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落月搖情滿江樹 138

作者 ︰

冬夜的大雪舒緩而無情地飄灑在我的頭上、脖子里和身上,紛紛揚揚,無聲無息,四周一片靜寂,靜的我甚至能帖雪花從我耳邊飄落的聲音。我佇立在雪地里不動,低頭看著傳呼機,一手拿著大哥大,仿佛雪白世界里的一棵枯樹。

我終于決定,先給柳月回電話。

我撥通了柳月家的電話︰「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這話純粹是明知故問,我一看柳月的傳呼內容就知道晴兒干了什麼,首先,她一定是無書給家里打電話了,家里沒人接,然後,她又給柳月打了電話,詢問有沒有見到我,在柳月告訴她我不在她那里之後,才給我來了這麼一個傳呼,帶著濃郁的斥責嫖客的口氣,責問我的去向。但是晴兒是怎麼問柳月的,柳月又是怎麼回答的,我無從知希

這兩天,晴兒一直讓我又一股寒意,雖然沒有這嚴冬這麼刺骨,卻讓我的心陣陣淒冷,我突然覺得晴兒仿佛是變了一個人,現在的晴兒好像不大像我一直以來的晴兒,我覺得自己晴兒突然變得有些陌生。難道女人在自己的男人出軌時都會瘋狂?或者這是女人本能的生理性的防御和出擊?如果晴兒認定我是真的在婚後出軌了,她這麼表現到底過分不過分?她這麼做,是不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和幸福?抑或是此事成為導火索點燃了平日里積郁的火藥?而這火藥,顯然是同我和柳月有關。

「你在哪兒啊?」柳月的聲音顯得很焦急︰「外面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听我的話回家呢,到處亂跑?」

「我沒回家,路上雪大,路遠打車不好打,而且路滑也不安全,我就到報社附近我租的房子里住了!」我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許在到處找你呢,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柳月的聲音有些不安︰「我沒敢讓小許知道我曉得她回家的事情,我還裝聾作啞問小許在哪兒?她告訴我她在娘家,說往家里打電話沒人接,問我見到你沒有我一听,也急了,我也沒敢說你和我們一起吃飯的事情,說沒見你,然後對小許說讓嘶要著急,我幫她找找哎——這種鬼天氣,你心情又不爽我還真嚇了一跳,現在好了,知道你在哪兒就好了,你趕緊給小許去電話,好好解釋下,她這會兒不知道有多麼著急呢?」

我心里沉沉的,說︰「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我正要去辦公室喝水的」

「哦那就好,去吧,路上小心點,」柳月說︰「我估計小許也給你打傳呼了吧?」

「嗯剛給我打了傳呼」我說︰「我這就給她回傳呼!」正說著,傳呼機又響了,我一看,還是晴兒的︰「家人沒人,傳呼不回,你到底在干什麼?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柳月似乎從電話里听到了傳呼機的聲音,說︰「是不是小許又來傳呼了?好了,不和你說了,你抓緊回傳呼,我睡了」

說完,柳月掛了電話。

我邊往辦公室走邊撥打晴兒家的電話,開始卻沒撥通,佔線,撥了幾次之後,通了。

我先說話︰「晴兒,是我!」

「你干什麼去了?在哪里?」電話里傳來晴兒帶氣的聲音。

「我沒去哪兒啊,我晚上喝酒了,吃過飯,雪天路滑,不好走,我就在報社附近的宿舍住了剛才睡醒了,渴得慌,就起來去辦公室喝水,正好見到你傳呼來了,就給你回了」我帶著笑意說︰「呵呵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呢,老是佔線,是不是我給你撥號的時候你也正在給我撥號呢?巧了!」

「是嗎?」晴兒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是很巧啊,你剛才一直在給我打嗎?」

「是的,是的!」我忙說。

「哼你撒謊」晴兒的聲音有些生氣︰「我不光打了你的電話,開始關機,後來開機佔線,還打了另一個人家里的電話,同時都佔線啊,真巧啊,等我打那邊不佔線的時候,我就立即掛死了,然後,你的電話也就立刻打進來了,你說巧不巧啊,還有比這更巧的嗎?」

我愣了,晴兒什麼時候長心眼了,竟然學會這個了,我一時有些後悔不該先給柳月打電話,這下漏子大了,又得費力氣解釋,還不一定能解釋清常

「嗯這個」我吭哧了半天︰「晴兒,我不瞞你,我收到你傳呼的同時,也收到了柳月的傳呼,我就先給她回復了一下,她說你在找我,我接著就趕緊給你打了,你不要多想的!」

「是嗎?」晴兒的聲音拉長了一些︰「你是就簡單和她回復了一下嗎,這個一下至少得有5分鐘吧,我可是從你們的電話佔線開始計算的,這一下可是說了不少話啊,深更半夜,難道就有這麼多話可說嗎?可憐我在這里孤苦伶仃等著你不回電話」說著,晴兒的聲音哽咽起來,帶著明顯的委屈的哭腔。

「晴兒,別這麼說啊,」我急了,忙說︰「她就是和我說了下你打電話的情況,又問我為什麼不回去,在哪兒,然後就緊急催促我給你回電話,她怕你著急呢我們真的沒有說什麼別的話的」

「你們到底說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是真是假,誰也不會告訴我的,」晴兒的聲音又變得硬起來︰「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在哪里?」

「我是真的在宿舍睡覺,然後渴醒了,就來辦公室喝水的!」我說︰「外面正下著大雪,我正在上樓梯,還有幾步就到辦公室了!」

我剛說完,晴兒突然掛了電話。

我打開辦公室的門,剛開開燈,還沒來不及倒水,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我急忙拿起話筒,果然是晴兒的電話。

我說︰「我沒騙你吧,我說的是真的,我現在正在辦公室呢!」

晴兒的聲音听起來毫無表情︰「知道了你先不要說話,先倒水喝水」

「好——」我答應著放下話筒,沒扣死,倒了一大杯溫水,猛喝一氣,然後又拿起話筒︰「好了,終于不那麼渴了,哎呀——半夜醒了,沒水喝,真痛苦啊」

「你」晴兒那邊的聲音好似充滿了疼憐,又氣又疼的語氣︰「你你」

我笑著︰「怎麼了?晴兒,我什麼啊?」

晴兒這會對我一絲一毫的關心都會讓我覺得樂觀起來,覺得晴兒的態度在好轉。

晴兒卻又不說話了,電話里傳來她輕輕地帶有抽泣的聲音。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自己那時突然覺得真的好像成了嫖客,真的出軌了,在等待晴兒的發落。

我的心里變得煩亂而郁悶,我突然搞不清楚晴兒深夜打電話找我是關心我還是在查崗!

晴兒沉默了半天,一會兒聲音又傳過來,變得淡淡的︰「好了,沒事了,你喝完水,在辦公室睡吧,宿舍太冷了我要休息了,晚安」說完,不等我回話,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話筒發了半天呆,我不知道今晚我說的話晴兒能相信幾分,我覺得晴兒現在對我的話似乎不大相信了,夫妻之間,如果信任發生了危機,是不是很可怕呢?誤會不但沒有消除,似乎越來越深了。

那一晚的後半夜,我沒有回單身宿舍,在辦公室一直抽煙,直到天亮,才洗了把臉,開始上班。

天亮了,雪停了。上班之後單位第一件事就是集體掃雪,院子里門外馬路上的雪,辦公室分工劃分區域,各部室在責任區內負責清除積雪。我和陳靜帶著記者部沒有采訪任務的幾個記者一起掃雪。記者部的同事們這兩天看我的眼光明顯很異常,更別說報社的其他同事了,我一走近他們,都沖我笑笑,然後就走開,接著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我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只顧干活。一會帖附近又大家的說笑聲,原來幾個人堆起了一個大大的雪人,報社的同事們正圍觀說笑,劉飛也在旁邊。

「劉總,你看我們堆的雪人,好看不好看?」報社辦公室的幾個女的和劉飛說話。

「好看啊,真不錯!」劉飛邊說邊斜眼看著我的方向。

「哎——雪人啊,雪人,你真漂亮啊,那麼純潔,那麼白玉無瑕,可惜啊,很快就就要化了」一個同事感慨道。

劉飛說︰「這有什麼可惜的,這雪人啊,看起來很白很純潔,可是,你們仔細看看,這雪里很多雜塵,很髒的,等化了,就成了一灘污水了,流進臭水溝里去了這就和人一樣,有的人看起來很光鮮的,其實啊,肚子里多麼腌,多麼骯髒,都看不到啊,別人更是想不到,這樣的人啊,最終的結局,我看,也和這雪人差不多,也得進入臭水溝」

我一听,知道劉飛這是指桑罵槐,在暗指我的。

劉飛講話的時候,臉不時轉向我的方向,周圍的人似乎都明白了劉飛的所指,既不想符合劉飛得罪我,也不想和劉飛作對,立馬都散了。

正在掃雪的陳靜听出了劉飛話里的意思,直起身,拖著掃把就要去劉飛那邊,我不抬頭,悶聲低喝︰「站住,回來,不許過去!」

我的聲音低沉而嚴厲,陳靜愣了一下,接著站住,將掃把往地上一甩,回了辦公室。

我抬頭看了看劉飛,卻看見劉飛的一張笑臉︰「江主任,辛苦了,悠著點干,別累著」

我若無其事地笑笑︰「謝謝劉總關心,我會的!你放心,我會悠著的」

劉飛笑了下,見周圍的人都散了,有些無趣地走了。

我記住了柳月的話,不要沖動,我知道劉飛的意圖何在。

干完活,回到辦公室,陳靜看著我說︰「你可真能忍啊,人家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竟然還無動于衷你知道報社這幾天同事們都在說什麼嗎」

「好了,住嘴!」我看著陳靜︰「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管,你稍微有一點頭腦就能想到,劉飛剛才為什麼這麼說,擺明了他是想在大家面前找事,讓我更難看,如果那時我或者你過去和劉飛鬧,正好中了劉飛的圈套,正好讓我的事情在大家面前出更大的丑,劉飛沒點名沒提姓,你憑什麼過去鬧?這不是正好往自己身上栽嗎?劉飛巴不得我這事的火越燒越旺呢,巴不得能因為我的事報社起大亂子呢」

陳靜听了,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幸虧你叫住了我,不然,我還真打算要過去和他鬧的,那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嗯是的!」我說︰「到時候,損壞的不僅僅是我的名聲,還包括你,我在大家眼里是個生活作風不正的人,你跳出來替我折騰,大家怎麼看你?」

「哼——身棧怕影子斜,我不怕!」陳靜勉強 了一句嘴,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是認可我的話,然後看著我︰「你我說了你別發火你這事,到底要怎麼辦啊,我我想了想,我覺得你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我不信你會嫖娼,你怎麼會做那麼骯髒的事情呢可是,可是你得找出證據來啊」

陳靜的話讓我心里感到了一絲溫暖,到現在為止,有兩個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一個是柳月,一個是陳靜。我不由又感到遺憾和悲哀,要是晴兒也相信,多好啊!

「我听說柳姐是負責調查這事的,柳姐那麼多關系,那麼多智慧,柳姐趕快想想辦法啊,趕緊替你洗刷清白啊,」陳靜又說︰「現在謠言四起,越傳越盛,唉就怕最後不好收場了」

我看著陳靜︰「陳靜,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謝謝真的至于事情怎麼處理,到底最後是一個什麼結果,我不願意去多想了」

其實,這時我心里焦躁不安,卻又一籌莫展,覺得很悲觀,很無望,看來,我真的頁負這嫖客的名聲走完今後的路了,即使我死不承認,即使柳月使勁渾身解數爭取不給我開除的處分,我在報社又怎麼能混的下去呢?不僅僅是報社,這個圈子,我熟悉的,熟悉我的圈子,都無法混了!而且,晴兒那邊,到底要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在隨後的幾天里,我繼續配合三人調查小組做工作,調查工作似乎進入了僵局,一方面季主任的本子上白紙黑字,黑白分明,一方面我死不認賬,卻又拿不出證據,另一方面張部長又不時督促,催著抓緊結束,一時間,矛盾顯得復雜而尖銳。柳月的精神和面容顯得日益疲倦憔悴,每日里做完調查,就不在辦公室,帶車就走,不知到何處去了。劉飛則興致勃勃,似乎期望這事即使不結案,就這麼拖著,也很棒,這樣一樣能將我從名譽上撲倒。而梅玲的態度則是難以捉模,一會說要不行就這麼結了算了,一會又說不行就不了了之算了,拖下去政府部門的事情,拖來拖去,就沒事了!

這幾天,我白天按時上班,晚上按時回家,在家里呆著,哪兒也不去。晴兒每晚10點多都會打電話過來,問下吃飯了睡覺了沒有等簡單的兩句話,接著就掛死,根本就不給我多說話的機會。

我想了,這事不論怎麼定論,我都不會違心承認,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被開除,我當然不會回家去種地,我就學建國兄,去學習做經營。當然,這樣的結局是我十分不願意的,我的心里始終強烈地對官場和政場有著一種情結和牽絆。

轉眼到了周五,明天是周六,是我和柳月要到石屋村去給鄉親們送年貨的日子,根據柳月的意見,我這幾天已經安排好了日程,周六送年貨,然後讓其他人和車回來,我和柳月住在石屋村,周日,北方集團的辦公室主任親自帶大轎車去石屋村接孩子們。想到本來晴兒還答應要參加這個活動的,我還正犯愁晴兒和柳月見面晴兒又得犯疑,這些倒是省了麻煩了,晴兒賭氣回家,短時間看來不會回來。

上午,我在辦公室里無聊地看報紙,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陳靜接听了一下,接著將話筒遞給我︰「找你的!」

我接過來,是宣傳部辦公室主任的電話︰「江主任,柳部長通知,請你馬上到宣傳部小會議室來,有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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