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中的一葉扁舟 婆婆進門(五)

作者 ︰ 長姐似母

是的,葉舟想到了逃離.76zw.七路她覺得眼前的一草一木都在笑她傻,為了所謂的愛情把自己弄到棄婦的境地,為了所謂的愛情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不是傻又是什麼呢?她也感覺到了知情人笑她痴,當初為了表示對愛情的忠貞和坦誠,她對阿林幾乎毫無隱瞞,在阿林面前她就是個透明人,包括她已不是處子身。她覺得唯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對愛情的忠貞度.

可沒曾想,她的忠誠卻成了阿林嫌棄的借口。嗚呼哀哉!葉舟的心被濃濃的哀愁悲傷包裹著,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這里成為大家的笑柄,她要逃離居。

其實對于邵志兵她並不怎麼了解,甚至連到底有幾歲都不怎麼了解。但此時在她面前晃蕩的只有邵志兵。葉舟這條在茫茫情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小舟,遇到了邵志兵,她緊緊地抓著,仿如那是她的救生圈。

見邵志兵驚愕,她依然冷冷地︰「你到底願不願意帶我走?」邵志兵听著葉舟那冷得有些讓人窒息的詰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葉舟見邵志兵遲疑,「 」的一下站起,「你不願帶我走,那我自己走」。「要不去我老家!只是比較偏遠。」邵志兵見葉舟動了真格的,好半天才擠出了這麼句。

事實上邵志兵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雖然葉舟逼著他帶自己離開,他也的確想幫葉舟一把,但他同時又覺得就這樣把葉舟帶走,那葉舟的父母不是會著急麼?再怎麼也應該跟她家人打個招呼?當他把這個意思表達出來時,卻遭到葉舟的強烈拒絕︰「從小到大什麼事我都是靠自己解決的,我的家人有跟沒有一樣,告訴他們也沒有人會來關心我一下。七路」說著這些的時候,葉舟還是那樣冷冷地,目光里透著陣陣寒意,邵志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火車載著葉舟和邵志兵向安徽進發。車廂里鬧哄哄地,時而傳來男人沉重地咳嗽聲,時而傳來女人尖利地說話聲;時而傳來孩子的哭鬧聲。葉舟對嘈雜污濁的環境似乎沒有感覺,她雙眼空洞地盯著車窗外飛速倒退著遠去的景物。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10多個小時的行程,終于在亳州下了火車,繼續輾轉2小時的長途車到達利辛縣,再從利辛轉車去邵志兵老家所在的鄉鎮。這一路顛跛,舟車勞頓,其辛苦可想而知。而悲催的是在過了差不多兩小時後,邵志兵告訴葉舟,他家所在的鄉鎮到了,接下來得走路去他家。「要走多久?」葉舟問。「不遠了,我們走得慢點半個小時差不多。」

邵志兵的家座落在鎮子西邊5里外的一個叫泥溝墩的地方,很小,小到在地圖上都可以忽略不計。這里屬于半丘陵地帶,滿山遍野只有些黃褐色的泥土和一些雜草灌木。這里唯一出名的是番薯,據說這里的番薯因為土質關系,種出來的番薯個大,澱粉含量比較高。除此別無長處。鄉親們要出門,基本靠兩只腳丈量,偶爾有輛自行車躥出來,疾駛而過赭。

這是一個有些冷清的小集鎮,路上偶爾走過三三兩兩的人。街道顯得狹小骯髒,兩旁的建築破敗不堪。鄉鎮上空飄蕩著一絲潮濕的空氣,分明在不久前下過一場雨,鄉鎮上的路底下是黃泥夯底,上面只鋪了薄薄的一層細碎石子。也許是因為剛下過雨,底下的黃泥因為松軟而上浮,致使道路變得有些泥濘。「小心些,你還是換雙平底鞋子!前面的路不好走。」邵志兵細心地交待。

邵志兵肩上背著兩個人的行李,拉著葉舟小心前行,路越走越泥濘,往前走了2里不到,便全是泥路了。葉舟見前面有個低窪處積了水,她小心繞過積水,很自然地往高出一點的一個小土墩上踩了下去,忽然腳下一滑,身子往外一歪似要摔跤,好在邵志兵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葉舟。邵志兵笑︰「走我們這里的黃泥路,你得找有積水的地方走,這樣才不會摔跤。不要看著那高聳的小土墩可以讓你不濕腳,但剛下過雨,小土墩受潮濕滑得很,一不小心就摔跤。」

「暈死了,你們這里的路怎麼會這樣的呢?」葉舟說。

「你以為是城里啊!我們這里是鄉下哎!我們這種窮地方屬于沒有爹娘管的孩子,明白不?」邵志兵逗著葉舟笑。

一路前行,葉舟覺得腳下越來越沉重了。葉舟低頭查看,卻見她的鞋幫子上面爬了黃褐色的泥土,難怪腳下會越來越沉重。邵志兵見狀,順手從路旁的灌木叢里折下一根小枝條,輕輕地替葉舟刮著泥土。一邊刮一邊順便告訴葉舟︰「我們這里的泥土是屬于黏土,下雨天出門就這樣,這些黏土全往鞋子上爬,你想輕輕抬腳甩都甩不掉,沒辦法只得一邊刮一邊走。而晴天呢!我們出趟門回家,鞋子都分不清是黃色的還是白色的了。」听著邵志兵的介紹,葉舟心里暗暗叫苦,這是怎麼樣一個地方呢?這地域差異也太大了?葉舟的心里寫滿懷疑和懊喪。

「我家就在前面了。」忽听邵志兵指著前面說。葉舟循聲望去,邵志兵所指之處卻是一大片荒坡,滿山遍野沒有一顆像樣的參天樹,有的只是矮小的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和一些雜亂著在風中搖曳的長茅草,看不到一個行人也見不到一間屋子。

「你家的村子在哪?我怎麼看著沒有一點人煙呢!」

「哦!我們這個村落很小,在這片荒坡的後面呢!」

邵志兵把葉舟引進了荒坡前的一條小泥路里,順著這條道走到盡頭就到了。葉舟在泥濘不堪的小道上搖搖擺擺的前行,她的心頭忽然掠過一個想法︰「也許當年紅軍25000里長征也不過如此。」

出現了,出現了,終于有房子出現了。葉舟站在荒坡上遠眺,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寬廣的田野,田地里種植著各種作物,蔬菜、水稻、番薯應有盡有,幾只白鵝在一旁的水塘里引吭高歌,黃狗追逐著小雞四處撒歡,倒也別有一番味道。只是放眼望去,低矮的平房散落在各個角落,東一間,西一間,葉舟用心數了數,也只不過10幾戶人家而已。

這跟她在城里見到的密集的住房,如梭的人群,燈紅酒綠、繁華似錦可相差太遠了。面對著這些,一絲失望的情緒繞上了葉舟的心頭,當然,沒等她把失望的情緒醞釀到極致,很快就被一片驚呼聲給淹沒了。

「兵子,你回來啦!還帶了這麼漂亮的城里姑娘!啊喲,兵子快跟嬸子說說這是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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