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相公,極寵妃 第六十二章 救朝南,失武功

作者 ︰ 莫搖

章節名︰第六十二章救朝南,失武功

這處小鎮古樸單調,本該客源稀少,然,等赫連宵抱著即墨蓮進去後,才發現客棧廳堂內已經坐滿了人,有的甚至排不上座位,直接端了條凳子,幾人合坐,他們大都埋頭苦吃,有的也在小聲交談。

當眾人見著進門的三人時,抬頭望了一眼後,又若無其事地埋頭吃飯,

透過赫連宵的肩膀,即墨蓮掃向那些身旁均帶著武器,做江湖人打扮的一眾人,眸光閃爍,她狀似親密地貼著赫連宵,說道︰「這些人有古怪。」

赫連宵幾不可察地點頭,卻並未放在心上,今日他心情好,若是在這些人不來惹他,他自然也不會無故找茬。

朝北這時過來,面色有些難看。

「王爺,這家客棧已經客滿。」

赫連宵立于廳堂中,掃了一眼眾人,簡單吩咐了句︰「趕走。」

朝北抽了抽嘴,照著赫連宵的意思,走向這家小客棧的櫃台前,放下一錠金子,說道︰「這客棧我們包了,麻煩你讓這些人離開。」

這錢可夠他這個小客棧一年的收入,然,他要錢,也得有命話才行啊,看著周遭不善的面孔。

那客棧掌櫃的抹著虛汗,望了一眼廳堂,這方不過四人,還有一個女子,縱然這幾人均是萬眾挑一的俊美高貴,然,另一方卻勝在人多,腦筋轉動,掌櫃的便下了決心,他有些躊躇︰「這位客官,我們做生意的講究的是誠信,還有先來後到這觀念,小的實在無能為力啊。」

「你是這客棧的老板,如何能說無能為力?難道是看我等人少,好欺負?」朝北一眼便看出了這客棧老板的心思,臉色漸漸變冷。

那客棧老板臉色一白,既然說開,那也不用找借口了,那老板說道︰「既然客官知曉小的的難處,還望客官能體諒。」

朝北跟了赫連宵很久,別看平日里笑嘻嘻的,可赫連宵的匪氣霸道他也學了不少,那客棧老板話剛落,朝北慢條斯理地收起櫃台上的金子,而後還好聲好氣地說道︰「本大爺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大爺也就不客氣了。」

話落,一只手抬起,抓住這老板的衣襟,硬是將對方從櫃台里面提留了出來,而後腳步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站在門口,手一扔,那客棧老板跟個垃圾似的被扔出了門外。

拍了拍手,朝北看向臉色不善的眾人,朗聲說道︰「此刻起,這客棧是本大爺的了,今兒個本大爺要歇業,你們該走走吧。」

那些人面上開始表現出不忿來,一個脾性暴躁的粗壯大漢甚至砰地一聲拍向身前的桌子,起身,叉著腰叫道︰「你這小子好生沒禮貌,我們已經付了錢了,憑什麼要我們離開。」

朝北聞言,笑道︰「那行,錢本大爺雙倍退給你們,拿了錢後趕緊離開吧。」

「簡直是欺人太甚。」另一個瘦高個同樣氣憤難忍。

「欺的就是你,你能耐我何?」朝北說道。

明明是一個甚少外人經過的小院,一個破敗的客棧,偏偏這麼多江湖人打扮的在這里等著,朝北如何想不到這里的奇怪之處?

況且,朝北已經注意到自家王爺的不耐了。

那兩人聞言,面上狠辣盡顯,他們猶自找借口︰「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來討教一番,看你有何本事跟我等叫囂。」

粗壯那人舉起身旁的大刀就沖了過來,那瘦高的則手拿兩只倒鉤,尋著機會,想要將朝北一鉤斃命。

剩余的人手皆緊握各自的兵器,隨時準備加入戰局。

朝北輕叱一聲,飛身而上,索性遂了這些人的願,如此,客棧廳堂內的所有人均沖向赫連宵四人。

這些人的武功修為皆屬中等,哪里是朝北的對手,朝北長劍如銀龍,肆意揮灑,所到之處,血色彌漫,那胖瘦二人圍住朝北,這些人中就屬他們的修為最高,這兩人眼底是勢在必得的殺意,胖子數十斤的大刀砍向朝北的頭頂,瘦子則抽空將倒鉤甩向朝北的腰側,若是硬接,朝北的力氣遠不如那粗壯的大漢,是以,朝北向斜後方閃去,卻未想到這瘦子的倒鉤卻是厲害,竟然能跟著朝北而去,鉤子堪堪勾住了朝北的衣袍,刺啦一聲,衣袍被撕裂一條下來,這讓向來愛美的朝北心底大怒,也收起了剛剛的漫不經心,開始全力以赴。

與此同時,另外幾人往赫連宵所在的樓梯台階襲來,陌玉落後赫連宵幾步,是以,他們首先要除去的便是這麼個背著包袱,看起來溫潤無力的男子。

各自握住手中的武器,圍住陌玉,以必殺的力道擊向他。

陌玉暗嘆,他不喜殺人,作為一個醫者,人命都是珍貴的,這麼輕易地就送掉性命實屬不該,陌玉如此想著,也便往後退去,他不過想給這些人個機會,讓他們選擇生存,然,這些人卻是誤會了陌玉的意思,他們相視一眼,覺得這逃跑的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男子,不值得他們這麼多人一起對付,幾人眼神流轉,留下兩人想要截殺陌玉,剩余的五六人紛紛往樓梯躍去。

陌玉已經盡了全力,搖頭嘆息,這些人無疑是自尋死路,煞王豈是他們能踫的。

正如陌玉所料,這些人還未靠近,赫連宵渾身戾氣已然釋放,他甚至不用動手,罡風所到之處,眾人俱是喉頭一根血線,而後不甘地軟下了身體,再無氣息。

周遭的倒地聲讓那胖瘦二人驚懼,趁兩人分神之際,朝北一劍刺出,一劍刺穿了兩人的胸口,望著汩汩往外流血的胸口,站在前面的粗壯大漢,指著朝北,想說︰你使詐。

然抖了半晌的手,最終無力垂下,死不瞑目。

周圍終于安靜下來,望著滿地的尸體,赫連宵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你的武功退步了,回京後去黑獄訓練場,什麼時候超過了未,什麼時候出來。」

朝北心中一凜,面上不再嬉笑,愧疚地說道︰「是。」

胭脂閣跟來客樓均是王爺的產業,專門做收集消息之用,王爺未曾隱瞞,若是有心之人調查一番,便可知,然,世人不知的是王爺在江湖上尚有另一股勢力,那是自王爺出了淨山後創建的,這股勢力讓聞著紛紛避之不及,便是江湖上人人談之變色的黑獄。

黑獄,顧名思義,那是地獄一般的存在,正道中人幾次三番想要除掉這個勢力組織,卻往往命喪黃泉,是以,黑獄在江湖上是個禁忌的存在,而黑獄的掌控者,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然,卻無人知道其長相。

而除了貼身伺候王爺的朝北朝南,無人知曉黑獄的存在。

黑獄有五使,分別為赤,藍,千,肆,未。其中未的修為最高。而這幾人並不是整日呆在黑獄中,他們會輪流這以各種形態呆在王府。

「處理了這里。」又吩咐一句,赫連宵打算抱著即墨蓮上樓。

卻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沙啞詭異的嗓音。

「桀桀桀,好狂妄的小子。」

那蒼老的話中帶著無形的壓迫力,修為低的定然會嘔血而亡。

隨著話落,門口從天而降兩人,一黑一白,穿黑衣的面色煞白,穿白衣的滿臉黝黑,如怪異的著裝,卻讓朝北在下一刻喊出了他們的名號。

「黑白雙鬼,你們兩個老家伙不呆在無望山,跑這里來做什麼?」

「桀桀桀,小子好眼力,竟然能認出我們兩人,桀桀桀,那我老人家就讓你死個痛快。」那人怪叫幾聲後,心情頗好。

「哼,誰生誰死還猶未可知。」朝北譏諷道。

「桀桀桀,小子,多說無用,乖乖受死,免得等會兒受苦。」白衣黑面的人用磨砂般的聲音說道。

這兩人,一人手持流星錘,一人緊捏著鐵掛銀鉤,兩人相視一眼,又怪叫出聲,而後流星錘以萬夫莫當之勢擊向朝北,另外一人的鐵掛銀鉤則隔空飛向赫連宵,半空中,鐵掛銀鉤兩爪刷的出鞘,極尖利的細刃直朝赫連宵門面而來。

即墨蓮眼神一暗,她摟過赫連宵的脖頸,另一手毫不猶豫地甩出銀白色細針,誰也不能將武器對準赫連宵,否則,下場只能是一個死字。

赫連宵配合地以手使力,勁風阻擋住細刃的進攻,赫連宵的手稍微轉動,細刃被扭曲成一柄廢鐵,而後落于地上,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銀針內施以幾分內里,速度是驚人的,在那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以沒入了那身著黑衣白面的人眉心。

眼見著黑一白面的那人眼楮暴突,死的不能再死了,另一人瞠目驚心,他粗噶的嗓音更見低啞︰「白面,白面。」

而後面色陰狠地看向即墨蓮︰「你竟然殺了白面,我宰了你。」

也顧不得在攻擊朝北,白衣黑面男子手舉流星錘,用盡所有功力,勢要將那兩人年輕男女砸成肉醬。

赫連宵放下即墨蓮,單手攬著她,另一手以跟剛剛同樣的姿勢,素手成爪,流星錘從那黑面手中月兌手而出。

黑面已經不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他萬萬沒想到這煞王修為竟然如此之高,失誤,失誤。

然,世上唯獨沒有賣後悔的藥,在他失神的瞬間,即墨蓮的銀針同樣快速沒入他的眉心。

就這樣,曾近威震整個武林的黑白雙鬼死在了這麼一個罕有人煙的小鎮上。

赫連宵復又抱起即墨蓮,不再猶豫,直直往樓上走去。

此處頗簡陋,這里的最好的一個房間內,也不過是一張還算大的床,一張長案,旁邊是櫃子,讓即墨蓮蹙眉的卻是此刻的長案上擺著一根香燭,暗黃的燭光中有裊裊青煙向周遭飄散,青煙味淡且香,即墨蓮手指一點,那燃燒了半截的香燭瞬時熄滅。

赫連宵挑眉,看向即墨蓮。

「這香燭里加了東西。」

赫連宵點頭,將即墨蓮放在床上,沒理會其他,直接掀開即墨蓮的褲腳,檢查她的膝蓋,因為即墨蓮的眼楮早已清明,是以,這兩日,她都會自己扎針,然後覆上陌玉開的藥,膝蓋上的腫脹已經漸漸消了下去,此刻行走已無大礙。

不過是赫連宵心疼,才未讓她自己走路。

這時,朝北在門外。

「王爺,熱水來了。」

放下即墨蓮的褲腳,赫連宵起身,打開門,接過朝北手中的熱水,接著吩咐︰「端些清淡的食物過來。」

知曉這幾日即墨蓮大都在吃藥,想來身體很虛弱,油膩的食物更是無法入口,而為了尋找即墨蓮,赫連宵這幾日滴水未進,更是幾日未合眼,此刻精神放松下來,赫連宵這才覺得自己同樣是饑腸轆轆。

整個客棧處在一片血腥之中,朝北艱難地清理了廳堂,等他再回來時,客棧里的所有伙計全部跑光,無奈,朝北只能自己少些水,送到王爺房間,可是做飯,這倒是難到了他。

此刻已經很晚,周圍也無其他的飯館之類了,正當朝北一人在廚房抓耳撓腮之際,陌玉手拿藥包進來。

見著朝北,問︰「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朝北眼前一亮,繼而又想到自家王爺防這位陌大夫跟防狼似的,整個人又黯淡下來,他擺手,說道︰「無事,我在做飯。」

話落,自己笨拙的開始收拾菜,本來陌玉沒打算幫忙,可是不是傳來的燒焦味道實在讓他鼻尖難過,他笑道︰「好了,我做吧,你可以不告訴他們。」

對于朝北的擔憂,陌玉一清二楚。

如此,不能耽誤了小姐跟王爺的晚膳,朝北也只能按著陌玉說的做了,遂,他在旁邊給陌玉遞個盤子,端個碗,這樣也算是他們合做了一頓晚膳。

等即墨蓮再次針灸過後,赫連宵抱著她下樓時,朝北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

「王爺,小姐,吃飯了。」

將即墨蓮放在一張寬凳上,赫連宵坐在她身旁,即墨蓮聞著鼻尖的菜香味,突然疑惑地問︰「這味道有些熟悉。」

即墨蓮表述這句話時其實真的未曾多想。

朝北聞言,手一頓,手中擺放著的筷子撲通一聲落于桌上,赫連宵紅眸一凝,面無表情地問︰「這飯誰做的?」

問這話時,赫連宵心下已然有了一種猜測。

「是屬下跟陌大夫兩人合力做的。」朝北硬著頭皮說道。

心下一緊,赫連宵雖未回答,甚至都未看出任何不悅來,他坐在即墨蓮身旁,淡淡說道︰「吃吧。」

見王爺並未不悅,朝北心底一陣慶幸,此時的他尚不知以後他的悲慘日子便是從這一刻埋下的。

他家王爺決定洗手作羹湯,而他朝北便是那個第一個檢驗王爺手藝的人,當然,從王爺開始學習做飯開始,朝北以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這是後話。

陌玉從廚房端了碗藥過來,不等他上前,赫連宵便快速接過,而後小心地吹冷,遞到即墨蓮嘴邊,那模樣,殷情周到,比在王府時要勤快的多。

陌玉對于赫連宵的敵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這回不用赫連宵說話,已經尋了一處離即墨蓮最遠的位置坐下,慢條斯理地拿過碗筷,無聲用膳。

赫連宵絲毫不覺得自己如此小心眼有何不對,他相信即墨蓮,卻不相信呆在即墨蓮周圍的人,陌玉雖然以一個醫者的姿態呆在即墨蓮身邊,可他赫連宵不是愚蠢之輩,陌玉眼底的那份悸動跟自己以往是一樣的。

即墨蓮接過赫連宵手中的碗,說道︰「你也吃,都好幾日未曾好好休息用膳了吧?」

雖是疑問,可話中滿是肯定。

赫連宵默認。

眼見著朝北要離開,即墨蓮問︰「你是要朝北?」

「回小姐,屬下朝北見過小姐。」朝北立即轉身,尊敬地說道。

朝北是個武者,雖然平日嬉笑輕佻,也不拘小節,然,他卻自有一身傲骨,若對方未有讓他崇敬之處,即便是王爺喜歡的,他恭敬卻不尊敬,而與即墨蓮不過簡單的半日相處,朝北已然了解這位被王爺看上的女子清麗,果決,淡然,尊貴,況且,剛剛還救過他一次。

如此女子,他甘為牛馬。

即墨蓮點頭,說道︰「在外面,也別講究,一起吃吧。」

朝北頓了頓,回道︰「是。」

而後也尋了了離赫連宵跟即墨蓮挺遠的位置坐下。

眾人均奉行食不言寢不語,是以,飯桌上只听得碗筷的踫撞聲,以及輕微的吞咽聲,一餐飯吃的有些詭異。

還未用完膳,門外馬蹄聲由遠及近。

得得得,得得得。

眾人雖然未抬頭,然,用膳的動作卻也慢了下來,朝北放下碗筷,往門口快速走去,手中的長劍更是蓄勢待發。

卻在看清馬上之人時,面上松了口氣,問︰「朝南,你為何此時過來。」

見朝南未出聲,朝北心下疑惑,剛想上前,卻見馬上的朝南嘴角僵硬,再也控制不住,摔下馬來。

「朝南!」朝北飛身而起,堪堪接住了朝南落下來的身體。

屋內幾人也听到了朝北的驚喊,眨眼間,朝北已經抱著朝南進了門,聲音有些許的著急︰「王爺,朝南他受傷了。」

抱起朝南,朝北這才發現朝南背上正插著一枚箭羽,傷口已然犯黑,朝南的面色也由剛開始的蒼白逐漸專青,繼而發黑。

即墨蓮迅速起身,吩咐朝北,快將他放到樓上的房間內,你去燒些熱水。

朝北有些愣神,他此刻還不知曉即墨蓮有醫術,即墨蓮見此,面色轉冷,說道︰「若是不想他就此死了,就照吩咐做事。」

即墨蓮的冷語讓朝北恍然回神,他立即說道︰「是。」

抱著朝南直接飛身上了樓梯,就近找了一間簡陋的客房,小心讓朝南趴在床上,朝北迅速下樓。

這時,赫連宵跟即墨蓮也快速上來,陌玉拿著醫藥箱跟在兩人身後。

陌玉雖不知曉即墨蓮便是聞名大陸的鬼手,卻從她為自己扎針的手法看出,這即墨蓮的醫術跟自己大概不相上下,自己不過是幸運,出生並生長在一個良好的環境中,若是給即墨蓮同樣的條件,陌玉確定她的醫術定然會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即墨蓮此刻的腿還不能久站,赫連宵立即給她端了個凳子過來,坐在床邊,即墨蓮執起朝南的手,開始把脈,而陌玉輕手將藥箱放置一旁。

隨著時間越久,即墨蓮的面色越是危險,最後放下朝南的手腕,朝陌玉點了下頭,打開藥箱。

她原本身上也帶著不少的藥,然,落下寒潭後,便被水沖走了,此刻只能靠著陌玉的藥箱。

即墨蓮一邊挑挑揀揀,一邊解釋道︰「朝南中的是南郡程家特有的蝕骨毒,中了此毒,骨頭像是被蟲子噬咬一般,疼痛難忍,最後由內到外腐爛而亡,是極其歹毒的藥,江湖人曾一致要求程家不得再將這種毒藥流出,後來一段之間的確很少見著,不知為何,此刻又出現了。」

隨著即墨蓮的話,她覺出身後的赫連宵身上迸發的戾氣,赫連宵低沉地說道︰「是赫連瀾。」

即墨蓮挑眉,他繼續解釋︰「德妃外家的娘親便是程家人。」

看來這次他們勢要不讓赫連宵回京了。

「那麼,之前的那麼多次刺殺也該是他們派的了?」即墨蓮問。

「他們以為如此便會阻止本王的進京,簡直是痴人說夢,既是如此,那把本王便先拿赫連瀾磨刀了。」赫連宵眼底嗜血翻滾。

「此藥可能解?」赫連宵又問。

朝南跟在他身旁很久,到底也是稍微佔據了他心底的一點位置,赫連宵不會看著朝南死去。

「難。」即墨蓮僅吐出一個字。

另一邊的陌玉聞言,說道︰「要不讓我試試。」

不管何人,遇到自己領域內的事,總會多了一份興趣。

即墨蓮點頭,讓開了位置。

陌玉坐下,檢查了一番朝南的傷口,面色一改往日的溫潤,漸漸變得嚴肅,當他為朝南把脈後,半晌未說話。

這種情形已經無需語言表達。

陌玉起身,看著即墨蓮,問︰「你有何看法?」

即墨蓮點頭︰「此毒非同一般,目的在于快速置人于死地,虧得他之前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到底中毒的時間已經長了,毒氣攻心,早已侵入五髒六腑,況且,我們身邊的藥還缺少幾味最重要的,遂,只有一法方能解毒。」

這也是陌玉要說的︰「他中這毒起碼有兩個時辰了,已經藥石無救了。」

醫者能救病,卻救不了命。

若是多給他半個時辰,陌玉也能配出解藥來,然,這朝南莫說半個時辰,便是半刻鐘也撐不了了。

即墨蓮跟陌玉的話被門外端水進來的朝北听見,朝北放下盆,幾步來到即墨蓮面前,未說話,重重一跪,說道︰「求小姐救救朝南。」

朝南是他唯一的兄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即墨蓮斂眉,良久,這才說道︰「起來。」

朝北聞言,有些猶豫︰「小姐?」

「這是我們無能為力,此刻唯一能救朝南的是你們的王爺。」即墨蓮閉目,而後定定說出這幾個字。

她本不想說的,她不舍得赫連宵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過,她卻又了解赫連宵,縱使他每日對下屬均是不假辭色,有時更是重重懲罰,然,朝北朝南也是進了赫連宵的心,若是換做自己,如風如冰受了傷,她也不願別人的隱瞞。

若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致使朝南死去,想來將來某一日赫連宵知曉,他即便不責怪自己,即墨蓮心底也無法原諒自己,這終究會在兩人之間留下一道痕跡,思及此,即墨蓮不再隱瞞。

這話一說出口,房內又是一陣靜謐,朝北心一沉,涉及到王爺,他兩邊為難。從即墨蓮的語氣中,朝北已經覺察出事情不如想的那般簡單,定要王爺付出某種代價,王爺是他跟朝南的主子,若是朝南醒來,定然不準許。

不等幾人多想,赫連宵直接問︰「如何能救?」

對于就朝南,似乎根本不用多想,赫連宵覺得朝南已經伺候了他這麼久,若是換人,他定然不習慣。

此刻的赫連宵尚不理解自己這種心情可稱之為擔憂。

即墨蓮握著赫連宵的手,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若是救了朝南,你起碼要十日內功力盡失,且,以後功力也只能恢復到七成。」

即墨蓮也不忍心朝南中毒而亡,然,畢竟,她心中目前還只能放下赫連宵,跟如風如冰,若是能選擇,她會選擇不救。

即墨蓮的話剛落,朝北來到赫連宵面前,又是一跪,他眼神已經堅定。

「請王爺收回決定,朝南能得王爺如此相待,想來死也瞑目了。」朝北說道。

朝北未想要若就朝南,需要王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此,他怎會同意?

「本王已經決定。」無視朝北,赫連宵如是說道。

「王爺!」朝北低喊,又問即墨蓮︰「小姐,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無,我們幾人中,只有赫連宵的武功最高,朝南這毒需要修為高超的人不斷的施加內力撐住他,若是修為不夠,中間稍微有些停頓或是不穩,朝南再無生還的可能,而且,要解了這毒,不僅需要赫連宵,還需要另外一人。」見眾人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即墨蓮繼續說道︰「如今即便是有了解藥,與朝南來說也是無用,我們需要另一人,跟朝南換血,而後給另外一人服用解藥,畢竟剛中毒後,這藥還是能解的。」

「這人最好是血親。」即墨蓮最後說完,看向朝北。

赫連宵問︰「具體做法呢?」

「等會我會給朝南朝北手心各開兩道口子,而後你在朝北身後施加內力,讓他的血緩慢流向朝北身上,注意,這過程千萬要穩定,你靠近朝南,無可避免會同樣被毒氣侵蝕,不過,我先給你服下解毒藥,至于朝北,萬不可使用絲毫內力,如若不然,死的不只是朝南,還有你的主子。」最後一句話即墨蓮帶著無法言喻的肅穆。

即墨蓮這話不僅讓赫連宵跟朝北矚目,同樣讓陌玉驚訝,他手一個激動,藥箱 嚓一聲裂了一條縫。

陌玉有些尷尬,他面上不再溫潤,眼底更是難掩狂喜,這種方法真是聞所未聞啊!

「你,你是如何想到這個方法的?我簡直,簡直無法想象。」一遇到讓他激動的場景,陌玉便有些語無倫次。

即墨蓮抽了抽嘴角,她不過是借鑒了上一世的換血之法,不過,與現在這個時代來說,這種方法確是驚世駭俗了些。

即墨蓮拿著後來人的智慧,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陌玉崇敬的目光,淡聲說道︰「我不過一想,便想了出來。」

果然如自己所料,這即墨蓮不管是天賦,還是醫術,都讓他敬佩。

「你,可不可以教我如何做?」陌玉面色有些紅。

醫者也有不傳之秘,這種作為個人的拿手技藝,很少人能拿出來分享,陌玉自知這要求有些過分。

然,不等即墨蓮答應,赫連宵已經一個用力,將她攬在懷中,冷冷說道︰「不教。」

即墨蓮好笑,陌玉面色更顯僵硬。

按住赫連宵的手,即墨蓮笑道︰「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陌玉似是看到了希望,他趕緊問︰「是何條件,但說無妨。」

「我要我自己所中之毒的配方。」即墨蓮說道。

所謂術業有專攻,她在針灸方面可謂無人能敵,然,這種毒藥之類的雖也擅長,卻沒有陌玉精通。

她這要求既解了陌玉的尷尬,又得到了解藥,可謂兩全其美,陌玉又豈有不答應之理,他趕緊點頭,說道︰「好。」

兩人這麼一拍即合,這兩人的相視一笑讓赫連宵心下又酸澀了起來,他武功是陌玉無法啟及的,等回去研究廚藝,相信也定然會比陌玉做的飯好吃,然,這醫毒方面,他的確不感興趣啊,莫說醫毒需要天分,還有後天的努力,如今他已經二十,即便此刻學,大概也及不上陌玉。

越是想著自己某一項不如陌玉,赫連宵心中越是難言浮躁。

突然,赫連宵覺著手上暖暖的,卻是即墨蓮笑看著他,赫連宵心下一松,對啊,即便陌玉哪一樣比自己強,即墨蓮喜歡的也是他赫連宵,他怎能把最主要的拋之腦後呢。

赫連宵的心情以可見的速度轉好,他攬緊即墨蓮,還若無旁人地使勁模著即墨蓮的手。

這邊的溫馨被朝北的一聲驚呼打斷︰「小姐,朝南吐血了。」

氣氛一凝,即墨蓮快速吩咐道︰「快,朝南已經到了最後,按我剛剛說的做。」

在陌玉的幫助下,即墨蓮扶起朝南,在他身上幾大穴位處點了幾下,一張不算寬大的床上,朝南被扶著坐定,赫連宵坐與朝南身後,朝北坐與朝南對面,手心各給劃開一道深深的血痕,四掌相觸。

即墨蓮分別在赫連宵跟朝北口中塞了顆藥。

等赫連宵開始運功時,即墨蓮同時為朝南施針。

時間似乎從這一刻開始靜止不前,唯一變化的便是床上三人的面色,朝南犯黑的面色逐漸轉青,而後漸白,同時,朝北的面色則由紅轉白繼而轉黑,陌玉照顧著朝北,見此,立即給他灌了碗藥,跟他們有所不同的是赫連宵,他的表現開始無恙,而後頭頂漸漸飄起一層煙霧,那煙霧中是白色夾雜著黑氣,赫連宵的臉色漸漸沒了血色,就連一向緊抿的薄唇也漸漸蒼白,干裂,唇角漸漸有了血絲。

即便如此,赫連宵依舊未動,輸出的真氣仍然緩緩的,血色自嘴角滑落,即墨蓮抬起袖子,手有些抖,總算擦拭干淨赫連宵嘴角的血,剛放下手,蒼白的嘴角又開始泛起嫣紅,映襯著蒼白的面色,有些觸目驚心。

即墨蓮心中沒來由的一慌,盡管驚慌,她卻無法出聲,此刻,不能有人打擾。

所謂禍不單行,這里正進行到關鍵時候,外面整齊的鐵蹄聲由遠及近。

即墨蓮面色一冷,這些人還真打算將他們趕盡殺絕啊,簡直罪無可恕!

自來了這異世,除了娘親去世時她怒外,幾乎未有一件事能引起她這般狂怒,即墨蓮看向陌玉,想他點頭。

陌玉無聲說了句︰「小心。」

此刻萬不能讓赫連宵知曉外面的情況,自赫連宵運功開始,他已經摒棄了外界的一切直覺。

即墨蓮帶著滿身的殺氣快速躍出,她也顧不得能不能使用內里。

站在門口,外面是上百騎兵,他們身著軍裝,一看便知是大赫的軍隊,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此人與德妃倒是真有幾分相似。

即墨蓮勾唇,冰冷清脆的嗓音猶如山泉擊打著石頭,好听悅耳︰「未有皇上的命令,你們竟然擅自出動軍隊,你們這是要造反?」

見身後的軍士有些微的騷動,領頭那年輕男子大聲呵斥道︰「胡說,本將不過是听聞這里出現了一伙兒匪徒,他們殺人無數,這才過來剿匪。」

「匪徒?」即墨蓮話里是止不住的譏諷︰「即便有匪徒,那也得皇上的聖旨才能絞殺,」

話落,即墨蓮又看向那些開始不知所措軍士,接著說道︰「你們可知里面的人是誰?」

不待即墨蓮說出口,那年輕將領已經厲聲打斷,並像身後的一人使了個眼色。

「住口,哪里來的無知村婦,竟然阻止本將辦事,哼,告訴你吧,本將的父親已經進宮請旨了,相信天亮後旨意便會到達,況且,為名除害,人人有責。」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那身後剛剛被示意的人朗聲符合道︰「將軍說得對,兄弟們,剛剛我還聞著了這里的血腥味,況且,這客棧老板的話你們可都是親耳听到的。」

剛剛有些猶豫的士兵聞言,神情一肅,變得同仇敵愾,他們舉起弓箭,對準即墨蓮,以及即墨蓮身後的客棧二樓的窗戶。

生怕即墨蓮再說出什麼話來,那名將領接著說道︰「這女子嘴巴好生利索,兄弟們,為了周圍的百姓,我們勢要斬殺土匪。」

「殺!殺!殺!」那些士兵一時血氣上涌,紛紛叫喊道。

「呵呵呵…。」即墨蓮的清脆的笑聲被注入了內里,蓋過這一眾大喊聲︰「這里面的可是大赫皇帝最在意的煞王,你們誰敢?」

沖天叫喊噶的一聲停止,即墨蓮接著指向那年輕將領︰「你們都被這人利用了,他在這里設了個陷阱讓你們鑽呢,若是今日煞王有任何閃失,皇上追究起來,他便可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你們身上,是以,到時死的便是你們。」

「住口,你一個無知婦人,口出妄言,簡直找死!」

那年輕將領怒了,舉起長劍直接斬向即墨蓮,即墨蓮琉璃色瞳眸內狂風暴雨醞釀,她甩出銀針,那人哪里曉得即墨蓮還有這一手,躲避不及,銀針沒入喉間,男子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啞聲響,而後直直摔下馬來。

那個剛剛附和之人見此,抽出身後箭筒里的長箭,搭箭,拉弓,直直射向即墨蓮。

即墨蓮嘲諷一笑,強弩她都不懼,何況是這些弓箭,即墨蓮飛身而起,素色羅裙綻開成一朵素白的清雅花朵,手中銀針也未落後,那人還在得意的嘴臉下一刻便僵硬,亦摔下馬來。

眼見著兩個領頭之人都被眼前這個淡漠的女子瞬間滅了,那些拉弓執劍之人紛紛對準了即墨蓮。

即墨蓮面上毫無懼意,如水嗓音漸漸流淌︰「你們不過是受到挑唆,若是知錯能改,煞王不會怪你們,至于皇上面前,你們也大可放心。」

「姑娘此言當真?」其中一人問。

「我即墨蓮從來不說假話。」

似乎覺出即墨蓮的正直可信,那些人正準備放下弓箭,卻在這時,身後後無聲出現數十名黑衣人,這些人黑布蒙面,他們甕聲甕氣地說道︰「誰敢放下武器,我便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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