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中的一葉扁舟 不完美的婚禮(三)

作者 ︰ 長姐似母

蓮心在寢室里甜蜜的回憶著與張沐合歡的一點一滴,而葉舟則在電話里跟張沐喃喃私語.為了防止被門衛大媽刮到耳旁風,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沐,你這兩天在忙些什麼呢?為啥不接我電話?〞

〞哦!我這不是給你來電話了麼?這兩天我媽病了沒顧得上理你,你要原諒我哦!〞

〞媽病了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呢?我可以幫你呀!〞葉舟儼然一副準兒媳的口氣.

〞呵呵!我怕你擔心呢!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要擔心我.居〞

〞嗯!可是幾天沒見你,我想你,真的!〞

〞......我也是!一會兒你出來!老地方見……〞

掛完電話,葉舟長噓了一口氣,幾天來的疑惑終于在張沐的解釋下釋然.是的,最近幾天來,她隱隱覺得張沐有點冷落她.有時給他電話也總是處在忙音或是無人接听,她不知道張沐到底怎麼了,又不敢直接去隔壁班找他.用〞百結愁腸心中懷,誰知女兒心?〞這話來形容葉舟近來的心情是最貼切不過了赭.

現在好了,原來這一切只是她自己想多了,張沐是因為媽媽病了不方便聯系她,她甩了甩頭,有點責怪自己多想,又因為不能替張沐分憂而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嗯!一會兒我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他,為他做點什麼.葉舟這樣想著,腳下也不由得輕松起來.

是的,張沐又約會葉舟了.在張沐的心里這不亞于古代帝王寵幸哪個妃子那樣唾手可得,這是對葉舟,對蓮心至高無上的榮寵.剛搭上蓮心的時候,張沐是想找機會跟葉舟了斷的,所以打算著先冷落她,然後再順其自然的結束.可這兩個女孩各有千秋,蓮心活潑開朗,渾身透著熱情,好似一輪正午時的太陽.而葉舟呢!溫婉可人秀外慧中,與她在一起能讓張沐真正感覺到什麼叫〞秀色可餐〞.他在心里不由得把這兩個女孩做了一番掂量,發現舍棄誰都有幾分可惜,那麼,就讓她們倆〞侍候〞我!只不過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她們倆發現才好!

且不說張沐周旋于兩個女孩之間,享盡了熱情如火\溫婉可人之福.也許對于他這個情場老手來說,玩劈腿是家常便飯,也可以同時愛上兩個或者更多個女孩.那麼對于蓮心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她沒有那個能力同時把杜老師和張沐裝進心里,她知道自己的心底愛張沐多一些,自然而然的拉開了和杜老師之間的距離.

老師是個過來人,畢竟是她們的老師,更是蓮心相交多年的戀人,對于蓮心妹妹的變化他會沒有感覺?不,他當然有!只是,他不動聲色而已.

周日學校放假,蓮心把自己收拾得干淨利落,挎上包哼著歌出門,當然她也沒忘記回過頭來告訴杜老師︰〞我約了同學去圖書館!〞,杜老師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揮了揮手.他見蓮心出門後,迅速放下手里的書本跟了出去.

杜老師沒有干過偵探,跟蹤不是他的強項,但為了弄清蓮心到底在干嘛?他願意試試跟蹤,雖然這不應該是君子所為,但人到了疑竇叢生,萬般無奈的時候,用下這下三濫的手段又何妨?杜老師是這樣想的.

蓮心邁著輕快的腳步在前面走著,杜老師則悄悄地尾隨其後,那種小心翼翼,努力不讓人發現的神態還真跟專業偵探有得一比.蓮心在公交車站駐足,是在等車還是等人呢?杜老師的心很緊張,他希望蓮心等來的是車或者是女伴,他不希望看見自己的戀人對著別的男人笑,或者......

忽然,杜老師的眼楮瞪得大大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看到了,看到蓮心挽著一個男生的腰,而那個男生也緊緊地挽著蓮心,說說笑笑的擠上公交車.那神情讓人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人.

杜老師眼睜睜地看著那輛公交車載著他的戀人和戀人揚長而去.血一下子涌上心頭,身子因為氣急而劇烈抖動著.他仿佛看見了路人對著他恥笑,恥笑他堂堂一個男子漢,還沒結婚就被套上綠帽子.

尊嚴受到重創的杜老師,邁著沉重的步屐踱進了公交對面的小酒館,濃烈的白酒刺激著他的腸胃,他也全然不顧.眼前晃動著他為蓮心妹妹交學費、為蓮心妹妹添新衣、照顧蓮心生活起居的點滴聲場景.這些是那麼的讓人感覺溫馨,喜悅,他甘願為蓮心付出辛勞,只等著她長大.

這一切在今天之前還是那麼美好,可今天他的期望就全如肥皂泡一般碎了.他的眼前又晃過了蓮心對著新戀人那如花般的笑容.他錯愕了,心底有了一種不甘,是的,他不甘心,他為蓮心付出了那麼多,不光是金錢上的,還有感情上的,他不甘心就這樣讓蓮心和那個男生給破滅了.他要弄個明白,就是做鬼也得做個明白鬼。

杜老師喝得醉醺醺的,酒精刺激著他的大腦,別人酒喝多了意識會越來越模糊,而杜老師則越來越清晰.當然他的清晰並不是理解或者抱以寬容心去看待問題,而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自己越虧.為自己多年付出的感情.為自己多年在蓮心身上付出的財物,此時杜老師想得最多的不是天涯何處無芳草,是自己已經處于人財兩空的境地.

這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人師表,應該怎樣去處理好眼前發生的事,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喪失的是理智,酒壯惡膽,他覺得自己不能吃這個啞巴虧,他要找這對狗男女理論

也合該有事的.如果蓮心和張沐不在這個時候跳下公交車,或者下車之後立即離開,不在公交站擁吻,那麼也許杜老師的妒火還不至于那麼強烈,也許可以緩沖一下他因為酒精刺激而失去理智的一刻.

當杜老師醉眼迷離起身想離開的時候,發現公交車站台上的張沐和蓮心正旁若無人的擁吻.都說年少輕狂不是麼?這兩個人正因為年輕,初生牛犢連虎都不怕,何況在大街上當眾親密呢?看著這倆人這般模樣,杜老師的血再一次涌上心頭,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再一次感到恥辱,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一切理智.他順手操起了酒館老板放在一邊的水果刀沖了出去.

「我讓你們不要臉,我讓你們給我戴綠帽子!」蓮心听到杜老師的叫聲,心里一驚,急速拉著張沐閃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水果刀扎進了張沐的月復部,血流了一地,殷紅殷紅的.蓮心嚇得臉色蒼白,高呼救命.順手去奪杜老師手里的刀,只可惜水果刀不長眼楮,它不認得這是杜老師的女友,鋒利的刀尖劃破了蓮心的手背.蓮心尖叫一聲,喊叫聲充滿驚愕淒涼

殷紅的血和蓮心的尖叫聲,似乎嚇醒了杜老師,嚇跑了他身上的酒精成份.他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上的水果刀" "一聲應聲而落.這一幕發生的如此快,快到讓人幾乎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路人見這三個人傷的傷,呆的呆.膽小的嚇得抱頭鼠竄,邊跑邊喊殺人了,幾個膽大的則在一邊圍觀報警.道路因為這一幕而變得擁堵,公交車站也被路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蓮心張沐杜老師的三角戀情隨著警車的呼嘯聲遠去.如果說張沐是罪有應得的話,那麼葉舟呢?葉舟是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知道張沐和蓮心在外約會被杜老師捅了的消息的.張沐和蓮心約會?不!這不可能.她記得張沐告訴她︰"他周末要回家看媽媽,讓葉舟也回去,臨行還滿懷歉意的說對不起,自己不能陪她了."她也記得張沐曾伏在她的耳邊深情款款地對她說︰"此生有她葉舟就可以了".這些話宛如昨日,如此清晰的在葉舟耳邊回蕩,張沐怎麼可能跟蓮心約會?是杜老師誤會了?葉舟是善良的,她願意相信只是杜老師誤會了,張沐是自己深愛的,而蓮心是自己的好朋友,怎麼可能呢?

葉舟到醫院的時候,張沐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疲憊.蓮心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張沐,另一只手上纏著厚厚地紗布,淚眼迷糊.蓮心見葉舟來了,如遇見救星一般對葉舟敘述了前後發生的事情經過.她是真的不知道其實葉舟此時的心在滴血,她很難想象張沐怎麼可以同時周旋于她和蓮心之間?張沐又怎麼可以如此負她的一片深情?

葉舟無力的癱軟在一邊,如果說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抱著一絲幻想,幻想是杜老師誤會張沐和蓮心了,那麼蓮心的敘述讓她的幻想破滅了,她的夢醒了.她忽然明白有次聞到蓮心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是哪里來的了,她記得當時想問的,只是自己出去接電話沒來得及問,後來就忘了這事.原來她和張沐早有一腿了,而自己仍然傻傻地相信張沐,相信他是愛他的,相信他的那句︰此生非她不娶.

初時听到這話,她的心里充滿了無比的幸福感,得愛情如此,人生何求?這是葉舟那時真實的心情寫照,而此刻她卻覺得那是天大的笑話,只有她葉舟這個傻瓜會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只是囁嚅著說了一句︰"蓮心,我和你都被他騙了,你知道嗎?張沐一直跟我在戀愛的!""什麼?怪不得張沐不讓我告訴你,我和他戀愛的事!"蓮心把自己那雙大眼楮瞪得更大了.

這一句話正好被回病房的張沐媽媽听見.兒子被人捅了,她這個當娘的自是心痛萬分,她雖然恨兒子不爭氣,但更恨那個捅了兒子的老師.這一股怨氣積郁在心里正得不到發泄呢!而眼前這兩個兒子的女同學的一番話.讓這個媽媽失去了理智,她惡狠狠地罵著葉舟和蓮心是狐狸精,不知道好好讀書,只知道跟男同學談戀愛,害得她兒子落到今天的下場.你們枕頭放得低一點,就是天下女孩死光了,我也不會讓你們進我家的門.

很難想象這些難听的話,惡毒的話是出自一個官太太,富太太的口,都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孩子,看來這話一點也沒錯,也難怪張沐在外有這些出格的行為了,因為他有一個不明事理缺少正義原則的媽媽.張沐媽媽惡毒的語言如錐子般刺進了葉舟和蓮心的心里,看著因為生氣而扭曲著嘴臉的張沐媽媽,她們不敢回嘴,只是慌亂著退出了病房.

葉舟的心如被掏空了一般,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只能承受,承受所謂的愛情帶給她的傷痛和羞辱,初戀因為張沐劈腿而結束,杜老師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學校開除並判刑,蓮心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條永遠難以抹平的疤痕;而張沐呢!雖然在醫生全力搶救下保住了性命,但不知何故,他失去了性功能,也就是說從此他再不能打著戀愛的旗號禍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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