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愛 第十六章

作者 ︰ 晨昏線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想想昨晚的事,覺得一切很不真實。隨手拿起床邊的圍巾,很變態地聞了聞,上面是煙草和男士洗發水的味道,淡淡的,我喜歡。忍不住多嗅了幾下,。昨天沒注意細看,這才發現這圍巾還是Burberry的,少說也上千塊,早知道就不扔那名片了。

中午草草吃了點東西,看著凌亂不堪的家,是時候要好好整理了。茉莉每次來我這都說成是狗窩,也多次建議我找個鐘點工打掃,但我還是不喜歡別人動這個屋子里的任何一樣東西。因為這不僅僅是我的家,還是我的牢籠,我在牢籠里,用愛和恨禁錮了自己,而那把鑰匙一直都在那個叫做陳磊的男人身上。

打掃真是件累人的事,當我擦完最後一面窗時,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漸漸隱去。坐在房間的地台上,望著窗外燈火萬家,有種叫孤單的感覺蔓延開來。

曾經,只要我打開那扇門,就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向我敞開著。那時候的我,多麼無憂無慮,唯一的煩惱就在于早餐選擇吃西紅柿打鹵面還是肉醬打鹵面。陳磊,此刻我又無法抑制地想起這個男人。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孫饒的生日宴上。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抓著馬尾,素面朝天的小姑娘。只知道一包廂的人,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熱鬧,突然門被推開,進來一個高個男生,手上還抱著一只泰迪熊。

雖然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那一刻我的心還是莫名悸動了,即使他是我上鋪孫饒暗戀了10年的男人。

後來的很多事情,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有一起吃飯的,也有陪孫饒去看他打球的,總之我就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橫亙在他和孫饒之間。我知道自己有點卑鄙,那可是我好姐們暗戀了10年的男人,但愛情來得那麼突然,那麼強烈,19歲的我無法抗拒這罌粟般的誘惑。那種喜歡,放在心底越久,壓抑越深,蓄積的力量也越大。終于在我20歲生日的前一天,我的小宇宙爆發。

這些碎片在我腦海反反復復上演,有時感覺遙遠地像是上輩子的事,有時又覺得昨天才和它們揮別。

陳磊消失後的第2個月,看著醫生遞給我的驗孕單,終于明白什麼叫世界末日。

那年我23歲,離大學畢業還有3個月。

還沒從陳磊消失的悲痛中回過神,我不得不面對未婚媽媽的事實。那時候,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不敢告訴父母,更不敢讓同學知道。我只能等,等著陳磊出現,等著他給我一個解釋,等著他和我一起迎接這個意外的生命。但最終我等來的只是陳磊和孫饒私奔的消息。

看,這就是我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結果。

正當我為自己前23年的人生感到悲涼時,手機的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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