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可能？大夫，你可得好好查查啊，會不會出錯了？不可能吧？！」柳晨听到肺癌兩個字有些嚇傻了，聲音顫抖地問道。
「你看，你別著急，這只是一種可能，痰檢查結果只是初步懷疑。我們來照個X光片進一步觀察一下。這些都還沒確定，只是提前和您說一下病情的可能性。沒有當然最好了，咱們呢，也就放心了不是？」胡大夫仍是不急不緩的語氣。
不一會兒，護士拿著片子送到了辦公室。把片子從袋子里拿出來遞給胡大夫。胡大夫把片子放到觀片燈前夾好，看了起來。
看到胡大夫的眉毛越擰越緊，柳晨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過了五分鐘大夫仍不說話，柳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再也忍不住向胡大夫發問了。
「大夫，曉竹到底怎麼樣？」柳晨心提到嗓子眼了。
「唉，沒想到，沒想到居然那麼嚴重。」胡大夫有些難以置信。「最開始送到醫院時，我以為只是他肺炎，因為之前亂吃藥會嚴重些。沒想到他已經是肺癌，而且已經是晚期。」
「大夫，會不會搞錯了？！」柳晨腦中一片空白，自己的聲音仿佛不知從哪飄出來的。
「我看連進一步檢查都沒有必要了，其實我們已經在痰檢中發現了典型的癌細胞，照X光片只是想看看到底擴散到什麼程度了，片子已經很明確了，典型的肺癌晚期。如果還要非要不信的話，可以再進行穿刺檢查，但也只是增加病人的痛苦。如果積極配合住院治療的話，可能還有半年的時間。你看，是否需要對病人說實話？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大夫的聲音中透露著可惜，這麼年輕就因為吸煙把自己身體搞成這樣。
柳晨已經听不到大夫後來說什麼了，像丟了魂一樣走出了辦公室。出了住院部樓，坐在樓下花園里的一條長椅上，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以後該怎麼辦？認識三年，本來兩人會結婚生子，相伴一生。想不到曉竹會有如此下場。自己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曉竹慢慢離自己而去？曉竹走了，我又該怎麼辦？怎麼辦？柳晨此刻思緒是如此復雜，自己是愛他的，但他就要離自己而去了。而自己呢？還要活幾十年，難道就此孤獨一生嗎？自己也實在是不忍心親眼看著曉竹每天咳血，越來越嚴重，最後無法呼吸慢慢死去。她想起了521病房另一張床的病人，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