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皇後︰陌上翠花鈿 301正月(一)

作者 ︰ 小海

唐艾整個人垮了下來,異常沉默的窩在景仁宮西殿,非不得已不肯說話。趙慶媛等幾個要好的妃嬪多次去探望,她都閉門不見。

她身子受損的事宮里已經傳開了,與之相對的是皇後的毫發不傷。眾人嘴上不說,心里都在笑話唐艾不知死活,仗著皇上一點子寵愛就不知所以,竟敢跟皇後叫板,到底吃了大虧。不過莊妃也不算毫無斬獲,皇上還是憐惜的,每日里必定要到景仁宮陪唐艾一回。虧得這樣,那些人才不好過分勢利。

轉眼過年,唐艾小產一月未滿,只能待在床上,連迦兒也不得出門。照著往常,迦兒沒人陪著頑早就鬧起來了,只是小小孩兒也懂得看大人眼色,知道體諒大人心情。唐艾看了倒過意不去,打點精神勉力帶著迦兒在景仁宮過年。

過了年安國公家里有封號的陳氏,劉氏兩個進宮里給唐艾拜年,唐艾坐在床上見了。陳氏和劉氏小心翼翼觀察唐艾︰齊胸擁一條團花紅綾被,穿著一身半新縷金百蝶穿花秋香色緞窄襖,肩頭搭一件錦邊雲狐披風,勒著東珠貂鼠兒臥兔,插一支金累絲餃寶偏鳳,再無其他釵環。病中臉色蠟黃,嘴唇蒼白,強笑著讓二人坐。陳氏和劉氏見了心里好不難受。

唐艾故意對二人痛惜關愛的目光視而不見,只問家里好不好。陳氏忙回道︰「娘娘不用擔心府中,家人都好,只是惦記娘娘在宮里……」唐艾笑道︰「這里你們也瞧見了,挺好的。」又讓人抱迦兒來。陳氏抱著迦兒夸了兩句,劉氏忽然道︰「娘娘,有迦兒也是一樣的。」唐艾看了劉氏一眼,笑著點點頭。唐家人都知道劉氏不能生,早先還求醫問藥卻總不見動靜,這幾年想必放棄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想是心里早與唐艾同病相憐了。

唐艾正要說話,外邊伺候的太監們報皇上駕到。

陳氏劉氏兩個唬得忙站起來整理衣裳,皇上跟著就快步進來,看見陳氏劉氏兩個笑著讓平身看座。兩人低頭起身謝了皇上,卻又不敢坐。唐艾笑道︰「伯母和大嫂子快坐下,不用拘謹。」

皇上笑道︰「听說莊妃娘家來人,朕也過來瞧瞧。」又問安國公家人可好。陳氏笑道︰「托皇上洪福,家人都好著呢,就是想著娘娘,說什麼時候再省親次就好了。」皇上笑道︰「好說,等艾兒身子好些,朕帶她出宮走走,也見見親戚們,白在這宮里窩壞了。」

陳氏劉氏忙喜道︰「皇上要能來,那才是天大的喜事。」

皇上拉著唐艾的手輕笑道︰「可听見了?快些將養好身子是正經。」

陳氏和劉氏在景仁宮不敢十分多坐,只待到傍晚時分就由宮人送出宮,劉氏扶著陳氏上了大車,急急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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