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紈褲子 74基情明朗史(1)

作者 ︰ 千棵樹

周樂雅有時候會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為什麼會把《心術》學得那麼好,看得太透,看得太清楚,有時候就是自我折磨。

在模模糊糊的記憶里,他記得師傅曾經對他說過,不要輕易看透人心,他記住了,從回來到現在,他一直都記得師傅對他說過的話,慧極必傷,看得太透了,就會傷了心。所以他從未真的去看那些人心。

為什麼,他今晚偏偏就忍不住了?

為什麼要好奇的去探究兄長和他暫時分開三年的緣由?

為什麼……他要去看兄長的眼楮?

如果不看就好了,如果能夠忍住好奇就好了,那就不會看到……那掩飾不住的情、欲和*意……

兄長……怎能對他有這樣的感情?

茫然的坐在床榻上,呆呆的看著外頭的大片的陽光,天亮了?兄長走了?

周樂雅心頭嘆氣一聲,扶額,他昨晚在知曉這樣的事情後,竟然還是在兄長的懷里睡去了!周樂雅懊惱,他這算什麼呀?

「二少爺?您醒了?」南雪端著熱水,走了進來,見周樂雅似乎剛剛醒來的模樣,不由有些訝異,少爺的睡眠都很淺,一般天剛剛拂曉,少爺就醒來了,怎麼今日睡得那麼晚?本來她不放心想進來的,卻被東雨攔住,說難得少爺能夠睡得那麼熟,就不要打擾了。直至剛剛,她忍不住了,端著熱水進來了。

周樂雅回過神,對著南雪微微點頭,臉上微微笑了笑,他和兄長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會再讓第三人知曉!

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事情湮滅在萌芽階段!

三年嗎?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很多了。

周樂雅洗漱完畢,就走出院子朝正堂走去,準備給外祖父請安,還為走到正堂,在回廊轉角,周樂雅頓住腳步,不遠處,他的兄長周博雅負手而立,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正凝視著他,滿眼的寵溺和溫柔,毫不遮掩。

周樂雅心頭一跳,不可否認,他的兄長此時對他柔和笑著的模樣,讓他的心如若被包裹在蜜糖里一樣,可越是甜蜜,就越是發慌難過。

——兄長,怎能這樣?

周樂雅藏在寬袍子里的手,慢慢的攥緊。

周樂雅的變化,很細微,周博雅雖然距離周樂雅挺遠的,但習武之人,怎會看不清?于是,周樂雅那一瞬間的痴迷和一瞬間的茫然,還有現在突然僵硬起來的卻故作平靜的臉就都看得分明了。

看分明了,周博雅的心頭也微微一沉,樂雅有心事?他試著用心音去和樂雅說話,可……周博雅皺起眉頭,隨即大步朝周樂雅走去,樂雅的心音怎麼對他關閉了?!

周樂雅靜靜的看著周博雅朝他走來,面上安靜,可心里卻是難掩慌亂,這個時候,他該用什麼表情?

——不,不行,不能讓兄長知道,他已經知曉了兄長心意的事情。

電光火石間,周樂雅已經綻開了笑臉,同時開了心音︰哥……

听著心頭想起的溫軟聲音,周博雅的臉上緩和了下來,待站在周樂雅跟前三步,才柔聲開口,「樂兒可用過早膳了?」

周樂雅笑著搖頭︰還沒有,哥,我們去跟外祖父請安,陪著外祖父一起用膳吧。

周博雅凝視著周樂雅臉上的笑容,臉上也不由揚起笑容,抬手下意識的就想模模周樂雅的頭,但半途又縮了回去,只是低笑道,「好,我們走吧。」

周樂雅慢慢的跟在周博雅身後,朝正堂走去。

而此時,周樂雅不知道,周博雅在轉身後突然間冷凝下來的神色,樂兒……他的樂兒雖然掩飾得很好,可就在剛剛,樂兒沒有直視他的眼楮!

樂兒在避著他!

進了正堂,李成峰已經端坐在正堂上了,板著臉,看著兄弟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屋里,李成峰微微點頭,心頭有驕傲,也有感慨,不知不覺間,十八年了啊。

周博雅進了正堂,恭敬拱手做禮,「孫兒給外祖父請安。」

周樂雅上前一步,同樣拱手做禮。

李成峰微微點頭,吩咐下去用膳,這時,沈高義也慢吞吞的踱步進來了。

安靜的用完早膳,沈高義喝了茶,就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老先生,明日我和樂雅就告辭離開。」

沈高義這話一出,周樂雅就一愣,周博雅的瞳孔微微一縮,李成峰卻似乎沒有發覺,點頭道,「也好,樂雅是出來歷練的,休息了些日,也該離開了。」

周樂雅回過神,下意識的看向周博雅,卻見周博雅垂下眼楮沉默不語的,心頭有些說不出緣由的失落,但也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在乍然發現兄長隱藏的情思後,他沒有把握掩飾好,也沒有辦法像往常那樣和兄長自然相處,而兄長精明敏銳,兄長了解他,亦如他了解兄長,他怕會被兄長發現,所以,現在暫時離開也好。

沈高義又隨意聊了聊,就起身離開了,周樂雅也跟著起身告辭,走出正堂的時候,周樂雅忍不住回頭看向周博雅,陽光淡淡的灑落,可惜被遮擋得太多,只灑落了一些,涂抹的陰影罩著周博雅,讓他無法看清,可卻無法遮擋那周博雅突然間灼熱起來的眼神!

周樂雅有瞬間無法呼吸的感覺。

幸好,只是一瞬間而已,兄長的眼神深幽陰沉了起來,慢慢的轉開了。

周樂雅心頭一突,兄長是發現了什麼嗎?

「樂雅?」

周樂雅回過神,看向出聲喚他的沈高義,沈高義皺眉看著他,「怎麼了?」

周樂雅忙搖頭,露出淺笑︰沒事。

「走吧,陪我去市集買些東西。」沈高義說著,就率先朝外頭走去。

周樂雅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沈高義可不是那種會沒事就到外頭閑逛的人,且,這人懶得很,若有僕人,定會是僕人代勞。這會兒邀請他去,定是有事要和他說。

再說正堂里,李成峰揮手讓僕人都退下,看向還端坐在椅子上的周博雅,沉聲問道,「有事就說吧。」

周博雅便抬眼,看向李成峰,低聲問著,「外祖……孫兒想問一個不適宜的問題。望外祖能夠解孫兒疑惑。」

李成峰听著周博雅一問,心頭有些一沉,突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但面上還是淡淡開口,「說吧。」

周博雅起身,拱手,垂眼問道,「孫兒……想知道孫兒的生母是誰?」

周博雅這話音一落,李成峰就一僵,心頭大震,但面上卻是不顯,只是陰沉著臉,哼了一聲,「你這問題該問你父親!怎麼來問我!當年你父親一成親,就將你交予了妻子,說是通房所生!你可知,這對你現在的娘親,我的女兒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周博雅听著李成峰毫不掩飾的怒氣,神色不變,反而抬起了眼,銳利的眼神直視著李成峰,「孫兒很好奇,既然如此,外祖您為何要將娘親許配給爹?」

李成峰聞言,心頭一驚!

「外祖只有娘親一個女兒,听說在娘親未出閣前,對娘親很是寵*,卻為何會將娘親嫁給相距甚遠的清河周府的一個庶出的不受寵的兒子,這個兒子還讓通房生下了孩子……」周博雅不疾不徐的慢慢的說著。

李成峰卻是听得心頭驚怒不已,震驚的是,周博雅似乎已經了解了很多當年的內情,此番前來果然是有備而來,怒的是,周博雅不該知道這些東西!卻一再逼問!

「夠了!」李成峰怒而拍桌!

周博雅恭順的依然拱手站著,垂下眼,淡淡說著,「孫兒無禮了。」

李成峰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周博雅,咬牙說道,「你且記著,你身上流的是周文德的血!」

周博雅猛然抬頭,直視李成峰,他身上流的是周文德血,這句話……難道是說,他真的是爹的兒子?!

「外祖……」周博雅的聲音有些沙啞。

此前,他猜測的是,他也許不是爹的孩子……可不管是不是爹的孩子,在他心里,爹娘就是他的父母,他都會孝順恭敬,除了在樂雅一事上,他都會好好孝順爹娘,所以,不管是不是周家子孫,他真的不太在意。

可,如今,听著外祖父話里話外隱含的意思,他確確實實是周文德的兒子!一時間,他不知道心頭五味雜陳,既有欣喜高興,可也有說不出的苦澀,樂雅,如此一來,他和樂雅真是兄弟了……

看著周博雅苦澀復雜的神色,李成峰心頭一軟,哎,罷了,這孩子大概一直擔心自己不是周家的孩子,心頭難過著呢,對之前,周博雅綿里藏針的相逼也就不那麼生氣了。

「博雅,你信外祖,你是周家的子孫。」于是,李成峰再次肅然鄭重的說著。

「是。博雅明白。」周博雅垂下眼,收斂了臉上的淒傷神色。

看著周博雅眨眼間就收拾了情緒,李成峰心頭滿意,便拍拍周博雅的肩膀,斟酌了一會兒,決定稍微透露一些,省的周博雅不知輕重,貿然去追查,到時候惹出了什麼事端就不好了。

「你的生母是誰你且不要去管,待過些時日,我會親自告訴你。」李成峰壓低聲音說著。

周博雅心頭一愣,他的生母看來來頭不小啊。

「是,博雅明白。」

此時,周樂雅和沈高義正坐在一間酒樓的二樓,看著外頭市集擺攤的熱鬧。

周樂雅靜靜的看著外頭,上了這二樓,沈高義就懶懶的靠著牆,一邊喝酒,一邊嚼著花生,抬眼看著外頭的熱鬧,卻不和他說一句話,跟著他的西福和北喜被沈高義打發了出去。此時,這安靜的角落了,也就只有他們兩人。

周樂雅見沈高義不說,他也沒有問,也安靜的坐著,順著沈高義的眼楮,看向外頭的熱鬧。

此時,外頭擺攤的一個賣豬肉的小攤販正在吆喝。

那小攤上有兄弟二人,一高一矮,相差大概也有五六歲。

哥哥吆喝,做著生意,弟弟就在那里找錢,一邊笑著說笑。

兄弟兩人配合的極好,看來感情應該也不錯。只是,沒有客人的時候,哥哥就會瞪眼斥罵弟弟,弟弟就嘟嚷著,似乎不服氣,但也沒有頂嘴,哥哥偶爾還會敲敲弟弟的頭,卻是凶神惡煞的。弟弟就會狠狠瞪眼。

隨後,日近晌午,兩人買了飯食,也是各自吃各自的,但哥哥卻會把肉讓給弟弟,弟弟會猶豫,接著就慢慢的吃了。

……

周樂雅一直在靜靜的看著那兄弟二人,直到賣完了豬肉,兄弟兩人挑著擔子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哥哥挑著東西,弟弟也挑著東西,一路無話,一前一後慢慢離開。

注視著那兄弟兩人離開,周樂雅才轉回了頭,看向沈高義。

「一般來說,兄弟相處就是這樣。」沈高義說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底卻有凝重和認真。「你懂嗎?樂雅。」

周樂雅看著沈高義,他怎會不懂?

一般的兄弟相處不會這麼大了還一起睡,一般的兄弟相處不會牽手擁抱甚至親吻,一般的兄弟相處不會沒有斥罵爭吵……

果然,沈高義將軍是什麼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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