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五百六十二章 貴相

作者 ︰ 寧小釵

酒席的氣氛趨于高潮,徐灝頻頻嘆息真乃人才,可是若送到朝鮮倭國,以人家那邊的文風,丟人現眼不要緊。誤人子弟就不好了。

一直沒做聲的唐富貴忽然說道︰「二哥,我听人說,詩從放屁來。方才也沒听見你放屁,怎麼詩就出來了?看來是才學高的緣故。」

面對眾人的齊聲贊揚,鄔斯文喜得眉飛色舞,笑嘻嘻的癱倒在了椅子上,笑道︰「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楊稷干脆把自己的磨骨白扇拿出來,要鄔斯文把大作寫上去。

姚遠笑道︰「不要說鄔老爺的詩高馮姑的萬倍,單單少爺的扇子,就比她的好多了。那把金扇太俗氣,白面何等雅致?」

徐灝無語搖頭,篾片做到了這份上,也算是做到極致了。

接過來扇子,鄔斯文起身走回原處,提筆在扇子上認認真真的寫完,生怕詩稿留下被人看見,遂悄悄的收進袖子里,轉而把扇子遞給了楊稷。

徐灝發覺鄔斯文字寫得不錯,楊稷也歡喜道︰「賢弟再念念給我們听,每人吃三杯賀賀詩。」

唐富貴撇嘴道︰「我連一個字也不懂,吃他做什麼?」

姚遠說道︰「鄔老爺這樣才人的高作,輕易難得一听的,老爺也要請用三杯。」

鄔斯文越發開心,搖頭晃腦的哼出腔來,連續念了三遍,徐灝只得飲了三杯酒。楊稷又叫人斟滿了三杯,對鄔斯文說道︰「這是掛紅的酒,也要吃的。」

鄔斯文也不拒絕,一口氣連干了。楊稷說道︰「扇子倒是有了,可惜馮文君沒了,等過些日子找到了人,咱們再去訪她不遲。」

這時候時辰還早,正是秦淮河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徐灝忽然發覺有位少年打門前一晃而過。看模樣似乎是太子朱瞻基。

又過去了一個人,徐灝確信無疑一定是朱瞻基了,因為那人是楊士奇。

因坐著他的兒子楊稷,徐灝不想和楊士奇踫面。實在是太尷尬了,再說如意坊沒有粉姐,朱瞻基私服來此沒什麼大不了,楊士奇絕不會帶著他嫖-妓。

楊稷卻不知他老子也來了,想起當日的寒梅詩社,說道︰「我看如今這人,明明肚子里一竅不通,拿著古人的詩看也看不懂,卻動不動也要作詩結什麼社。難道我們的才學就不如他們不成?想咱們五個人在這里,何不各道本色。也學聯他一首,試試大家的學問呢?」

「妙哉!」春風得意的鄔斯文馬上附和,「不學詩無以言,理當而學詩。都督就請起句。」

徐灝頓時有些頭疼,听動靜楊士奇和朱瞻基就坐在隔壁呢。便說道︰「我一個武夫不作詩,楊稷你來。」

還別說,楊士奇就是因為看見了自家下人,所以才選擇了如意坊。而且听聞徐灝在場非常的高興,並馬上告訴了朱瞻基。而朱瞻基今晚一時心血來潮,想到秦淮河來散散心,這時听聞隔壁要聯詩。立時來了興致。

話說楊士奇早就對兒子死了心,但做父親的畢竟希望兒子成才,剛端起酒杯,就听那邊楊稷來了一句︰「父做高官子享福。」

噗!楊士奇一口酒水噴出,苦笑不已。朱瞻基則哈哈一笑,「也是至理名言。」

姚遠奉承道︰「詩就要有真味。我家少爺的佳作真妙絕千古了。」楊稷茫然不知他爹的存在,喜道︰「二弟快聯。」

鄔斯文一听要有真味,想起自己的親身遭遇來,發自肺腑的道︰「身為進士妻嚴肅。」

姚遠說道︰「鄔老爺對得很巧,真是名公才子。」結果鬧得那些侍女紛紛跑了出去。實在是听不下去了。

「三弟來。」鄔斯文對著徐灝一笑,舉杯邀飲。

唐富貴捂著腦袋嚷道︰「叫姚哥且續著,讓我想想。」

「晚生怎敢逾越老爺?」姚遠忙擺手。

楊稷說道︰「作詩何妨?你肚子里要有,趕緊說出來。」

「既然如此,晚生便斗膽了?我也實話實話吧。」姚遠悠悠說道︰「一生只善做幫閑。」

楊稷笑道︰「不錯不錯,接得好。」

鄔斯文說道︰「此可謂辭達而已矣。」

姚遠不好意思的道︰「晚生是狗尾續貂,怎敢當二位大爺大贊?」

如此淺白的聯句,朱瞻基和楊士奇自然一听就懂,很好奇接下來的徐灝該怎麼說?

突然唐富貴興奮的叫道︰「我有了,我見了女乃女乃就要哭。」

楊稷笑道︰「三弟你多了一個字,再說好好的哭什麼?」

唐富貴嘆道︰「我不像二位哥哥假裝好漢,我是老實人,有話就實說。在家我真真怕得很,怎麼能不哭?多一個字也罷了,雖不成詩,押韻而已。」

徐灝忍不住再一次仔細打量他,怎麼看怎麼發覺這家伙很有扮豬吃老虎的潛力,每次說話都說在了點子上,令人不免噴飯之余,也感覺回味無窮。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徐灝笑道︰「四句成詩,我就免了吧。」

對于某人當眾耍賴所有人自然皆無可奈何,就連隔壁的那二位也稍顯失望。楊稷對鄔斯文說道︰「賢弟寫出來,改日等他們的詩社刻詩,我費幾桌酒,請請那些假名公,然後把咱們四個人的名字刻上,也好四海馳名。」

唰的一下,徐灝冷汗冒出來了,萬幸剛才沒有捧場,不然這名聲傷不起。

姚遠說道︰「三位老爺的是詩,要刻只刻這三句,晚生的那一句是屁,入不上的。」

楊稷說道︰「這算什麼,你看近日的一些假名士,雖作的是詩,不過都是放屁而已。」

心有戚戚焉的鄔斯文點頭道︰「屁也者詩也,詩也者屁也,二而為一,一而二也。」

連續口出屁字,令朱瞻基皺眉放下了筷子沒了食欲,楊士奇恨不得一頭鑽到地縫里。太丟人了。

朱瞻基有心問問徐都督怎麼和這些人交往?但礙于楊士奇的面子,問不出口。

這邊還聊得正高興呢,唐富貴笑道︰「我的這一句比你們的略高些。」

楊稷取笑道︰「想是會哭的緣故?」

唐富貴得意洋洋的道︰「這七個字的屁,放得多就成了宿屁。我的也是屁,但是最新鮮的屁,豈不高些?」

眾人大笑了一會兒,楊稷徑自說道︰「我前日到了親戚家,見一假斯文在那里作詩,題目是什麼朝日,我不懂呀。問他們日頭怎麼個朝法?他們說朝字音招,朝者,早也,原來是早上升起的日頭。我們何不也大家作一道玩玩?就從我先起吧。」

大概他早就有了月復稿。稍微一想,朗聲道︰「日頭出來紅口口,好似胭脂染簸箕;東邊一日出一個,西邊不知幾大堆。」

姚遠贊道︰「少爺真奇才異想,大約自古來的詩翁。也未必能及了。」

楊稷習慣性的看向徐灝,徐灝心不在焉的道︰「不錯。」如此楊稷開心了,笑道︰「實在這幾句也難為我能想出來,二弟也來一首。」

鄔斯文做不出來,說道︰「古雲︰一之為甚,豈可再乎?弟先已有過一詩,可以不必再矣。」

唐富貴小聲說道︰「我只得兩句。可說得麼?」

姚遠說道︰「古人滿城風雨近重陽,只得一句,何況唐老爺有了兩句?了不得。」

唐富貴起身大笑道︰「列位請听,今日早起天未亮,我便起來浪了浪。」

徐灝听了哈哈一笑,隔壁的朱瞻基莫名其妙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今年才十來歲。還未經人道呢,楊士奇心里苦笑,說道︰「都是些酒桌上的下流笑話而已,不听也罷。」

就听唐富貴解釋道︰「我解給哥哥們听,天未亮。可不是朝?浪了浪,難道還不日?」

徐灝一路笑著下了樓,打算先把三兄弟送走再說,遇見了太子不能不打聲招呼。

下了樓,就見對面擺了個算命攤,坐著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身穿破破爛爛的道袍。

樓上有未來的皇帝,樓下有個老道長,中間是自己這位穿越人士,根據小說中的情節,莫非是張三豐親臨?

想著想著徐灝直接走了過去,說道︰「先生如此擺設,真清雅人也。」

老相士答道︰「簡陋,未免污目。」

當下兩人對面而坐,相士把徐灝上下細看了一番,說道︰「相公貴相,天庭高聳,地閣方圓,兩顴特立,準頭豐隆。真五岳朝天之相,日後位至三公,自不必說。但印堂上微有厄氣,天根亦微涉斷缺,恐不利于少年。」

徐灝微微一笑,幾乎所有相士都這麼說,包括朱棣身邊最有名的金忠,金忠如今也不做相士了,已然做了高官。

「您老繼續說下去。」徐灝從李冬手里接過五兩白銀,放在了桌子上。

相士看都沒看一眼,又說道︰「相書有雲︰一八、十八、二十八,下至眉攢上至發,是為上部,主少年。自天根至鼻頭,是為中部,主中年。自承漿至頦下,是為下部,主末年。貴相自十八至二十八,這十年未免有些坑坷。

過得二十八歲漸入佳境。到得五十六十,功在廟社,名垂竹帛,顯貴極矣,以後不必再相了。」

現在日子過得很坎坷麼?對也不對,這就是相學的高明了,任何人的生活都不免過的磕磕絆絆。

徐灝便問道︰「麻煩先生替我算算。」

「也好。」相士等徐灝寫出生辰八字,接過來看了看,說道︰「貴造刑沖不犯,官殺清楚,誠貴人格也。九歲順行運,自九歲至十六歲,還在父母運內,無容多說。細看流年,不出月余,定有喜事臨門。

嗯,自十九至二十九,這十年大運不通,子平說的好︰‘老怕長生少怕衰,中年只怕病與胎’。」

李冬一臉不屑,忍不住說道︰「我家公子行的大運,胡說八道。」

徐灝卻正色問道︰「敢問喜事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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