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嫡女,翻手為雲 八十二、自己脫還是本王給你脫?

作者 ︰ 羌笛菱歌

「十三!」

沈雲兒背倚著牆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垂著的手邊掉了一柄軟劍,鮮血不斷從她嘴里溢出來,面前倒著的一具尸體血肉模糊,看上去死狀恐怖。曉

正在激烈對打了幾個黑衣人都听到了趙 的聲音,其中一方突然收了手,一個呼哨聲,立刻率先撤離。另外一方的三個人,站在原地,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似是準備上前看一看沈雲兒的情形,看了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自己的趙 一眼,退了半步,低低的道︰「走三個人立刻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十三,你怎麼樣?」趙 上前去扶住了她,立刻皺了眉,她身體忽冷忽熱,一時如寒冰一時又如火炭,氣息紊亂急促,情況似乎很不妙。

「送我到嚴大人府上沈雲兒說話間嘴角又溢出血來,笑笑的看著趙 ,「老大,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來,我就會死了。轢」

「胡說,」趙 轉頭看了看地上的死尸體,又望望眼前黑沉沉的夜色,那兩隊人中明顯有一隊人應該是來保護她的。

他伸手抱起她︰「我送你去嚴大人那里

沈雲兒咳了兩聲,看著地上的尸體,又笑︰「死了個人,老大你不管麼?醅」

趙 低頭看了一眼,那尸體的頸部皮肉翻出來,象是被人活活咬死的,稍稍讓他有些意外。

他蹲掀開那張黑巾看了一眼,就又站起身來。

「斗毆致死的事,也時有發生,最近京城里的閑雜人等的確多了些他抱著沈雲兒邊走邊面無表情地說道,也沒看她一眼。

沈雲兒只是笑︰「哦

這黑面神一向公事公事,一絲不苛,現在說這樣敷衍塞責,不負責任的話,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他是為了幫自己。

「笑什麼?」趙 的眉頭越擰越緊,難得的有些煩燥的樣子。

「沒有懂得審時度勢,一直以來也是沈雲兒的長處之一。

話剛說完她一陣猛咳,趙 低頭看看她︰「你別說話了,我馬上送你去嚴府

「嗯沈雲兒往他懷里縮了縮,听話地閉上眼晴,突然覺得這黑面神的懷里很厚實溫暖,感覺還不錯。

見到趙 把沈雲兒送回來,嚴洛有些吃驚,卻來不及多想,只是道了聲謝,從趙 手里接過人也沒和趙 多寒喧,便徑直進了自己的臥房。

趙 重新回到剛才打斗的地方時,那具尸體已經不見了,他蹲在那片血跡邊上看了一會,習慣性的模著鼻子,垂眸沉吟了半天,半晌,才站起身來,往九曲橋走去。

安置好沈雲兒,嚴洛在房中坐立不安,想了很久以後毅然站起身來,走出門,叫過來老家人︰「備轎,送我去晉王府上

出門之前,兵十一也回到了府上,嚴洛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兵十一也不能確定襲沈雲兒的那幫人是什麼來歷,但可以確定的是,來人是想劫走沈雲兒,並非要當場殺了她。

嚴洛令兵十三在府里照看好沈雲兒,便徑直出府去了晉王府上。

已經凌晨,沈雲兒在晉王府門外候了一會,便見府門大開,晉王的轎子出來了。

他下了轎上前去攔住了轎子︰「下官嚴洛求見晉王千歲

轎子停了下來,高正的聲音懶懶地響起︰「嚴大人有話上轎來說吧

嚴洛猶豫了一下,仍是向前掀簾進了轎子。

轎簾剛一放下,便被高正扣住了手拉進了懷里︰「起轎

嚴洛輕掙了一下,沒有掙月兌,高正的頭俯下來,嘴唇落在他頸邊輕磨,一大股酒氣燻得嚴洛微微蹙眉︰「王爺,宿醉未醒不宜上朝

「是麼?」高正嘴里的熱氣呼在頸上,嚴洛身體微顫,頸上一段牙白的肌膚生起的細粒看得一清二楚,高正又是呵的一聲,「只是幾天不見,嚴大人就想得上’門來找本王來了?」

嚴洛咬著牙,被他曖昧的話和灼熱的氣息擾得身體不由自主的又一陣輕顫,低聲道︰「王爺,嚴洛前來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高正的頭離開他,松了手,身子往後仰在廂壁上,雙手撐在兩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懷里的人瘦削單薄的背影,剛才那一番糾纏,兩人的頭發粘了一縷在一起,此時慢慢的分扯開來,高正眼看著兩縷黑發各自垂落,眼神黯了一黯,瞬間又恢復了冷漠,「嚴大人又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小王了?」

「王爺,嚴洛是來求王爺的

「求我?嚴大人這‘求’字本王可受不起高正冷笑了一聲,「嚴大人的哪一次求,不是要了本王的半條命。怎麼,大人看本王死不了,所以才又來求本王?」

嚴洛聞言身體一僵,垂下了眼眸,濃黑的睫毛微顫著,在眼下描出一抹重重的影。

好半天,兩人都沒說話,凌晨的風掀起軟簾的一角,朝霞的光透射進來,落在緊攥著衣角的蒼白手指上,蒙上一層淡淡柔和的淺緋色。嚴洛突然開口,聲音極低︰「我知道……是我錯了……三哥,你不要怪我,我,下去了高正原本一臉不屑和譏誚之色,猛然就變了顏色。

嚴洛說罷輕輕跺了跺腳,轎立刻停了下來,他剛準備站起來,高正一把又把他拖著按回到懷里,狠狠的低罵了一句︰「誰停的?給本王繼續走!誤了時辰,一人十鞭

轎子又加快速度往前走,轎里高正抱緊了嚴洛,頭枕在他肩頭氣息粗重,嚴洛剛才的話讓他驀然如同回到了從前,他不是現在的晉王,只是他的三哥,而他也不是現在的嚴洛,是他的……

高正臉上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自己魔癥了,原本喝了一夜的悶酒,集了一腔的怒火怨氣,他只是一句話,便讓自己束手就降了。

「你想要什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放開了嚴洛,他閉目又重新靠上了廂壁,必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的確難得求人,也不過是求過自己兩次而已,只是,每一次對自己都是致命的一擊。

明知道他在利用自己,他剛才的話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軟而已,可是,沒法拒絕他,自己畢竟還是心軟了,無論何時,都沒有辦法拒絕眼前這個人。「我要虎門的通關符節

高正猛然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嚴洛,眼神如刀似箭,繼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譏誚,冷酷又近乎絕望︰「是誰讓你來找我的?高明?」

嚴洛愣了一愣,一時不明白高正為什麼會這樣問,沒有立刻否認。

高正卻如同得到了答案,那笑容終于凝成了冰,冷冷地道︰「嚴大人,通關符節如同虎山之命脈,事關重大,別說這符節原就不在本王手上,即使是有,本王也不能答應大人

嚴洛靜靜地看著他,終于黯然低下了頭,高正說的有理,通關符節是虎山之命脈,虎山七關憑這一個符節可以暢通無阻,于公此符關乎邊界安全非同小可,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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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于私他也原本應該是恨著自己的,又怎麼可能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轎中分外的靜,兩個人的呼吸清晰可聞,氣氛壓抑沉悶,卻沒有人想要開口說話。

「王爺,前面是太子的步輦轎子停了下來。

「既是遇上太子,按君臣之禮,還是應該出下轎避讓行禮才合禮制高正嘴角泛起一抹惡意的笑容看著嚴洛,「走吧,嚴大人

高儀以為晉王的轎子會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徑直轉入大殿,卻沒想到這一次轎子竟停了下來。他也喊停了步輦,準備下轎,晉王權傾一時,又奉命輔助自己,雖然他做夢都想削他的權奪他的位,可是現在卻要時時對他表現恭恭敬敬,惟命是從。見高正挽了個人下來,親密低笑呷語,他皺了皺眉,心中越恨,這位皇叔父越發行為放肆,不顧國體,居然把人帶到宮城里來了。

「太子殿下高正笑著對太子行了個禮,走到路側給步輦讓出路來。

「皇叔,不必多禮高儀連忙下輦來扶,手還未伸出去,臉卻白了個透底,同高正一起下轎後站在高正身邊的人垂眉低首道︰「見過太子殿下

高儀的手微微顫抖︰「先生!」

沈雲兒一覺醒來,已近黃昏。嚴洛還沒回府,老家人說沈府已經派人來看過她了,沒有提起要她回去的話。沈雲兒也並不想回去,便坐在書房里翻看嚴洛架上的書。

直至天黑,嚴洛還沒回轉,沈雲兒有些奇怪,按理說早應該散朝了,為什麼嚴洛還沒回來。

她站起身來正準備出去看看,嚴玉已經急急慌慌的闖進來門來。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嚴玉的聲音里帶著點哭腔,「出事兒了

「什麼事?」沈雲兒心頭一顫,抓住他的手,「怎麼啦?」

「大人在半路被人劫走了

「劫了?誰劫的?」實在荒謬,光天化日誰敢劫朝廷命官?

「是晉王爺府上的人

「晉王?」

「嗯,我听,听說,今天在朝上,有人彈劾晉王私扣外省大臣的奏折,越制使用物品,不知怎麼又牽扯到了嚴大人身上,朝上鬧得不可開交,大人還被監國太子罰了幾鞭子。我等到申時,大人才出來,還沒走到多遠,便被人攔了轎,把大人劫走了,我偷偷跟著他們,看見他們把大人抬進了晉王府

「姐姐,我們怎麼辦啊?」嚴玉手足無措,進府雖然不久,但嚴洛對他很好,有空時還教他讀書習字,自然而然嚴洛在他心里也成了極重要的人,「晉王會不會對大人做什麼?」

「別急沈雲兒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說道,「你在府里等著,我去晉王府上看看,大人是不是在那兒

她剛剛走出府門,就看見錢璽正走到階下,一見她出來,滿臉笑容︰「雲兒

「你的馬車呢?借我用用

錢璽還沒反應過來,沈雲兒已經一眼看到了他的馬車停在府門口不遠的大樹下,立刻大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錢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雲里霧里地跟著上了馬車︰「雲兒,你要去哪兒?」

「晉王府

錢璽坐在車上看著沈雲兒一臉的黑氣,也不敢隨便開口問他去晉王府要做什麼。倒是沈雲兒突然先開了口︰「你听說了今天殿前嚴大人被罰的事情嗎?」

「啊?」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看起來雲兒待嚴洛果然不一般,今天自己原本去沈府找她,卻听說她在嚴洛府上,這才過來看看,想不到因為嚴洛的事,她的反應這麼大。

想到這些,錢璽有些不太開心,卻仍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听說了一點,說是嚴大人匿扣了奏章,所以被太子責罰了,不僅被罰了一年的俸祿,還當庭受了十鞭

沈雲兒听了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久,馬車到了晉王府門前,遠遠的沈雲兒就下了車,步行往晉王府前走。錢璽也一聲不響的跟了上去。錢璽到晉王府也來過一兩次,記得晉王府有兩個側門,他猜到了沈雲兒的意思,走到沈雲兒身邊輕聲道︰「雲兒,你想進晉王府?別走這邊,我帶你繞到後邊去。晉王府一向戒備很嚴,你若真想進去,我可以幫你

沈雲兒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嗯,謝謝

錢璽讓沈雲兒等在側門外,又告訴了他晉王府中大致的布置,然後才獨自離開。沈雲兒在門外站了不多久,就听見晉王府內突然人聲嘈雜起來,有人在大喊,走水了,有賊人。一片火光,向前院的方向去了。

沈雲兒耳中听到側門處沒有了聲息,趁機撬了門,溜了進去。

外面一片混亂,晉王的臥房里卻是靜然無聲。

高正瞥了一眼窗外的火光,抿唇一笑,聲音涼涼的︰「嚴大人進了本王的府里,看起來不只一個人為你擔心啊。難道本王這里是龍潭虎穴?還是本王會吃了嚴大人?」

嚴洛一直躬著腰站在案邊,他進門來行了禮以後,高正就沒說一句︰「免禮他便一直保持著行禮時的姿勢。

高正嘲弄的看了他兩眼︰「嚴大人何必做得這麼謙恭呢。嚴大人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啊,今天朝上受了幾鞭子便拖著本王吃了暗虧,大人玩得還爽快麼?」

「本王獨擅專權,逼君罔上的罪名便要被嚴大人你越釘越死了吧?」他站起身來走到嚴洛面前,伸手去抬起了他的下巴,兩眼灼灼的看著他,眼中如同燃著火焰,語氣卻分外的慢而低,「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說話間他突然露出了笑容,燈光下這笑容看上去分外的扭曲怪異,「……是什麼做成的,為什麼這麼陰毒奸狠……」

嚴洛听得心中一悸,望著高正的眼中漸漸泛起氤氳水汽︰「三……」

未等他說話,高正扔了手,冷笑道︰「嚴大人,是本王給你月兌呢?還是你自己來?」

嚴洛身體猛的一顫,咬緊了雙唇。

高正卻沒再看他一眼,背轉了身體,眼望著面前的雕花屏風,不動也不說話。

嚴洛站了一會,慢慢抬起手,開始解自己的官服上的腰帶。他月兌下官服擺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露出內里月白色的中衣來。

他剛伸手解開中衣的系帶,高正猛然轉頭向著窗外,厲聲喝問︰「什麼人?」

兩支鐵青蜓透窗直向高正的頸上飛來,高正抬手拂落了暗器,窗外的人已經破窗而入,一柄軟劍直刺向高正的眉心。

兩支鐵青蜓透窗直向高正的頸上飛來,高正抬手拂落了暗器,窗外的人已經破窗而入,一柄軟劍直刺向高正的眉心。

高正身形未動,眼看劍尖就到透額,他抬手兩指堪堪的夾住了劍尖,那

柄劍再也進不了半分。高正冷笑了一聲︰「分花拂柳,好劍法啊!」

「雲兒!」嚴洛顫聲喊了出來,「三哥,你不要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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