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變化真的很大。」若惜轉頭心思重重看著依然風輕雲淡的精致女子。
年初一飲了飲茶，依然看向熱鬧的街邊。這個位置真的很適合觀看，街外的那一幕清清楚楚，赫敏的話也听得清清楚楚，難怪他們會選擇來這里。
「這或許才是她本來的面目，挺好的。」
說著外面的小廝過來輕聲說了兩句，她點點頭，「就讓他進來吧。」
九阿哥風度翩翩地走進來，溫暖的笑容卻帶著一絲復雜，很細。「很有趣是吧？」
若惜恭敬行了禮便退了回去。
淡然的女子也起身恭喜地行了禮，「給九貝勒爺請安了。」
九阿哥有點怔忪，默默地看著屈身的女子，忘記了開口讓她起身。雙方就這樣僵著，初一卻依然一臉風輕雲淡的微笑。
良久，九阿哥最終還是不舍，「起來吧！」指了指隔壁的椅子要她坐。
初一道謝來到座位坐了下去，兩人沉默了一會。
「無雲，來我身邊吧！只要你點頭，一定可以的。」沉重開口後，九阿哥心里頓時覺得沒那麼壓抑。
初一看向他笑笑，糾正道︰「年初一。九貝勒有心了！」
「我知道你怨我當初狠心不夠果斷，對不起！」愧疚地注視著她，只要她點頭他肯定會不顧一切把她弄過來。
初一依然淡淡笑道︰「貝勒爺嚴重了。初一受不起。臣妾現在很滿意，也很好。四爺對臣妾恩重如山，福晉們待臣妾更如親姐妹，真的很好。」眼里依然是一片淡淡。
九阿哥的手握的有些用力，金屬的扇骨變的有些彎，為什麼還是這樣的神情？從認識她到現在都是這樣笑，輕得像風，淡得像水。他從來都沒有看懂她，他總覺得她很深，就像一口望不到里頭的深井，有時候看著她的笑，甚至會害怕。這就是為什麼當年她開口求他帶她離開，他卻轉身離去的原因之一。為什麼從她眼里還是什麼也看不到呢？連恨也沒有。
「四哥的為人我很清楚。他現在接受你完全是因為你哥，如果他知道了，你就不會幸福的。」
「花落花開花滿天，情來情去情隨緣。初一福薄，不敢奢望長久的幸福。」
九阿哥听了有點心疼，他情深復雜地看著她，依然感覺她很遠很遠。
年初一依然笑著，笑得很淡很輕。
「如果你堅持，我尊重。我走了，你要多保重。」其實很想說一句，如果以後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幫的。可是他知道她不會再求他了，不會！
年初一起來恭送走了九阿哥，轉身踱走到窗邊，倚著木窗，昂起頭，呆呆地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很久沒有人喚她無雲了，久到她以為無雲只是一個夢。原來這個夢還有別人而那個人卻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