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你一個人走 第五十七章︰爭執

作者 ︰ 筱牙牙

連續工作了5天的上班族終于有一個兩天假期可以休息了,馬路上的密密麻麻的車輛排起了長隊,其中有的是趕著回家吃上一頓住家飯,有的是想著今晚的聚會,有的是趕往下一個地方繼續手中的訂單。

此時的孔陵軒坐在公車上,看著紅燈後那接連不斷的轎車長龍,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因為堵車,孔陵軒回到孔宅已經是8點左右,「少爺,你回來啦,夫人和先生在飯廳等你。」少爺從小時候的喜歡粘人到現在的性格冷淡,管家黃叔算是親身經歷過來的。

「嗯。」孔陵軒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將身後的書包遞給管家後,便徑直走向飯廳。

孔宅不論在外觀或是室內,設計都是頗具品味,高貴深邃的設計,黑白為主的色調,華麗卻不失空洞,簡約中帶著一定的藝術理念,對于這所豪華的金籠,孔陵軒卻是一臉的不屑,麻木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毫無生機,就像一個瓷女圭女圭般俊美卻顯得冰冷。

簡潔大方的飯廳里,孔維天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而飯廳門口依舊沒有一丁點動靜,「艾薇,不用等了,準備上菜吧。」

「維天,再等一下吧,凌軒還沒有回來呢?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糕點抵一下肚吧。」戴歡立馬出言阻止艾薇上菜,待會孩子回來沒得吃怎麼辦。

「要是回來,早就回來了,故意讓我們餓著等他,還成什麼樣子,有沒有把我們父母放在眼里。」孔維天想起今天接到的匿名電話,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語氣也就嚴厲了點。

「凌軒說會回來就會回來,可能是路上堵車了吧,再等一下吧。」自己的孩子自己信得過,他要麼不答應,一答應,肯定是會做到的。

「等什麼等,就是你太慣著他了,才會使他那麼放肆,在外面胡作非為。」竟然半夜三更帶著女孩子約會,還出言威脅保安,真是逆天了。

「胡作非為!你又想安了什麼罪名在我身上,還是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夜魅嗎?」出現在飯廳門口的孔陵軒一臉冷峻,嗤笑的眼神直逼飯桌旁的孔維天。

早在飯廳門外,孔陵軒便听見了他們的對話,孔維天的咄咄逼人和戴歡的溫言維護形成明顯的對比,都說是父母,為什麼父親做的永遠都不及母親的萬分之一呢?

「哦,不,應該說,現在的你已經不想要夜魅了?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白,你到底要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呢?」一字一句,都像是利箭般射穿孔維天的身軀,略顯無情。

「凌軒,回來啦,快點過來吃飯,餓了吧?什麼都不要說了,過來吃飯。」看著父子兩之間的爭執越演越烈,戴歡忙出言緩和到,自己讓兒子回來吃飯,可不是要這樣的結果。

「還吃什麼?孔陵軒,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我給你按什麼罪名了。」孔維天一聲怒吼,打破了戴歡的努力。

孔陵軒抬眼看著暴怒的孔維天,眼里充滿了諷刺,原來睜著眼楮說瞎話是可以的理直氣壯,誰給了他失憶的能力。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帶著女同學三更半夜出現在你們學校的操場,還出言恐嚇保安,你說說,有沒有這回事?」今天的電話,玲孔維天覺得老臉蒙羞,自己的一世英明,盡毀在這個兔崽子身上了。

「什麼,維天,你調查清楚了嗎?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凌軒不是這樣的孩子。」戴歡不相信一向光明磊落的孩子會做這種偷雞模狗的事情,再說他整天都是冷冰冰的,怎麼會看上女孩子呢,不可能。

「什麼誤會?我都調查清楚了,就是你的寶貝兒子,帶著她的女朋友半夜出現在操場,還被當天值班的保安捉到了,他還出言威脅保安,我派人去詢問那個保安了,他也承認了。你還說有假。」孔維天因為激動,說出的話句句火藥味十足。

戴歡听完自己丈夫的話後,受到的刺激令她的身子不禁晃了晃,眼前的兩人變得模糊,胃部傳出的劇烈疼痛,強逼著她清醒。

「不可能,凌軒啊,你跟媽說,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戴歡像是崩潰了似得,整個人扯著孔陵軒的外套,悲愴的聲音響徹在偌大的飯廳里。

「媽,你听我說,那一晚是…媽~你怎麼了?」孔陵軒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反應會那麼大,剛想要出聲解釋,可是驚覺母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逐漸滑落,整個人失去了直覺趴在自己的身上。

孔維天听到孔陵軒的喊叫後,急忙上前攬抱著戴歡,讓她倚在自己身上,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面頰令孔維天大驚,怕是受刺激後,多年的胃病又發作了,「艾薇,叫老中備車,快,去醫院,通知戴澤,快,把你媽抱起來,小心一點。」

M市私家醫院。

滿眼的冰冷的白色,消毒味彌漫的空氣中似乎夾雜著悲傷的喊叫,身穿白色制服的醫生護士來來往往,盡自己的努力幫助每一位躺在病床上的人,為病房外徘徊不定的家屬帶來最及時的消息,有時是如釋重負的笑聲,有時又是傷心欲絕的哭聲,在這里,每秒鐘都有可能發生奇跡。

此時的孔家父子守在手術房外,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一顆心被高高掛起,孔母被送進去到現在已經有2個小時之多了,可是醫生卻沒有給出任何情況。

半響,亮著的手術燈終于如願地閉上了眼楮,主治醫生戴澤一臉疲憊地走到孔維天跟前。

「戴澤啊,你姐怎麼樣了。」孔維天急切的臉色略顯疲憊,對自家夫人的擔憂溢于言表,她多年來無時無夜的工作積累下來的胃病一直都是家里的定時炸彈。

戴澤摘下口罩低嘆一口,看著孔維天,凝重的臉色表明了一切,「姐夫,這次姐姐的情況不太樂觀。」

孔陵軒一听戴澤的話,恐懼感瞬間如瀑布般撞在心頭,「舅舅,我媽沒事的,對吧?」詢問的話里是未曾有過的害怕。

戴澤伸手拍了拍一直都很優秀的外甥,低聲說道︰「你媽由于長時間的不規律的飲食作息和身心的憂郁、低級情緒導致,多年的胃病積累,持續惡化,現在成了淺表性胃炎……」

戴歡對于這三個男人來說,都是不同程度的重要,不可或缺。

安靜得有點恐怖的病房里,孔陵軒看著躺在病床上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孔,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這是一生都為自己操勞付出的媽媽,自己卻一直在讓她為自己傷心和擔憂。

「傻妞,你睡了嗎?」現在的孔陵軒是脆弱的,他需要能量來支撐自己走下去。

站在陽台眺望著遙遠的夜空,杼夕覺得此時的心有著難得的平靜,「嗯?還沒呢?今天回家還好嗎?」

孔陵軒抓緊手心里的手,重重地閉上了眼楮,「恩,好,你在干什麼呢?」這個溫暖的聲音,真好听。

「我啊,我在看星星啊,孔陵軒,你知道嗎,今天新聞說有50年一見的雙子座流星雨耶,我可是抱著一人生的人品駐守在這里啊,如果待會看到我會跟你說的哈。」杼夕想起今天的新聞報道,滿臉的興奮,在宿舍里的其余人眼里,她就像想不開而要躍躍欲跳似得。

「就你一個人,看得到嗎?」孔陵軒抬眼望著窗外的明亮的夜空,雖然我不在你身邊,這可是我卻與你看著同一片天空,期許著同一個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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