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煙 備戰(下)

作者 ︰ 赫連公主

諸葛亮那邊似乎很順利,我不知道有沒有經過所謂的舌戰群儒、智激周瑜等等,反正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孫權已下定決心聯盟破曹,周瑜也率領水軍出發,我不得不佩服,牛人就是牛人,什麼時候都能馬到成功。另一方面,曹操自在當陽之後便放棄了追劉備,直接取了江陵,拔擢荊州許多名士,現已沿江向江東開來。

周瑜的大軍沿江而上,既然是孫劉聯盟,我們總得也有所表示吧。于是劉備便帶了文臣武將過營去訪,因此我也有機會目睹聞名已久的「美周郎」的風采。

遠遠地我看見一眾人,站在最前面的人十分高大,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十足的英氣已咄咄逼人。如果沒有猜錯,這人應該是周瑜,沒錯,魯肅上去來介紹,這就是東吳的三軍大都督周公瑾,趁劉備與他寒暄的功夫,我暗自打量他一番,一身素袍十分得體,睿智中透著些許高傲,冷靜中隱著幾分血性,一言一行都溢著儒雅與大度,完全不似小說中的心胸狹隘,果然是個風流俊品人物。此時他也注意到就站在劉備身後的我,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頭,不用說他肯定覺得這種場合不應該有女人出現才對。

劉備與周瑜相互引薦了手下人,當劉備介紹說我是他手下的幕賓時,周瑜居然笑了,看不出他有尊敬抑或不屑的神情,只是說︰「早就听說豫州禮賢下士,如今看來果真與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連蔡琰般的才女都能歸附旗下,真可謂人才濟濟呀!」劉備還是以往很仁和的一副面孔,我卻不由得心生氣憤,剛才見我就皺眉頭,現在又把我比成蔡文姬,听著好像是夸我,仔細想想不對味呀,啥意思?蔡文姬一生三嫁,分明是貶低我乃一女流之輩,雖然有些詩歌辭賦的才華,最多也只是男人們的玩物?

我生來嘴不饒人,哪能這樣白白受委屈?我笑嘻嘻地回敬他說︰「周都督,我主乃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當今的聖上親口封的皇叔,乃人中之龍,不僅禮賢下士,而且知人善任,手下之人可謂人盡其才。小女子不才,多讀了些詩書、做了些學問,蒙皇叔不棄是女兒之身加以任用。蔡琰雖博學能文,終是時乖運蹇,為匈奴左賢王生兒育女不說,如今雖被贖回,卻也是曹操利用其聲名罷了。在下赫夢煙既無昭姬之才,我家主公更無曹賊之欺世盜名!」

周瑜居然哈哈大笑道︰「豫州手下果然有能人!依瑜看赫小姐的能言善辯一點也不輸于孔明先生。」

說著,便挽了劉備的手一同進大營。

在周瑜的營寨里,我們討論的中心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破曹。起初,我只是靜靜地在听,後來周瑜轉向我帶著幾分微笑問道︰「小姐為何不言不語,莫不是瑜有怠慢之處?」

「哦,不」,我急忙回答,「都督見笑了,小女子方才不過是在想一事。」

「小姐可否明言?」

「都督可否借地形圖一用?」

拿過地圖,在案幾上鋪開,我指著地圖上道︰「曹軍已從江陵南下,其勢凶猛,若是不將其遏制在一個于我們有利的戰場,恐怕曹軍便勢如破竹,不可擋也。」

周瑜點頭道︰「小姐請往下講。」

我端詳了一下地圖繼續說︰「敵強我弱之勢很顯然,也難以改變。若我們不能利用地形優勢將坐以待斃,若能佔據有利地域,加以充分利用,定能擊退曹兵。據小女子所知陸口、蜀山一帶多崗地湖汊,河道縱橫,山丘眾多,這里適合于屯兵積糧,便于操練水軍。更有一赤壁磯,直伸江心,扼守江口。若聯軍屯兵于此,便如掐住曹兵的咽喉,使其南下受阻。而都督今由樊口出,沿江進軍,給曹兵以迎頭痛擊,挫其銳氣,都督便可引兵駐扎赤壁南岸,與曹兵隔江對峙。」其實這些話,都不是我的主意,這都是當年在學校時候討論過的問題。話很容易就說出口,我並沒覺得怎麼樣,可是廳堂中頓時一片寂靜,著實嚇我一跳,急忙道︰「小女子一家之言,若有不當之處,還望都督及眾位大人賜教!」

周瑜突然拍掌笑道︰「小姐過謙了,此番話乃金玉良言。當年瑜隨伯符將軍征戰于沙羨,便為赤壁之地勢慨嘆,沒想到小姐初來乍到居然能對此地形了如指掌,小姐才高,瑜實實佩服!」

汗!天知道我是否了如指掌!不過有了這次經歷,回去之後我便抱著地圖啃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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