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你如昔 第09章 告白(下)

作者 ︰ 閑安然

我靜坐在被我們四人布置的如夢幻般的臥室里等卓爾,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隨著時間的增加,我越來越緊張,掌心不斷地冒出細小的汗絲。

卓爾終于在四十分鐘後姍姍進來,我揚起認為最美麗的笑臉來迎接他,卻發現他的眼底沒有任何笑意,甚至有些冰冷,神情也不似以往那樣淡漠,竟帶著微微的怒氣,我的笑掛在嘴邊慢慢縮小直到全部收回,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叫我上來有什麼事情,說吧。」這是卓爾第一次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把對別人的淡漠用來對我。

我準備好的情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呆愣的看著他。他見我沒有說話,露出不耐的神情「沒有話說的話,我要下去了。」

在卓爾轉身之際,我伸出雙臂擋在他身前,緊閉著眼楮不敢看他的表情,大聲說「我喜歡你。」

時間靜止了幾秒鐘,我听到卓爾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我忙睜開眼楮,解釋說「我說的喜歡是我愛你,雖然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就是自然而然的在我心底生根發芽了。我不要再做纏在你身後的跟屁蟲,而是你身旁的女人。」

我一口氣說出我十八年來的感受,頓時感覺積壓多年的心情被釋放後竟是如此的輕松,我仰頭看向卓爾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希望能找到我要的柔情並等著他的答案。

半響後,卓爾淡漠的說「我說過,我不是你的王子。」

我一時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呆愣在原地,伸出去的雙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在我的設計中卓爾的千百種答案,有歡喜的、有驚訝的、有釋然的,但都是肯定的答案,我理所應當的認為卓爾一直在等我長大,在等我開口對他訴說,從未想到竟是否定的,他並不要我。

卓爾繞過我要離開,我忙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執著的問「為什麼?」

「對你,從來都是妹妹。我剛剛明明已經提醒過你,是你要揭開這個答案,意熙,你是聰明的,不可能沒有理解我剛剛的回答。」卓爾被對著我說。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是啊!我剛剛邀卓爾跳舞的時候,故意說讓他這個王子請我跳舞的,我因為馬上就可以向卓爾表白,刻意忽略他那句「你的王子不是我。」

「既然是妹妹,你對我的關心與愛護為什麼超出對嚴菱?」我不肯死心的問,也許卓爾只是在捉弄我,可是我忘了卓爾是不開玩笑的。

「那是因為,嚴菱她自立,她有嚴彬照顧,而你缺少這種關愛,看上去很讓人憐惜,所以我才包容你。」

頓了一下,卓爾冷淡的說「讓你產生這種錯覺是我的錯,可是我對你只有妹妹的關愛,我一直以為你還小,並不能真正懂得男女間的情感,只要你再長大一些,就不會對我如此迷戀,我才一直沒有對你說••••••」

「夠了!」

我急聲厲語帶著怒氣的喊「這麼多的解釋已經夠了。」

卓爾低頭看向我,然後無聲的走了出去。

卓爾走後我無力的坐在地上,剛剛的力氣已全部用盡忍著沒有在他面前落一滴淚。

再完美無瑕的妝也擋不住我此刻臉色的蒼白,我的心空洞得沒有一絲亮光,卓爾那兩句「我不是你的王子;對你,從來都是妹妹」一直縈繞在心口壓得我喘不過來氣息。

海蘭與向晴她們進來就是見到如此失魂的我,不必問,她們也知道所為何。海蘭上前緊緊的擁抱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意熙,告訴我們怎麼啦!卓爾不凡拒絕你了嗎?為什麼?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不是只差捅破這層窗戶紙了嗎?你既然向前走了這一步,他為什麼要拒絕?」向晴在一旁按耐不住的對我發問。

對于她的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出來,我也一直這麼認為的,可卓爾的答案並不是如此。

依琳也蹲下來抱著我「想哭就哭吧!不要這麼委屈自己。」

我的淚在听到依琳如此說時開始一滴一滴的滑落,無聲的低泣最後轉為放聲大哭。

我不知卓爾何時離開的,晚宴結束後,爸爸進來見我們四人坐在地毯上沉默無語,而我臉上明顯的淚痕,他什麼話也沒有問,只是說叫司機送海蘭她們三人回去。

向晴起身對爸爸說「安叔叔,我想留下來陪意熙。」

海蘭和依琳走後,向晴給家打了個電話,然後一直陪著我。到了後半夜兩點多,在向晴軟聲的勸說下,我才找回了聲音,告訴他卓爾的拒絕。

我從來沒有想過卓爾是如此狠絕的人,我以為他只是淡漠,可是,我錯了。他如果要絕情可以把人傷得遍體鱗傷,他拒絕我的話除了冷漠還有狠絕。

我在家一個星期沒有出門,爸媽隱約猜到些,可是什麼也沒有問過我。向晴她們三人輪回著來看我,可是我總覺得海蘭在面對我時是不像以前那麼多話,而多了些疏離與悲傷。

阿杰也來過兩回,見我沒什麼興致什麼也沒說的走了。

一個星期後我終于出門了,除了海蘭,我們三人又聚在了解語咖啡廳。

依琳擔憂的望著我說「意熙,你變得不快樂了,不愛笑了,都快不是你了。」

我抬眼看著她們擔憂的神色,釋然的對她們說「我還是我,這一個星期,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那你想出結果了嗎?」依琳依舊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

我愉悅的說「我是誰啊?怎麼可能被一次拒絕就打到呢?我雖然被卓爾拒絕了這次,可是我問自己能不能放棄十八年的愛戀,回答是NO,既然不能,我就要把卓爾追回來,縱使他以前把我當做妹妹,可是我要讓他以後把我當做女人來看待,直到他愛上我為止,否則決不放棄。」

依琳听著我這篇慷慨激昂的狀語瞪大了眼楮,向晴在一旁拍手叫道「這才是我的好姐妹呢?有勇氣,敢拿敢放,走,我們今天去血拼一天。」說完,向晴便拉著依琳和我去逛街。

我因為這幾天的沉澱與思考,剛剛話一出口已下了決心,心情也就跟著好了起來,所以欣然的接受向晴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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