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高瞪著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對面天方閣門前,開始逐漸出現的禁軍士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這是禁軍?難道,這天方閣的背後,竟然是軍方勢力?」
對面的人臉色也開始凝重了起來。若果真是軍方勢力,那他們還是少惹為妙,因為那幫子貨色,很多時候都是不計後果的。前些年,京城里有個少爺,仗著家里的勢力,當街調戲一名少婦,結果那少婦乃是禁軍雁部一名偏將的妻子。這名偏將盛怒之下,帶著軍士去那戶人家大鬧了一場,打砸搶一樣不落。那戶人家也是有背景的,于是往上告,結果由于本身就不佔理,再加上軍方的極其護短慣例,最後竟然還要道歉加賠錢。那名曾經不可一世的少爺,直挺挺在人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听說回去之後就閉門不出,倒是成了一個好學向上的人了。
任誰都知道,一旦牽扯到軍方,那都要小心翼翼,這些臭丘八可不怎麼講道理。誰人不知,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再等等看吧,瞧瞧究竟這些丘八是不是天方閣那老趙的後台。」
老高點頭說道︰「也好,那我們就再觀察觀察吧。」
這時候一個茶博士走上前來問道︰「兩位爺,茶水已經有些涼了,要不要小的再去換一壺來?」
老高大怒︰「混賬東西!涼了還不趕緊著換,問你媽呀!」
茶博士低著頭,拎著茶壺走了。過了一會兒,又拎來一壺茶,不過在上樓梯的時候,掀開冒著白色熱氣的茶壺蓋子,往里面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再搖一搖,讓它們混勻,口中說道︰「教你們拽。拽你媽呀!」
所以說,去飯店吃飯,切記不要隨便吼那些服務員傳菜生,這說不定呀,你這菜里頭就會多上一兩樣調味品來著。
做人呀,心態很重要!你去醫院瞧病,那些護士吼你,你不用生氣,你就想啊,她沒我有錢。她這是在嫉妒我!你坐公交車。公交車司機吼你。你也不用生氣,你就想啊,他沒我有錢,他開的可不是自己的車!到了公司。老板沒緣由直接吼了你一頓,你更不用生氣了,你只要想啊,他給我錢!
讓世界上充滿愛,多好!
下面天方閣酒樓里面,已經是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客人們膽兒小的都結了賬跑掉了,剩下的也不吃飯了,就坐在那里看著熱鬧。
刺兒頭三的厲害,就在于他的不值錢。
怎麼說呢?他不要命。你要不要?他不要臉,你要不要?這種人就跟瘟神一樣,有身份的人自重身份,不去招惹他;沒身份的害怕,不敢招惹他。所以。這刺兒頭三就成了這一帶的著名混混兒了。
而這一次,他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指使,竟然跑來和天方閣作對鬧事,這讓趙老板心里頭很是不踏實。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來鬧事了。前兩次,趙老板都是遣人去請官府,結果第一次的時候,官府還說會找人來了解情況,到了第二次,干脆理都不理了。趙老板這時候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是惹到了什麼人了!這刺兒頭三,只不過是來打前站的而已。
他也有想過找周小草一下,可是他記得那周小草不是官,找了又怕沒有用處。
刺兒頭三一只腳踩在一張已經被掀翻了的桌子上,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斜斜指著上方,大聲說道︰「怎麼著?趙老板,我這兄弟自打吃了你家的飯菜,可就又是高燒又是拉肚子,這筆賬,趙老板是不是給咱們哥兒幾個算一下呢?」
趙老板急得滿頭大汗,說道︰「三爺,這個來我們這里吃飯的人那可不少啊,沒有人吃了我們的菜生病的呀!」
刺兒頭三聞言一腳踢開桌子,走到趙老板身邊,說道︰「那趙老板的意思是,三爺我說謊了?」
趙老板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那這個」
刺兒頭三又是一把拽過來一名斷了一臂的兄弟,指著他那斷臂說道︰「再看看這位兄弟,他自從吃了你家的飯菜之後,這條手臂就開始奇癢難耐,最後只好砍掉了事。你說說,他的這條手臂,得值多少錢,嗯?」
趙老板心說他的手臂斷了管我們飯菜什麼事呀?這個不是他媽的典型的來砸場子的嗎?
正在此時,外面周小草的聲音傳來︰「趙老板,最近發財呀我靠,這是怎麼了?遭賊了?」
趙老板看到周小草,就如同看見了親人,那眼楮里都開始泛著淚花了︰「周公子,周大爺,您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這酒樓,可是就讓人家給拆了!」
周小草說道︰「是嗎?誰這麼大膽,敢拆我周小草罩著的店?」
刺兒頭三一旁懶洋洋地說道︰「哎喲,這真是癩蛤蟆打呵欠,你好大的口氣呀!你混哪里的?」
周小草一看這痞子,冷下道︰「我是誰,你沒有資格知道!你知道知道,這間酒店是我罩的,要想來鬧事,須得先問問大爺我同不同意!」
刺兒頭三也看出來了,這周小草不是個當官的。只要不是當官的,他就怕呀!于是,刺兒頭三大吼一聲︰「我去你媽的!」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照著周小草就是兜頭一拳。
以周小草的武功,哪兒能讓這等街頭混混兒打到,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側身一錯,回身一腳,那刺兒頭三就跌出去老遠,趴在了地上。
刺兒頭三何嘗這麼狼狽過?登時大怒,爬將起來,搬起一張桌子,照著周小草就沖了過來。
周小草冷冷一笑,等到他助跑完畢,搬著桌子沖到跟前的時候,抬起一只手,按住了桌子。刺兒頭三使勁兒往下壓,可是周小草卻紋絲不動。然後,周小草一用力,連帶著刺兒頭三,整個帶著桌子都給舉了起來。
舉起桌子不算什麼,舉起一個人也只能說明你力氣大。可要是桌子那頭帶著一個人,輕而易舉地舉起來了,那就不同了。依據杠桿原理,這是很費力氣的。
刺兒頭三憋到滿臉通紅,大聲說道︰「你你放我下來!」
周小草說道︰「好哇!」
忽然勁氣一收,刺兒頭三直接跌了下來,然後,那桌子就砸到了他的身上︰「哎喲!瑪德,弟兄們,給我上,給我朝死里打!」
周小草上前兩步,看著他手底下的十來個兄弟,說道︰「怎麼,比人多呀?我也會呀!來人!」
「刷!」
一個十人小隊的禁軍士兵進了店里。刺兒頭三說道︰「我道是你有多厲害呢,原來只是個小隊長啊?你以為你是當兵的我就會怕了你嗎?」
周小草不說話,外面又開始陸陸續續朝里面進人,清一色的當兵的。
刺兒頭三瞪著一雙眼楮,說道︰「原來不是隊長,是百戶?還有人這你是千戶大人?後面還有,你是將軍?」
當兵的往大廳里一站,早就沒了地方,整個大廳都為之暗了下來。門外,還有更多的士兵。
刺兒頭三終于是知道害怕了,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將軍,小人錯了,小人這里給您磕頭啦,求求您放過我吧」
ps︰
我要洗澡,快來水呀,修什麼地鐵呀,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