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自己錯在哪兒都不知道,要他怎麼幫她?!
「厚,別這樣嘛。司野哥,我們中國自古以來講究尊老愛幼這個傳統……」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紀熙音是盯死他沒錯!
「抱歉,我非族人。」徐司野無語的打斷她滔滔不絕的廢話,一副懶得理她的表情。
「那——對哦,司野哥你不是中國人來著。」
「……」
「哎呀,不管怎麼樣,就拜托你幫幫我吧。嗯?一次,就一次!」她豎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撅嘴撒嬌百般招數都使出來,拉著他的胳膊更是晃得沒完沒了!
扛不過她又是撒嬌又是哀求,連耍無賴這招都用上,徐司野算是甘拜下風。拿她是沒轍,心想自己不幫的話,估計會被煩死。為了耳根子清淨,他就勉為其難的花點時間,當是封住她的嘴也好。
而紀熙音看到這樣的結果,則是得意的很!她不僅得到司野哥出手相助,還借此順利的掌握到他的弱點——吃軟不吃硬!撒嬌便無敵!哈!
明亮的廚房里,時不時的有些小動靜和輕微噪音發出。里面忙碌的身影,顯得算是寬敞的空間都變得有些狹窄。
紀熙音站在邊上,手里還拿著個水晶梨在啃,完全像個置身事外的人。
天知道她也想做點事,可是司野哥比較不習慣跟人配合,她根本無從下手,以至于只能被晾在一旁。
「司野哥。」她看起來很是無聊,閑來無事的叫叫他。
「嗯。」他頭也沒抬的輕哼,全神貫注在手頭事。
「我發現,你其實很帥。」她微啟唇瓣,在水晶梨上咬了一口清甜。
「……」徐司野石化三秒後,對她如此輕佻的稱贊,僅手拿起刀對著她,「我還真是謝謝你終于發現了這件事。」
「這不能怪我,誰讓你整天拿著撲克臉對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嚇跑別人嗎?尤其是女生。
現在想想,司野哥跟吳凡同學會走得近,興許除了她的與眾不同外,還有她無懼于這張撲克臉的因素吧?
這是不是該叫透過冰冷的表象,感受熱烈如火的內心?
惡寒!紀熙音被自己這麼肉麻的想法的給冷得直打顫。
「你那腦袋里又在亂想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光看她這比變臉還快的表情,就知道她又開始瞎想了!
「哪有烏七八糟!」她輕嗤的撇撇嘴,「不過,司野哥。」
「又怎麼了?」他沒好氣的睇她。
「我突然有個問題。」
「你哪天沒問題?」他轉回頭,垂首繼續專注做手頭動作。
無視他的這句話,紀熙音冥思苦想後,依舊苦無答案。終于選擇向他求解,「司野哥,你說辰晏哥有沒有特殊癖好?」
「……」徐司野猶如機械般,陰惻惻的側過臉睨著她。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眼神,真叫人不寒而栗!
「特殊癖好。」他一字一頓的重復。驀然揚起邪佞的笑容,約莫是好奇她想說什麼。「哪種特殊癖好?」辰晏有特殊癖好?他怎麼不知道?
這家伙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啊?奇離古怪的!
她眼珠轉動,往樓梯口張望,確定沒人。這才傾身靠近徐司野,在他耳邊私語。
他驚愕的瞪大眼,「喜歡男人?!」
「噓!輕點!別吵醒他們!」紀熙音嚇得一個激靈用手捂著他的嘴!
拉下她的手,「你說辰晏喜歡男人?」他不可置信的僵直在原地。
而後變得很是怪異,尤為看著她的眼神。
這表情,是傳說中的哭笑不得嗎?
她懵懂的點點頭,「我是有這個疑惑。」
他聞言,隨即半眯起眼,帶著危險氣息俯身。「你,確定?他喜歡男人?」
「不、不確定啊。」她害怕的縮著脖子,不停往後仰。
「那你這個想法哪兒來的?」他雙手撐在她身子兩旁的料理台上,嘴角微翹,凝視她的邪肆碧眸極富誘惑。
「我……」她唇瓣抿成一條線,垂眸間皺了皺眉,將自己的疑問道出,「我都沒跟他說過我的身份。」
「所以?」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很奇怪嗎?尤其是在我沒有向他表明自己身份前提下。」
「說重點。」
「重點是——他該不會真得喜歡男生吧?」她眼里寫滿了擔憂和困惑。
徐司野听後,只覺好氣又好笑,用手指彈她額頭,「我拜托你還是把腦細胞用在正常的地方。」估計讓辰晏知道她的想法,會直接被「就地正法」吧?
不可否認的是,他很期待看到辰晏得知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想都搞笑!
「司野哥,我可是很認真的!」她瞪著大笑不止的他,並揉揉自己被彈得有點痛的額頭。
「是是是,你認真。」他敷衍的點點頭。
「司野哥!」她惱了!
徐司野揚手,「不笑了。」他轉為正色,「不過我還是勸你別傻到去跟他求證,否則我都不敢保證你還能活命。」
「為什麼?」
「你的想法已經足夠傷及男人的心。」
「有听沒有懂。」她困惑更深。
他沒耐心給她解釋,再說那麼復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當下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其他嘛……晚點看吧。
忙活了將近半個小時,徐司野功成身退先回房,讓她負責剩下來的步驟。
該做的他都幫她做好了,無非是需要她盛放好,並親自端送過去。
紀熙音小心翼翼的盛起,並將其擺放成較為精致的模樣。
只是望著眼前如此豐盛的宵夜,她……
咕嚕,咕嚕,咕嚕。
胃都開始叫餓了!
「真是的,這又不是給你吃的!」她瞪著自己的肚子,好像在警告它不準再叫!
也不知是不是收到指令,竟然真的不叫喚了!她這才滿意的端著宵夜回樓上。
然而走到夏辰晏的房門前,她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去敲門。
她想,萬一他不肯听她解釋怎麼辦?萬一他不肯吃怎麼辦?萬一他還是很生氣怎麼辦?萬一,萬一,有許許多多個萬一徘徊在她腦海,制止她接下來的行動。
最後,她竟什麼都沒做,只是將宵夜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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