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百五十五章 算命

作者 ︰ 寧小釵

徐家長房,客廳里,香玉仔細為鐘可姑把了脈,蹙眉思索片刻恍然,意味深長的低頭收拾藥箱子,一言不發。////

鐘可姑見狀紅著臉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香玉邊收拾,邊輕聲道︰「女乃女乃听我一言,總歸瞞不過去的,只能徒增煩惱。」

「我知道了。」鐘可姑微微一嘆。

這時候,窗外響起了略沉重的步履聲,門簾掀起,待月進來說道︰「廊下汾大爺來了。」

香玉馬上提起箱子往外走,正和進來的徐汾插身而過。

「呦,香玉越來越漂亮了。」徐汾順嘴恭維,又說道︰「我媳婦身子不舒服,香玉你得空過去給看看。」

誰知香玉淡淡回了句沒工夫,頭也不回的徑自走了,氣的徐汾無可奈何。

鐘可姑起身說道︰「等閑府里誰請得動她?要看病得親自過去,今次我還是得了嫂子們的面子,你又不是不知她是灝兒的人,年紀越大也越發的清冷了。」

「那也是徐家的下人。」徐汾忍不住發了句牢騷,神色悻悻。

鐘可姑說道︰「我們這沒時運的屋子,今日什麼風刮你來光臨?」

徐汾這才笑道︰「這不進來謝我妹子之事麼,順便各處走走。嫂子你忒多心,那位新女乃女乃的院子,我可一次沒去過。」

待月放了椅子,徐汾堂而皇之的坐下,鐘可姑問道︰「怎麼連日不見你來了?」

徐氏嘆道︰「我長女嫁出去,妹子嫁出去,嫁了我個家產盡絕。本月是女兒公公六十整壽,偏手上沒錢,活活的愁死人。」

鐘可姑說道︰「如今我手里也不同以往了,一會兒送你五兩銀子,你別看不上。對了,你知道麼?日前我和她大鬧了一場。竟把我小丫頭被可惡的落紅一壺滾水,幾乎燒殺,讓我把她主僕罵了個狗血噴頭,可她也罵了我一頓,到現在心口還疼。」

待月也說道︰「那日若不是我及時過去,一整壺的滾水,不消說。非得全澆下去不可。」

「竟有此等事?」徐汾咋舌不已。

鐘可姑吩咐道︰「把玉蘭給領過來,讓大爺幫她念念咒。」

不多一會兒,徐汾看著燙傷了半邊臉的丫頭,說道︰「哎呦,燒的這麼厲害,好狠的心腸。////」當下瞪著眼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在玉蘭頭臉上吹了一口氣,手一拍說道︰「好了,火毒驅走了,將養些時日就好。早知道趕緊過來,白教孩子多疼了好幾天。」

「你們也不與大爺茶吃,真是的。」鐘可姑也坐了下去。

丫頭們全都笑而不語,徐汾嘻嘻笑道︰「茶到不吃。」

鐘可姑故意問道︰「你要吃什麼?」

徐汾舌忝了舌忝嘴唇。「有酒,給吃吃才好。」

鐘可姑笑道︰「你不為吃酒,怕還不肯來哩。去個人,把木瓜酒灌上一壺。」

徐汾失望的道︰「嫂子賞酒吃,白燒酒最好,那木瓜酒少吃不濟事,多吃耽誤工夫。」

「我屋里沒燒酒。」鐘可姑搖頭。

待月見狀抿嘴一笑,說道︰「那我出去要半斤來吧。」

「還是待月姑娘體貼人情。」徐汾笑著施禮。

鐘可姑撇嘴道︰「好啊!她是體貼人情的。我自然是不體貼人情的了。」

徐汾忙說道︰「好嫂子,哪次不是您最心疼我?待月一萬年也不肯發發慈悲,今兒是難得一回。」

「行了行了,你這些好話留給待月說吧。」鐘可姑又問道︰「去了太太房中沒有?」

「去了,第一個就去請安。」徐汾左顧右盼,從點心匣子里選了個玫瑰酥。

鐘可姑繼續問道︰「可和那yin-婦說上話了沒?」

徐汾答道︰「我去時,見太太忙得很。正與宅中眾位大嫂姑娘們分冬衣,不得閑,二嫂又不在,我就直接過來了。」

正說著話。待月拿著一壺酒回來,笑著道︰「大爺好口福,剛剛那邊府上送來了幾壇子好酒,我已經給你暖好了。」

徐汾笑容滿面的道︰「好,好,我日前看你的八字不錯,將來一準做個財主娘子。」

鐘可姑不禁說道︰「你再給我看看八字,到幾時才能交上好運?」

「去年正月,我給嫂子曾看過。」徐汾一拍大腿,很是得意,「我說後半年有仇星入度,住一百九十六天方退,怎麼樣,說中了吧?」

鐘可姑說道︰「如今她就是我的仇星,你這話,是說在未娶之前,果然應驗了。」

徐汾笑道︰「哪一次算命不應驗?」

待月等幾個丫頭在地上放了一張小桌,把酒壺酒杯擺上,說道︰「還有幾道小菜,莊里送來的咸鴨蛋和火腿肉。」

「好。」徐汾亟不可待的喝了一杯酒。

大家看著他有吃有喝的好半天,鐘可姑搖頭道︰「你們瞧他吃上酒,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徐汾笑道︰「嫂子是甲午年己巳月壬子日癸卯時六歲行運,初運戊辰,交過戊辰,就入卯運。上五年入丁字,丁與壬合,頗交通順。今年入卯字運,子卯相刑,主六親不睦。又沖動日干,不但有些瑣碎,且恐于嫂子身上有些不利。」

鐘可姑急忙問道︰「怎麼個不利?」

「不過比肩不和,小人作祟罷了。」徐汾自斟自飲,「又兼白虎入度。」

鐘可姑嚇了一跳,「不能死了吧?」

徐汾說道︰「你老人家只打過來年七八月間,將來福壽大著呢,到了七十六歲上,我就不敢許了。」

鐘可姑說道︰「你看我運氣還得幾年才好?」

徐汾掄著指頭掐算道︰「要好,須得交了丙寅。丙寅屬火,嫂子本命又是火。這兩重火透出,正是水火既濟。只用等候四五年,便是吐氣揚眉的時候了。」

鐘可姑嘆道︰「看目下這光景,便是四五個月,也令人挨不過。」又問道︰「你看我幾時生兒子?」

徐汾又將指頭掄了一會,笑說道︰「嫂子恭喜!生子年頭,卻在交運這年。這年是丙寅運,流年又是甲辰。女取干生為子,來年必定見喜。」

喜上眉梢的鐘可姑笑問道︰「你看在哪一月?」

徐汾膽子也大,信口說道︰「定在這年八月。八月系金水相旺之時,土能生金,金又能生水,水能生木。從這年嫂子生起,至少生一手相公。」

鐘可姑笑得合不攏嘴,捂著嘴笑道︰「怎麼個一手?」

徐汾說道︰「一手是五個。」

「哎呦!」鐘可姑越發驚喜︰「我也不敢妄想五個,只兩個,也就有倚靠了。」

徐汾笑道︰「從今年二十一歲至二十六歲,這幾年嫂子要事事存心忍耐,諸處讓人一步為妥。」

鐘可姑點頭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人一生,不過倚仗著個漢子。你也成親多年了,不怕你笑話,我把個漢子已經全讓與那yin-婦,你教我還怎麼讓人?」

趙瞎一邊吃著酒,一邊又笑說道︰「我不怕得罪嫂子,是一片為嫂子的心腸。自古道︰牆有風,壁有耳。像嫂子這樣張口yin-婦長短,這便是得罪人處。」

鐘可姑氣往上涌,冷道︰「我得罪了那yin婦又能怎麼樣?」隨即又笑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我今後也不了。我還有句話問你︰我常听得人說‘夫妻反目’,何謂‘夫妻反目’?」

徐汾解釋道︰「夫妻不和,就是個反目。」

鐘可姑問道︰「可有法兒治過這反目來不能?」

「怎麼不能?」徐汾心中暗喜,「只用嫂子多破費幾個錢而已。」鐘可姑問道︰「多費錢就可以治得麼?」

徐汾義正言辭的道︰「這錢不是我要,里面要買辦許多法物。錢少了,如何辦得?」

鐘可姑興趣大增,說道︰「你怎麼個辦法?」

徐汾道貌岸然的道︰「自有妙用,管保夫妻和美。嫂子若信這話,到臨期,便知我姓徐的果有回天手段;若不信,我也不勉強。」

鐘可姑問道︰「你要多少?」

徐汾說道︰「如今不和嫂子多要,且與我十兩白銀,等應驗了,我只要五十兩。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嫂子素來又待我好。若是別家這個功勞,最大三個五十兩,我還未肯依她呢。」

「成!」鐘可姑毫不猶豫,「若果然能治得夫妻重新和美,我再送你兩個元寶;假如不靈驗,該怎麼?」

徐汾說道︰「我先拿十兩去,若不靈驗,一倍罰我十倍。待月姑娘就做個證見,做保人,再說這十兩銀子,也富不了我一世。我若沒這本領,也不敢在主顧家說這般大話,嫂子您不妨再細訪,我徐汾也不是說大話的人。」

鐘可姑頓時心花怒放,笑道︰「既如此,我的事就全藉重你了。」

忽然徐汾也顧不得吃酒,側著耳朵听動靜。鐘可姑說道︰「你只顧說話,到只怕酒也冷了。」

徐汾低聲道︰「不冷,不冷。」神神秘秘的又說道︰「嫂子既托我做事,還得吩咐丫頭們謹言,我當不起走露了風聲。」

鐘可姑保證道︰「你休要多心,她們四個和我的閨女一樣,都是我娘家隨著來的,銀子幾時用?」

徐汾一伸手,「要做,此刻就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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