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你一個人走 第八十四章︰世界上沒有持久的愛情

作者 ︰ 筱牙牙

孔家。

「陵軒,出來吃飯了,開開門,讓媽媽進去,好不好。」自從杼夕離開孔家之後,孔陵軒便一直呆在房間,不出聲也不來。

「孩子,你媽的身體不好,你先出來再說吧。」孔維天攙扶著病弱的戴歡,出聲勸到,「老婆,你不要太激動,孩子都長大了,沒事的。」

「孩子,你先出來再說吧,有事別憋著心里,對身體不好的。」戴歡忍著疼痛一字一頓,幾個字耗盡了她的力氣。

「你別太激動,你身體不好。」孔維天感覺到對方的顫抖,忙對著身邊的佣人說到︰「艾薇,扶夫人去客廳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盡管額頭上滲出冷汗,可是她還是不想放棄,堅持著要陪著孩子度過這一關。

寬大的環境里因為沒有燈光而顯得陰暗,落地窗前的簾子擋住了暖黃色的關線,呆坐在桌子前的孔陵軒因為悲傷而惹上了一抹憂郁的神色,雙眼無神地盯著手中的手機,屏幕停留在杼夕這一個號碼上,修長的食指撫模著撥通鍵,卻遲遲不敢摁下,眼里流露著復雜的情緒,理智和感情張開拉據站,一邊喊叫著不顧危險只為將她留在身邊,一邊堅持著遠離她確保她的安全,持衡的兩邊使得俊臉上的眉越皺越緊。

雙手撐住因為撕扯快要裂開的腦袋,心里說不出的痛讓他窒息,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

「砰」的一聲響,還留著手溫的手機此時已經躺在角落里粉身碎骨了,不留給自己後路是他可以為父母,為杼夕的最後一件事了。

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打開門掩。

「陵軒,沒事吧。」戴歡一見到孔陵軒肯走出來,一個釀蹌握著他的手立足自己安慰。

「嗯。」抿了抿嘴,孔陵軒對著他們展開一個弧度,語氣略微輕松地說道「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言罷,孔陵軒扶著日漸消瘦的戴歡走向飯廳,沒有再多言語,又恢復到冷冰的孔陵軒。

孔維天走在其後,看著兩人的身影,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的孩子終于長大了。

X市。

「來,小夕,多吃點青菜。」張慧雨不顧其煩地往杼夕年前高如山丘的碗里添著菜。

「媽。你不要那麼夸張,好不好,杼夕的菜都快蓋過她的頭了。」剛剛完成父親安排的寒假作業回到家中的杼陽,見到的卻是陷入悲傷的姐姐和變了一個樣的老媽。

「你懂什麼?你姐要多吃一點,才能長個子。」張慧雨斜昵了一下自己兒子,眼里帶著責怪。

「媽,話可不是那麼說,杼夕就算是吃的再多,她如果只是想要橫向發展而不縱向發展,你也是沒有辦法,杼夕,你說是吧?」說著說著,杼陽便一3臉嘻笑地看著身旁處于游離狀態的杼夕,見她沒什麼反應,杼陽還半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啊。」杼夕配合地抬起頭張開一個弧度。

張慧雨看著往昔長長笑彎了眼的女兒,如今卻笑的如此艱難,心里著實感覺到苦澀。

「哎,老姐,你也是的,笑一個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看,真正的笑容是這樣的。嘻嘻。」將張慧雨的擔憂看在眼里,杼陽別扭地將頭鑽到杼夕眼前,俊臉上努力地張開一個大大的鬼臉,樣子十分滑稽。

「哈哈哈……」這次的笑容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歡樂。

記得那一次在老地方,孔陵軒惹得自己生氣不理睬他,可是他一張冰山臉卻是在自己面前做了一個難得的鬼臉,自己那時候也是笑的那麼快樂。

看見自己女兒終于喜笑顏開,張慧雨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了不少,這樣的笑聲真是久違了。

杼陽一邊接受這來自張慧雨贊賞的眼神,一邊忙著跟在一旁不語的杼黎品使眼色,想著這一次終于可以讓自己父親刮目相看了。

「小夕……」還沉浸在一家團樂的張慧雨,下一秒就被杼夕的眼淚所打破。

一邊是無邪的笑聲,一邊卻流著淚水的小臉讓杼陽心下一驚,前一秒還被自己逗樂的姐姐,怎麼下一秒卻淚流滿面,到底是誰將她傷的那麼深?

杼黎品看著邊笑邊哭的女兒,心里低嘆了口氣,這一次的孔陵軒給她的傷害可比當厲恆的重上許多,然而這一次卻是自己所幫不了的,感情旳檻,終究要靠她自己去過。

杼氏辦公室。

「總裁,這是從M市調來的資料。」秘書將一疊資料放在光潔的桌面上。

「嗯,讓圖雅進來。」接過桌面上的資料,杼黎品隨意地翻動起第一頁。

「是。」秘書低頭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叫人。

「叩叩叩……」圖雅的速度總是給人驚喜。

「進來。」將看完的資料擱在桌面,杼黎品清了清語氣應到。

「總裁。」今日的圖雅依舊是一身黑色工作西服,貼身的布料將她的身材勾勒緊致,邪魅中帶著一股狠勁。

「智囊團那邊的進展如何?」這兩日,圖雅被派到三人那邊監督進度,不是因為沒有信心,而是杼黎品想要今早解決後患。

「我確保他們可以在3個月內完成這次收購!」圖雅就許振宇跟自己所透露的一一回報。

「嗯,你先撤出來,現在有另一個任務給你。」杼黎品敲了敲桌面資料上的照片,「去M市,看看孔陵軒最近狀況如何?」

孔陵軒的資料和才識讓自己驚喜,這個少年將來前途無量,只是為何會拋棄自家寶貝,是有苦衷還是喜新厭舊,這便是有待圖雅去考察的結果了。

這本是一名偵探或眼線便可以辦成的事,可是圖雅親自前去卻是可以為自己帶來第一真實信息。

「是。」軍人的優點,從不問為什麼,只是無條件服從命令。有些事情,不懂原因往往可以完成地更好。

新年的氣息越發的強烈,張燈結彩的商業街顯得生氣蓬勃,各大商家為了籠絡消費者,都在其商店門口貼著紅色的橫條,搶眼的「HappyNewYear」激打著人們的新年樂感,暖黃色變幻的燈光使得整條商業街都成了熱情不褪的人海。

「小夕,你看看,多有過年的氣氛啊,你就不要再失魂落魄了,等過了新年,我們一起去美國,忘記M市發生的一切。」大街上購買急著年貨的人來人往,杼夕的眼里卻有著化不開的愁緒,柔涵看著也替她感到難受。

「換個地點,就可以忘記一切?」轉頭看著柔涵,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不相信。

「那,記住這一切,有意義嗎?不忘記,他就會回來找你,求你回去?」問及柔涵內心的軟弱點,她的反應顯得過于異常,「或者,我應該問你,如果孔陵軒回來求你回到他的身邊,你會接受嗎?」

「如果對方是中梓,你會嗎?」杼夕直覺就是兩人之間出了什麼故事,因為沒有其他人可以這樣影響到她的情緒。

「不會!」眺望著遠處的人來人往,柔涵的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考慮。

「涵,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最佩服你的一點就是你的決斷,無論是什麼人,或者是愛情,都不足以令你沖昏頭腦去做出傻事,你的理智,你的不拖泥帶水,一直都是我所缺少的。」杼夕忽然停下腳步,牽著對方的手緊了緊,嘴角一個自嘲的弧度,「如果是我,我會!」

曾幾何時,孔陵軒已經在自己心中佔據如此大的地位,就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自尊都可以棄之如履。

「我的理智?我的決斷?」就著旁邊的行人椅子上,柔涵拉著杼夕坐了下去,「其實我從來都不理智,在感情上我也不理智,只是我清楚世界上並沒有持之已久的愛情罷了。」說這話的柔涵,是杼夕認識她到現在認識的最透徹的一個目光。

「沒有持之已久的愛情?」杼夕並不認同這個觀點,因為自己的爺爺和女乃女乃就是從談戀愛到結婚,從青春蓬勃到白發相依,這不就是愛情了嗎?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爺爺和女乃女乃就是最好例子,他們從年輕就恩愛,到古稀之年還是相濡以沫,可是你有想過嗎?他們的愛情已經從結婚的那一刻已經升華凝聚為親情了嗎?」也許因為這樣,她才會一直希望跟中梓保持朋友的關系,而非情侶。

認真傾听著柔涵的感情觀,杼夕赫然明白︰在柔涵的意識里,愛情不會有親情的無私,也不會有友情的持久,所以為了留住中梓的疼惜和關注,她寧願自私地躲避他的心意,也不肯跟他在一起。

「其實,你是愛中梓的吧。」杼夕試著挑破兩人之間的那層隔膜,「因為你害22怕失去他,所以你才會一直逃避中梓的表白。」從詢問到推理,循序漸進。

「不可能,如果我愛一個人,我肯定知道,你就別瞎猜了。」因為那一晚的事,自己就已經覺得怪怪的了,如今被杼夕的一句話,又讓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掀起一陣波浪。

「有時候,因為愛入骨髓卻會有人識若罔顧啊……」杼夕一個唇角的弧度,她想明白了一些事,也決定了自己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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