公子?我呸!」

鳳挽歌撲哧一笑,恰好春夏秋冬已經穿戴完畢,四女都是一身的素色男裝,手執佩劍,倒是挺像那些富家公子哥身邊的護衛,當然,這是四個非常秀氣的護衛!

秋紅道︰「娘娘,奴婢已經吩咐了宮里的人,讓他們去稟告帝君了。」

鳳挽歌一驚︰「那我們還不快走?」若是那男人知道了,一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抓回來再說的。

一行六人離開玄宮的時候,玄帝正急急忙忙的趕來鳳鳴殿,可是他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這讓他氣得差點掀桌,第一次在鳳鳴殿發了脾氣。

「啪!」「嘩啦!」

玄帝猛然拍了一下紅木圓桌,圓桌頓時四分五裂,宮女太監們立即跪地,顫抖著身子不敢說話。

「你們都是怎麼搞的,帝後娘娘要走,你們不知道要留住她嗎?都給我從實招來,帝後離開的時候,可有帶包袱?」

宮女太監們立即搖頭︰「回帝君,沒有,幾位姑娘也沒有帶,秋紅姑娘說了,娘娘和傾雪公主就是在都城內玩玩,晚膳之前就會回來。」

玄帝听了這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最怕的是什麼?還不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會一走了之嗎?要是這女人真的走了,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給找出來。

沉聲呼吸了幾下,玄帝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既然這女人什麼東西都沒帶,也留了話,那就說明的確是很快就會回來的,都是衛傾雪這個女人,肯定是她教唆,所以她才會離開帝宮,離開他的身邊,現在他不僅要防男人,連女人都要防著了。

「你們都起來吧。」玄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與太監,說道︰「本王剛剛的所作所為不許透露給帝後,要不然,死!」掃了一眼地上的木屑,他不悅的哼了一聲︰「換張一模一樣的過來,別讓帝後發現了。」

「是,帝君。」地上的人顫抖了一下,連忙起身,收拾的收拾,去搬桌子的搬桌子,拿茶水的拿茶水。

玄帝看了看這鳳鳴殿內的一切︰「晚膳之前,好,本王就等你到晚膳之前,若是沒有準時回來,看本王怎麼收拾你!」玄帝重重拂袖,離開了鳳鳴殿。

宮女太監們這才松了一口氣,帝君總算是走了,他們總算是可以安心的喘氣了,帝君發了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娘娘回來後,會不會受到懲罰啊,帝君這麼寵愛娘娘,應該不會吧!

鳳挽歌猜到了玄帝肯定會動怒,但是沒想到這男人會動怒成這樣啊,此時她們六人,正在都城內閑逛呢。

六人之中只有衛傾雪是女兒裝,她又一直走在鳳挽歌身邊,春夏秋冬就跟在鳳挽歌後面,看起來倒像是富家公子哥帶著自己的小娘子來外面玩耍的,如此的俊男美女,倒是引來了不少的關注。

衛傾雪頂了頂鳳挽歌的手臂︰「哎你看,他們都看著我們呢,我們現在看起來一定很配。」

「現在我們在他們眼里,就是土豪帶著美女來裝腔作勢了,他們看看也是正常的。」

衛傾雪不明所以︰「土豪?」

「爾等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理解土豪這個詞語,還是算了吧,逛你的街吧。」

衛傾雪撇了撇嘴,朝街道兩邊看去,她突然眼楮一亮︰「哎,那里有賣胭脂水粉的,我們去看看吧。」

「你缺?」

「不缺就不能去看了啊,走啊。」說著,她已經拉著鳳挽歌朝那家店走了過去。

鳳挽歌從來就不缺這些,不管是在鳳家莊還是在冥國,她基本上不用,所以自己的胭脂水粉總是用不完的,現在到了玄國,玄宮不敢怠慢了她這個正得寵的帝後娘娘,胭脂水粉更是每月換新,就更加不缺這個了,所以對胭脂水粉,她向來不上心。

這家店鋪倒是挺大的,看起來規模不小,門口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店里有幾個打扮艷麗的姑娘正在挑選胭脂水粉,當然,這其中也有男人陪著一起來的,也有母女兩個一起來的,或者是姐妹兩個一起來的,總之看著都像是大戶人家的,身後多多少少都跟著幾個伺候的人。

鳳挽歌一行一進店,老板就熱情的招呼道︰「公子夫人里面請,本店有最新出品的上好胭脂水粉,絕對能讓二位挑中自己滿意的,看看吧。」

倒是挺會做生意的,鳳挽歌點了點頭,跟著衛傾雪走了進來,春夏秋冬四女無奈的相視一眼,也只能跟進來了。

衛傾雪已經不客氣的挑了起來,她在衛國誰都听她的,向來沒規沒距慣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直接朝老板大聲問道︰「掌櫃的,你們這里都有些什麼上好的胭脂水粉,快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踫到這樣的客人,老板自然是欣喜的,連忙應了下來,過來招呼衛傾雪了,很快,衛傾雪面前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夫人,您來我們這里是來對了,我們這里的產品都是最新的,而且都是自家研制的,不僅干淨而且新鮮,您要是不相信啊,大可拿回去試試,要是不好,您拿著東西過來,我準把銀子分文不差的退給你。」

來這里的人不是富家夫人小姐的,就是那些達官貴人買來送小娘子的,自然是不會有退貨一說,當然,老板敢說出這句話,肯定是有一定的自信的,要不然要是真有人上門來說,肯定會影響他們家的聲譽,他能把生意做大,自然不會連這點都不顧忌。

衛傾雪笑道︰「真的啊,那我能試試嗎?」

「當然可以啦,我們這里都有專門讓客人試用的產品的,不過這個是不能帶走的,只能在我們店里試試。」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拿出來讓我試試吧,要是好的話,我都要了。」

土豪!

鳳挽歌心里一陣鄙視,恨不得離衛傾雪遠一點,不過老板卻是很高興,似乎看到了一只大飛蛾撲了過來,連忙吆喝一聲︰「好咧,夫人稍等,我這就給您拿來!」

衛傾雪這些舉動,自然是惹來了某些人的不高興,比如說那些喜歡受到尊敬的和羨慕眼光的夫人小姐們。

特別是那些相公跟著一起來的夫人們,衛傾雪長得漂亮不說,還很年輕,自然是引起了她們相公的注意,更何況她這大大咧咧的聲音,更是將這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走了,頓時讓她們火大,恨不得將她給扔出去。

她們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鳳挽歌,也不知道這俊俏的男子是怎麼想的,娶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小娘子,以她身後這四名護衛的打敗和長相來說,這公子家里肯定不是尋常人家,這樣的女子,怎能配得上她?

鳳挽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衛傾雪身邊小聲說道︰「你家里的那些都比這里的好,干嘛還要買這些?」

衛傾雪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啊,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胭脂水粉的嘛,你到底是不是……」衛傾雪一頓,想到鳳挽歌現在是男裝,甩了甩手說道︰「算了,你們男人懂什麼,你等下就只管付賬就行了。」

鳳挽歌突然覺得好笑,這丫頭倒是角色入戲很深,還想著讓她付賬!

鳳挽歌當然要付賬,因為衛傾雪沒帶著銀子啊。

老板將試用品拿了出來,一一擺在衛傾雪面前︰「這位夫人,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你看看喜歡哪樣,全新都放在里面,要是您相中了,我就去給您拿出來,還有這瓶。」老板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紅木盒子︰「這盒胭脂我們可是輕易不拿出來的,本店一年就只能做出十個,現在這個是最後一個了。」

老板這話可說的都是真的,今天要不是看著鳳挽歌氣質高貴,身邊的護衛也個個都像是大家里出來的公子似得,他才不會將這盒胭脂拿出來呢。

「哇,這麼好,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個啊,要用上上好的雪山白蓮花粉才能制成,你也知道,這雪山白蓮只有冰國有,當然現在是我們玄國了,不過這依然改變不了這白蓮的稀有程度,就算我們用盡了財力物力人力,一年也最多做十盒出來,少的時候,最多六盒。」

「這麼少,看來這價錢也不低了。」

「那是自然,不過我想以這位夫人的身價,一定不會在意這點小錢。」

衛傾雪笑了笑︰「那是當然,我家相公別的沒有銀子可是多得很,對不對相公?」

衛傾雪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思,鳳挽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卻是點了點頭︰「嗯,你喜歡就好。」

一旁一位夫人听了這話,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恰到好處的讓在場的人都听到了。

衛傾雪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少婦,她身邊跟著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兩人年紀的相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妾,不過那男人全身都綠油油的,一副恨不得將家里所有的玉飾都帶出來的樣子,顯然也是富足人家。

衛傾雪堂堂一國公主,自然是不屑的,嘴上卻是不饒人︰「這位夫人看起來對我有意見啊,不如說出來讓我听听?」

那少婦嗤笑一聲︰「誰都知道紅粉世家的東西都是自家研制的,其中這最富盛名的就是掌櫃的手上的這紅粉白蓮,可謂是價值千金,這小小的一盒就是一千兩黃金,這可不是誰家都能用得起的胭脂水粉,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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