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囂毒後 1 神偷司空羅

作者 ︰ 烙色

玄國帝後留書出走的事情被玄帝給壓了下來,除了玄帝與春夏秋冬還有齊總管以外,無人知曉事情的真相。

據說帝後娘娘受了風寒,帝君也被帝後給傳染了,以至于帝君每次上朝,面前都掛著厚重的珠簾,群臣就是想看帝君一眼都看不清楚。

大臣們多次懇求帝君保重龍體,都被帝君無視了,依然堂而皇之的夜宿鳳鳴殿,與帝後娘娘同寢,也正是這樣,兩人的風寒就一直沒有好。

鳳鳴殿,齊總管急得來回渡步,冬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齊總管,您能不能不要晃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齊總管苦著一張臉無奈道︰「冬雪姑娘,您怎麼還能坐得住啊,這帝君與娘娘都不在都城,若這事傳了出去,玄國上下必定大亂啊。」

「所以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想辦法讓這件事情不被傳出去嗎?您看我們不也做的天衣無縫嘛,您還是齊總管,至于帝君,由我們姐妹四個輪流扮演,不會有問題的。」

齊總管憂心道︰「這時日一長,總會被人看出端倪的啊。」

冬雪一听這話,沒了聲音了,秋紅笑道︰「齊總管不必擔心,帝君既然作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的,就算是有人看出了端倪,也不敢肆意喧嘩,若是對方有心擾亂我國朝綱,等帝君回來,自會處理了他。」

「秋紅姑娘說的有理,可老奴我還是擔心啊,帝君從小養尊處優的,這一下子獨自出宮去尋找帝後娘娘,路上也沒個體己的人照顧,哎……」

「齊總管,帝君只是去找娘娘了,找到了娘娘,帝君很快就會回來的。」

齊總管無可奈何,也只能嘆息道︰「希望如此吧!」

沒錯,在鳳挽歌離家出走之後,盛怒的玄帝決定月兌下龍袍,踏上追妻之路,誓要將鳳挽歌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抓回來,然後日日栓在身邊,看她還往哪里跑!

這可苦了春夏秋冬他們,天天冒著被砍頭的危險穿著龍袍上朝,好在受了風寒這個理由還算充分,國家大事都交給幾位帝君信得過的大臣代為處理了,因此玄帝離開都城,可謂是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玄帝與妖後鳳挽歌的伉儷情深,也在民間流傳開來,傳聞玄國帝後染了風寒臥床不起,玄帝不假他人之手,日日夜夜親自照顧,導致自己也染上了風寒,偏偏玄帝勤政愛民,染了風寒還堅持天天上朝處理國家大事,讓百姓個個稱好,愛戴有加。

鳳挽歌坐在一家茶樓里听著眾人的八卦,不由咧嘴笑了,瞧瞧人家,這才是標準的24K商業頭腦,幾個月前人家還是人人畏懼的千古暴君,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然是一代千古明君,深受百姓愛戴,這要是哪天玄天起兵欲統一四國,沒準百姓們非但不會害怕,還會敲鑼打鼓的歡迎開戰了!

鳳挽歌此時一身男裝,手執搖扇,瀟灑的不得了,依流言看來,玄帝定然是封鎖了她留書出走的消息,還天天就寢在鳳鳴殿,以此來掩飾她已經不在的事實,同時又說她染了風寒,來掩飾她足不出戶的原因。

嘖嘖,真是人才啊!

鳳挽歌正打算離開,突然又听見幾個百姓的談話︰「哎,你們听說了沒有,盛世大酒樓在我們鶴城開張了。」

「听說了听說了,這麼大的事情,玄國上下早就傳遍了,我還听說啊,這次盛世大酒樓的高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足足有六層呢!」

「照這麼說來,那無歌公子一定在鶴城啦。」

「那當然,我有個表叔住在鶴城,他說在鶴城看到無歌公子兩次了。」

「兩次?不是說無歌公子來無影去無蹤嘛?你表叔怎麼能見著他兩次,有那麼好見嗎?」

「沒騙你,白色的衣服,藍色的錦袍,絕對錯不了。」

「是嗎?那看來無歌公子的確在鶴城了?」

「那也不一定,無歌公子的行頭現在到處都能看見,你們看那邊就有一個,喲,袍子上的圖騰都是和盛世大酒樓一模一樣的,哎,要是被真的無歌公子看到,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不騙你們,我表叔就是在盛世大酒樓里看到的無歌公子。」

「真的假的……」

鳳挽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剛才他們指的那邊就有一個,說的就是她了吧,不過他們說的在鶴城的無歌公子又是怎麼回事?就在盛世酒樓看到的?怎麼可能,她人還在這里呢,看來,她得去鶴城看看了。

鳳挽歌放下銀子,拿起桌上的龍血劍,起身離開,剛走到馬圈,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最近是發情期還是怎麼的?怎麼她新買的馬才放在這里沒一會兒,就和隔壁的馬給勾搭上了,或者說,是被隔壁的馬給勾搭走了。

鳳挽歌上前去拉韁繩,馬兒嘶鳴了兩聲,硬是不肯離開,看著這兩馬難分難舍的樣子,鳳挽歌只能嘆氣一聲︰「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雖然本公子不是什麼君子,但是好歹不會棒打鴛鴦,成全你們了。」鳳挽歌無奈的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浪費這五十兩銀子去買這匹馬了,白白便宜了別人!

鳳挽歌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面如冠玉,衣冠楚楚,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就是走路的樣子有些吊兒郎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流連花叢的公子。

「咦!」男子驚奇道︰「大哥,你又在調戲良家婦馬啊?嘖嘖,果然得了你家公子我的真傳,不錯不錯!」

男子似乎非常得意,上前去牽他的馬,誰料這馬還不听他的,死活不肯走︰「喲,你還動真情了是吧。」男子又拉扯了幾下,馬兒索性伸出前蹄踢了過去,男子急急後退兩步,躲開了攻擊︰「嘿,你還來勁了是吧,不想跟著公子我大魚大肉的是吧。」

馬兒一听,不屑的哼哼了兩聲,繼續和母馬耳鬢廝磨,男子無奈的嘆氣,來回看了幾眼,只好改變攻略︰「好吧,公子我成全你們,小母馬,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家大哥的人了,那就跟著我們走吧,等到了鶴城,公子我就讓你們洞房!」

兩馬一齊嘶鳴了兩聲,這才分開,男子上前將兩匹馬都解開,翻身騎到大哥的馬背上,雙腿一夾,兩匹馬就一同奔跑了起來。

玄國都城邊界一座野外茶棚里,一名身著深藍色錦袍的男子正在飲茶,他英氣逼人,無形中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男子的周邊一個人都沒有,即使他此刻並未有任何發火的跡象,四周喝茶的客人也都對他敬而遠之。

男子正是玄帝,鳳挽歌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追了出來,誰料這女人跑的倒是挺快,秋紅告訴他,這女人出門的時候,喜歡打扮成男子,白色的衣服,淡藍色的絲質錦袍,他一路走來,也沒有看到類似的身影,這只能說明一點,她已經離開了都城,玄帝也是剛出都城不久,正好看到這座茶棚,就進來歇了歇。

「鳳挽歌,最好讓本王快些找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玄帝將茶杯緊緊的握著,神色間滿是不悅。

「你們听說了嗎?無歌公子在鶴城,好多人都看到了。」

「哎,這事原來是真的啊,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听人說的。」

「那還是用說,盛世大酒樓剛在鶴城開張,無歌公子身為大老板,在那里很正常。」

「唉,這下鶴城熱鬧了。」

「是啊是啊,無歌公子那一身白衣藍袍,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娘子啊。」

玄帝眉頭一挑,白衣藍袍,難道她與前段時間風頭正盛的無歌公子有什麼淵源?說來也怪,鳳挽歌在冥國的時候,盛世大酒樓開在冥國,如今鳳挽歌來到了玄國,這盛世大酒樓也跟著開了過來,這其中是不是太過蹊蹺了,難道說……玄帝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放下銀子,拿起桌上的玄鐵劍,跨馬離去。

玄帝一走,坐在茶棚里的百姓們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

鳳挽歌獨自走在山路間,有些無語的抬手擋了擋太陽︰「再這麼走下去,我非得瘦上一圈不可,劃不來啊劃不來。」想了想,她雙手一揮︰「不管了!」

言罷,鳳挽歌突然抬手,手指所過之處,皆是金光乍現,那符咒的中間,仿佛有一只巨獸在那里咆哮,她雙手一推,大喝︰「出來吧,猙!」話音剛落,一頭如獅子般大小的巨獸騰空出現在山路間。

巨獸豹身龍頭,五尾一角,重見光明的它似乎非常興奮,仰天而嘯,吼聲如驚雷般乍起,似要沖破雲霄。

「小黃,過來。」鳳挽歌喚小狗般朝巨獸招了招手,巨獸嗚咽一聲,委委屈屈的走了過去,那五條尾巴晃悠來晃悠去,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它乖乖的匍匐在鳳挽歌的腳邊,讓鳳挽歌順利的坐上了它的背,這才起身。

鳳挽歌模了模巨獸的毛發︰「乖,等到了鶴城,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巨獸一听,興奮的吼叫了兩聲,雷聲乍起,讓鳳挽歌皺了眉頭,狠狠的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你給我安靜一點,低調,別嚇著別人!」巨獸嗚咽了兩聲,認命的往前晃悠著,鳳挽歌享受的躺了下來,眯著眼道︰「人生嘛,就該享受!」

鳳挽歌一路走來踫到了不少人,那些百姓看到巨獸小黃,都被嚇得屁滾尿流,下意識的離鳳挽歌越遠越好,有些人認出了鳳挽歌身上的衣服,當即有流言傳出,無歌公子馭有一獸,五尾一角,奇之怪之,更有傳言,無歌公子乃是萬獸之王,是妖怪!

對此鳳挽歌只是笑了一下,妖怪和妖後,果然是她鳳挽歌沒錯!

有巨獸帶路,鳳挽歌很快就到了鶴城,城門口的人見到巨獸,早就跑的沒影了,哪里敢上前攔住鳳挽歌,于是,她一路暢行無阻的進了城門,在百姓們的尖叫聲和慌亂中慢慢前行。

官兵突然出現,將鳳挽歌和巨獸給攔了下來,領頭的男子聲音有些發顫︰「來著何人,鶴城乃是兩位郡主的居所,還不快快離去,驚擾了郡主,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的!」

鳳挽歌愣了一下,她倒是忘了,齊妃和平妃的賽安郡主府就在鶴城,等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她倒是要抽空過去看看她們,要是她們過得還不錯,那她也就安心了。

鳳挽歌看向面前的官兵,笑道︰「各位官爺不用害怕,本公子不才,人稱無歌,這是本公子的坐騎,別看它看起來異常凶猛,其實是很溫順的動物。」

溫順?騙鬼呢,這大家伙怎麼看都不像是溫順的,誰信!

鳳挽歌挑眉︰「不信啊,你們誰上前模模它,看它咬不咬人。」說完,鳳挽歌小聲在巨獸耳邊說道︰「要是敢張口,我就讓旺財咬你!」巨獸一听,嗚咽了兩聲,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官兵听到巨獸的嗚咽聲,咽了一口口水,領頭的左右觀望了一下,不想在手下面前沒了面子,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上前,快速的踫了踫巨獸的毛發,見巨獸並沒有反應,他大著膽子又模了一下,同時,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從內心涌了上來,他回頭看向自己的手下,笑道︰「看,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普通的坐騎罷了。」

鳳挽歌拍了拍巨獸的背,巨獸突然吼叫一聲,吼聲如雷聲乍起,讓官兵頭頭嚇得跌倒在地,鳳挽歌笑看著他︰「官爺,我這雖然只是普通的獸類,但也是食肉動物,這是本公子在深山野林里無意中得到的,已經被本公子馴服,各位官爺放心,沒有本公子的命令,它是不會傷人的,沒什麼好怕的。」

那倒在地上的官兵起身道︰「有……有什麼好怕的,無……無歌公子的名號,我們都听過,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無歌公子,請吧。」官兵讓了路,鳳挽歌點頭致意,拍了拍巨獸的腦袋,巨獸哼哼了兩聲,繼續往前走。

有幾個膽子大的人伸手去觸踫了下巨獸的毛發,見巨獸沒有咬人,也就沒了一開始的害怕,無歌公子在深林里制服了一頭五尾一角的巨獸這件事情,也很快在鶴城傳了開來。

鳳挽歌之所以這樣堂而皇之的將猙放了出來,也是出于長久的考慮,出門在外,總要有個靠的住的坐騎,買了馬,若是還像之前那樣,那就太劃不來了,反正有不要錢的小黃在,她干嘛舍近求遠,以現在看來,這些百姓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

盛世大酒樓很好找,鶴城最高的那一棟樓,就是盛世大酒樓了,鳳挽歌滿意的看著面前這棟大樓,暗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李承德將誰派了過來,看起來能力不錯!

正說著,盛世大酒樓里就跑出來一名身穿藍色錦袍的男子,男子淚眼朦朧的看著鳳挽歌,在鳳挽歌的驚訝之中朝她飛奔而來︰「公子,你終于來了。」

眼看男子就要沖過來了,鳳挽歌立即拍了拍巨獸的脖子,巨獸嗚咽一聲,乖乖的匍匐在地上,鳳挽歌剛從巨獸的身上跳了下來,男子就已經撲到她的懷里,因為用力過猛,導致男子頭上的玉扣掉了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柔順的散了開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男子並非無歌公子,而是一名女子。

鳳挽歌笑著拍了拍懷中女子的背,笑道︰「小玉兒,怎麼穿成這副模樣,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鳳挽歌沒有想到看到的會是李玉,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段時間看來吃了不少的苦。

她還在想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盛世大酒樓假扮無歌公子,原來是這個丫頭,那就難怪了。

「公子,您來了!」

鳳挽歌抬眼看去,見是阿大,笑了起來︰「看來這盛世大酒樓是你們的杰作,很好,我很滿意。」

李玉從鳳挽歌的懷中抬起頭來,小手緊緊的抓著她腰間的衣服︰「公子,玉兒等得你好苦,你總算來了。」

「好了,別哭了,進去說吧。」

李玉笑著點頭,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同時也看到了鳳挽歌身邊的巨獸,頓時被嚇得緊緊抱住她的腰︰「公子,這是什麼怪獸啊。」

「這是本公子的坐騎,沒有本公子的命令不傷人,放心吧,阿大,將小黃拉到後面去,弄些肉食給它吃。」

「是,阿大明白了。」

巨獸仿佛听得懂鳳挽歌的話一樣,乖乖的跟著阿大走,讓百姓們嘖嘖稱奇,對無歌公子的尊敬更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能制服這種巨獸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若是鳳挽歌親自去了後院,她就會知道,她那匹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馬也在這里,而且還是和那匹公馬在後院你情我濃著。

累了好幾天了,李玉也沒有纏著她,給她安排好了客房,就下樓招呼客人去了,鳳挽歌來了,她自然是換回了女裝,高高興興的在下面招呼客人,因為鳳挽歌的到來,今天的客人特別的多,客滿不說,外面排隊的人還有一大堆。

樓上一個客房里,一名男子打開了窗戶朝外面看了看,喃喃道︰「什麼事情這麼熱鬧,難道是有美麗的小娘子來啦?」

鳳挽歌休息了一天,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起床下樓用餐,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吃飯的客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桌還在喝酒的依然熱熱鬧鬧,鳳挽歌來到窗口的位置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鳳挽歌剛要喝,李玉上前將她手中的杯子拿走︰「公子,這茶都涼了,公子怎能喝呢,來,這是玉兒親手給您泡的茶,您嘗嘗看玉兒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鳳挽歌笑了笑,也沒有拒絕,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點頭道︰「嗯,有進步,小玉兒,看來你有用心啊。」

「當然了,因為公子喜歡喝茶啊,玉兒想為公子泡茶,泡一輩子都願意。」

鳳挽歌有些尷尬,呵呵笑了笑︰「小玉兒,公子我餓了,去準備一些好吃的,吃完了我們再聊。」

李玉一听鳳挽歌說餓了,立即心疼的說道︰「好,那玉兒這就去準備。」

鳳挽歌正在飲茶,對面就平白無故坐下來一名男子,鳳挽歌愣了愣,又看了看多有空位的大堂,笑了︰「這位兄台,這里有人了。」

「看到了。」

鳳挽歌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名男子,男子面如冠玉,在21世紀,就是一個標準的小白臉,身上帶的飾物也都價值不菲,看來也不像是沒錢來蹭飯的,那麼這樣坐在她面前,難道是來調戲的?

鳳挽歌還真猜對了,男子縱橫花場多年,無意中聞到鳳挽歌身上的女人香,確定這名男子打扮的其實是一名女子,頓時來了興趣,這才有了上前搭訕的這一幕。

鳳挽歌自然不知道男子的心思,笑問︰「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談不上,只是公子我看遍了整個大堂,發現只有你這桌上有熱茶,所以過來討要一杯熱茶喝。」

原來是這樣!鳳挽歌正要放下茶杯給他倒杯茶水打發了,誰料男子手上動作非常快速,她還未看清楚手法,他已經將她手上的杯子奪走,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鳳挽歌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臉上有著淡淡的不悅,雖然21世紀並不講究這些,但是能同飲一杯的人至少是認識的,並且關系不錯的人,這樣突然沖出來的陌生人拿起她的杯子就喝,在她看來,這完全屬于調戲,難道說,這個男人是看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男子沖著鳳挽歌笑了笑︰「失禮了。」說著,又將杯子遞給了她,鳳挽歌伸手去接,兩手相踫的瞬間,男子不動聲色的用手指勾了勾她手心的肌膚,果然,他是看出了她女子的身份,世上有這樣一種人,女人就像是被他們安上了雷達,怎麼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這種人統稱——婬棍!

面前這個男人明顯就是個衣冠禽獸,以口渴之由行調戲之事,無恥至極,只不過,他挑錯了人。

就在男人得意的將手縮回去的瞬間,鳳挽歌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寶貝,這個游戲可一點都不好玩。」

兩個男人在大堂上公然手牽著手,姿態還如此曖昧,自然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更何況其中一位還是無歌公子,這些人都喝了點酒,更是異常興奮,看好戲似得看著兩人。

男人被鳳挽歌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上用力,急于掙月兌她,可是卻發現這女人的力道不小于他的,他竟動不了分毫,男子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賠笑道︰「兄台,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松手。」

鳳挽歌呵呵笑了笑︰「小寶貝,都被本公子識破了還害羞,都說了過兩天就接你過來,怎麼就等不及了,還打扮成男裝,嗯,這樣的你,果然讓本公子更加心動了。」

哦~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他們就說呢,堂堂無歌公子怎麼可能有斷袖之癖呢,這男子原來是女扮男裝,一路追著無歌公子來的,看起來這無歌公子還是個公子,白天他們還瞧見盛世大酒樓的掌櫃的是他的女人,這會兒又竄出了這麼個白女敕的姑娘。

男子憤恨的看著鳳挽歌,想他縱橫花叢多年,從來有過這樣的尷尬,真是出師不利,竟然調戲不成反被調戲,還被人看成是一名女子,光是那些臭男人曖昧的眼光,就讓他有種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的錯覺。

「兄台,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公子我是男人。」

「小寶貝,本公子知道你是生氣了,好了,是本公子不對,以後再也不會冷落你了,等本公子用完了膳,就帶你回房間歇息去。」

嘖嘖,歇息?這二字實在是太曖昧了,男子知道,這下子就算是跳進黃河,他也洗不清了,死女人,算你狠!

李玉站在內室門口,將眼前的一幕看了個正著,心中頓時難受異常,怪不得公子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過來,原來是佳人在伴,拖延了時間,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李玉痴心妄想,論姿色,她比不過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論感情,她比不過公子對她的半分情義,李玉,放棄吧。

李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笑著說︰「公子,夫人,請用膳。」

男子被這一聲夫人給雷的外焦里女敕,正要發火,卻見來人是那名他肖想了很久的盛世大酒樓的掌櫃,頓時氣全消了,解釋道︰「掌櫃的,這一切都是誤會。」

李玉福了福身子︰「夫人,小玉只是公子的一名丫鬟罷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二位慢用,小玉先行告退了。」說完,李玉已經哭著跑開了。

男子伸出的手也抓了個空,只能無力的放下,真是丟了芝麻又丟了西瓜啊,他是慕名而來,想來嘗嘗盛世大酒樓的百里香,兩日前,他到了這里,第一眼看到李玉,他就知道她並非無歌公子,而是一名還未出閣的少女,李玉眉眼清秀,長相也算上等,他自然動了心思,沒想到佳人還未在懷,他就被當成了女子直接出局了,這一切,都是這個死女人害的。

男子剛一眼瞪過去,就見她眉眼之間都是擔憂,目光追尋著李玉離開的方向暗暗嘆氣,頓時心驚,剛剛掌櫃的叫她什麼?公子?還叫他夫人?男子這才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見這女人身著白色衣袍,外批淡藍色絲質錦袍,衣袍上還繡著詭異的藤蔓圖騰,恰是盛世大酒樓的專用圖騰,綜合以上幾點,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無歌公子?

鳳挽歌感覺到他的視線,突然轉頭看向他,男子被嚇了一跳,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她眼中金光一閃,手腕上突然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男子下意識的看過去,頓時睜大了眼楮,只見一條金色的小蛇正從他的手上游到了她的手上,最終盤在她的手腕上,形同一只金色的蛇形手鐲。

男子驚詫的看著她,卻見她優雅的放開了他的手,執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好似他完全不存在似得。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他內心最強烈的呼喊,男子正要起身,卻發現頭部劇痛,接著就是一陣暈眩,他再次無力的坐了下來,男子大驚,下意識的撩開自己的袖子看了看,手腕處有兩個蛇牙印,牙印周圍,已經在開始泛黑。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別緊張,只是讓我家旺財咬了你一口罷了,對了,我家旺財巨毒,被它咬過的東西,不到一個時辰就是痛苦的死亡,若是不信,你現在就可以運氣看看。」

男子照做,頓時痛呼,他一運氣,月復中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疼痛難抑,男子不怕死,但是他現在還不想死,正所謂珍惜生命人人有責,他還有大把的小娘子沒有得到,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死翹翹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

「放心,我有解藥。」

「那你還不拿出來。」

「本公子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救你。」

「那你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放蛇咬我。」

「因為你活該啊。」

男子無言以對,無奈道︰「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無歌公子,饒了我吧。」

「我看你身手不錯,你叫什麼名字?」鳳挽歌抬眸看他,早在看到他那詭異的手法的時候她就對他有了興趣,要不然,她吃飽了撐的要與他一般見識?

「踫到你算公子我倒霉,听好了,公子我叫司空羅,你識相的趕緊把解藥給我,要不然,就算你這盛世大酒樓財源廣進,也總有被我偷光的時候。」

蒼穹大陸第一神偷司空羅,據說這小子是修羅教教主的獨子,只可惜無心教主之位,就喜歡偷偷東西,他偷東西有個奇怪的癖好,每次偷了東西之後,都會將偷來的寶貝弄壞,然後又送回去,讓對方氣個半死,總之,也是個操蛋的人物!

傳言神偷司空羅最大的缺點就是,唯一的兩次偷竊失敗都是因為女人,要不是他輕功了得,早就被人亂棍打死了。

鳳挽歌愉悅的挑眉,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正想找司空羅,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鳳挽歌為什麼要找司空羅?那是因為鳳挽歌又有了新的想法,古代最不缺的就是真貨,這年頭造假的人不多,眼看這古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鳳挽歌不動心思才怪,她想著,要是在蒼穹大陸開設有史以來第一家拍賣行,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概念是有了,但是貨源要從哪里來,要是讓她花高價去把那些名貴珍寶買回來再拍賣,掙不到幾個錢不說,還沒有成就感,白來的東西高價賣出去才有成就感,所以鳳挽歌很想認識這個傳說中的神偷司空羅,這想法才剛有不久,這男人就自動送上門了,還好巧不巧的栽在她的手上,該怎麼說好呢?佛祖,等賺了錢,一定給您多送香火。

客房里,鳳挽歌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司空羅來回渡步,司空羅被她氣得半死,他在這里痛了半天,叫了半天了,這狠心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有人經過這間客房,听到屋內這麼**的叫喚聲,頓時眯著眼笑了起來︰「想不到無歌公子的花樣還挺多,這不,都叫了一個多時辰了。」

「那是,一看就知道無歌公子並非凡人,今晚這小娘子有得受了。」

「哈哈,是有得享受了吧。」

「走走走,我們也趕緊進屋吧,我已經從春滿樓叫來了兩個紅牌,我們哥倆今晚也瀟灑瀟灑。」

「哈哈,那就謝謝大哥了。」

司空羅恨不得立即沖出去殺了外面的兩個臭男人,什麼小娘子,你們才是小娘子,你們全家都是小娘子。

「喂,你到底給不給我解藥,是死是活給個痛快啊。」

「本公子正在考慮。」

「還在考慮?再考慮我就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鳳挽歌盯著司空羅看了看,問道︰「司空羅,你要想活命,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來听听!」

「做我的人。」

司空羅愣了一下,隨即猥瑣的笑了起來︰「小娘子,你早說啊,這條件太稱我心意了,願意願意,公子我一百個願意,你快點給我解藥,公子我立刻成為你的人。」

鳳挽歌翻了個白眼︰「算了,你還是繼續死吧。」

「別啊,那你說是什麼意思,明白一點啊?」

「為我做事,或者說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得做什麼。」

「什麼?」

鳳挽歌哼了一聲︰「你要是不能為我所用,你認為本公子還會留你這樣一個禍害繼續殘害那些無辜的少女嗎?答不答應一句話,你沒多長時間了。」

司空羅整張臉都皺在一塊兒了,讓他堂堂第一神偷司空羅當別人的手下,這是不是太丟臉了,可是不當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了,算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為了那些漂亮的小娘子,他忍了。

「好,我答應了,幫你做事,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鳳挽歌點了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本公子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行行行,你快點把解藥給我,我快疼死了。」

「還有!」

「還有?」

「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能去欺騙那些無知的女孩,除非她們自願,不然不許你調戲良家婦女!」

「什麼!」

「你不願意?」鳳挽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大有你不願意就等著去死吧的架勢,司空羅頓時沒了意見,連連點頭應下。

鳳挽歌這才撩開衣袖,讓金蛇妖王從手腕上爬了下來,司空羅一看到這條金蛇,立即大喊道︰「你還想讓它咬我啊,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這人是不是太不講江湖道義了?」

「江湖道義?跟你這種人講什麼江湖道義啊,放心,雖然我不打算跟你講江湖道義,但是好歹我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家旺財不僅能下毒,還能解毒,可謂是居家旅行必備之品,能和它交流感情,也算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寧願不要這樣的福分。」司空羅眼見金蛇再次咬破了他的手腕,問道︰「你確定它這是在解毒?」

「反正你也是必死的人了,咬一次是咬,咬兩次也是咬,怕什麼!」

司空羅一想也是,也就不再掙扎了,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金蛇正在吸食他的血液,而且量似乎非常大,他驚詫的看過去,只見那金蛇頭部慢慢變成了黑色,不過那黑色很淡,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可想而知,當初金蛇妖王為了救鳳挽歌全身黝黑,那是多麼厲害的毒藥!

司空羅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正在慢慢減少,直至金蛇停止吸食,他已然恢復如初,只是被吸走了大量血液的他,有些頭昏腦漲的。

他一路上听了不少有關無歌公子的傳言,如今一見,他才知道這些所謂的傳言,都只不過是皮毛而已,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能力,又有誰知道呢?他從未見過這種蛇,而她卻擁有一條,並且這蛇還听她的指揮,這女人,絕對不一般!

鳳挽歌笑看著他︰「怎麼?小娘子是需要本公子扶你一把嗎?」

司空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誰是小娘子?」司空羅被解了毒,忍不住又要口花花,剛說完才意識到那條金蛇還在他身上,他立即抓起金蛇朝她扔了過去︰「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放在我身上比較好!」

金蛇妖王朝他吐了吐蛇信子,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嚇得司空羅連連後退了三步,確定自己已經到了安全的距離,才高傲的抬起了頭,以免自己的行為太過丟人。

鳳挽歌好笑的看著他︰「第一神偷竟然連蛇都怕,過來吧,你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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