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月何年初照人 015

作者 ︰

剛掏出BB機,就傳來信息提示音,來信息了,一定是柳月的。我打開一看,果然是柳月的信息。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遙遙之願,誠與君念,家興百和,福臨康安。我最親密的朋友,讓我們一起祝福未來、希望和光明以及剛剛敲響的新年的鐘聲!——你最忠誠的朋友柳月。」

我一遍又一遍看著柳月的信息,仔細品味其中每一個字,每一個詞語,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

對我,柳月用了「親密」這個字眼,對自己,用了「忠誠」這個詞語。這其中包含著什麼韻味呢?

想到千里之外的柳月,我心潮澎湃,此刻,柳月和我一樣無眠,在那大海邊的房子里孤寂地守望著,卻未必知道自己在守望什麼。

我站起來,悄悄走出屋子,剛才還晴朗的夜空此刻卻已經陰霾,天空開始下雪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正是大雪彌漫飛舞的時刻,今年的這個時刻,竟然也開始下雪,雪花很大,鵝毛一般,絮絮地從天空里無聲飄落,地面上很快就白了。

我腦子里默默念叨著柳月的信息,走出院門,站在院門口的大樹下,遙望南方的夜空,心里涌起對柳月的無盡思念。

我知道,這又是一個無邊的思念,夜空里飄落的雪花,純潔無暇,靜靜的飄落在大地母親的懷抱,是那樣的安詳,是那樣的可愛。今天是初一,夜空里沒有月亮,我也就不能借助月亮來抒發情懷,而只能借助這漫天飛舞的雪花。夜的面貌總是那樣模糊,但是雪夜的面貌,總是有白皚皚的亮光,是明是暗,飄搖不定。我的思念的心隨之不定,飄到那無邊的地方,飄到夢里期待的地方,飄到我夢幻中的愛的天堂。天堂在哪里,我不知道,或許,那是一片飄渺的雲,那是一片隱約的霧,使我無法辨認是雲?是霧?是雪煙?此刻,我的心底格外清晰,我感覺到了我飄渺的愛,感覺到了我的心跳,感覺到了我的呼吸,在靜靜的雪夜里,我竟然發現自己顯得特別的純潔。

我純潔嗎?或許,我曾經純潔,可是,我現在還純潔嗎?我不停地問自己,靠在門前的大樹干上,伸手接著雪花,看著黑夜里的群山和松林。

雪在繼續下,越來越大,起風了,逐漸變大,開始飛雪,山林發出了低嘯聲。很快,田野、樹梢、屋脊、山間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注視著這雪夜,心中涌起悲酸和苦楚,這種感覺像久違的醇香的烈酒,此刻,我夢想牽起柳月的手,一頭扎進這茫茫的世界,永遠也不要回頭。

夜很冷,風也還在吹著,我卻只能漠視這個冰冷的世界,干淨的沒有一點思想,沒有一絲的牽絆。我很想自己就是那飛舞的一朵雪花,沒有惆悵,沒有思念,自由的飄零,去到我渴望的彼岸,帶著我夢一般的思念,駐留在思念她的方向。可是,我知道,即使我的心在慢慢的消融,我卻沒有那麼瀟灑,我也飛不出這個原本不屬于我的雪夜,我沒有了自己的方向。

我抬頭看著門前的大樹,寂寞的老樹,你永遠佇立在我的成長歲月里,為何今夜你也不眠?那麼的瘦弱,那麼多的無奈。這或許是你最大的悲哀,任那血脈相連的葉子在風中作最後一次飛翔,卻是無能為力。此刻,我只能遙望南方,遙望著這茫茫的雪野,或許,永遠沒有一條路可以通向她的方向,那只是一個心傷的夢,或組,永遠也不會有一條船輪渡今生與她的距離。這,或許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跨越的屏障,思念如風一般沒有終點

雪花飄,雪花飛,雪花片片飛滿天。夜色里的田野街道,房屋樹枝,深山峽谷,高山湖泊,所有的塵埃都被潔白的雪花粉刷的干干淨淨,把萬物裝扮的一塵不染,遠遠望去,玉樹瓊枝,銀妝素裹,充滿著詩情畫意,雪後的夜色景致竟然是這樣的美如畫卷。雪,你是上帝賜予人間的精靈,你以柔美的身姿覆蓋世間萬物,你是聖潔的天使,你純潔無瑕,你是甜蜜溫馨的象征,你是萬物復蘇的起源。

听說喜歡雪的人一定是懂雪的人,更是一個懂愛的人。我喜歡雪,我卻不懂愛,柳月喜歡雪,她一定懂得愛,我知道,如果柳月這會在這里,當一片片雪花在半空中搖搖欲墜飄飄灑灑落下來的時候,她的心情一定就像是在等待久別愛人的歸來,雙眼凝望著雪花飄落的舞姿,用雙手去擁抱它,用心去親吻它。

簾外雪花初飄,翠幌香凝火未消。獨坐夜寒人欲倦,迢迢,夢斷更殘倍寂寥。飛舞在空中的小精靈們揚起裙角,給人夢幻般的朦朧,這是一個令人幻想迷醉的夜晚,相思的心情左右翻飛,看著漫天的風雪,伴隨著濃稠的往事,讓愛語在風中凍結,在雪中飛舞。不輕易間,生命中種種的刻骨銘心浮現于眼前,哀痛早已過去,憂傷卻長留心間。歲月無聲,流光無痕,種種的經歷卻再也不可磨滅,感覺是如此的清晰,卻也如此的錐心。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顆易感的心,還能經受多少次感動?情障深重,幾時能休?難道一切皆是鏡中花水中月?

我心里知道,即便今生無緣與你相依相擁,我也無悔地期待在這個雪舞的夜晚與你一同聆听雪的心聲,讀雪的心事,寫雪的故事……

可是遠方的你,能感應這份期待麼?可是千里之隔的我們,能訴說這份期待嗎?

我默默獨自在雪夜的門前徘徊,忍受著思念和牽掛的煎熬。當這種煎熬到了無法忍受的時候,我模出大哥大,打通了柳月的電話。

「柳月,新年好!」我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用平靜的語氣說。

「你——」柳月的聲音听起來高興而又意外︰「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的信息收到了嗎?」

「過大年,沒有別的事,我當然有空給你打電話,」我繼續平靜地說︰「信息收到了,同樣的祝福給你,希望你過一個快樂的春節!」

「你在家里打的電話?」柳月說。

「我在家門前的大樹下,下雪了,很大,起風了,很大,風雪交加」我說︰「去年的除夕夜,也是這樣,也是滿天飛舞大雪」

「哦很冷吧,你多穿衣服了沒有?」柳月說。

「不冷,我穿了厚衣服了!」我說︰「你這兩天好嗎?他們呢?」

「還好,建國帶著妮妮睡了,我在看電視呢,」柳月說︰「昨天給啞巴父親上墳了,今天給爸爸媽媽上墳了,我特意給爸爸媽媽磕了三個頭,替你的」

「明天早上,我也會替你給爹娘磕三個頭!」我說。

「嗯磕頭歸磕頭,不要說出來!」柳月說。

我知道柳月是怕晴兒知道帶來麻煩,說︰「這個不用你管,你不要操這麼多心!」

我說話的聲音有些賭氣,有些霸道。

柳月在那邊的聲音卻似乎沒有見怪,而是柔順地「嗯」了一聲︰「那好吧,我听你的!」

我覺得溫馨,柳月只有在我面前才會流露這種小女人的柔情,她的柔情只會給我,雖然只是偶爾才能見到,但是我已經很知足了。我覺得柳月于我,就好像是一杯永遠也品不夠的茉莉花茶。女人如茶,只為懂她的人慢慢的,無止境的舒展,散發。要你去感受到她的芳香,要你去感受到她的存在,要你去感受她內心的苦澀。女人如茶,要你傾其一生的精力去品,品不懂卻品不倦,只想用一生慢慢感受那淡淡的幽香來自何處。女人如茶,帶給你的是永不厭倦的淡淡的幽香,帶給你的是一生不悔的淡淡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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