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愛你不變 第十六章 K歌

作者 ︰ 竹一若

包間里的燈光很暗,暗藍色和暗黃色的光束從隱蔽的角落射出來,映得牆上的古銅色壁紙發出幽冷的金屬光澤,看在一慧眼里,那一束束的冷光就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樣,一朵朵地從天空散落下來,沒來由的一陣寒意。沙發對面的牆上則是一個大屏幕,是播放MV用的。「一慧,曼妮,快來選歌,咱們三個今天晚上好好唱一唱!」一玲慫恿道,「我可說好了,不唱的罰喝酒!」「誰說不唱呢?你幫我選!」沈曼妮已經躍躍欲試。「一慧你唱什麼歌?」一玲又問。一慧無奈一笑,只是隨便說了幾首歌名,既然要狂歡,那就讓自己好好狂歡一下,難得有這麼開心的時候。由于是一玲做東,于是理所當然就由她先唱。她挑戰的是王菲的《我願意》︰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行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里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里想你到無法呼吸……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為你……一慧竟然听得愣了神,她很少听一玲唱歌,沒想到姐姐的聲音竟然如此動人,像是海浪的聲音,只要听過的人,無不覺得是一種震撼。而且,一玲在唱這歌的時候,有一種心碎的美,那種美,令人有些壓抑。沈曼妮已經鼓起掌來。「一玲姐,你果真是K歌高手!」她笑道。「該你了哦!」一玲只是輕揚了嘴角。「好,我沈曼妮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也算是一段佳話了!」她已經站起身來。沈曼妮的聲音溫柔,甜美的感覺像是出谷的黃鶯,又似一條婉轉的溪流。她唱的是郭靜的《心牆》,尤其是高音的部分,一慧覺得很好听,「你的心有一道牆,但我發現一扇窗……就算你有一道牆,我的愛會爬上窗台綻放……」她們都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慧心中自愧不如。「到你了,一慧!」沈曼妮將話筒遞給她。算了,她接過話筒,出丑就出丑吧,于是就點了一首梁靜茹的《可惜不是你》。……努力為你改變卻變不了預留的伏線……但閉上我雙眼我還看得見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感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還能感受那溫柔……聲音慢慢地停下來,伴奏也戛然而止,她仍然將話筒緊緊地握著,好像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握著。一旁的一玲和沈曼妮都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不帶任何表情。一慧尷尬一笑,「我唱得實在不好……」果然,她是出丑了!「你哭了,一慧?」沈曼妮開口,卻還是有些不相信。她模了模自己的臉頰,果然,那里是一片冰涼,原來,她竟然唱歌唱出了眼淚。「我……」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一玲突然大笑起來,「就你那點出息,一首歌都能把你感動成這樣,曼妮,你看一慧傻的!」「原來是這樣!」曼妮一笑,「不過一慧,你可真嚇著我了!」一慧除了笑之外,找不到第二種表情來應對此刻的場景。這麼久了,久到她已經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然而心中仍然執念著一些事情,難以割舍。不是不想割舍,只是割舍不了。「被你們看了笑話去了,真是不好,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間,回來再接著唱!」她的笑里帶著幾分嗔痴。「去吧去吧!」一玲直揮手,示意她快些去。「快去快回,一慧!」沈曼妮也恢復了過來。于是她一個人開了門出去,有侍者在外面站著。一慧說要去洗手間,那侍者立刻為她引路,過道狹窄,也是昏暗的燈光,不過她慶幸是這樣的燈光,因為她能想像此刻自己的樣子一定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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