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落月搖情滿江樹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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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這樣的,梅社長是坐火車來的,來的時候買票還算方便,回去呢,票不好買,所以她今天打電話問我」柳月不緊不慢,笑呵呵地說︰「所以,我先請示一下你」

「哦是這樣啊這倒也是實情」張部長沉吟了一下,轉頭問辦公室主任︰「我們車上座位還有空的嗎?」

「有,還有,空著2個座位。」辦公室主任回答。

「嗯」張部長點點頭,對柳月說︰「那好,這事你去辦吧。」

「好的,我過會通知她,晚上我們會餐,邀請她一起過來吧,反正她就是一個人,自己也挺孤單的」柳月又說。

「呵呵到底是你們女人心細,你這個柳部長啊,就是向著你們女人說話,我看你是想有個伴聊天吧」張部長笑了,擺擺手︰「一切听柳部長安排吧」

柳月笑著點了點頭,同時斜眼看了我一下,微微一擠眼。

我如夢初醒,對張部長和柳月佩服地五體投地,大爺的,太神了,太牛啦!

看來,我需要跟柳月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跟張部長學習,更是沒得說!

我不由又想起了張部長和我談話的內容,以及張部長談話的語氣方式,琢磨起張部長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張部長和我談及生活作風問題,指的是什麼呢?假如是梅玲干的,那麼梅玲是隱晦地點撥了一下呢還是全盤揭開了呢?梅玲說的是我和柳月呢還是和陳靜?梅玲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和口氣來談論我的事情呢?是什麼時機和張部長談起來的呢?**前?**後?**過程中?梅玲這麼做,其目的是什麼呢?指向我還是柳月?

假如不是梅玲干的,那麼,張部長那話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那還會有誰在張部長面前說我呢?

能拿我的生活作風問題說戲的最大可能就是我和柳月的事情,而知道我和柳月關系的圈內人寥寥無幾,而且,這些人,除了梅玲,都是自己人,是不會作踐我的。

當然,劉飛知道不知道我和柳月的關系,是一個謎。

劉飛在我眼里,是那麼高深,深不可測,他那鏡片後面的滴溜溜轉悠的眼楮,讓我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還有,劉飛不僅可能知道我和柳月的關系,很可能也在懷疑我和梅玲的關系,懷疑我和陳靜的關系,我對劉飛的敏感和多疑以及細致是很有體會的。

想到這一點,我的大腦有些發懵,我其實對劉飛的發怵遠大于對梅玲,梅玲相比劉飛要簡單。

一連串的問題充盈了我的大腦,我凝神思慮著。

然後,柳月主持,張部長做了一個北京之行的小結,同時也算是對外宣工作做了一個簡單動員,吹響了沖鋒號。

然後,柳月通知大家,今晚張部長和大家共進晚餐,偽京之行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明天上午打道回府。

關于外宣工作,柳月講地更簡單,說回去後會專門召集大家開會,專門出台方案和考核措施,此次北京之行是為大家今後的工作鋪路牽線搭橋而已。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大家自由活動。

明天就要離開,同行們抓緊利用這最後的時間去購物,最後的瘋狂。

我不想出去,無聊地在房間里看《平凡的世界》上冊最後幾頁。

一會,柳月敲門進來了,拿著一本書,遞給我︰「呶,中冊給你,我在看下冊」

我接過來,指指沙發︰「柳領導,請坐!」

「呵呵」柳月一听笑起來︰「怎麼這麼客氣,主動稱呼領導了,呵呵」

說著,柳月坐在沙發上,看著我︰「怎麼無精打采的,是不是要離勘京了,不舍得」

「有那麼一點」我仍舊無精打采,抽出一顆煙,剛要點著,又想起了柳月,抽出一顆問柳月︰「你要不要來一顆?」

「嘻嘻你要死啊,讓人看到,我這個副部長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柳月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在外面抽煙的」

我把煙放回去,自己點著,慢慢抽了一口,看著柳月︰「今天開會前,你和張部長,好厲害,你們兩個都很厲害,張部長厲害,你更厲害」

「我怎麼能比得上張部長啊,我這是防守作戰,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讓領導難堪吧,這人啊,有時候就得學會在夾縫中自保求生存,要主動學會適應學會保護自己發展自己,這樣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經歷,習慣了」柳月慢悠悠地說著。

「今天我又長了見識,學了一招,」我感慨說︰「唉這官場,真虛偽啊」

「是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官場的虛偽了,不過,可能你之前接觸的還很膚淺,以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越來越感到官場的虛偽,」柳月說︰「虛者,空也;偽者,假也;表面上畢恭畢敬,客客氣氣,內心卻隱藏著詭計;表面上忠心耿耿,骨子里卻磨刀霍霍;表面上甜言蜜語,好話說盡,肚子里卻揣著一把利劍;表面上說得一套一套冠冕堂皇,實際里做的又是一套這些東西,你都會慢慢體會到的,或許你現在正在體味」

「嗯是的,我正在體味」我點點頭。

「要想在官場混下去,就必須得適應並融入這種所謂的虛偽,在官場是一個面孔,在社交場一個面孔,在情人面前一個面孔,在家人親友面前、子女後輩面前又是另外的一個面孔有時候自己都疑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呢?」柳月笑了笑,繼續說︰「其實,官場的虛偽包括多重層面,並不是僅限于人際之間,比如,年終工作總結,不是總結經驗與教訓,是比賽文秘的膽量與紙張--吹牛、長篇大論。如果取消了毫無實際意義的年終工作總結,要節省多少辦公經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這總結虛套,可還是年復一年的在做。」

「呵呵對,對,」我笑著︰「梅玲就是一個多面孔的人,不但多面孔,而且極其虛偽,她的才能不及別人的時候,嘶是設法提高自己的能力,趕超他們,而是要把他們拉低跟自己一般平或更低,實在不行就加以人身攻擊和某個領導握握手,她一轉身,就敢說和人家上過床,這個人啊,不可救藥」

「你知道這一點就好,自己心里要多有點數」柳月點點頭,又說︰「可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我們都需要虛偽與偽裝,只因我們有弱點。這不代表我們已無恥得不需要一塊遮羞布,而恰恰相反,這是在極力保護這塊早被‘美德’糟蹋的遮羞布的原色真性‘淡泊名利’是褒義詞,可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裝飾品,它會給人蒙上一層超凡月兌俗的面紗,讓人顯得崇高而儒雅。所以只要有點文化和身份的人就喜歡將其掛在嘴邊,並笑話別人追名逐利。豈不知人生于世沒有哪一個不是為名為利而來的,雖然名有大小,利有薄厚,哪怕只是一聲表揚,一枚銅錢,只要你所處的環境和位置需要它了,你就會身不由己地去爭取,那個時候還談得上什麼淡泊?若是有人真的淡泊了,那是因為他已擁有大名大利,或被名利所累了,反之,你連基本的生活都在艱難維持,何談名利?又何談淡泊?」

「你這話從某種意義上直面了自己的內心,」我笑了笑︰「敢于**果剖析自己,很難」

柳月笑笑︰「一個完全暴露的人,一個**果一絲不掛的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真實。生活中有時為了追求美麗而隱藏。比如女人化裝,比如漂亮衣服,這種隱藏,正是為了顯露女性的嬌柔和美麗。又比如演員及藝人,因需要入戲而偽裝,所謂‘金榜題名虛富貴,洞房花燭假夫妻’式的虛偽,給人以美的享受和陶冶性靈」

我听到這里,心里一怔,想起了我和晴兒的心靈之約,洞房花燭夜的**之約,覺得柳月這話仿佛戳了我的心里一下。我突然對我和晴兒堅守的實質產生了迷惘的疑慮

「其實,虛偽,也未必就是個壞事,」我突然弱弱地說︰「就如你所說的,我覺得,有時候,所謂的虛偽也是一種美麗和必須」

「國人眼中,虛偽絕對是個貶義,但在當今外企的‘金發藍眼’們看來,虛偽卻是處理與員工關系的一種潤滑劑——‘適度的虛偽就像甜美的謊言一樣,容易讓人感受到愜意。’緩解著生活的矛盾,和諧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因而,有原則的虛偽,普遍存在而又必須存在」柳月說︰「商人是虛偽的,你能讓商人說出他商品價格的底線嗎?要想讓自己少掏點錢,你只能是和他斗智斗勇式的討價還價。生計所迫,商人不虛偽能行麼?政治家是虛偽的,倘若政治家真實地把國力、邊防甚至是導彈數量、部署位置等告訴別的國家,那還算政治家麼?虛偽是一種媒介和介質。女人不虛偽,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就不能展現出完美,不能大幅度地吸引異性。朋友之間不表面和藹謙遜就不可能有長久的友誼。商界,官場,同事等等,都需要虛偽來膠在一起和諧相處。我們完全不必責備自己和他人的虛偽,只要不損害他人就沒有什麼關系。就像今天的張部長和梅玲,還有我」

柳月說完,自我解嘲地笑著。

我也笑了︰「梅玲晚上來吃飯?」

「是的,我電話通知梅玲了,梅玲還故作扭捏地說和張部長大領導在一起吃飯會覺得心里緊張的」柳月笑起來︰「我說沒事,張部長很平易近人的,對梅社長印象很好的,歡迎晚上來共進晚餐我這電話是開完會你們走後我當著張部長的面打的」

「哦」我來了興趣︰「那你打電話的時候,張部長什麼表情?」

「很正常的表情啊,面帶微笑,很矜持的樣子,坐在那里喝茶,安靜地听著」柳月說︰「等我打完電話,匯報完,張部長沉吟了一下,說梅玲原來對自己一直挺有懼怕感啊,說自己有那麼可怕嗎?說今晚一定要罰梅玲兩杯酒然後我就笑,說領導誰不怕啊,大家的前途命運都攥在你手里呢,然後張部長就快意地笑了,哈哈」

「呵呵你在張部長面前好像沒有什麼約束的。」我說。

「我跟他好幾年了,彼此都比較熟悉了,在一般的場面上,我是不約束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分寸沒有原則的,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候,說話做事情,還是要很小心謹慎的,伴君如伴虎啊」柳月說。

「嗯那梅玲其實在張部長面前我認為一定是很放肆的了,上了床,男人就是流氓,原形畢露,還能裝什麼廳級省級領導架勢啊,都是一個樣,那時候,梅玲一定是不怕張部長的了,說不定張部長還得給梅玲服務」我說。

「你——」柳月瞪著我,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好粗魯啊,怎麼這麼講話啊」

「我怎麼粗魯了啊,我說的不是實話啊?」我辯解。

「有時候實話是不能這麼表達的,要換個方式啊」柳月嗔怪地對我說。

「虛偽——」我看著柳月。

柳月嘻嘻笑了︰「隨你怎麼說我,反正以後你不許講話這麼粗魯!」

我存心想逗逗柳月,一扭頭︰「我就不!」

「哈哈兒童的逆反心理,是不是?」柳月笑起來。

「我不是兒童,我木有逆反心理!」我繼續撥楞腦袋。

柳月樂得笑個不停,我也嘿嘿笑了。

笑了一會,停下來,柳月問我︰「北京一行,好不好?」

「好,很好,非常好!」我說。

「太籠統了,具體說說,怎麼個好法?」柳月含笑看我。

「結識了發稿領導,游覽了北京旅游景點,見識了大城市,開了眼界,這不是都很好嘛?」我說。

「不全啊,還應該包括進了北京的局子」柳月說︰「北京第一夜,進了公安局,夠你記憶一輩子了,還把我也帶進去了」

「嘿嘿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幸虧了你的錄音筆」我有些氣短。

「唉江主任啊,我發現,你現在怎麼好像越來越喜歡崇尚武力了啊,以前我好像沒發現啊,是不是這時間越久,人的缺點就暴露的越多啊,要麼就是以前你在我面=前掩飾的好,現在呢,熟悉了,肆無忌憚了,野性就開始發作了」柳月繼續笑著看我。

「我我木有崇尚武力啊,我這是本能的自衛啊!」我說。

「還狡辯,從上次你和牛牛我就想說你的,脾氣這麼燥,一點就炸,有話不能好好說啊,非得動武啊,這次,那個出租車司機,他說就說是了,你和他計較什麼啊,你這麼做,不是貶低了自己嗎,把自己放到和他同一個水平上了」柳月嘆了口氣︰「我不好意思當面阻攔你,得讓你大男人的英雄氣概展現一下啊,不能佔了下風,可是,我總歸是要說你的,我不說說你,你還以為我是你的猾支持者呢這以後啊,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人民記者啊,黨報記者的小頭目啊,鐵肩擔道義,妙筆著華章啊,文人啊,嘻嘻」

柳月雖然是在責怪我,可是,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撓撓頭皮,點點頭︰「知道了!」

「其實啊,我還真看不出,你這家伙手腳這麼好,三下兩下,就把那司機收拾了,要說你文武全才呢,好像是貶你,就說你德智體全面發展吧,嘻嘻」柳月調侃我︰「我發現你現在好像特別容易煩躁發火哦,和牛牛幾句話,就要動手,和這北京的司機,也是幾句話,就動了手,怎麼回事啊」

「這還不好解釋啊,更年期唄」我翻了翻眼皮︰「我老了,更年期了,容易心煩氣躁,別惹我啊」

「去你的小屁孩,什麼更年期啊,我更年期還差不多」柳月哈哈笑起來。

我也笑了,一會說︰「柳月,我的功夫雖然有兩下子,卻從來不會去干壞事,卻從來不會打好人,也從來不會打女人,我是為了自衛」

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我狠狠扇在梅玲臉上的那一巴掌,幾乎將梅玲打的閉過氣。

「為了自衛?我看你巴不得人家主動挑釁你,你好有機會出擊」柳月說︰「是不是閑的久了,手癢癢啊」

「其實,我打過梅玲一次」我突然忍不住了,說︰「那次,我知道了她暗算你的事情,我將她狠狠扇了一巴掌,幾乎將她打暈過去」

柳月沉默了,一會說︰「傻子,以後不要惹梅玲了,知道嗎,你惹了她,她或許不會將帳算到你頭上,她會將帳記在我頭上,這對你,對我,今後都沒有好處」

「為什麼?」我說。

「你說為什麼?」柳月反問我。

我噎了一下,接著說︰「她要是敢再暗算陷害你,我保證做了她,讓她缺胳膊少腿,讓她生不如死,我絕對讓她付出巨大的代價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你」

我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露出了凶光,我一直沒有忘記梅玲對柳月的傷害,即使梅玲不再傷害柳月,就憑現在已經有的傷害,我就絕對不會放過梅玲,即使再過100年,我也不會放過她。

我承認,自己有著強烈的復仇心,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自己曾經的女人,自己心中永遠深深刻骨愛著的女人。

即使今生我不能和柳月在一起,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柳月,傷害柳月,比傷害我自己還要讓我痛。

柳月的眼楮看著我,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感動,還有激動。

很快,柳月的神情就恢復了正常,平靜地說︰「不管有沒有人陷害我暗算我,你要是敢再魯莽動粗,再胡鬧,我就不認識你了,我就不理你了這麼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參加工作也兩年多了,大小也是個中層領導,怎麼做事情考慮事情就這麼沖動,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個大人?」

「我」我一愣,看著柳月的神色逐漸嚴肅,不敢吭聲了。

「遇到事情多動動腦子,多發揮這里的能量」柳月用手指戳戳太陽穴,繼續說︰「現在不是冷兵器時代,現在是智力時代,智慧是最大的武器,學會用智慧保護自己戰勝對手,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和王者,梅玲暗算了我,她得到了什麼?她一心一意想超越我,想壓住我,可是,她壓住了嗎?她寧可自己不進步,只要把我拉下來,在她後面就滿足了,可是,她實現了嗎?今後,我不能保證梅玲不暗算我,也不能保證我能確保不中她暗算,但是,你不許胡來,不許莽撞,否則,我就和你連朋友也不做了,我就當不認識你這個人誰讓你不听我的話胡來」

柳月的話既像是分析道理,教育我,最後又帶著一點孩子氣的賭氣味道,我自覺不自覺地老老實實坐在那里,不敢反駁。

不知為什麼,柳月一旦認真起來訓我,我就瞬間喪失了反抗的意志和力量,根本就沒有去反駁的意識。

柳月看我不做聲,沉默了一會,接著用溫和的語氣說︰「或許我現在和你說這些話沒有資格了,我不該這麼說你的,你自有你的女人去管,我是越界了」

「不——我沒有這個想法,你說得好,你應該說,我喜歡你說,我听著呢!」我忙抬起頭。

「我說你,你怎麼不反駁呢?怎麼突然這麼老實了?」柳月問我。

「我——你——因為你說得對,我自己根本就沒想到去反駁你我只有好好听你的了」我低頭老老實實地說。

「呵呵看你這傻樣」柳月笑起來︰「在某一些場合,必須要學會偽裝自己,你是一頭雄獅,可是,在必要的時候,你必須讓自己是一只綿羊,不要逞一時之強,對于某些人,不必爭一時之長短,記住,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禍」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嘻嘻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只小綿羊,看你那晚揍那個出租司機的樣子,像只暴怒的獅子,」柳月笑起來︰「在我面前,不需要偽裝啊」

「我木有偽裝啊,我是真的啊」我可憐兮兮抬頭看著柳月。

柳月又被我的樣子逗笑了︰「呵呵好了,休息會吧,晚上去吃飯,我待會恭候梅社長梅女士梅大美女」

說著,柳月告辭出去了。

柳月的一陣訓話,讓我汗顏,心里升騰的野性壓抑了不少。

晚飯的時候,我們坐在酒店房間里,張部長到了,梅玲還沒到。

「柳部長,我記得你下午不是說梅玲要一起來吃飯的嗎,怎麼?不來了?」張部長坐定,看看大家,像是剛想起來似的,看著柳月。

「哦應該來的,估計這會應該就好到了,我到門口去看看去」柳月說著,站起來往外走。

「不用,梅玲來吃飯,還用你去迎接嗎?」張部長喊住柳月,看著我︰「小江,你的領導要來了,我看,你是不是去門口接一下?」

「哦好的,我去!」我站起來往外走,和站在門口的柳月擦肩而過,邊沖柳月歪了歪嘴巴。

媽的,梅玲來吃飯要讓老子去接她,這狗日的,架子還不小,張部長到了她還沒到。

到了酒店大堂門口,我向外看著,卻並沒有見到梅玲的影子。

我在門口轉悠著,等梅玲來。

「江峰!」突然大堂里有人喊我,我一看,是梅玲,正坐在大堂里悠閑地看報紙呢。

我走過去︰「梅社長,你早來了?」

「也不早,來了沒有10分鐘,你來門口干嘛?」梅玲放下報紙,用妖媚的眼神看著我︰「好幾天不見你了,精神了很多啊」

「早來了你干嘛不進去呢?」我沒有回答梅玲的問題,反問梅玲︰「張部長和大家都在房間里了,這就要開始喝酒了」

「等你來接我啊,你是不是來接我的啊?」梅玲站起來,沖我媚笑。

「是的,奉張部長之命,來接梅社長!」我說。

她媽的,我早就該想到,梅玲是個喜歡講排場的人,她早就來了,卻故意不進去,等人來把她接進去,好在其他人面前顯出不一般來,不知道張部長知道不知道她這麼做?幸虧是我來接她,要是柳月來接她,正好給了酸低柳月的機會,她又得趾高氣揚半天,到處逢人就說「我去北京出發,張部長請我吃飯,柳部長親自到門口迎接我」,我知道,梅玲完全干得出來。

我暗自慶幸幸虧是我來接她。

「哦張部長之命啊,可是不敢當,其實啊,我哪里是專門在這里等呢,是忘記吃飯的房間了,就順便坐了會,正琢磨要給柳部長打電話呢,正好你就來了」梅玲妖媚地看著我,邊跟著我往里走︰「好啊,你來接我,我很歡喜,沒想到,我們倆在北京還能見面,怎麼樣,在北京玩得好嗎?這幾日過的很快活吧?」

「是的,跟著張部長出來,能不快活嗎?」我說︰「听柳部長接你電話的時候給張部長匯報說你來北京好幾天了,來辦理公務,怎麼樣,你自己一個人是不是也很快活?這白天忙,晚上也很忙吧?」

我的話不軟不硬,略帶諷刺。

「是啊,白天跑單位,跑關系,晚上」梅玲突然剎住了嘴巴,緩和了下語氣︰「晚上好寂寞哦,自己在房間里悶著看電視,早知道我們住的這麼近,就來找你玩了」

「是嗎?找我玩啊,」我笑了笑,突然用陰陽的聲音說︰「我有什麼好玩的,你是想和我一起出去玩風景啊,還是想玩人啊?」

「咦——怎麼說呢?當然是找你一起玩啦,至于是出去玩還是在室內玩,是在床上玩還是在地板上玩,還不都是由著你,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我們真的是很久很久沒有」梅玲的聲音有些婬邪。

「行了,不談這個了,能在京城里見到領導,很榮幸,公務辦理地還順利吧?」我隨口應酬般地問梅玲。

「那是的,這趟北京我可是沒有白來,太棒了,認識了好幾個大官,重要部門的人,能給我們的大樓建設資金籌集提供巨大幫助的人,等我回去,再好好運作一番,我們的大樓很快就又可以開工了,資金瓶頸問題基本就能解決了,馬書記今天從電話里听說了,很高興,很滿意」我一問,梅玲一下子眉飛色舞︰「不虛此行啊,收獲很大啊,爽啊,真爽!」

原來正如柳月所說,梅玲此行還真的辦了正事,不是僅僅讓張部長來玩弄的,看來,這幾天,白天,張部長一定是帶梅玲認識了若干所謂梅玲口里的「大官」,能幫忙籌集資金的人物。

梅玲口里的這些大官,我估計很可能是某些部位的處級副處級干部,這些人雖然職位不高,但是掌握實權,通過他們運作省里的部門,從上而下,比從下面往上跑容易多了。至于這些部門是金融部門還是撥款部門,我就不了解了。

而認識這些人,張部長很可能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然後成績記到了梅玲的頭上。

我覺得梅玲豁出這身肉給張部長,很值得。

其實,幾乎在每一個圈子里,每一個單位,都幾乎有一個梅玲這樣的女人,這種妖媚**讓領導**的女人,她們付出了的代價,收獲著自己的名利,往往那些干了一輩子革命的老黃牛,頂不上她們睡上幾夜的收獲。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這就是女人在男權社會的優勢,不服不行!

「祝賀你!,梅社長!」我對梅玲說。

「我來北京的事情小許沒有告訴你?」,梅玲突然又問我︰「你走了,小許沒人玩,都是我陪她玩的,我來北京,還是她送我到的火車站呢」

我肚子里一股悶氣,簡單說了聲︰「沒有!」

「哎呀呀,這個小許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你,回去我可是要找她算賬的啊」梅玲夸張地說著。

快到餐廳門口,我站住腳步,看著梅玲︰「梅社長,你老是和小許一起干嘛?你那麼多朋友,那麼多伙伴,你老是找小許干嘛?」

「咦——看你說的,我喜歡小許,喜歡和她一起玩,她也喜歡和我一起玩,你個大男人家,管我們女人干嘛?我們在一起,又不搞同性戀,」梅玲沖我**地一笑︰「你要是和我玩,我就不和她玩了,行不行」

「你——」我看著梅玲,神色嚴肅︰「我不希望你帶壞她,我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我提醒你」

「怎麼?你是在威脅我?還是在警告我?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干嘛老這麼看扁我,難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這麼壞的女人,就成不了好女人了,我到底那點比你那個姓柳的女人差?」梅玲臉色一變,眼一瞪。

我火氣上升,剛要說話,柳月這時站在餐廳門口喊我們︰「梅社長來了」

我一听,轉身就往餐廳走。

梅玲跟在我後面,聲音一下子變得熱情無比︰「柳部長啊,好幾天不見你了,你看,你看,多不好意思,還煩勞你親自在門口迎接我」

梅玲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壓制別人的機會。

說著,柳月和梅玲已經親熱地抱在一起熱乎起來。

柳月看我臉色有些鐵青,沖我使了個眼色︰「江主任,進去吧。」

我進了房間,然後柳月和梅玲也進來了。

座位早就安排好了,柳月和梅玲,張部長旁邊一人一個,柳月坐右首,梅玲坐左首。

張部長見了梅玲,**沒有抬,微笑著說了句︰「小梅來了,來北京這麼多天,怎麼現在才找大部隊報道啊?」

「同志們啊,我想死你們了!」梅玲先沖大家夸張地說了句,然後看著張部長︰「報告領導,一是一直沒有和組織聯系上,又怕打擾領導工作,不敢早聯系,听說大部隊明天就要走了,所以趕緊趕來搭車,搭便車」

「呵呵」張部長顯然對梅玲的回答很滿意,笑了︰「好嘛,知道投奔組織知道找大部隊就是好同志,革命不分早晚,來了就是好同志,來,坐吧」

說著,張部長拍拍自己左邊的座位。

柳月和梅玲分別坐定,然後開始喝酒吃飯,開始北京最後的晚餐。

在酒桌上,自然是梅玲獨領**,極為活躍,侃侃而談,柳月則低調地坐在那里,吃菜喝酒。

我也沒有多說話,听著梅玲在那里給大家大肆吹捧張部長,又听她向張部長和大家傾訴來北京運作資金求爺爺拜女乃女乃的不容易。

張部長情緒很好,不時邊听著梅玲的話邊和大家踫杯喝酒。

一會,張部長說︰「小梅啊,今天是大家放松的時候,工作之外,不要老是念叨工作嘛,該休息的時候就要好好休息嘛,這樣吧,工作的事情,明天回去的路上,你坐我的車,我好好听你匯報,好不好,給你充足的時間」

我們來北京,帶了2台車,一輛是張部長的專車,一輛是面包車。

「太好了,謝謝領導厚愛!」梅玲高興地點點頭,舉杯敬張部長︰「好久不見領導了,敬您一杯酒,祝您身體越來越棒,精力越來越旺」

我听了心里想笑,看看柳月,柳月正在看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你還真別說,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這報業大廈的建設之事,可一定要抓緊了,我和嘯天部長說過,這是咱們江海宣傳系統的一個標志性大工程,也是市里定的形象工程之一,一定遙質保量建好,你的擔子很重啊」張部長笑著對梅玲說︰「我看,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還有敬業精神,很值得大家學習,要是咱們江海宣傳系統多有幾個梅社長這樣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你說是不是,小柳?」

張部長最後的話顯然是對著柳月說的。

「是的,張部長所言極是!」柳月微笑著點點頭。

梅玲顯然很興奮,眼楮熱烈地看著張部長。

自從進了門,梅玲的眼神基本就沒大離開過張部長,基本就沒有正眼看桂人一眼,也包括我在內。

我知道,就憑張部長當眾表揚這一點,今晚梅玲肯定得好好獎勵獎勵他,說不定能多幾個花樣和服務項目。

這也是各取所需啊。

一會,梅玲主動叫我︰「江主任,來,咱們報社的兩個人,一起敬張部長一杯酒,感謝領導的關心和愛護!」

梅玲的這個提議合情合理,我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

我和,梅玲一起敬張部長酒,喝完後,梅玲放下酒杯,指指我,對張部長說︰「張部長,我們這個江主任啊,可是個非常優秀的記者部主任,不是我當著他的面向你夸,真的很有能力的,年輕有為,是馬書記最賞識的青年干部,寫得一手好文章啊」

張部長看看梅玲,又看看我,笑了,點點頭,沒說話。

柳月也笑著看我,又看看梅玲,也不說話。

我看梅玲這張揚勁兒,突然想捉弄她一下,就起身,給梅玲和柳月先倒滿酒,又給我自己倒滿,然後站起來,舉起杯,對梅玲說︰「梅社長,咱們敬部里領導的酒,敬完了張部長,再一起共同敬柳部長一杯酒吧」

我這麼一說,梅玲和柳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張部長先反應過來了,一拍巴掌︰「好——對,這個酒是一定要敬的!」

梅玲一怔,看著我,隨即笑起來,端起酒杯,看著柳月︰「好,對,行!」

因為我站起來敬酒的,梅玲也就不好坐著,只得端起酒杯站起來。

柳月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端起酒杯也要站起來,我忙說︰「柳部長,你別站,你是領導,我們給你敬酒,你要是再站起來,弄得我們多下不來台啊,你要是站起來,那我們就得給你敬兩杯,坐著呢,我們就敬一杯你說是不是,梅社長」

「對,是,小江說的有道理,」張部長興致勃勃地又插話了︰「小柳啊,這就要看你如何選擇了,是想讓人家敬你部領導兩杯酒呢,還是坐著喝一杯」

梅玲神情有些尷尬,忙點頭笑著符合︰「是啊,是啊!」

柳月站起來,舉起酒杯︰「敬酒不敢當,喝兩杯姊妹兄弟酒吧」

「那不行,這杯酒是人家小江提的,小江和小梅是專門敬你部領導的,要喝姊妹兄弟酒,也得喝完這杯,你再另外提啊」張部長不依了,看著梅玲︰「是不是,小梅?」

「是啊,是啊,」梅玲勉強笑著,端著酒杯就那麼和我一直站著︰「張部長說得對。」

「柳部長,梅社長今天喝得比較多了,我看,還是喝一杯的好,你還是坐下吧」我說。

「你看,還是小江體諒自己的領導啊,偏向小梅哦」張部長笑呵呵地說︰「小柳,行,你就成全他們,坐下喝一杯吧」

柳月舉起酒杯坐下,我和梅玲站著隔著桌子給柳月踫杯,都彎下了腰。

「柳部長,我和梅社長專門一心一意敬領導一杯酒,感謝領導對我們下屬的關懷和幫助!」我說著。

梅玲也滿臉堆笑,和柳月踫杯。

我知道,此刻,梅玲心里一定很惱火,可又無可奈何,她無法把這筆賬算到柳月頭上,只能算到我頭上,我猜她應該知道我是在捉弄她。

喝完這杯酒,看著梅玲不樂的神情,我心里有些得意。

柳月喝完後,帶著嗔怪地眼神瞥了我一眼。

晚飯後,我自己在房間,柳月打電話過來,說我︰「你啊,就是小孩子脾氣,今晚干嘛要捉弄她呢,弄得嘶高興,有什麼好處?」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張揚的樣子,突然就想小小捉弄她一下了,哈哈張部長還配合地不錯啊,真好玩」我哈哈大笑。

「好玩,你就只想到好玩了,你就沒想到這會讓她對你更有看法?讓她對我們更有成見?」柳月說。

「我想了,就是沒有這麼一出,該有的看法和成見還是一樣,有這麼一出,也不會多到哪里去,哼我不捉弄捉弄她,還讓她覺得人家都是軟包蛋呢,天底下就屬她了」我理直氣壯地說。

「唉」柳月輕輕嘆息了一聲︰「你太爭強好勝了,這樣的場合,讓她出風頭就是了,有的女人天生就喜歡這樣出風頭,就讓她出好了,滿桌人誰心里不明情啊,都不說出來就是了,就你能,非得整人家一下,干嘛啊?自找麻煩」

「咋了反正我已經做了,怕什麼啊,不必在意,不就是敬個酒嗎,多大事?」我滿不在乎地說。

「唉」柳月又嘆息一聲︰「我下午還和你說不要惹她,你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根本就沒听進去,依然我行我素,在她到餐廳之前,你接她的時候,是不是和她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我看你臉色不好,她瞪眼齜牙的」

「是的,我警告嘶許帶壞小許的」我說︰「我出差這些日子,她經常找小許玩,我本來安排小許放假回她媽媽家的,她都沒回去,和梅玲泡在一起,我擔心」

「哦」柳月應了一聲,沒有說話,沉默了。

「梅玲呢?」我問柳月。

「叫了秦科長和辦公室主任,到張部長房間陪張部長打撲克去了」柳月說。

「你晚上怎麼安排?」我問柳月。

「看書,平凡的世界,然後洗澡,睡覺」柳月的聲音里充滿了疲倦︰「今晚我不陪你出去玩了,你還想出去玩?」

「你不出去,我也不想出去了,我也看書,早休息,你也早休息」我說。

「嗯好吧,就這樣,讀書愉快!」柳月溫柔地說了一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們往回返程,梅玲坐了張部長的車,柳月坐到我們的車上。

話不多說,當天傍晚時分,我們回到了江海。

晴兒學校里有事情,沒能來接我,晚上沒有過來。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我開始去上班。

上班後,除了工作的業務,我首要去做的是處理妮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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